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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红颜劫(全本)-28-3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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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9 10:19: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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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红颜劫(全本)-28-30完

  

崖底

穿越定律之不死传说,只要你是穿越女,只要你是主角,只要作者故事还没写完,不管你是跳山,跳崖还是跳海,幸运之神都会永远阳光灿烂的眷顾着你,疼惜着你,保护着你。不要说死,哪怕是一点小擦伤也舍不得让你有滴。显然现在这个无良懒惰的作者还没打算over这个故事,她裴晓蕾依然得华丽丽的当个小强女主。

当然这一切好运气只针对的我们的女主角,其他的人士自然就没这种好命了!

萧子夜坐在地上,紧咬着牙齿,那张愈发苍白的脸,大汗淋漓。

“嗯!”随着他的一声闷哼,那根穿过他大腿的那根两指宽的粗树枝沾着血肉,猛的被拔下来。

裴晓蕾微微颤抖着丢掉手里血淋淋的树枝,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呼啦的一下往伤口倒下半瓶药粉,伤口流出的血水太多了,一下子便是冲掉了大部分药粉,她皱了皱眉,用力挤出污血后,拿出药粉准备再倒!

一只沾鲜血满是大汗的手,一把盖住瓶口,制止住她的行动。她疑惑的看着萧子夜,刚才还很牛气的男人,却立刻低下头避过她寻问的目光,语气恭敬的卑微解释道:“属下并无已无大碍,请小姐不要再浪费此等珍贵的药!”

“药再珍贵也比不上人命!”裴晓蕾如是回答后,便挪开他的手,也懒得拆穿这个在医生面前还能把谎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人。双手用力的继续把他大腿里的污血挤出,把剩下的药粉倒在伤口上,然后快速的接过唐恒递过来的布条,绑好扎实。再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命令萧子夜服下。

“你也吃一颗!”把剩下的那颗药丸递给坐在旁边唐恒。

“我不要,你自己吃!”唐恒别过脸,继续用衣袖拭擦身上那些沾着泥土的深深浅浅的伤口,完全不接受她的好意。

裴晓蕾站起来,走到唐恒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狠狠的说:“你不吃,就给我滚!我没有精力照顾一个不懂爱惜生命的人!”

“你……”唐恒涨红的一张脸看着她,又气又怒。

“吃了它!”药丸重重的放入他手里,气势汹汹的回瞪着他。直到看着他乖乖的服下,才转身回到萧子夜的身边。

萧子夜定定的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的脸透着一丝潮红,估计是被她刚才的那鼓狠劲给吓着了,直到察觉着裴晓蕾也看着自己,才猛的惊觉自己越僭了,连忙恭敬的低下头。这一惊一乍的牵动了肺腑,立即又轻轻的咳嗽起来,鲜红的血溢出口腔。

裴晓蕾一惊,赶紧把他扶住,半靠半托的把他移动到河边,靠坐在一棵大树前,手绢沾着水轻轻的拭掉他嘴角处嫣红的鲜血。

萧子夜撑着四肢传来的巨大疼痛,躯腿端坐,尝试闭目调息,内力才一动,腹腔又涌出一阵腥甜,咽喉一烫,强吞回去。他看着头顶上高数百米的山崖,护着两个人安全下来,已经很勉强了。现在他这种身体情况若要再从崖底带着两个人安全攀爬上去,更加是不可能的,望着旁边端急的河流,他很清楚,离开这里他们能走的只剩下水路了。

“子夜,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些草药来!”他这么重的内伤和外患单是靠着她随身带着药丸是不够了,他和唐恒身上的那些深深浅浅的撞伤和划伤都得外敷药才行。

“我跟你一起去!”唐恒立刻瘸着脚走到她前面,秀气的脸上被树枝浅浅的划出几道血痕,看起来很是狼狈。

“不用了!你帮我照顾好他!”她丢给他一个粗木棒,算是防身的武器,吩咐道。

“小姐,请不要……”萧子夜一听她的意图,立刻挺直了身体,扶着大树,挣扎着要站起来。

“咳咳咳……”他身体还没有站稳,忽然胸口猛的一扯痛,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涌出喉咙,他来不及吞咽下去,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一晃,人便没了自觉。

“子夜!”她脸色大变,立刻冲过去,把他扶稳,然后护着他慢慢的坐下来,直到把了把脉,她焦急的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幸亏只是晕过去而已。子夜为了护着她,这一路几乎是把自己当作垫子和护具,为她抵挡住所有有可能伤害到她的东西。这种以命相护的做法,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你照顾他!我很快就回来!”把人交给已经不再反驳她的唐恒照看后,她转身走入丛林。

*********************我是cj 的分割线!很cj!很cj!***********************

深山野岭的要找到适合的药草其实并不容易,为了防止自己迷路,她每走几步便是停下做个记号,这样的停停走走的一折腾,直到日落西山,霞光铺顶,她才找齐需要的药草。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丛林开始扬起雾水,前方的路越来越难认别,她抱着药草焦急的往回走,身后隐隐传来的动物的嗥叫声,让她心里毛涔涔的,恨不得自己现在脚上能长上翅膀,光速飞离这个四处透着危险讯息的地方。

忽然,前方的一棵大树随着一声噼啪的巨响,应声而倒,拦挡住她前方的路。待她正想绕路而行时,正前方,猛的冲出一只大黑熊,趴着身子站在断木前,黑亮的眼睛抬头看着她,似乎很兴奋,还双脚站立起来,像人猿泰山似的舞动着两只肥厚的熊掌,张着血盘大口,疵着利齿,震耳欲聋的嗷嗷嗷……的大叫。

现在,她要装死吗?裴晓蕾看着眼前这个体积起码是自己两倍的大黑熊,心里苦中作乐很囧的想,额上却猛冒着冷汗,手里紧紧的抓着玄铁小刀。

胡思乱想之际,发间的洒落的乌丝被忽然出现的一阵风撩起,空气中张驰着一股巨大的压力,幽暗的丛林一下子变得阴森鬼魅起来。

“谁?”她抓着玄铁小刀本能的向冲向自己的压力的来源刺去。

“啊……”她眉毛一皱,只觉得手腕处被轻轻一点,整个手臂马上变得酸软无力,她的那把随身宝贝玄铁小刀无声无息间已经旁落他人之手。

“这是一只发钗,不是匕首!”洒落的过腰的长发被简单的盘起来,方才还闪着白光的玄铁小刀已经入鞘为钗埋入发髻间。

“大……师兄?”裴晓蕾惊愕的看着立于自己面前,为自己梳理长发的男人,实在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本该在千里之外的练兵打仗的大师兄会忽然出现在这个深沟悬崖的丛林里,站在自己面前。

“嗷……嗷嗷……嗷嗷嗷……”那只从刚才见到她就一直表现得很兴奋的大黑熊,见到大师兄后更加不得了,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围着他们不停奔跑打转,兴致来时甚至还抱着屁股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之前那股凶残样,早不知道跑那里去了。

“它……”裴晓蕾指着地上玩得有些不亦乐乎的黑熊,向嗜武问道。

大黑熊一听有人关注自己了,立刻停止翻滚,从地上爬起来,耸拉着一双毛茸茸的圆耳朵,开始围着嗜武嗷叫打转,那副等待主人认同的可怜样子,让裴晓蕾都要怀疑它是不是那家小狗不小心穿越来。

“手下败将!”……

此言一出,大黑熊同学的弱小心灵似乎遭受到惨烈的重创,黑溜溜的大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嗜武,嗷嗷嗷的大叫几声,然后跑旁边一棵大树脚下蹲着,面壁哀伤去了。

“宠物?”裴晓蕾不忍,装作刚才没听清楚,再问。

大黑熊圆圆的毛茸茸大耳朵一动,似乎听到有人要为它正名,立刻一扫之前的隐晦重拾希望,转过身体,目光闪闪的看着大师兄,很期待,很期待。

“手下败将!”嗜武看都没看它一眼,冷冷的重申。

大黑熊再受打击,嗷嗷嗷的一声惨叫,扑通的一下子抱着旁边的大树,树枝只摇晃两下,那棵起码需要一个成年人才能勉强环抱住的可怜大树就这样无辜的被它连根拔起了。

“我们走吧!”嗜武没理那个正在破坏环境的家伙,一把搂起裴晓蕾,树枝上几个回落,便是消失在密林中。

听着远处断断续续传过来的奔跑声和嗷叫声,裴晓蕾心里一叹。

唉……又一个壮士,惨烈的自缚在大师兄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更完一章的,可是忽然有事......

于是呼!算了,写多少就先发多少吧......

-----2008.6.9 深夜

谢谢小龙滴长评~~扑倒猛亲一个!好开心的说~~

至于关于np滴问题么......

那个,那个,嗯......

咱坚决不剧透......

顶窝盖逃ing......

-----2008.6.11 下午

爱与不爱

大概是哭累了,楚文恒不用多久就趴在墙角睡着了。他这一觉睡得极为漫长,足足睡了三个时辰都未曾醒过。

又过了一些时候,大门终于咚咚的传来几下声响,一直盘着膝,闭目养神的裴晓蕾,睫毛一颤,站了起来,缓步走了过去。

“皇上,娘娘,该用膳了!”司徒艳敏的声音传来,一些饭食随之从门边上的一个半尺长宽的小洞推了进来。

“前辈,现在什么时辰了?”裴晓蕾接过饭食,紧接着问。

“娘娘,皇上呢?”司徒艳敏问非所答。

裴晓蕾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睡死了的楚文恒,道,“还在睡!”

“呵呵呵呵……”司徒艳敏闻言,口气一柔,低低的笑了起来,似乎她说了什么天大的喜事般的快乐,好半晌,她止笑,才恭敬的道:“回禀皇后娘娘,现在时候还早,您和陛下吃过膳食后,就……呵呵呵…..请继续!外面的事情,有老妪担着呢!”末了,又递进一个小瓶,口气暧昧的吩咐道,“皇后娘娘请把这个给皇上喝了,大补!”说完便笑着离开。

裴晓蕾靠在大门上,紧抿着唇,并没有反驳司徒艳敏的胡乱猜测,如今自己形势比人弱,并不适合逞一时之气和司徒艳敏闹翻。她坐了下来,把眼前的饭菜远远的推到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干净,她确实是饿了,肚子咕咕作响,从早到今,她半粒米都未沾。可那个阴险老太婆的东西,就给是十个胆子她,都不敢乱碰。手中的那瓶给楚文恒准备的补药,一丢,精准的抛到饭食旁边上,不是她心狠,现在的她,对着楚文恒是半点好感也提不起来。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楚文恒才悠悠的醒来,他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焦距未聚,便已经开始焦急的大喊:“小蕾,小蕾……”

裴晓蕾没有应他,只是表情冷淡的望着他惊惶失措的样子。

很快,楚文恒就发现了她。

“小蕾!”他展颜一笑,起身举步便向她走来。

“陛下,请留步!”他刚刚踏出一步,裴晓蕾便站了起来,指着石室一侧的屏风,口气不佳的道,“你还是先沐浴更衣吧!”

楚文恒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敞的外套,脸色一红,随即把衣衫拉好,逃般的冲入屏风后,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不停伴随着楚文恒的轻柔叫声:“我很快就好,你稍等我一下!”

两刻钟后,楚文恒一身华衣锦服,佩珠挂玉的出来。

“好看吗?”远远的,他便问。

也许这身衣服太重了,楚文恒走的并不稳,蹒跚了一下,几近摔倒。

裴晓蕾冷冷的望着,不语,最后还是走了几步,转身把饭食旁的瓶子捡起,远远的丢给他,道,“把这个喝了!”

楚文恒唇角一弯,苍白的脸上,眉目微微带笑,他应了一声“好!”也不管裴晓蕾给他的是什么,仰头便喝了个干净。

一点怀疑都没有吗?裴晓蕾望着眼前这个明明神色清明,却偏对自己表现的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楚帝,眉头越拧越紧,这个自以为是到莫名其妙的男孩,现在真是让她,越来越恼火。

“你看,怎么样?好看吗?”楚文恒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人,喝过药后,自己的脸色和精神一好好转,立即一会儿像只孔雀般的不停在裴晓蕾面前抖动羽毛,一会儿像只小狗的不停的绕着她摇尾乞怜讨。

裴晓蕾的脸色更严峻了。她退一步,楚文恒上前一步。最后,楚文恒面若桃李的站在她跟前,楚国皇族特有的水色的眼睛深情款款的望着她的,喃声细语道:“小蕾,你觉得,我这样子,够体面吗?”

裴晓蕾目光一凝,反问道:“陛下,你究竟意欲如何?”

楚文恒一听,立即笑颜逐开,上前一步,极快的牵住裴晓蕾的衣袖,放在唇上轻轻一吻,抬眼,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这一次,他目光锐利,口齿清明的道:“小蕾,接受我好吗!嫁给我,我把血书还给你们?”

“血书?”裴晓蕾眸底一凉,手腕一动,把袖子抽离他的手心,凉凉的道,“你以为,如今楚国还能用血书来威胁天下第一庄吗?”

楚文恒一愣。

“那封血书何在?”裴晓蕾又追问一句。

楚文恒脚一顿,退了一步。

“五十年前,楚太祖用血书威迫天下第一庄偏于一隅,三十年前,楚太宗用血书逼着我娘和凌瀚反目成仇,如今……你也要向你的先辈那样,用这封血书来逼我弃夫再嫁?”

楚文恒一个踉跄,又再退出一步。

“血书今何在?你说啊?”裴晓蕾追前一步,咄咄逼人。

“我……”楚文恒一窒,突然才涨红着脸,大声道,“血书在我父皇的陵墓中,你嫁我,我立即取来给你!你若喜欢,楚国我也可以一并交予给你!”

然而,话一脱口,他就后悔了。他这样的话,不就是坐实了裴晓蕾的猜想么。

“楚文恒,陵墓里的血书,我已经烧了!”淡淡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这个世上,早就没有可以威胁天下第一庄的东西了!”声音一顿,裴晓蕾直直的望着面前这个神色略显慌乱的男孩,声音又在冷冰冰的响起,“楚国,我要!而你,我不要!”

楚文恒脸色微微一滞,呼吸渐渐急促,情绪也开始不稳。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

“我不在乎,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你可以把我当做任何人,你不是说我很像你一个故人吗,你看清楚我,才不过三年,我的容貌变化不大了,你若是觉得那里不像,没关系的,我可以找人上妆也可以找人帮割肉填补,只要你高兴,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小蕾,你不要再离开我。”楚文恒的声音越说越急,慢慢的竟然又带上了哭腔。

“我在乎,而且,我已经说过,我没有故人像你,也不需要你去扮演谁。我爱我的丈夫,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你的位置,离开这里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不是的,小蕾你听我说……”

“够了!”裴晓蕾不厌其烦的走开,避得他远远的。

而楚文恒则跟尾狗似的追在后面,喋喋休休的说着,什么好话,坏话,轻的,重的,威胁,利诱,甚至连神鬼因果都用上了……

但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裴晓蕾依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对他听而不闻。

…… ……

“是这样啊!”终于,楚文恒颓废的低下头,结束了那些漫长的告白和解释,微湿的长发遮住脸,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半晌,他低压的声音,缓缓传来,“原来我不管在那里,都是什么也不是!我本以为……”

“我很恶心对吧?”突然他抬起头,声音悲凉,“我只是这样望着你,我的身体,竟就可以淫 秽成这样!”说着,他低头指了指自己胯 下,那不知何时鼓了起来器官,他手心放在上面一动,轻叹一声后,复又抬起头来看裴晓蕾,水色的眼神渐渐浑浊暗淡起来,眸底的有些什么东西在狂乱的跳动。

裴晓蕾手指动了动,不留痕迹的从发髻上拔下一根发钗,收入掌中。

“我得不到你的心,那就让我得到你的人吧!那怕只有一次!”他越走越快,比裴晓蕾强壮许多的身躯,凶猛的向裴晓蕾扑过来。

裴晓蕾所在的位置很差,周围两边都是墙壁,加上连退几步后,楚文恒一扑,一闪,不费多少功夫便把她手中那把锋利的发钗被紧紧抓住。

裴晓蕾心跳得很快,双眸紧紧的望着跟前的男孩,杀意渐显,“放开我!”

楚文恒摇摇头,眼里的狂乱潮水般褪下,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忽然他一用力,把她压在墙壁上,一只手用力的握着裴晓蕾的手腕,把发钗移向自己的颈动脉。

“杀了我!”声音刚落,他的身体同时一动,胯 下高 昂的欲 望更重的顶在裴晓蕾的小腹上,而裴晓蕾手中上的发钗也被他更重的压陷入自己的皮肉里。

他低头定定的望着她,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试图在她眸底找出半点情绪的浮动。

可是没有,从头到尾,裴晓蕾都只是冷冷看着他,眼里半点起伏都没有。

渐渐的,他是眼睛红了,一层水汽浮在里面,声音沉甸甸的:“杀了我!”

裴晓蕾沉默不语,双眸依然是静静的望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他突然一吼,发疯似的向裴晓蕾大叫,“杀了我!”,手臂控着发钗向脖子划去,身体却更用力的贴着裴晓蕾,拼命的磨动起来。

“嘭……”的一声,几乎是同时的,楚文恒被一掌打出了几米外。

“楚文恒,你疯够了没有?”裴晓蕾怒了,望着地上的楚文恒,真的起了杀人的心。

她下手很重,楚文恒跪在地上咳嗽了好几声,又吐了一口血后,才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抬头望着裴晓蕾,不恼反笑,“你终于生气了!”

“疯子!”裴晓蕾骂道。

楚文恒闻言,眼含泪花“呵呵呵呵”的笑起来,半晌,曲起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上,喃喃自语道“你骂的没错,我确实是疯了……”

**********我是完全拿小唐恒没方法的cj分隔线,可怜的娃,他疯了!**************

那种让人窒息的诡异气氛,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又有了声响,几声巨响传来后,接着就是一阵激烈的刀剑的击打声音。

“晓蕾……”隐隐的,有股焦急的叫喊声传来。

“我在这里!”裴晓蕾一激灵,立即冲到门前,一边用力的大声拍打大门,一边大声的朝门外大喊。

远处的呼叫声渐渐清晰,裴晓蕾眼睛一亮,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大师兄!”

“晓蕾,退后数步!”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嘭”的一声巨响,厚重的大门立即被劈开一道裂痕,“吱”的一下,有人在外面轻轻推了一下,大门轰然而倒,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钻了进来,裴晓蕾朝门外望去,果真见到外头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手握兵器的宫女以及楚兵的尸体。

而此时,她目光的中心,已经回到是那个站在门口中央,一身黑衣,手握利刃,如战神般强大的男人身上。她的大师兄-裴嗜武大将军,如今正跃动着一双黑烁的星眸,直直的望着她。

“大师兄……”她上前一步,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除了一句大师兄,就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眼眶更是不知怎的呼啦一下就热了,身体比大脑的反应快,手脚一拢,已经把眼前的男人紧紧的抱住。

“晓蕾!”身体一紧,嗜武反手抱住裴晓蕾,力气丝毫不比她小,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他的声音被刻意压得沉沉的,却也盖不住那份激动。

“嗯!”她在他怀里点头,手劲一点都不松。

直到,旁边响起一连串的不太自然的咳嗽声,她才泪眼模糊的抬起头,循声看去。

不看还好,这一看,倒是把她窘得想往地上转。

左左右右十数人,齐齐整整的站在他们周围,或尴尬,或欣慰,或偷笑……

“晓蕾,见过师祖母……”裴晓蕾红着脸,首先向身份最高的老妇人打了个招呼。

老妇人笑眯眯的看着她,悠悠而谈:“哎呀呀,小别胜新婚,这话说得真是太对了!你们看看,我们家姑爷小姐那股恩爱劲啊!啧啧啧……”

“师祖母……”裴晓蕾脸面一辣,似嗔似羞的抗议了一句后,终是满脸通红的往嗜武身后躲。师祖母,真是的,人家和大师兄那里是小别,明明都三年不见了!

周围的木头一般站得笔直的十二暗卫,却对裴晓蕾此时的尴尬和羞涩视而不见,等裴晓蕾和老妇人打完招呼,他们扑通一声,便是齐齐单膝跪下,大声道:“属下参见小姐!”

“不必多礼了,你们都起来吧!”被大师兄轻轻一拉,在耳边哄了一句,她又回到众人的视线中,顶着微红的小脸,摆出庄主的架势。

得令后,最先抬头望裴晓蕾的是辰,这个以嗜血冷情闻名的暗卫队长,此刻竟双眼朦胧,仿佛眸底储着一潭子眼泪。

顶头上司不起来,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先起,一行十二人,依旧跪得齐齐整整。三年前那场横祸,给他们每个人都留下了相当沉重的烙印,此时,别说辰,剩下其余的十一人,那个不是心情激动,眼眶带湿。如今小姐平安回来了,对他们来说,这便是天大恩惠。

裴晓蕾微微一叹,与这十二暗卫相处的时间不短,她自然是明白他们此刻所想,最后只得弯下腰,轻轻拍了拍辰的肩膀,对她也对着其他人道,“起来吧,我这不平安的回来了吗?”

辰泪花莹莹的望着她,吸了鼻子,生生的把泪水逼了回来,恭敬的道了一声“是!”便领着一干人,站了起来。丑,站在她身后,一臂把她圈在怀里,默默的拍着她微抖的后背。

“走吧!他们还在外面等着呢?”嗜武拉着她的手,轻声道。

“嗯!”裴晓蕾乖巧的点点头,也不顾旁人暧昧的目光,亲昵挽着他的手臂,在众人的环绕下离开这座阴森的地宫。

楚文恒靠在大门上,默默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水色的双眸一点点的黯淡下来,如一潭死水般的毫无生气,他的手慢慢的抓住胸口的,眉头一点一点的拧紧,双眸却死死的盯着裴晓蕾的身影,半刻不离。

他看着他,她微仰着头,秋水盈盈的望着身旁的男子,时不时轻声的细语几句,面上微笑不断。这样的她与方才与自己在石屋内相处的她,彷如两人。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温和望着自己笑过,是什么时候呢?他双手按在脑袋里,身体缓缓的落下。属于她的画面,在脑海翻过, 从在荒野偶遇,到楚国都城;从山洞再见,到她的那句“我拒绝”“我不喜欢你”…… 一幅又一幅的,却没有半张与眼前的画面相识的。

心里好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用大锥子在敲,一下比一下重。

她是身影越走越远,眼见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里了。

“小蕾……”他四肢落地,在混着鲜血和泥土的地上爬动。

“别走……”他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晃的向前走,随着口中的低喃渐急,步伐越走越稳,越走越快。

从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了楚文恒,可是没有人在意那个在他们这群武艺高强的人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无用亦无害的男孩,加上此间,裴晓蕾对他一直是采取视若无物的态度,更是加深了他们对这个少年的无视。

但无视不代表忽视,忽视更不代表不存在,所以,楚文恒尚未靠近裴晓蕾十米内,那十数把锋利的长剑已经直指他脑门。

“退下!”辰率先喝道。

楚文恒脚下一顿,望着眼前的众人,竟然朝着他们伸出手,眼神悲戚的道:“别带走她,把她还给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们!”

众人一滞,唰的一下,几十只眼睛齐齐射向身后的女子。

裴晓蕾缓缓的转过身体,交缠的手突的一紧,身旁的男人杀气渐盛。

“大师兄!”她拍了拍嗜武的手腕,仰头平静的轻道,“楚文恒说,他喜欢我,若是我接受他,他便把楚国送给我!”

裴晓蕾这句话杀伤力很重,她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师祖母的长剑随即落地。

“丫,丫头啊!”师祖母动了动嘴皮,好半响才吐出一句话,“你也太直接了!”然后眼睛一闪,接着感叹,“不过,一整个国家啊,这个诱惑还真是大啊!”末了,意有所指的看了嗜武一眼。

几乎是同时的,地宫的温度骤降,一股寒气夹杂着杀气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十二暗卫一个哆嗦,打了寒颤,双脚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楚国……”裴晓蕾对周围的变化视若无睹,拉了个长声,身子上前一步,正对着嗜武,双手插入他的腰上,仰首绽放出一抹娇媚的笑容,“我若想要,你会帮我取过来的,不是吗?”

杀气一刹,温度渐升。

“当然!你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取来。”嗜武垂下头,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薄唇微提,星眸烁动。

一股暖意在他们周围扬起,四周的寒风杀气瞬间被覆盖得无影无踪。

呵呵……裴晓蕾轻轻的笑了笑,然后在他怀里转过头,望了不远处的神色黯淡的楚文恒一眼,然后转而看向旁边的师祖母,道:“师祖母,我已经拒绝过他很多次了,可是他……我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您帮帮我罢!”说完,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呃……在那么一瞬间,十二暗卫齐齐对这个少年帝王投以同情的目光。

小姐,真狠啊!

唯独受托的师祖母兴致勃勃的摆摆手,让裴晓蕾一行人先走,自己的慢条斯理的绕着楚文恒转了一圈,然后摇头的感叹道,“眉清目秀的,姿态上乘,只是生不逢时,可惜了!”

楚文恒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睹,一见裴晓蕾要走了,疾步便要跟上去。

师祖母身影一动,把他稳稳的定在原地。

“让开!”楚文恒手脚不能动,声音却比方才大出许多,他恶狠狠的瞪着跟前的老妇人,额上微微的冒着细汗,肌肉浮动,似乎是在调动内力,试图冲破穴道。

“啧啧啧……造孽啊,好端端的,你招惹晓蕾作甚,老太婆已经很久没动针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你废了可怎么办?”说着,在随身的腰带上翻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排着数百枚细针,她取出一根,明明眼里玩意大起,脸上却摆出一副无比遗憾心痛的摸样。典型的口不对心。

“你要做什么?”楚文恒望着跟前的细针,一股不详的预感涌向脑海,额上的细汗更密。

“嗯,蕾丫头出庄,应有四年了,顶天了,你也就认识她四年,那么就从四年前开始吧!”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楚文恒声音微抖,叫声更大。

“干什么?自然是封你的记忆啊!不过你放心,老太婆虽然人老目朦,但是手艺可没丢,应是断不会把你扎成傻子的。哎呀呀,别瞪我了,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啊,要瞪成死鱼眼,就难看拉。

“哎……我们家晓蕾呀,她这个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心慈手软,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人之前是怎么认识的,不过,她留下我,就是想留你一条性命,要是把辰留下来,你少了可就不只是记忆了……所以啊……”

“真的吗?小蕾她,她不想我死?”惊吓变作惊喜,楚文恒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急切起来。

“当然真的,我老太婆骗你这小娃作甚,好了,哎呀呀……乖乖,别哭啊,你好歹也是一个男人,这样哭哭啼啼的算是个啥事……放心才几十针而已,不痛的!……喂喂喂,我怕了你了,别哭了行不……”

地宫惊魂

远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随着裴晓蕾走到前面的一众暗卫,步伐齐齐一顿,头皮发麻,心中暗道:老祖宗也太省吧,这次居然连麻药都舍不得用。真是太欺负人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声惨叫却让众人脸色大变。高呼一声“师祖母”/“老祖宗”便急急撤回去。

嗜武搂着裴晓蕾走在最前面,几个飞跃很快回到事发现场。

而眼前的一切,哪怕是久经沙场,见惯杀戮的嗜武也忍不住脸色一变。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里,几十名或断了手脚,或断了头颅的尸体,正在疯狂的攻击着师祖母。

“保护小姐!”嗜武一声令下,把裴晓蕾推进十二暗卫的保护圈,只身杀入战圈。

有了嗜武这个强大的助力,原本被围困在墙边,处于劣势的师祖母,得以缓了口气。

一些手脚和头颅被砍了下来,其中一个头颅滚到裴晓蕾跟前,此头颅明明已是身首异处,但双目凸瞪,竟然还能嘎巴嘎巴的不停张咬着嘴巴。

裴晓蕾心里一惊,不由得退了一步,张眼望去,她惊讶的发现,周围的尸体前仆后继的只向着师祖母的方向扑去,从头到尾都没有攻击过他们。

裴晓蕾眉头一皱,喝道:“辰和丑留下,其他人去帮师祖母和大师兄!”

众人得令,立即杀入战场。

“你们跟我来!”语罢,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丢过丑,指着不远处的一具挪动着的尸体道,“劈开他。”

手起刀落,血浆飞溅。

一阵恶臭后,尸体抽动了几下,破开的肠腹内爬出一条半尺长的黑色蜈蚣。

“食尸蛊!”裴晓蕾望着地上的东西,脸色微变,提剑把蜈蚣断开几折后,转身道,“丑,鸣笛引鸟!”

丑随即从袖子中取出一支玉箫,口中一吹,洞内的通气孔,竟然飞入了几只小鸟,其中飞在最前面,动作最迅捷的就是“知路鸟”。

万物相克,再厉害的蛊虫,在天敌的面前也不过是口味各异的美食一顿,故,小鸟一入地室,满屋的行尸走肉动作便开始有些滞乱起来。

“把蛊王找出来!”裴晓蕾手腕一动,停在上面的知路鸟,飞在半空,盘旋了半刻后,尖鸣一声,箭一般的向着地宫深处飞去。

裴晓蕾三人见状,随即提气跟上,半刻钟后,他们停在一扇木门前。

丑大刀一劈,木门应声而裂。

三人抬眼望去,大骇。

入目处,是一池暗红的血水,一个白发老妪闭着眼睛,偏头端坐在血池中央的藤椅上,一条米来长通体透红的大蜈蚣绕在她的手臂上,尖牙咬在她血肉外翻的手腕上,正大口大口的吮食着。

裴晓蕾甚至不用多想,便可断定眼前的这只大蜈蚣定然是蛊王。

然,当她看到眼前简况时,依然忍不住掩嘴惊叫:“司徒艳敏!”

一直闭目不动的老妪,眼皮一抖,仿佛是听到了裴晓蕾的叫声,竟缓缓的张开浑浊的双目,神色涣散的望了裴晓蕾好一会儿,才得以凝神道,“皇后娘娘!”语罢,眼角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她身旁的丑和辰,嘴角一抽,阴沉的继续道,“虽今日灵台来了不少不速之客,但奴婢应是要谢谢皇后娘娘!”

裴晓蕾眉骨一挑,握了紧手中的利剑,目光清澈的望着对面的老妪,道:“谢谢?前辈,此话怎讲?”

司徒艳敏不语,却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抬了抬手中的大蜈蚣,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它脑袋半响,手劲一按,大蜈蚣吱的一声,口齿一偏,朝着池中吐了几条小蜈蚣。

不多时,小蜈蚣游出水面,攀爬上岸,触角碰了碰池边上的几具新鲜尸体,然后顺着他们的口舌,鼻腔钻入尸身内。随即,尸体腹腔浮动几下,那些早就断了气的尸身竟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瞪开双目,笔直的朝着门外走去。

站在门前的三人,身子一僵,被惊得有些目瞪神滞。

最后还是丑见多识广,反应迅速,手腕一拉,把声旁的两个女子挡在自己身后,也同时避开了直冲过来的几具尸体的。

“皇后娘娘不必惊慌,他们是不会伤害您的!”司徒艳敏的声音再次传来,“他们只是替老身去会会故人罢了!”

“故人?”裴晓蕾一寻思,立即联想到被一直被行尸袭击的师祖母。

“啪啦……”突然,远远的,暗处传来一阵细小的声响,随即传出一句低低的呻吟。

“看来,是皇上醒了!”司徒艳敏手掌一翻,一道火光划过,随即,满室通亮。

呕……灯亮的一霎那,耳边立即响起一阵剧烈的呕吐声。

裴晓蕾脸色一阵青灰的望着眼前修罗场,胃里不停的在抽搐翻滚。

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层盖过一层,统统都只是一些才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新的,旧的,完整的,断肢的……各种尸体混杂在一起,血水,腐肉,白骨,是这件屋子的主基调……

脚,不由自主的,撤了几步。

一滴冷汗从她的额上滑下,顿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脚底爬上,现在她的脸色,已经远不止难看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呕……咳咳咳……小,小蕾……小蕾……”呕吐声一停,随即响起一句不太协调的惊喜尖叫。

裴晓蕾循声望去,只见在墙壁高处凸出的一块岩石上,缓缓的趴出一个人,正在拼命的向着她挥手。

她凝神一看,果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楚文恒,而且看他的反应,师祖母应是还没有来得及对他施针,他便是被司徒艳敏带来这里了。

“皇后娘娘,皇上在叫您呢!”司徒艳敏忽然站了起来,淌着血水上岸,身形一动,已经站在裴晓蕾跟前。

丑和辰的反应也不慢,司徒艳敏刚近身,两人身形一转,立将裴晓蕾紧护在身后,一刀,一剑瞬即击出。

随即,周围的杀气骤烈。司徒艳敏毕竟年老身残,如今又以寡敌众,几个回合下来,便渐显败绩。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样的大好形势,在地上爬起几个行尸后,开始有所捏转。裴晓蕾见形势不对,也加入了战局。

司徒艳敏抚着手中的蛊王,远远的站在战圈外,挂着两个黑青的眼袋的双目,浮起一丝阴狠的笑。

高处的楚文恒见状,对着裴晓蕾高喊了几句,便要从墙壁上爬下来。

“皇上莫要担心!老身断不会伤着娘娘的,您还是在上面待着吧。”司徒艳敏朝着楚文恒的方向款款的一拜,袖子一扫,墙壁上原先凸起的几块小石头,啪的一声掉落,五六米高的墙壁顿时平滑可鉴。

司徒艳敏确实没有对裴晓蕾下狠手,然,丑和辰却没有这份福利,攻击他们的行尸,招招夺命,毫不留情,虽然明知道这个时候裴晓蕾是最好挡箭牌,但丑和辰却依旧奋力的把裴晓蕾安置在两人制造的安全圈内,那怕自己伤痕累累也不让那些行尸碰到小姐一根寒毛。

蛊王口中的小蜈蚣越吐越多,地上的行尸也越爬越多,摇摇晃晃的纷纷向着裴晓蕾主仆三人攻来。

渐渐的,他们三人都被逼到墙角,形势相当糟糕。

擒贼先擒王,裴晓蕾一个眼色过来,辰和丑立即心神会,两人身体一弯,让裴晓蕾以自己的肩膀为踏点,跃出包围圈。

随即,一道利剑,直指司徒艳敏的脑门,飞刺而来。

司徒艳敏一个侧身,自己安全避过,却不想,此时剑锋一偏,长剑转而攻向她是手臂上的蛊王,司徒艳敏本就以血饲蛊,失血甚多,加上手负重物,手脚自是没有以前灵敏,一个顿挫,竟然让裴晓蕾从她手臂上挑下了大蜈蚣。

寒光一闪,米来长的大蜈蚣,顿时断作为两截。

没了蛊王的操纵,周围的行尸身体一僵,开始纷纷倒地。

“皇后娘娘,您可别逼老身以下犯上啊!”

裴晓蕾尚未收剑,耳边便响起司徒艳敏阴冷的声音。

“司徒艳敏,你何止是以下犯上,当年你背叛师门,陷害主公,如今竟还敢对我家小姐无礼,老妖妇,这笔新仇旧恨,我今日便要同你算一算。”

熟悉的声音响起,裴晓蕾心里一喜,发现师祖母已经挡在她面前,正在和司徒艳敏大眼瞪小眼。

“师祖母!”裴晓蕾大喜。

“你啊……”头顶沉稳的声音刚落,裴晓蕾只觉肩膀一沉,整个人被卷入一个熟悉的臂弯内。

“大师兄!”裴晓蕾这声招呼打得气弱,双眸盈动,楚楚可怜的望着头顶上这个隐带怒意的男子,讨饶之意尽显。

“大师兄,我已经把蛊王宰了!”说着长剑指着地上,断开两截的大蜈蚣,殷勤的道。(恶搞小剧场:大师兄,我擅离组织也是有原因的,你看拉,我这不把背后的大boss给揪出来了么!表生气啦,表生气啦…….)

“哼,不过区区几条小虫,何足挂齿!”嗜武瞥了她一眼,口气继续不善。(恶搞小剧场:切……不过是几条臭虫,能耐我如何,老我子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他们捏死,丫头,你别想这样就能忽悠过去。)

呜……失败了,裴晓蕾见状,嘴巴一瘪,耸拉着脑袋,乖乖的任由嗜武处置。

而,已经成功助辰和丑解围了的暗卫们,如今回到了裴晓蕾两人周围,十二人一拥而上,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两位主子围护起来。

而包围圈外,已是风云幻变。

司徒艳敏捡起半截大蜈蚣,一手捏碎它的脑袋,从中挖出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抓在手里捏了捏,便在众人的惊愕下,一口吞食入腹。随即,一阵急促的抽搐过后,司徒艳敏原本被大蜈蚣咬食掉半边血肉的手臂,开始大量的冒出黑血,污血盖在伤患出,结成厚厚茧,一层一层的包裹住皮肉,外头望去,这些凝结物,竟坚硬得像是一件结实黑色的盔甲。

裴晓蕾心里一寒,面如菜色。

这算什么?变身还是合体?

就正在此时,裴晓蕾只觉眼前一闪,对面的已经人影嗖的一下不见了!

“师祖母小心!”不知怎的她第一反应就是师祖母有危险,手中的利剑,想也没想就脱手朝着人影丢去。

“当啷”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那把利剑被干净利索的击落在地。

司徒艳敏看了一眼地上的利刃,又看了一眼裴晓蕾一眼,最后,目光一辣,转而望向跟前的老熟人,低哑的声音,阴森恐怖的响起:“罗沁,她喊你师祖母?”

飞散的白发下,一双血红的眼,阴狠毒辣的射向对面的老妇人。

“自然!”师祖母扫了扫额上齐整的长发,下巴一仰,得意洋洋的瞥了司徒艳敏一眼后,也不知道什么想的,竟令人跌破眼镜的,开始拉网子晒起命来,“说起这句师母啊,渊源可就深了!我夫君啊,也就是曾衡子,蕾丫头的师祖,你的大师兄,……他,这几十年,对我千依百顺,我喊东,他绝不敢往西,我向左,他断不会靠右……哎呀呀,你看到这个没有?”说着她朝司徒艳敏一伸手,高高的翘起一根中指,点了点上面的那朵拇指大小雕刻成莲花的紫宝石,继续晒,“这是去年我生日的时候,大师兄送了,我都说了嘛,咱这都老夫老妻了,还弄那些年轻人玩意作甚……”接着右手一伸,抬起着无名指上,那颗色泽圆润的大黑珍珠,有意无意的在司徒艳敏的跟前晃了晃,继续半恼半嗔的道,“我家男人啊,天生是个败家的命,不就是一个乞巧节么,用得着千里迢迢的专门跑到南海,花巨资买一颗这么颗小珍珠么……”师祖母越说越起劲,说道最后,连她自己都深陷其中,两颊微红,一副情动少女的摸样。

石屋内,一片寂静。

站在后方的裴晓蕾一行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这个沉浸回忆中,滔滔不绝的师祖母,个个脸上红黄橙绿的一片,好不精彩。

嗯……这,大庭广众下的,师祖母,您,您也太那啥了伐!

而,相对裴晓蕾那边的静寂,司徒艳敏这边可就乱套了,她扑通的一下子半跪下来,全身气息杂乱不堪,脸色灰暗,一双血红的眼,忽明忽暗得瞪着跟前这个嚣张拔扈的女人,一缕鲜血从她咬着咯咯作响的牙缝里流出!

她已经走火入魔了。

“闭嘴,你闭嘴……”司徒艳敏疯狂的尖声大吼,阴狠的声音从喉中响起,“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老贱人!”

“此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师祖母神色一敛,一改方才的轻慢,表情冷峻的从衣袖中掏出一粒药丸,仰头吞下后,随即喝住身后那些准备上前相助的后辈,“丫头,小武,你们都在旁看着,莫要多事,这是我同她之间的恩怨!”说完,杀气骤起,提剑便攻了过去。

司徒艳敏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从地上提起一把长刀,也应声迎上。

裴晓蕾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多大的仇恨,只知道屋内顿时风云骤变,寒光猝闪。刀光剑影了十几回合,两把冷兵器同时掉堕落在地,接着便是一阵实打实的拳脚交接。

然,正当这边正打得激烈,裴晓蕾那边看得入神,屋内却忽然无声无息的飘起了一阵青烟,裴晓蕾尚未回过神,已身子一轻,被嗜武揽着飞向高处。而地下的师徒艳敏一个蹒跚,竟然扑通一下,直直的跌倒在地。

“师兄!”司徒艳敏趴在地上,望着从天而降的男人,浑浊的双目一亮,带着几分惊喜,几分悲戚的。

而,曾蘅子看也没看她一眼,疾步越过她后,小心翼翼的扶起她身旁的老妇人,心痛而懊悔的道:“娘子,为夫来晚了!”

师祖母朝他微微一笑,搀扶着他的手,缓缓的走到司徒艳敏的跟前,居高临下的道:“当年你背叛师门,背叛家主,陷我夫君于不义。五十年前,主公念你年幼饶你一命,想不到今日你恩将仇报,竟敢算计起主公最后一滴血脉。若到了今日还不杀你,我老太婆就白来这世间一趟了。”

“大师兄……”司徒艳敏没有理会眼前的女人,只仰着头定定的望着曾蘅子,眼泪巴拉巴拉的直往下掉。

一把匕首,丢到她的面前。

“你自刎吧!”曾蘅子的声音淡淡的传来,没有任何起伏,仿佛这一切只是听命行事。

“你也要我死?”司徒艳敏静静的望着曾蘅子,眼里的绝望越来越浓,她摇晃一下,站了起来,尖叫,“我做错什么了?这是当年裴剑洵亲口同意的婚事,小皇帝也是真心喜欢小姐,只要他们成了亲,裴楚两家就是一家人了,那以后我们就不用算计,不用猜忌……是,我是练了邪功,可是我没有伤害过小姐。我只是在完成当年的承诺,我有什么错?又做错了什么?……楚太祖逼着我,裴剑洵逼我,这个死老太婆逼我,现在连你都逼着我?”

“大师兄,我是你养大的,我曾敬你,爱你,可是那么多年来除了师门之义,你眼角都没看过我一眼,我为什么会爱上楚太祖?因为只有他会关心我,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只有他会送我最漂亮的鲜花,最华贵的首饰,而你的这些东西,不是给裴剑洵就是给这个女人。”

说着说着,她颓废瘫靠墙角,一只手贴着墙边,一只手把长剑架在脖子上。

“我恨你罗沁,就是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司徒艳敏双目狠狠的瞪着师祖母片刻后,眼神一柔,缓缓的转向曾蘅子,“可是我爱你,以前我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被楚太祖哄几句就背叛师门背叛主公……不过现在不会了,现在你要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说着利剑划破肌肤,鲜红的血涌出来……

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的事,于我无关!”语罢,曾蘅子弯身子抱起夫人,抬头看了裴晓蕾和嗜武一眼,道,“你们别再磨磨蹭蹭的,再不出去,外头就要打起来了!”言毕,跨步向前,准备离开此处。

裴晓蕾和嗜武互望一眼,答了句“是”后,正要跃下石岩。

却不想,本以为已经气绝了的司徒艳敏,突然一抖,圆瞪双目,笔直的站了起来,她恶狠狠的瞪着渐行渐远的一对老人,张嘴吐出一句:“大师兄,我孤孤单单了几十年,很寂寞了,你来陪我吧!”说完她的腹部开始迅速的膨胀,最后涨的跟气球一样,砰的一声爆裂。密密麻麻无数如牙签大小的黑红小蜈蚣不停的从她腹腔爬出,然后三三两两的爬进地下那些尸体的口鼻里。

一阵窸窣,地上的尸体动了动,然后开始大幅度的抖动尸身,慢慢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一个,两个……十个……二十个……站起来的行尸越来越多,张牙舞爪的开始向屋内的活人扑过去。

一时间,刀剑声,嚎叫声,始起彼伏…….

裴晓蕾站在高处,脸色苍白的望着底下的变故,原本护在她身侧的嗜武已经加入战场,石岩上只剩下她和楚文恒相对两个武功不佳的人。

楚文恒虽然脸色比她更难看,不过看起来已经比刚才头脑清醒了很多。她和嗜武并肩而站的时候,他一直很乖巧的缩在一旁,像个隐形人一般,不去打扰他们。直到嗜武离开,他才从暗处出来,用不甚宽阔的肩膀把裴晓蕾挡在自己的身后道,“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裴晓蕾偏头看了他一眼,眉间微蹙,对他的这样不自量力的话,不予置否,只默默的握剑站在岩石的另一头。

地下的战况愈打激烈,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狭窄的石屋内,不停有些断肢,头颅飞滚,屋内顿时恶臭连天。

慢慢的有些行尸发现石壁上有活人,便交叠着尸身,一个踩着一个的肩膀往上攀爬,一个、两个、三个……狰狞的脑袋刚刚从石岩上探出头,啪的一下,整个头颅已经被齐肩劈掉,接着尸梯轰然而倒。

“你怎样,有没有受伤!”脚尖一点,一个人影利索的落到裴晓蕾的身侧,口气微微有些紧张的问道。

“我没事,你怎么又回来了?”裴晓蕾摇头,心说,她哪里有机会受伤,那些行尸还没靠近,便已经被你砍成几截了。

“我这里很安全,你不要担心,倒是你,小心些!”说着,她掏出手帕,轻轻抹掉嗜武脸上的血沫,顺便安抚一下他过虑的心。

嗜武抓着她的手,轻轻一拉,把她拥入怀里,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点,叮嘱道:“你一定记着,别逞强!在上面好好的呆着,不要让我担心!”

裴晓蕾点头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向刚才那样私离组织,更不会鲁莽的冲入战场,嗜武才松开她。离开前,他走到楚文恒跟前,把手中那把还滴着血的利剑交给他,道:“看好她!”

楚文恒头一昂,双眸灼灼,目光坚定的对着嗜武点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的!”

…… ……

腥风血雨的半个时辰过去,地上能行动的行尸越来越少,后经曾衡子天女散花般的,往空中散了一些淡黄色的粉末后,地上的行尸抽搐的几下后,终于安分守己的做回一具真正的尸体。

裴晓蕾见下面大势已定,收起长剑,便准备下去和众人会合。

然而,她刚跨出半步,地下的仰首笑望着她的男女,突然眼睛一瞪,脸色大变,齐声惊叫,“晓蕾”/“丫头”/“小姐”……“小心……”

那突然的一阵阵惊慌叫喊,把裴晓蕾吓了一跳,等她回神反应过来,侧身一望,发现那个本应离她有数步远的楚文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背着她的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随即,滴滴答答的……一股子腥红刺目的血液不停的从他脖子上涌出来,一条手腕大小的红色大蜈蚣,睁着漆黑的复眼,正咬在楚文恒的脖子上,目光如炬的望着自己。

“嘶……”一阵声响,大蜈蚣松开楚文恒的脖子,张着血盆大口狠狠的盯着裴晓蕾,它漆黑的身体扭动几下,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松开口中的楚文恒,飞身裴晓蕾飞扑过来。

裴晓蕾一怔,心中大骇,这样的距离,她根本躲无可躲。

然而,在距离她还有半尺的时候,大蜈蚣忽然停了下来,定在半空的身躯拼命的翻滚扭动,裴晓蕾定神一看,竟见楚文恒双手正紧紧的抓住蜈蚣的尾巴,蜈蚣扭动得很快,身上的肢节又锋利,楚文恒的双手很快便已是鲜血淋漓。

这只突如其来的大蜈蚣被随后赶来的嗜武劈开几截,一脚踢下了岩石。

而,她面前的楚文恒,“嘭”的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尽管手中的蜈蚣尾巴已经不会动了,但他却还是同刚才那样,紧紧的抓住,半点不肯松手,脖子上的鲜血涌泉似的喷出来……

他睁着水色的眼睛,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个女子,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她跟谁大喊着,要救活他,朦朦胧胧的,他还似乎听到她伏在自己耳边,叮嘱着他,要坚持住……

他动了动坚硬的肌肉,试图勾出一个笑容,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身体都像被岩石压着般,又重又沉。嘴角的一抹微笑,不管怎么样都挤不出来。

“……老人家,果然没有骗我,小蕾她,她真的是不想我死……罢了,这样就够了,很够了……”他身体一松,最后的一缕思绪也飘远…… 03-07

聚首重逢

由曾衡子携夫人开路,十二暗卫殿后,裴晓蕾牵着嗜武的手与他并肩而行,缓缓步出灵台。

两人一现身,门外两拔互相叫骂,争锋相对的士兵,立即闭嘴禁声。本来闹哄哄的广场,一下子鸦雀无声。

第一个打破这份宁静的是行文,他一个箭步,走到裴晓蕾跟前,一双漆黑是双眸,淡淡泛着一层水气,紧抓住裴晓蕾的双手,微微的颤抖。他明明是在笑着,却不知道怎么的喉咙像是被一股气堵塞,逼得自己喘不过气。

他张了张口,半晌,才轻轻的唤了一声:“晓蕾!”他的声音那么轻,仿佛风一吹就不见了。

她静静的望着她,黑亮的双眸,光彩炫目,本来紧抿着的双唇,慢慢的弯了起来,唇角的笑意缓缓的绽放开来。

“小师弟,我回来了!”她说。

“叫我行文,行文!”他一把搂住她,紧紧的,头埋在她的颈脖间,身体还在激动的颤抖着,口里却已经已经开始纠正起裴晓蕾的称呼。

她一愣,接着有些哭笑不得的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怕他的后背,只得重新道:“行文,我回来了!”

腰上的手劲一紧,他更深的把她拥向自己,良久,才“嗯”了一声。

重获自由后,裴晓蕾才发现,周围的人早已脸色尴尬的把头侧到一边,通通 “非礼勿视”。

只有身旁的嗜武,依然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们。

裴晓蕾脸一红,低下头,觉得心里怪怪的。

“晓蕾……”远远的又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裴晓蕾循声望去,见一身戎装的能商正在往这边走来。

“你怎么来了,你的毒怎么样?”这一望,裴晓蕾跑得比兔子还快,蹬蹬蹬的就奔到的能商面前,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番,急急的问。

“没事了!”能商点点头,碰的一下她的脑袋。

极亲昵的小动作,看得周围正在围观的不知情群众,又是一阵受刺激的不自然轻咳,或目光失散到处乱飘。

在人为造成大规模肺痨和斗鸡/斜视眼之前,刘航领着几个武将穿过人群,从外围疾步走了过来。

“裴姑娘,皇上呢?”他态度谦卑却口气强硬的问。

裴晓蕾面色微微一沉,仰头朝后面点了点,队伍后面走得最慢的丑和午平稳的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出来。

刘航见状脸色一变,匆忙的奔了过去,待见到楚文恒面目青白,毫无生气的躺着简易的木担上时,他突然暴怒而起,拔出腰间的短剑要为楚文恒报仇。

顿时,广场外刚刚消停的两队人马立即又剑拔弩张。

曾衡子大步走过去,身影一晃,便越过挡在刘航外围的几个将领,走到刘航跟前,衣袖轻轻一挥,刘航手中的短剑便远远的飞出了几米外。

“叫什么叫,人还没死呢,你叫什么魂啊,晦气!”说着一捏楚文恒的手腕,半晌,眉头微微一松,继续对着刘航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其言语犀利,气焰嚣张……颇有……嗯……大师风范。

最后吵吵闹闹的,还是行文出来圆了场子,三言两语的便解释和安抚好了两方的人马,最后双双启程离开这个是是非之地。

嗜武带着几名黑骑兵已经快马先行离开。行文和楚国几个将领同行,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曾蘅子携夫人坐在最宽敞最舒适的那辆马车上,说是方便照顾病人。而裴晓蕾则和能商同坐一架马车。

“二师兄呢?怎么不见他!”裴晓蕾一上车便终于忍不住开问。

“他在榕城,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他。”能商精简的回答,一双眼睛不时的望向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到底出了什么事?”裴晓蕾心里的那份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出了灵台后,刘航以及那些楚军都表现得太过合作了,几乎可以说,他们已经是毫无顾忌的把那份归心似箭的心思放在台面上。”

能商暗暗叹了一口气,细长的狐狸眼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伸手抬高她的下巴,目光深邃的望着她的两眼,低声慢语道:“二师兄他,模样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你届时,不要……太过惊讶!”

裴晓蕾的脸渐渐的沉了下来,精致的五官冷若冰霜,明明是和煦温暖,生机勃勃的五月天。车窗内的温度却像是严寒一月,内里冰雪茫茫,寒风刺骨。

“模样?什么模样?他受伤了?伤到哪里,脸,手脚?”她口气猛的一顿,步步追问下,已经半个身体压在能商身上,“还是说,他的身上的久患未愈?余毒未清?”

……最难消受美人恩,半晌,能商轻轻一叹,抚额无奈的道:“晓蕾,在你眼前正正好就有一个久患未愈,余毒未清的人啊!”

裴晓蕾一怔,连忙愧疚不已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一边为自己的鲁莽道歉,一边亡羊补牢的要为他把脉诊看。

能商由着她乱了半刻,然后顺着她的手劲一拉,把她整个人拥入怀中。

“你!快放开我,要是不小心又伤着了怎么办?”裴晓蕾气急的骂道,明明很想起来却又不敢真的用力挣扎,只得由着他越抱越紧。

他把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背对着自己。半晌,才松开一点距离,低头轻轻的啄吻着她发,她的额,她的眉眼……

“你啊……”他望着她依然是一脸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又是摇头一叹,“总是关心则乱,我是中毒又没有受外伤,怎么会被你这么一碰就受伤!……好好好,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没事,你送回来的解药是真的,师祖也为我诊看过了,除了脏腑受些虚损,需时日调理一翻外,并无大碍……我只是,哎……怎么说呢,就只是,有些妒忌罢了!”

“你……”裴晓蕾气结的望着她,一时无语。然后,突然发狠的抓起他腰上的一只手掌,放在嘴边,朝着最厚实的部分,用力的一咬。

“痛!”能商不知她会突然来狠了,一下子被咬得呲牙咧嘴。

“知道痛了!”裴晓蕾瞪他一眼,余怒未消,抓起另外一只手,在同样的位置上,又是毫不留情一口。

能商生生受了这一口,却不敢再喊半句疼痛。

“有区别吗?那边更痛一点?”她抬起两只手,问。

“这里……”他收回一只手,慢慢的指向自己的心脏,缓缓的道,“最痛……对不起!”

裴晓蕾修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眸底有些什么东西极快的一掠而过。她站了起来,居高临行下的俯视着底下的男人,口气一变,有些得意洋洋的道:“不要以为每次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忽悠过去,你要记得,惹急了的娘子,也是会咬人的!”

能商一愣,薄唇轻启,细长的狐狸眼一眯,彻底醉了。

他怎能,不爱她!

“为夫错了,娘子勿急,您要知道什么,为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商语气一转,眉目立即便回那个口甜舌滑的狡猾奸商。屋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快起来。

“那好,本娘子要开拔审问了!”裴晓蕾乌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一股喜意透溢出来。

“站着辛苦,娘子先请坐,待为夫详尽一一道来。”奸商就是奸商,手臂一打,霸住了整张软榻,只余下自己怀中的一点点位置。

裴晓蕾这样弯腰驼背的站着和他咬文嚼字装夫子,也甚觉得辛苦,便二话不说,从善如流的回到他的怀抱里。

…… ……

马车颠簸,道路崎岖,这一路似乎走了很久。

裴晓蕾坐在能商怀里,听着他一件一件的细细述说着二师兄这三年来的点滴。

裴晓蕾一直很安静的听着,只是偶尔,她会转头久久的望着窗外的风景,不肯回头。

“见到他,你莫要太激动,他的发,应是还能染回来的!”能商以最后这一句收尾,然后板过裴晓蕾的身体 ,望着她憋着通红的眼睛,道,“你想哭,就哭吧!”停了一会儿见裴晓蕾依然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唇角一弯,点了点她的微红的鼻头,笑道,“放心,哭鼻子,我不会笑话你的!”

“噗嗤……”裴晓蕾笑出声来,低头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鼻音渐渐重,“坏人……大坏人……”

女人笑声渐渐的转为低泣,一阵一阵的越哭越烈,男人轻哄夹在其中,温和轻柔的声音,稳住了车外几番想出声询问的十二暗卫。

*****************我是显示器出毛病的cj的情景分割线********************

瑢城是瑢山最大的一座城市,地域广阔,占了瑢山一半的土地,地理环境优越,背山靠水,经济发达,民众生活也十分富足。

这里是历代楚帝祭天之地,城内除了有帝王行宫,还有许多权贵的别院,一直以来,为了保障这些产业的安全,此处一直配有重兵把守。

灵台建于瑢山最高的一座山峰上,这座山峰恰巧就位于瑢城边上,被瑢城包围。

裴晓蕾记得,今天自己出城的时候,虽然尚是凌晨时分,时间还早,但途中已不时的会碰到一些起早赶集的人们,甚至一些摊贩已经开始在摸黑的准备开店。那时,她还在暗叹,这座都市的繁华。然而现在,太阳都尚未完全下山,她走在街上,两边的摊贩一个不见,周围的各款店铺闭门谢客,本来吵吵嚷嚷的街道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郡主……”一道马蹄声,远远飘来。

裴晓蕾举目望去,只见,快马在她跟前十米处刹停,马背上跳下一个文官打扮的中年男人,提着衣摆便向着她跑过来。

“郡主,您可终于回来了!”噗通一声,男人跪在她的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咚、咚、咚”就是的三个响头。

一声郡主倒是有些把裴晓蕾叫得有些懵了,好一会儿,在经由旁边的行文多次提醒后,才勉强的才想起来,在自己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受封为楚国的郡主了。只不过这个封号,在别家或许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但在她们裴家却是一个不大不小,无关重要的事,所以家里大大小小,也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没有把这个郡主封号放在心里。

只是,这一声郡主,这位尚书打扮,看起来有些面善的楚国官员,叫得也太过真切的了吧。用得着,激动得涕泪齐流么?

怪哉!

“大人,请起来说话罢!”这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陌生人叩首跪拜,她还真是有些不自在。

“对了,你可见裴将军?”奇怪了,大师兄明明说自己会在这里等他们的,刚才她左右看了一下,却不见他的人影。

陈良俞一愣,顿时思维又些转不过来,半晌,才抹了把脸上的涕泪,回答道:“回郡主,裴将军交代了一些事宜后,便出城了!”

“出城了?”裴晓蕾顿觉奇怪,正要继续追问,能商走到她身旁,在她耳边细细的耳语了几句,她脸色一缓,才刹住了这个问题。

“起来吧!楚文……楚皇陛下在后面的那辆马车”

陈良俞朝她身后望了望,几欲起身,都咬牙继续跪下了。

“郡主,下官有一事相求,若殿下不答应,下官不敢起!”陈良俞说完,又是戏剧化的向她“咚咚咚“叩了三个响亮的头,他身后赶来的几个官阶较低的官员见状,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下,远远的便朝着裴晓蕾叩跪,“求郡主殿下,开恩啊!求您放过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吧!”

呃?

“下官恳求郡主殿下,请秦皇陛下退兵,放人吧!”

退兵,放人?老弱妇孺?裴晓蕾眉头一皱,听的奇怪,左右看了行文和能商一眼。

这两人虽面色如常,却在此时略略的飘了一下目光,显然,都是知情人士。

“我们先去看看吧!”最后选择开口的是行文,他薄唇一启,二话不说的便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往城门走去。

城门处挤满了人,上千名士兵手握弓箭集结在城楼上,却无人张弓。

陈良俞和几位官员匆匆的走在前面,为裴晓蕾一行人开路,所到之处人群立即开分两处,让出一条道来。

“开城门!”前面有人大喊,紧闭的城门缓缓推开……

周围一片寂静。

突然,“哇……”一声,城外首先传来一句孩童的啼哭,接着震耳欲聋的哭喊声,响彻天际。

裴晓蕾脚步一顿,愕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百来米外,几万名士兵手持利刃齐齐整整的站在城门前,在他们跟前哭跪着数百名锦衣华服的男女老少。

“那些人都是楚国的皇亲国戚,朝内重臣以及他们的嫡系家眷。”行文微微低头,压在裴晓蕾耳边,缓声道解释。

裴晓蕾眉角一挑,偏头深深的望了这个楚国前相辅大人一眼。

是你干的好事吧!

睫毛一动,眼底极快的闪过一丝狡黠,他回她一个略显无辜的笑容。

帮凶而已!

两人眉来眼去的没多久,陈良俞便大煞风景的凑过来,恭恭敬敬的手捧着一份卷帛,敬上。

裴晓蕾接过一看,竟是一份降书。

在受降者的位置上,浓墨厚彩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裴晓蕾尚未从这份惊讶中回过神,能商走了过来,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向前看。

周围嚎哭声停了下来,眼前数万士兵噼啪几下,如摩西分海般的一分为二,让出一条大道,一名英挺峻拔,系冠戎装的白发男子缓缓的中从走出来。

能商拿过她手中的卷帛,轻轻的把她往前一推:“去吧!”

她定定的望着远处那个笔直向着自己走来的男人,开始举步前行,慢慢的,一步一步,越走越快,越走越急……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走得很快!

一个拥抱,把她紧紧的拥入怀里,抱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她溶入自己的身体。

“二师兄,我回来了!”她仰首望着他,含泪低语。

“嗯!”一个简单的回应,接着,是一个粗重的吻,和落在她脸上,那微微的湿意。

…… ……

嗜武高高的站在船杆,望着远处的两个人影,唇角带出一抹淡笑。

他的身后,整整齐齐的停靠着近百艘战船,黝黑的大炮,枪口精准的对着瑢城。

“裴将军!”下面有人在喊。

嗜武跳下船板,吩咐道“主船留下,再余十艘中船护卫和十艘可改作货船的大船,其他的,退回港口待命!”

“是……”众人退下。

一阵风吹过,带来一句轻叹。

“三师弟,乘火打劫的功力,愈发精纯了!”

**************我是cj的情景分割线*****************

酉已年五月二十三日,秦帝秦翱御驾亲征与裴嗜武将军携五万大军兵分两路,经水陆二道,突入楚国,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围困瑢城。

当日,清晨,在都城凭空失踪了的太皇太后以及太妃……护国大将军……权臣刘长远以及他刚满周岁嫡子长孙……浩浩荡荡的三百余皇亲权贵,通通被打包捆绑,全蹲在瑢城大门外。

当日,下午,楚国降。并付黄金百万两,白银千万两及绵帛珠宝无数,赎换人质。

次日,首付第一批赎金上缴,五艘大船,浩浩荡荡,金光闪闪的运往天下第一庄。

次月,楚帝病体初愈,便立下诏书,把皇位禅让给天下第一庄庄主裴晓蕾,举世哗然。

裴晓蕾接诏未决,十日后,天下第一庄突派来一长一幼两位特使,暂管秦国。先帝废妃-夜语芙,废太子-楚堰以特使之名,再次入主东宫甚至登顶朝廷。事态忽然一百八十度转变,顿时,世间舆论一转,原本从对裴晓蕾、对天下第一庄的一面倒的讨伐,渐渐的移向对裴晓蕾这颗贤臣赤子之心的讴歌颂德。

一时间,各种关于天下第一庄忍辱负重誓保皇家血脉,皇位当前不为所动,又恐皇贵妃孤儿寡母怕外臣欺负,故不惜背负骂名,用自己的兵力武力为后盾,借特使暂管之名,行还权之实……的版本,在民间疯狂的流传开。

……纷纷扰扰的,到这里,历史的篇章,又再翻开一页。

被打扰的情事

再次回到逸情居,恍如隔世。

“四年了!”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熟悉的风景,感慨的一叹。

“在想什么?”男人从后面抱着她,温雅的声音从耳际响起。

她转过身子,仰首望着面前的白发男子,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脚尖一踮,啄了一吻。

“在想你啊!”她眯着眼睛笑,说起慌来,面不红耳不赤的。

“哦!”他薄唇微抿,对这个答案不予置否,只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顺着小巧的鼻子,落在她的唇上,“想我什么?嗯?”一个粘腻含糊的长音,在轻吻的间隙,流溢出来。男人是手抚在她的胸前,慢慢的往衣内探……

“不告诉你!”裴晓蕾在他口中,含糊的笑嗔了一句,却对他的蠢蠢欲动,不予任何反抗,被骚扰急了,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专心和他唇齿相沫。

刚换上的衣衫,松解开来,他手随着他渐重的呼吸,开始往她身下的侵去。

她低吟一声,身体一软,在他修长的手指触到自己私密处的一霎那,整个人水一般的开始融化开来。

他的指探了进去,一片一片的掰开她的花瓣,指腹轻轻由上而下的一滑,在她的颤栗中,滑入洞口,洞口的温度稍微高了一点,周围沾着一些白色的黏糊物,他眉目一转,低低的笑,这是他留下的痕迹!

“嗯……”她哼了一声,双脚一夹,猛的清醒过来。她用力推了他一下,声音不稳的道:“这大清早的,别……我们明明凌晨才……”

善医只笑不语,按在洞口的长指,缓缓的探了进去,拇指按在透薄微凸的花核上,轻轻的摩擦。

酥麻的感觉袭来,裴晓蕾身子一仰,双脚禁不住一抖,男人的长指,顺势插了进去。

“呃……”一句短促的叹息,在空气里泛来。

“都湿了……”他薄唇一勾,俯首在她耳边轻轻细语。

裴晓蕾脸一红,正要推开她,手腕却是一紧,被他牢牢抓住,他把她引下自己的胯 下。高高鼓起的肿胀男物,虽隔着一层衣裤,她仍然能感受它的火热和微微弹跳脉动。

“它不乖得很,你……帮我,唔……教训一下它!”

裴晓蕾一愣,完全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冷幽默一把,“噗哧”一下,她忍浚不已的笑了出来。

看他这话说得,还有这个表情,真够惹人怜的。

他的长裤被拉了下来,她的亵裤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到何处。

一只修长的腿,被拉到男人的腰上,彼此的温度贴在一起。她紧抱着他的脖子,张缩着下 身,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手中的那根硕 大而坚硬的长物。

它抵在那熟悉的红肿入口,在沾满自己□的洞口,轻轻拍打了一下,充 血的前端对准入口,缓缓的,一点一点的,慢慢挤入……

突然。

咚咚咚……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行文气喘吁吁的高声呐喊把屋内的满室激 情冲洗得一干二净。

“晓蕾,晓蕾,快开门!”

屋内,正热火朝天的两人,身体一僵,怔怔的对视半秒,连忙分开,各退一步,仓惶的清理起自己的衣衫。

…… ……

善医开门的时候,脸色很难看。没等行文进屋,便先在门口训了他一顿。

行文低头顺耳的乖乖听了两句,就被他身上那股浓重的情 欲味,熏得退了一步,然后不以为然的嘟了嘟嘴,绕过他便直奔内屋去。

裴晓蕾衣衫整齐的坐在椅子上,刚抿了口茶,行文就已经风风火火的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憋着嘴巴,脸色阴沉阴沉的,也不知道在闹什么情绪。

“怎么啦?”裴晓蕾倒了一杯茶,推到桌子的另一边。

行文扭头要接。却不想,眼前一晃,茶杯已经落到另一人手中。

仰首,怒瞪。

善医手一抬,慢悠悠的品了一口,道:“今日是五号!”

“我知道!”行文一窒,气结,“我问完马上走!”

裴晓蕾心肠子软,看不过便另又倒了一杯茶,递给行文。行文接过,本想以胜利的目光瞟了一眼善医,却不想那个温文和雅的二师兄正楸着他看,脸上笑的那是一个阳光灿烂,和蔼可亲,可不知怎的,这样的笑容,却让他莫名的脚底一寒,心里拔凉拔凉的。手腕一抖,咽了把口水,举着茶杯也不知该喝还是该放下。

裴晓蕾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话说,也不知道之前他们几个是怎么协商的,她回来的这个把月,这四个男人,每人两夜,八日一轮回,把她的夜晚瓜分得干干净净。至此,除了陪了她两天就出庄的大师兄,其他三个都非常规矩的遵守着这个约定,断不会在不属于自己的清晨和夜晚跑来逸情居给自己找赌。

“你要问何事?”她的一句话,打断了两个男人的大眼瞪小眼。

行文噌的一下,跳起来,走到裴晓蕾面前,噼里啪啦的开始问话:“晓蕾,我刚听说,你把夜语芙派去楚国了?”

裴晓蕾点点头,答道:“是啊!”

“你,你怎么可以把她派去哪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堰已经是楚皇室最后一个直系子孙了!……晓蕾,就算是楚文恒下诏把皇位给我们了,可是下面那些文臣武将,仕子文人是不会那么听话的,他们绝不会让皇位那么容易就旁落他人的,如今你把楚堰送到他们手里,这不是明摆着给他们送棋子,送借口吗?”

裴晓蕾睫毛一颤,望着行文笑了笑,然后指着旁边的位置,道:“别站着,坐下来说话!”

“你别扯开话题!”行文扭捏捏捏的,最后还是乖乖的重新坐了下来。

“你觉得把夜语芙和楚堰送去楚国很冒险?”

“当然……好吧!我知道现在是用他们来拖延时间和缓冲矛盾和舆论是最适当的时机,可是晓蕾,人心会变的,夜语芙知道我们太多秘密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个母亲,难免有一日,她会为了儿子的前程背叛我们,毕竟皇位的诱惑不是每个人都顶得住的,你现在把他们和楚文恒放在一起,这不是在给他们制造机会吗?”

裴晓蕾抿唇不答,转而望向善医,打趣般的笑问:“秦皇陛下,您怎么看!”

善医目光不善的看了她一眼,对她的这个称呼似乎很是不满,半晌,才悠声道:“要打破鸡蛋,最好把它们是放在一个篮子里!”

裴晓蕾满意的点头,重新把目光转回行文的身上,接着道:“提着篮子的绳有很多,能被夜语芙知道的不过一二,若是真的,不幸有那么一天,信我,她起不了什么风浪的。”

“现在时候不早了,小师弟,你不是约了各地的仕子文人茶聚吗?”善意站了起来,一盏茶的功夫未到,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下逐客令了。

行文不甘不愿的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一拍额头大悟般的转过身来,道:“大师兄来讯说,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再过数日便回!”说完,看了善医一眼,幸灾乐祸的走了。

裴晓蕾有些目瞪口呆望着他渐远的身影,好一会儿,才眨眨眼,笑了。

“二师兄,他在吃你的醋呢!”

“哼!最好能淹死他,不守规矩的家伙!”善医的脾气现在才出来。

“规矩?什么规矩?”裴晓蕾眼睛一眯,透着危险的信息。

善医大手一揽,把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抱入怀中,扛在肩上,三两步的把她丢上床,压在身 下,目光如炬的望着她,不怀好意的道:“自然是,吃掉你的规矩!”

“嗯,快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定的规矩……啊……你慢点拉……先把衣服脱了……我不要这样的情趣……唔……呃……轻点……”

窗帘放了下来,里面人影浮动,结实的黄花梨木床,开始“唧唧唧唧”的轻轻摇晃。

衣服,一件一件的被丢出来,凌乱的散了一地。

“我明日,要去一趟秦国!”中途休息的时候,善医忽然道。

“嗯?去秦国?”裴晓蕾趴在他的身上,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神智尚且有几分迷 乱。

善医点点头,摸着她的后背,不舍的道,“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办,不过你放心,我很快会回来的!”

“哦,嗯!”裴晓蕾失望的应了一句。

“所以啊!”一个翻转,善医再次跪在她的脚间,左右分开她的双腿,低语道,“今天,你一整日都是我的!”

裴晓蕾身体一重,男人的体重又压了下来。

她欲拒还迎的推托了一下,口中低浅的喘息声越来越急,而刚停下来的木床,也摇动得愈发厉害。

天,才刚亮,今日,还很长……

交融(上)

时间飞逝,二师兄离开山庄已经将近半月了,大师兄依然在外头奔波,三师兄和四师弟终日忙忙碌碌的,除了夜里风雨不改的准时摸上她的床外,白天经常不见人影。

回来不久,庄里的事务,她已经重新掌管。而庄外的事情,也依照她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一切都很好,可是不知怎么的,每每批复完那些繁复的信件折子,她总会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

“若梅,大师兄,今天有信回来吗?”她放下笔,望着在旁侍候的贴身丫鬟,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重复的问道。

“回小姐,今天也还没有收到大少爷的回信!”若梅把手中的花茶放在裴晓蕾跟前,轻声答道。

“是啊!”裴晓蕾叹了一口气,情绪失落的品了一口茶,眉头一皱,觉得今天的花茶,味道比以前苦涩了。

“小姐,我今天听了个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若梅放下托盘,躬身小心翼翼的说。

“何事?”裴晓蕾黛眉一挑,问道。

若梅走近她的耳边,低声说:“听说大少爷昨天已经回来,一直待在鸣凤园,没出来!”

“哦?”裴晓蕾一愣,觉得有些奇怪。鸣凤园是天下第一庄的禁地,除了师祖和师祖母外,就只有他们五位师兄姐妹可以入园。这么多年来,那个地方一直是师祖母的地盘,他们几个后辈几乎不怎么踏足那片土地。大师兄跑那里去做什么?

“小姐,您要不要去鸣凤园看个究竟?”若梅眼珠子一转,笑的贼兮兮的继续道,“轿子,奴婢都准备好了!”

裴晓蕾摇摇头,笑着训道:“这种事,你倒是机灵了!”

若梅嘻嘻一笑,取了件披风给她披上,屁颠屁颠把她恭送上轿。

…… ……

推开鸣凤园的大门,裴晓蕾只身走了进去。这是她第二次入园,记得上一次来这里,是她五岁生辰的时候,父母亲带她来,那时年纪尚幼,已不太记得她来这里做什么了,只模模糊糊的记得,这里有一道很长很长的树丛,过了这道茂密的丛林,会看到一个像仙境一样美丽的地方。

长大了,再信步走在这道丛林里,只觉得林木茂盛,空气极好,一边仰首深呼吸,一边慢步行走,一刻钟不到,她便越过了这片绿色的屏障。

踏过丛林,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要列为禁地了。芳草萋萋,鸟语花香,楼台画栋,水秀山明,美轮美奂……这些形容词堆砌在一起,也言不过此处十分之一的美丽。如此佳境,怕是任谁看了,都想占为己有。

她停停走走,一路观山赏水,十分谐意。林木中跳出几只小梅鹿,三五成群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偷望着她这个陌生人,她抿唇一笑,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亦十分好奇,提着裙摆便向它们跑去。然而,她刚跑出数米,那些原本与她脉脉相望的小鹿们,忽然脑袋一扭,朝着远处望了一眼,立即“蹬蹬蹬……”的撒脚跑开。她黛眉一凝,仰首望去,远处哒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一见来者,随即眉目渐弯,两颊笑涡,顿时霞光荡漾。

那人下马,清新俊逸的站在她面前。

“大师兄!”她凝声清道。

“你来了!”他笑,对她的忽然出现,似乎并未觉得奇怪,大手一揽,他把她拥入怀中。

他身上有股淡凉的水汽,冰冰的,凉凉的,窝在其中,很是舒服。

“想我吗?”他低低的问。

“想!”她仰首,鼻头对着他的鼻头,娇声道,“很想!”

冰凉的唇落到她的嘴上,在唇瓣上轻浅的碰了碰,诱哄着她的配合,她美目一漾,嘟起嘴巴,反客为主,圆圆的鱼嘴般的重重在他唇上印了印。

“啵,啵,啵”不带的任何情 欲的三个鱼嘴印,却蓦地一下,灼烫了他的心。

脸,微微的有些红。

“怎么啦?”她掂脚,咬了一下他的唇,显然,并没有想到这种程度的吻,会令他心悸至此。

“两个月了!”他低头,咬她的脖子。

“嗯!”裴晓蕾应了一句,正想顺着话题问,他这两个月都干嘛去了。却不想,脖子一凉,衣领松松垮垮的扯开,男人的一只手落到她腰上,手腕在她的细腰上轻轻一动,紧束的腰带,随即自由落体,光荣下岗。

她心里一颤,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企图,吓得都忘了自己下半句本想要问的话。

这光天白日的,在野外……

“别……别在这里……很……”她挣扎了一下,把男人推开了一点。

“很什么?”嗜武抬起头,眼里有把火在烧。

“很……”她一时语塞,对啊,很什么呢,在野外交欢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这里风景优美,方圆几十里半个人影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打扰别人和被别人打扰。

“我,我怕待会儿,会,会站不稳……我们回,回去再……”裴晓蕾被嗜武看得心里乱糟糟的,脑筋一时短线,不知怎么的竟然结结巴巴的瞎扯了个这样的理由。

“呵呵……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嗜武星眸一动,低低的笑了笑,身体一弯,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裴晓蕾本以为,他会抱着自己往回走,却不想,他迈着大步,更快的往园子深处走去。

他来到一条小溪边,把她放在一个块表面光滑透亮的长形巨石边。这块石头高约三尺,长约七尺,像是一张天然雕磨的石床,裴晓蕾触手摸去,石头微微冰凉的温度,贴在皮肤上很是舒服。

“你坐着,我来就好!”他星眸流转,话说得十分温柔体贴。

她眉角一挑,没有坐下,而是抿着唇,似笑非笑望着他。这个男人啊……

转瞬,她眼里的笑意淡了,美目微漾,一层水汽浸着乌眸,水汪汪的,亮晶晶的,甚得人怜。

“大师兄……”她抬头,四十五度纯洁仰望,“在这里,晓蕾会害羞的……”

嗜武心头一窒,一个不留神,便被她这三分单纯,七分娇弱的模样给糊住了,傻愣愣的被身材娇小的裴晓蕾反客为主的推倒坐在石床上。

她上前一步,站在他张开的两腿间,一只膝盖顶在他大腿内侧,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手腕一抬翘起中食指,抵住嗜武的下巴,慢慢的向上勾。

嗜武还没有回过神,裴晓蕾已经低下头,凝视着他的眼睛,红唇微启,淡淡的,轻轻的,带着一丝耍流氓的兴奋,喃声低语:“小乖乖,你坐着,为妻来就好!”说罢,膝盖一动,若有若无的摩擦着男人早已鼓胀凸起的胯 下。

嗜武身体一颤,腰臀退了半寸,差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撩动,惊得精关失守。

然而,他毕竟是个武将,体力好,定力好,抗压性强……只是一转眼功夫,便从失魂中回神。

“敢问娘子,如今,火被撩起了,你待若何?怎么处置为夫好?”所谓的反客为主,裴晓蕾比起他,诚然是落了一个档次。

然而,在情 事上,女人若是和男人比脸皮,那显然,是错中之错。

他就这样,在她越瞪越大的眼珠子下,握起她的一只手,直直的伸入了自己的亵裤内。

忽然触及的灼热温度,猛的刺激着她的神经,手心一烫,她连忙一缩,把手从他的裤裆里收回来,余惊未定的藏在身后。

“大,大师兄……你……”她红着脸惊慌的望着他,脚下急急撤了几步,心里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复杂情绪。

嗜武起身跨步,三两下便把她圈入自己的包围圈,他偏头靠在她的耳际,蹭了蹭,轻咬耳垂:“三年三个月零七天了!”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忽轻忽重,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柔,仿佛风儿一吹就不见了,“我,已经忍不住了……”

裴晓蕾被他弄得耳朵痒痒的,虽然心里的一潭湖水,被他吹得荡了又荡,可头脑还是清醒的,她记得很清楚一个多月前,他是第一个,这样又那样了自己的男人。

嗯!裴家家训有云:饭可以乱吃,话也可以乱说,亏?可不能乱吃!

“胡说,那有那么久……明明一个多月前才……唔……唔唔……”她后面的话没来得及开口,腰身一紧,寻求真理的小嘴,已经丧失了话语权,它被一个更强大的唇紧紧堵住了,别人的舌,未经允许闯了进来。

她睁眼含泪试图挣扎,甚至不惜再次摆上楚楚可怜的loli必杀技,结果……除了唇上的吻愈发狂野外,毫无用处。

“呜呜呜呜……”可怜兮兮的呻吟了几声后,无果,她终于偃旗息鼓,停止了那些无谓的反抗,乖乖的和他一样,闭上眼睛,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享受起眼前的一切。

嗯……其实……说真的,大师兄的吻,真的很棒!

她的唇,软绵绵的,含在嘴里,仿佛一化就开,舌尖扫过她的贝齿,在她湿润的口腔的内吮舔,她的舌躲躲闪闪的,一次又一次被他逮到,又一次又一次绕开逃脱。他的手劲一紧,更用力的搂实她的细腰,唇重重的压在她唇上,长舌用力的搅动,唇肉一吸,把那条小蛇般的舌头含入自己口中。她不轻不重的捶了他的肩膀一下,“呜呜呜……”的含泪抗议,那张不安分的小嘴还在试图为事实的真相辩解。

嗜武剑眉一提,微微带笑。这个聒噪的小女人,有时候,真是笨的可以。

这个时候,男人的话,根本没有任何追究的意义。

他的手,顺着衣领而下。划过细嫩的白 皙的肌肤,停在她高 耸的乳 房上,五指张开密密覆盖,一点点的揉动。

她轻轻的呻 吟一声,乳 房被男人捏玩得有些疼痛,乳 尖一阵阵刺尖的辣痛直钻脑门,他已经离开了她的唇,轻轻的啃咬过她的下巴,舌尖一点点的顺着她的喉咙,顺着脖子,落到她的光滑细嫩的胛骨上。

他在她的胛骨上一点点的啃咬,舔抚,倾听着她慢慢紊 乱的呼吸,坚 挺的凝滑的乳 房握着手里,软软的,柔柔的,让人流连忘返,他指尖一动轻捏了一下那粒饱满熟透了的樱桃,她随之身体一颤,腰身轻抖,丰盈的乳 房微微的颤动,她睁着湿润的眼睛,有些嗔怒的望着自己身上这个肆意妄为的男人。

然而,不管她美目睁得多大,泡在水里的眼珠子多么委屈。她家的大师兄却依然不识风情的继续在他肩上埋头苦啃,看也不看她一眼。

“大师兄……”不愿演一个人的独角戏,她唤了一声。

“嗯?”他微微仰起头,低低的应了一声,目光深邃的望着她。

“我……哦……”裴晓蕾身体猛的一挺,还来不及夹紧双腿,嗜武的手已经动作神速的在与她应答间转移了阵地,直潜入她的亵裤内。

带着剑茧的大掌,在她平滑的小腹上,轻轻的打了一个圈,然后微曲着手指,插入她耻毛上,软软的耻毛微微的带着些潮意,他轻轻的穿过这层保护,来到那片神秘花卉,三只手指在轻轻的覆盖在已经明显带着热气的外围,食指和无名指左右两边慢慢的撑开两片肥厚的花户,中指抠入那片粉红的湿润中。

“呃……”在他碰到自己的一霎那,她身体猛的弓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应该要避开或推开他的手,可是很快的,一股更强烈的感觉涌了过来。嗯,她,想要他。

念头一晃,本来亡羊补牢般紧夹着的双脚,慢慢放松,张开……

一根手指精准的停在自己的透亮粉红阴 核上,指尖在上面轻轻的一点,随即指腹一按,轻轻的搓挪起来。他的动得很慢,却捏沾这那层薄薄的皮肉,绕着那点微微的凸起在转,手劲九轻一重,把裴晓蕾撩的心乱如麻。

“呃……”她紧皱着眉一叹,身体半倾,把体重全压在了嗜武身上。她的身体热了起来,手指所经之处,处处酥麻。他的指在湿漉漉的花园里,游荡的一圈,放足了水,才慢慢的顺着水液来到她下 体那个大门紧闭的入口。

他那沾满着她身体里黏滑透明的分泌物的手指,抵在洞口,慢慢的,一点点的往内挤。

“哼……”裴晓蕾身体一僵,紧张的等待着来者。

他进来了,修长坚硬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往这个湿热的体内探,狭窄的甬道,又紧又热,周围的肌肉轻轻的蠕动,拼命的把这根闯入的异物往外推。

“还是太紧了……”他忽然叹了一句,手指艰难的进出了几回,便褪了出来。

他这忽然的离开,让裴晓蕾一愣,抬头吃惊的望着嗜武。

他在她额上一吻,温柔的笑道:“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闻言,裴晓蕾脸一红,紧握粉拳在他的肩膀上又是空有姿势的一拳,又羞又恼的辨道:“谁,谁急了……明明是你,要乱……啊……”她的声音忽的一提,话未来说完,人已经被抱上了石床。

“好好好……你别恼了,夫人您一点儿都不急,嗯,是为夫太猴急了!”说着,嗜武唇角一勾,鼻头碰了一碰的她鼻尖,然后在她唇上一点,语气出乎意料的轻快。

裴晓蕾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夸奖,却见,嗜武的脑袋已经又再压下来,几下功夫便含着她的嘴,吮咬起来。裴晓蕾现在的意志力非常的薄弱,被男人轻轻一挑 逗,就变得四肢迟钝,头脑简单。

这不,等她发现,身子微微的有些凉的时候,自己已经上上下下的被剥得干干净净,如今正四肢大敞的被压在石床上。

他的嘴落在她的耳际边,轻柔温润的声音,淡淡的在她耳边传来:“夫人,你且放松些,为夫会好好的侍奉您的……”

她叮吟一声,紧抓着石床的手,松了松。

她确实是很紧张,大师兄的尺寸和体力,都是惊人的,每次房事,他为了怕伤着她,总是把前戏做的既长又足,有时候,她被他撩起浑身是火,他却还是一脸心平气和的模样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去逗弄他,当然没错,大部分时候,他都很合作的让她品尝了胜利果实,然后在故事的结尾,又总很残酷的来一个绝地大反攻,把她到口的胜利果果实吞入自己口中。

他总是很热烈,很疯狂……情事只要一开始,他就像是只不知餍足的野兽,把她吃干抹净了不留渣。

当然,自己的男人,自己清楚。

她家的大师兄有个习惯,每次他越是前戏充裕,后戏就越是贪婪疯狂!

虽然,他有贪婪疯狂的资本,虽然,每次她都飘飘然的,被喂得身心舒畅。

但,那个漫长的前戏,每每开始,总是让她又爱又恨。那种对彼此来说都是种折磨的事情,大师兄却总是乐此不疲,有时候,一翻意乱情迷过后,她也会望着那个一脸笑意的男人,偷偷的想,大师兄除了是体贴爱惜自己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内情?

“放松些……”他唇角带着笑,轻轻的拍了拍,她还略略有些绷紧的大腿。

“嗯……”她轻轻的一吟,还未把曲弓的双腿放平,乳 房一凉,男人的唇覆了上去,濡湿灵巧的舌在那粒饱满的,如熟透的樱桃半的乳 尖上一舔,舌体到舌尖,拉得长长的,一只大掌配合着这边的动作,也同样覆盖在另一边乳 房上,饱满挺立的乳 尖夹在两指间,被指缝轻轻的夹挤。

很快,一边的乳 房已经沾满了嗜武的唾液,他的舌一重,舌尖压在乳 尖中央,饶舌一点,随即俯头一低,把半个乳 房都含在嘴里,用力一吮,在裴晓蕾躬身叹息的同时,牙齿在那刻硬肿的饱满红色樱桃上,轻轻一咬,另一只手,轻轻的几下捏揉,掌心一移,把乳 尖换到虎口上,拇指微曲,在乳 尖上抠挖……

裴晓蕾身体一颤,忍不住呻 吟了声,两手抓着身下压着的衣衫,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心里的酥酥麻麻的,又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上面,憋着口气,无法尽兴的呼出。

她双脚一曲,向内拢了拢,却不想,膝盖一重,被男人左右更大的扯开,最私密的地方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他的眼前,他上前半步,胯 下那又粗又大的长物,状似无意的碰了碰的她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闪闪发光的濡湿之处。

他没有进来,只翘着那根坚硬的铁铸压在那片湿润上,火辣的温度在身体最亲近最薄弱的地方传来,烫得她心跳不稳,呼吸不顺。

他的舌,他的手,在她的胸前肆意的啃咬吮 吸了一翻后,慢慢的离开,微温的嘴唇一路向下,越过肚脐,停在平滑的小腹上,他薄唇一动,在上面重重的一吻,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

手肘左右一按,更大的顶开她的两腿,柔软的耻毛下,两片厚唇微张,粉红的花蒂带着露珠,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动。

“大师兄,你别……哦……啊……”她身体一仰,脑袋轰的一下,烧了起来。身体最私密的地方,光天白日的在野外赤 裸裸的袒露在别人眼前,她终是觉得羞愧难堪。修 长的两脚动了动,几次试图合拢双腿,都被自己的大师兄孔武有力的牵制住,结果她不但没有把自己的藏好,反而跟清晰的袒露在男人面前。

他埋头在自己两脚间,在小腹上半亲半啃的留下一堆痕迹后,微抬起下巴,用下颚在她的耻毛上,轻轻的挪动,按摩似的,轻轻重重的打着圈儿,每当碰到微张缝隙口便抬了抬下颚,挑 逗似的,极轻的碰了碰。

“大师兄是一个……呃……坏人呃,哼……大坏人!”一句控诉断断续续的脱口而出,被挠得心口麻乱的裴晓蕾,双脚几次反抗无效后,只能绝望的耍嘴皮子。

“呵呵……”嗜武低低的笑了起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敏感的私密处,惹得她又是一阵心悸。

“夫人说得是,为夫是坏人,一个专欺负娘子的……大坏人!”他抬起头,望着她,一字一顿,带着轻巧的笑意。

裴晓蕾一恼,握拳对着他的脑袋又是轻轻的一敲,这个男人尽是喜欢在这个时候调侃她。

“哎呀……”她的手才刚碰到,男人已经应声而叫,耸拉的头,一幅受了重伤的疲惫摸样,受创的脑袋瓜子一坠,嘴巴十分“凑巧”的正倒在她微张的私密处。

半晌,没有听到男人坠落受伤的惨叫,倒是听到了自己一阵难以自抑的惊喘。

“呃……不要……大……大师兄……哦……呜呜……”她身体一仰,腰臀不停的扭动,两脚曲弯着拼命向内合拢,但每次都起事未成,便又被大师兄手明脚快的压制住。

她眯着眼睛,眼里一阵无措,大师兄已经拨开她最私密的外唇,男人柔软温润的唇吻在里面,略略粗重的呼吸洒在微湿的薄弱唇肉上,轻轻的,软软的吹拂着那处潮湿。她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顶塞着,呼吸紊 乱,头脑发胀,只有下身的那股又热又痒的感觉,一阵一阵的冲刷着自己的感官。

他薄唇微启,舌尖挑了一下外露的花蒂,在她微颤的当口,舌头一卷,把那片粉红的软弱含入口中,他重重的吮吸着,在裴晓蕾越来越急的呻吟中停了下来。

“哼,哼,哼……呃……”裴晓蕾身体一顿,微微拱起的腰臀慢慢的放了下来,她以为这样的折磨要告一段落了,却不知,就在她最松懈的时候,阴 蒂一疼,一阵针刺般的电流击向她下身。

“噢!”一阵短促尖叫,她刚刚落下的细腰一蹦,又再高高的拱起,“大师兄!”她惊慌的叫,双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奋力的想要把他推开。

或许是她太娇弱 ,或许是大师兄太强壮,她推挪了半响,身上的男人丝毫未动,反而嘴巴一动,极轻的啃了一下蒂肉,又重重的吮 吸几下,末几,手肘一用力,把她意图造反的双腿牢牢的钳住。

男人的嘴一张,抬高了一点,她心里一松,以为他终于放过自己了。谁知道,这个念头还没转过去,男人的长舌一伸,由下而上,常常的一个拉舔,把她湿漉漉的私密处尝了个遍。

“哼……”又是一个战栗,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热锅里的蚂蚁,爬上爬下被煎炸得乱乱转。

黏滑的□纷纷的流溢出来,不用自己触碰,她也能感觉到身体内的那股湿黏。

他停在缝隙顶端,嘴唇一吸,含着那点凸起的花核就是一吮,充溢的水液被吸得“唧唧”作响。

“呃……啊……呜呜……”她一个抽 搐,头一仰,高 潮,扑面而来,尖锐的快 感冲向她的四肢五骸,她连抖了几下,抓住嗜武的肩膀,十指陷入了他的皮肉中。

嗜武的呼吸也重了,嘴里越吸越用力,待到裴晓蕾开始失控的扭动身体的时候,他双手一松,把她的双腿直接架在肩膀上,单手牵制,均出一手,下盘一送,精准的按在女子不停分泌体 液的洞口,他手指一动,顺着洞口缓缓的放入一根手指。

液体的顺滑下,他很顺利的挤入一根手指。

“呜……”身体一颤,裴晓蕾轻叫了一声,体内一窒,那突如其来侵入的异物,让她浑身不适,甬道拼命的收缩,一张一和的把那根手指套含得紧紧的,既想吞咽又想排挤,一如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复杂难耐。

她身体的本能反应,进一步激励了嗜武,他抽动着手指,深入浅出的进退了几回,在她狭窄温柔的甬道内捣搞了一翻,等她的身体一适应自己,立即便顺着形式多加了一根,两根男人的粗壮手指并排着压在入口,进入的并不容易,她体内黏滑的体 液在他这样的强行突入中,分泌得愈发旺盛,进出间,油油亮亮的一片沾满了她的水液。

他一点点的融入,两指在那狭窄的温热的甬道的深入,每多入一点,受到的压迫就多一分。他置于她的身体里,在最柔软的深处,在被推挤中,感应着她回应给自己的,每一次激烈的颤栗。

她哭了,越发急促的呻 吟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明明知道这是女子愉悦的声音,可是他还把头压得低低的,心里一再的说服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停下来,这是她在愉悦的享受着自己的爱意。

他很爱她,当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肉 体可以给予她多大的快乐。

他要慢慢的来,一点一点的来,她太娇小紧致了,而自己太壮硕粗长了。

嘴里动作渐渐加快,唇上滑润的一层都是她的涌出来体 液,口腔用力的吮 吸,舌头一硬,抵着那处的光滑凸起用力的按舔.

“啊……啊……呜呜……”她的叫声越来越大声,双脚一弯,膝盖扣在嗜武的肩膀上,磨着臀部下身拼命的往下沉,“大师兄……呃……不,不要,再,再闹了……啊……啊啊……呜呜……哦……”不同的音节变调,她身体抖动的更大了,一个弯腰,她半挺起身躯,双手按住嗜武的脑袋,本意是想推开的,却不想身体一抖,双手反向而行,把他的嘴巴更深按在自己的开敞的私密花园了。

裴晓蕾突如其来施以的压力,并没有对嗜武造成什么影响,反而她越发高亢的声线,让嗜武的心跳更狂乱了,他抬起另一只手,按在她的湿润薄弱的花核上,而自己的长舌一扇,开始在微张的红润花户上,奋力的舔刷,另一只手,插在她的狭窄的体内,深抠浅挖,在那片湿得不成样子的洞穴内,越捣越深,越捣越快。

“噗嗤……噗嗤……”一时间,吮 吸声,水液的冲撞声,混杂在一起,和女子的失控尖叫相映成章。

“呃……不要,不……啊啊……停下来……慢一点……呃哼……哼哼……”她猛的一抖,提臀跳动几下,又再重重的倒了下去,平仰的雪白凝脂在一波一波的高 潮颤栗中,微微颤抖,渐渐浮起一片嫣红醉人的桃红。不成调的呻 吟在她微启的唇瓣溢出,高高低低的,一阵急过一阵。纤细的腰杆不停的扭动,小腿高高的架男人的肩膀上,毫无方向的乱晃。

花阴里,男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她的叫喊越来越急,小腹颤动,身体不时的抽搐,跳动几下,她的手难以自抑的舞动,一时十指握拳,不安的曲在胸前,看起来十分无助;一时扭动着细腰,抓在自己高 耸的乳 房上,混乱的捏 揉。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陷入了一处无法语言说的情 欲深潭,沉沉浮浮的,只能靠触碰自己的身体来舒解这份难耐的骚动。

“大,师兄……噢……哼哼……我……呜……我……现在……很……噢……奇怪……”她的身体开始不停的抽动,话断断续续的,咬字一片混乱。

男人愈发张狂的吮吻,手指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抽 插,从她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开始,一点点的把她的理智攻陷,一阵一阵酥麻的感觉从身体的深处激荡出来,逼得她无所适从。只能双手无措回到的按住男人罪魁祸首的脑袋,松松紧紧,紧紧松松的压按在自己的私密处。

“哼……哼……呃……”曲张的腿,无意义的呻吟,望着天空迷乱的双眸……

白的云,蓝的天,男人结实强壮的身躯,自己几乎要炸开的心脏……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合在一起,脑袋浑浑噩噩的一片空白,只要肉 体的刺激一波盖过一波,真实而贴切。

“哼,哼,哼……”她身体一阵一阵的抽 搐,口中的呻 吟变得短促而沉重的,嫣红的脸蛋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忽然,她的腰臀猛的一仰,喉咙一蹴,一声破碎嘶哑的声音冲喉而出。

“啊……”她尖叫一声,双手一个紧压把他重重的压了下来,随即两手一扯,有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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