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鹿鼎记别传(全)-10-12
鹿鼎外传之陈圆圆
话说韦小宝被陈圆圆请到尼姑庵之後,一见之下惊为天人,看着这长得极像阿珂的天下第一美人,他胯下那根肉棒又禁不住硬了起来,虽说这些天有公主相伴,有时也和美貌尼姑师父狂欢一下,可还是想别的女人。他心里早将阿珂当作老婆,这麽美艳的岳母大人也不想放过。
他一听陈圆圆请他救阿珂,就知道有戏,当下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盯着陈圆圆,说∶“那你用什麽来交换呢?”
陈圆圆久经“沙场”,这样的男人见得多了,为了救女儿,也顾不得那麽多了,拿出当年倾国倾城的本事,笑着说∶“既然韦香主看得起奴家,奴家也没什麽可以报答,只好┅┅”
韦小宝大喜,立刻走上前去,不等她回答,已伸手搂住了纤腰,一下吻住了陈圆圆的小嘴。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在她心中泛起,毕竟是多年未曾这样了,身子在小宝技巧的热吻下越来越无力,慢慢搂住了他的脖子。小宝的舌灵巧地在她口中搅动着,吸吮着她的香舌,也搅起了她压抑十多年的情感和爱欲。
小宝把陈圆圆抱到床上,温柔地脱去了她和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她那副玲珑晶莹的美丽肉体。虽已到中年,但岁月并未留下什麽痕迹,雪白的乳峰小巧而又丰满,十分坚挺,在顶端尤如襄了一颗粉红色宝石的乳头和鲜红色的乳晕,彷佛在呼唤着他来采收一般!两颗淡红色的乳头微微地向上翘着,晶莹玲珑,鲜嫩欲滴,微微颤动着挺立在鲜嫩无比的乳峰之上,刹是可爱,简直令人爱不释手,看得他胯下的大肉棒更加坚硬了。
圆润光洁的乳型和九难非常相像,如两朵纯真鲜丽的汉白玉莲花;两颗诱人的乳头,凸显出娇艳的红晕;她下腹的曲线非常柔和,雪白平滑的小腹下面,适度的阴毛像柔柔的小草一样的打着卷儿,柔顺的铺在两腿的交集处,份外诱人;细细密密微微鬈曲的草丛之下,小腹十分平坦光滑,倾斜而下,在与纤细的大腿结合的地方微微弯起一道优美的弧线,两片花瓣彷佛少女含羞的嘴唇一般,紧紧闭合在一起,娇嫩无比。紧密结合的花瓣间形成一道深深的层层折叠的小沟,里面正涔涔地渗出花蜜。
小宝再也等不及了,大肉棒都快要爆炸了,他中宫直入,肉棒结结实实直捣陈圆圆的蜜穴。些微的疼痛夹着久违的快感,陈圆圆竟快乐的昏了过去。小宝不理她的死活,两手不停地使劲揉搓着她娇美的玉乳,滑腻的乳房在他手中变幻着各种形状,他挺动腰肢,用足最大的力量进攻着。
陈圆圆的阴道非常紧窄,小宝的肉棒次次直入花心,他不断反复地扭动着、抽插着。一阵阵强烈的快感冲击着陈圆圆的玉体,肉棒用力磨擦着她娇嫩的阴道内壁,将她从昏迷中唤醒,再赋予她更大的快感。快感就像小鸟一样越飞越高,像天空一样没有尽头、没有终点。
良久良久,陈圆圆身体在他最猛烈的进攻下有了回应,阴道的双壁向内急缩了进来,紧紧的箍住她的肉棒,大量的蜜汁快速地涌出,雪白的大腿两侧和小腹肌肉也突然紧绷起来,无边的快感与舒爽,终於飘到了顶端,两人同时呐喊着喷出最後的热情。
“果然是天下第一美女,真是太爽了!”小宝心里想着。
陈圆圆也在回味着∶“多少年没这样了,看不出这小子还真行。”
第一章嘉峪关口立首功
天山!
在我国诗人的眼中,是既苦寒又酷热,所以有诵天山诗句:“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又有人写过:“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可是天山镇西的巴里坤湖跟吐鲁蕃山腰,就有这么两个地方,不但四季如春,而且还有四季长青之草,八节不谢之花。
天山小筑,现正在大厅中,围了一大群人在开会!
仔细看来,主持会议的是位少了一条右臂的老尼。
啊!她!她!她——前明长公主——独臂神尼!
听她说什么?
“各位志士,自从梅施主当年,全力把胤祯推上了满虏皇上宝座之后,本想他会大事杀害异己,造成八旗满州兵的军心焕散,咱们好起而推翻之,把他们轰出关外去!谁知,这东西手段非常历害,过去跟他争帝位的兄弟,固然被他宰了大半,各铁帽子王,在他‘血滴子卫队’的监控下,全都俯首贴耳了,就连他最亲密的战友——年羹尧,全赐自尽了,足见这雍正,心狠手辣,高明的怕人!”
这时梅再生(原名梅宗淦,当年以民间布衣助雍正登皇位最力之人,后自己设计诈死离京,见拙作(狂花克老千))道:“前辈,咱们在全国各地的布置,仍在运作,只是京里目前活动稍受限制,可是时老的小徒孙红燕子已从保定的密线营大领班,调到胤祯身边作护驾,仍跟咱们保持连络,要不要我进京一趟,把胤祯除了?”
神尼道:“除一个雍正,说不定再来个比他更历害的,要想让他们满人垮台,只有先瘫痪他们的八旗子弟!”
赵德柱道:“咱们第一批由小七率领的洋号队,已打入了年羹尧的军中,可惜前些年好不容易使回王同马家军动起来,跟年羹尧打了两年,便这些回民军,终非能与训练有素的大军相比,小七他们虽发挥了很大作用,可是回民军仍失败了,现在小七他们,已全部分配到满州八旗之中了,我想咱们该由他们底下着手,山上派人跟小七他们连络!”
天山副总参议,兰君子也道:“对!咱们先挖他们的根,这样一来,梅大侠就不适合了,我看叫他们小一票去吧!”
大家商量,谁去合适呢?赵德柱道:“这人,第一,要有亲合力,不论三教九流,五行帮的人,全得能相处,而且吃、喝、嫖、赌,还得样样能来,而且文、武两途还要来得,尤其更得有超人的机智,才能应付大局!”
他这条件可难了!
你想,吃、喝、嫖、赌,浪荡逍遥之人,又很少在文、武两途,能有出类拔萃的,这种人,那儿去找?
妙!
妙透了!
天山之上,就偏偏有这么一位。
谁?段凯悦——段小宝!
原来是梅再生结拜二哥,云南大理国段皇爷后裔,段复国同山西太谷,前明阎御史的孙女阎小倩的儿子。
段复国道:“内举不避亲,我要推荐我这小儿子,恺悦担此大任!”
啊!小宝?
大家全惊啊出声!
段复国笑道:“这孩子不够格么?”
大家虽没人讲话,可全都研究分析小宝这孩子。
按说段复国有两个儿子,相差三个月,老大是人长的真是英俊潇洒,诚如玉树临风,而且文才武学,在这天山之上不做第二人想,可是其规行矩步,走路都目不斜视,怎么曾会吃喝嫖赌?现在是赵德柱总参议的助手。
而这老二就是——小宝!
他们哥俩的文学,全是书篓子赵德柱同兰君子百里芳大侠二人所教,老二虽略逊一酬,可也相差不多。
武么?全是梅再生的亲传,打两人刚会跑,就拜在梅再生的门下,内功心法,外功兵刃,几乎难分轩轾。
至于吃、喝、嫖、赌么?小宝今年才十七岁,除嫖一道外,可说无所不通,无所不精,几乎难分轩轾。
吃!他是跟赵德柱以前的厨子,天山第十楼掌柜,赵大个子那儿学来的。
喝!他是跟丐帮老祖宗,他爹的恩师,他师祖张鸿喜那学来的。
赌!也可以算半个师祖,扯旗的祖宗,老偷儿时老那学的。
嫖!他虽没摸过,可是他爹段复国就是个风流小生,而他生母——阎小倩。
虽是前明御史的孙女,可是她为要报国恨家仇,亲身组织北京的‘大同书寓’自任红如娘。
当年把内城的贝子、贝勒、王孙公子,迷的晕头转向,同时把八那哥胤礼弄于股掌之间。
为这事还毁了不少朝廷大臣呢!
为大业,对儿子点拔,点拔,加上小宝的聪明,那还有啥问题。
至于亲合力,那可是天生的,天山一带,不论是前明的遗老,反清志士,老老少少,就连回民,也没跟他处不来的,算来算去,还真是只有他是最佳人选。
梅再生叫房中丫环去找小宝!
这丫环在天山小筑后面山洞里,找到了。
他正在和山上年龄相若的小伙子们掷骰子呢!
“小宝!你师父在大厅叫你呢!”
“二姑!等我把这把掷完了就去!”
好!师父叫他,他还得掷上最后一把,赌瘾多大……
小宝进了大厅,除了给神尼师太行了礼之外,只叫了声:“各位爷爷、伯伯、师父!”最后冲段复国叫声:“爹!”
大伙看这孩子,虽不算难看,但也绝够不上俊。
再仔细瞧瞧,居然挺顺眼。
再看看,他有股子楞头青的野性美。
梅再生道:“小宝!”
“师父!”
“各位爷爷、伯伯公议,要叫你到中原内地一行!”
“师父、我去干啥?”
他的小师娘朱莺道:“大家叫你去吃、喝、嫖、赌!”
她这话一出口,哄堂大笑。
小宝傻楞楞的望着师父!
梅再生道:“叫你到中原去结交满虏的八旗子弟,当然,与他们结交,少不了一同吃、喝、嫖、赌啊!”
“这……”
“你不敢答应么?”
“徒儿……”
朱莺道:“小猴崽子,除嫖之外,在山上你那项不是拔尖的,更何况你爹本就是风流种子,这方面还不是祖传秘方,嘻嘻,哈哈!”
她说完了,又是哄堂!
“师父,我一个人去,还是跟别人一起去?”
“由你挂帅,在山上挑几个,跟你一起去!”
小宝想了想才道:“师父,我想叫大牛、二向子、小癞痢三个跟我一块儿去!”
他!天山四宝!葛猛——小名大牛,乃反清志士葛为义的独子,平常看起来傻里傻气,其实他是大智若愚,文武两途全有一套。
马骥——小名二向子,乃千里牧场马氏双雄老大马平山的儿子,精明强干、而且还会一口流利的蒙古话。
萧成——小名小癞痢,他本是萧刚之后其父为满人所害,他一小被人救上天山,同样学的一身好功夫,小时候虽然有点癞痢头,可是一大了,长出头发来,梳了瓣子,还就属他长得俊。
他们四个,是样样通,样样精,同样的调皮捣蛋,故大伙叫他们天山四宝。
梅再生笑道:“你们四个宝货是分不开的,好吧!你跟他们几个准备几天,就进关去,今天晚上,你带他们来见我,我另有事交待!”
晚上!
天山小筑大厅中,四小宝全到了。
梅再生对他们道:“孩子们,你们虽小,自幼长在天山,受各位前辈教诲,已是天山第二代的精英,现在要你们为反清复汉,担当重责大任,你们到中原后,想法子与各旗营的号兵取得连系,然后透过他们,与旗营中的满州鞑子兵交朋友,进而结盟兄弟,拜把子!”
“师父,那得多少钱花呀!要用偷的,一地方久了,会犯案的呀?”
“那你们倒不用愁,银子不用偷,全国举凡的‘兴德钱庄’与‘三义钱庄’,全是山上的买卖,只管向他们要!”
“师父,空口无凭,他们给么?”
“我当然给你个凭证!”
梅再生接着告诉他们道:“天山在内地的事业,目前是在京城一带,全是三义名义,是你大师姐祖,康老爷子负责,西南一带,是丐帮中,你大伯沈老负责,四川云贵一带,是丐帮中三师伯雷老花子负责,东南地区也是花子,你二师伯蒲老,另外,几位有名大侠主持的,我也告诉你们,酒泉,是大汉醉客任大侠,张掖、单藿尉迟连大侠,兰州、甘陕大侠基老,西安、飞龙剑客万大侠,金陵就是丐帮中的李灏师兄了,用钱或有要事,以及往天山报告重要事务,就交他们办吧!”
梅再生这时取出一颗‘牟尼珠’交给小宝道:“这是神尼的信物,可千万不能丢,跟自己人连络全靠它了!”
小宝双手接过,贴身藏好!
梅再生又取出了一块‘虎头腰牌’交给他道:“我同你爹、妈,在北京的过去,你也知道,这是肃王府的腰牌!”
“七格格?”
“对!这就是当年她给我的,她现在是豫王的福晋!”
“好!这下子有事,我可以冒充豫王府的护衙!”
“记住,虎头银腰牌是肃王府五品护衙领班!”
梅再生又取出了块‘九龙玉佩’,郑重的交给了他。
小宝也郑重的接过一看,刻的竟是‘康熙玉佩,如朕亲临!’忙问道:“师父,这您那弄来的?”
“这是为师当年被临时任为‘叛逆剿抚使’时,康熙送的,你要藏好,没必要时,可千万不能露!”
“是!”
“我要交待的,全交待过了,进关后怎么做,你们四个商量着办吧!”
天山四宝,下山了!这天,这四块料来到了安西。
这四个小家伙,在路上走都不安份,不是小宝敲二向子一下脑袋,就是小癞痢踢一下大牛屁股。
再不然二向子扣一下小癞痢的屁眼。
反正这四个走路全不老实,打打闹闹。
引的路人驻足而视,哈哈大笑。
一路走,一路逗,就来到天香居了。
他们知道,这天香居是山上的买卖,掌柜的是朱老的三徒弟张永,也知道张永在哈密时,师兄弟最好赌,他们异想天开,要宰(赢)张永,发个利市,天山这四宝,大模大样,上了天香居。
掌柜的张永,正在柜台后面坐着。
四宝进门之后,张永一看,不认得。
其实张永以前见过他们,不过那时人他们还小,现在已个个长的大人似的了出来了,他们却认得张永。
张永见来了四位少年汉客,忙叫伙计招呼。
伙计全是维吾尔族青年,也全是回王推荐给神尼的。
上前问道:“客官,您……要……吃……啥!”
打着不纯熟的汉语。
小宝耍宝,道:“四份啥?”
伙计愣住了,饭馆子不卖‘啥!’,但仍陪笑道:“大爷吃啥?我们菜很多,就是没‘啥’!”
掌柜的张老三一听,知道这四个小子难缠,伙计应付不了。过来了,一抱拳道:“四个客官,汉人吧!”
小宝更损,道:“丝客!”
噢!丝客,那年头这条路上丝客可太吃香了。
“客官,小地方,有些东西备得不全,请各位多包涵,您几位想吃什么,只要小店有的,准先给您做!”
掌柜的,的确比小伙计高明。
小宝对他一笑道:“那就把贵宝号的拿手的,弄几个来,再来罐本地名酒!”
不一会,伙计送来四个大菜。
他们四宝一看,在这边荒之地,能有这么四个菜,已经是不简单了。
你看!一个爆羊肉、一个爆羊肚、一个红烧羊肉、一个烤羊腿。
这四块宝一见,立时大快朵颐。
没过多久,伙计又送来一盘熏鸡,一盘炸八块。
马二秃子用一口纯正的维吾尔土话道:“伙计,坐下来,咱们喝一盅!”
伙计听了一愣,立即笑了,也用维吾尔话说道:“饭馆子没这规矩,您慢慢吃吧!真要想请我们吃,您多剩点菜就是了!”
马二秃子仍用维吾尔话道:“行,我们留一半!”
那伙计一听乐了,可是张老三过来了,笑道:“想不到小爷还会说维吾尔话呀!”
马二秃子道:“在丝路上的讨生活,不通回语跟蒙古话还行啊?掌柜的在塞外多年,这两种话也来得吧?”
“维吾尔话,我还懂两句,蒙古话就没门了!”
也许张老三对这四位丝客特别照应,不一会儿,居然上了两道海味。
乖乖,这儿离海,最少也有五千里,居然能供应大乌参与排翅。
原来这儿是南北丝路的分界点,山上特别由兴德关系,从沿海地区,运来大批海味,供应丝客。
四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叫伙计把剩下的全部撤走,并会了账,然后问道:“这儿可有店房?”
伙计忙道:“咱这店就是饭馆带店房!”
小宝道:“那你给我们每人来一间!”
“客官,我们这儿有时十天八天都不见一位客人,可是一有丝客路过,客人马上就住满了,今几个还好,来了三十几位丝客,还剩了两间,四位对付着住吧!”
“你们店里有多少房间哪!”
“大爷呀!所有丝客要全跟四位一样,路上大吃大喝,晚上住店每人一间房,由杭州起货,万里间关,别说赚了,把货都卖了,也到不了玉门关哪!他们不但省吃俭用,睡觉有个地方就行了,每间炕上睡五位,还有三四个打地铺呢!”
真是隔行如隔山,冒充丝客,连丝客的规矩和习惯全不懂。
小宝道:“好!那我们就住一间吧!”
四人到房中,忽对伙计道:“拿个大碗来!”
伙计把碗送来了!
小宝看了道:“还有大的么?”
伙计只好给他换了个大海碗。
小宝由怀中掏了四粒骰子出来,掷着玩。
伙计一看,暗笑道:“原来这宝贝好赌!”
掌柜的对这四位客人实在不放心,亲自来看看,还没到房门口,就听叮当当,叮当当的掷骰子声音。
他当初在哈密上天台饭店的时候,师兄弟八个,用几个青铜钱,就赌了好几年,从梅总巡查,改善了他们的待遇,有了响银了,可是他也由小徒弟一跃为天香居的大掌柜,现在是有了银子而没地方赌了。
他现在听到小宝掷骰子玩,不觉技痒。
他推门一看,这四个宝货,正在赶点呢!
小宝见了他,忙笑道:“掌柜的,欢迎你跟你的伙计一块儿来,玩这东西,人少了没意思!”
张永一听乐了,也凑上了一脚。
这四块宝在天山,全经过老偷儿的调教,尤其小宝,足可说‘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但他们是有意引人来赌,想试试身手,作下山的第一步。
张永今天一上来,手风非常顺,一路赢。
这时店里的维吾尔族小伙计们,也来看歪脖(看眼)。
张永赢了足有二百两银子,一高兴,每个小伙计十两吃红。
别看这几个维族青年,有了银一样会赌。
这一来十来个人,在一块儿掷骰子,可就热闹了。
把邻居住的真‘丝客’,全吵起来啦!
别看‘丝客’生活上肯吃苦,可是个个全是有钱的大老细,他们由杭州运丝绸,是用马驮的,到关外换骆驼,走当年唐僧所走过的‘火焰山’,冒着摄氏八十度的高温,过中国里约热内。
到伊黎,再把丝绸换成洋货,运回来,两边赚,每人全有大把银子,人人对赌,全有浓厚兴趣,一看店里有人赌上了,也纷纷参加。
人多了,房子摊挤不下啦!
张永说了:“上门,在大厅把桌子并一并,就成了足可容纳五、六十人的大赌场了!”
好!大家可全到了饭馆的大堂上。
这四块宝共分了三组!大牛一个人,推的是小牌九。
二秃子也是一个人,弄的是三个骰子的‘十八啦’!
小宝带着小癞痢一组,是个骰子的赶点。
这时有个丝客说了:“你们几个娃娃当庄,我们可都是大丝客呀!俗语说,小儿打水,你亮亮梢吧!”
好!他怕孩子们当庄没多少本钱。
小宝笑对他说:“大老细,你瞧不起小爷们呀?告诉你,别说你那点货啦!就是你把家里的东西全压上,连老婆孩子全压上,小爷也拦的下来!”
好大口气,这小子他真能吹,大伙哄堂大笑!
刚才那人道:“你光吹有啥用,是公的,是母的,抱出来让大家瞧瞧哇!”
敢情吹牛说大话,人家不信。
小宝对小癞痢道:“把你怀里那袋子,先让他们瞧瞧!”
小癞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解开口住桌子上一倒。
哇塞!大家惊呼出声,全是珍珠,足有五六分大小,估估值,每个最少可值百两白花花,共三十几粒,三千多两。
刚才问话的笑道:“就凭三千两的东西,还想赢我老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哼!”
这家伙看样子,好像真的家大,业大。
原来,他是这伙丝客的领队,果然家大业大。
小宝一看,三千两珠子,压不住他,于是自己由怀中掏出一个锦囊,解开住桌子上一倒。
同时对他说:“我不但赌你老婆一个,连你小姨子全算上,也用不了这么多。”
他把东西倒出来之后,全屋子人全看傻了。
好静!好静!原来这群丝客,经常往来区州同国内各大城市,也做珠宝生意,眼光雪亮,一见他倒出的竟是一颗径寸的大珠,闪闪发光,原来是夜明珠,光这颗珠子,已是无价,几颗猫儿眼的大蓝晶钻,每颗都有十几克拉大。
乖乖!这这点东西,怕不值上百万两白银?刚才说话的那位傻了!
小宝捉狭,拿了一颗小点的火油钻,估估也值三万两,对他笑道:“我用它,赌你小姨子!”
这一来,大伙笑的,差点没把房顶给顶飞了。
还是张永道:“玩笑开过了,该开锣喽!”
场是开了,可是谁身上银子也不多呀!张永作的漂亮,笑道:“小号放高利贷,那位用货抵押,我们有银子,为的是给各位方便、方便,不收利息!”
你别看天香居是个饭馆带客店,他们还是真有银子,全国各地兴隆钱庄,支持山上的月例饷银,就有七、八十万两经过他这里,同时他这里还保持几万两的准备金,随时支持安西的几家天山的买卖。
小宝首先叫小癞痢,把他那包珠子,押三千两。
庄家有银子,谁不想赢?于是这个用货押一百,那个押五十。
不一会儿,台面上就有了五千两耀眼的白花花。
赌博开始了,一片‘呼么喝六’之声,好不热闹。
这三个当庄的,银子虽多,可是手气大差。
简单是孔圣人搬家——路输(书)。
三千两没多少,就全到人家手上啦!
接着,大牛身上带的上万两的珠宝也押了。
二秃身上带的,也押了。
算算,三桌赌,输了足有两万两银子。
这时每桌有几百斤白花花,压的桌子吱吱响。
按说,这群丝客,每人都赢了几百两,这趟路上的全部开销足够了,你就该收手吧!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硬想把人家身上的东西赢光。
小宝这时说了:“列位,桌子上银子这么多,我再向掌柜换银子,桌子怕要压碎了,这么办好不好,我把珠宝交给掌柜的保管,然后我出条子当钱用,行不行?”
大伙一听,这法子好,何况这些人也不怕他们耍赖,因为丝客见长途跋涉,而且还得过火焰山,人人都有一身好功夫,不然身子骨也受不了哇!
于是大伙全说:“行!只要你亲笔写条子,我们就当钱用!”
好!小宝取了颗大蓝钻,当众交给了张永,然后对大家说道:“凭这颗钻石,当十万两,我写十万两的条子,最后谁手上有十万两,这钻石就归谁!”
好!同意,大家全赞成!
当然了,这颗足值二十万两银子的宝,他只算一半,那还有不愿意的么?
于是他写了十万两的条子,有的一万,有的五千,也有一千、五百、三百的,大家一看,字还挺好。
于是又开始赌了!
不到一个时辰,又是稍瓜打驴——去了大半。
按说现在每个丝家手上都有一两千银子了,该好手了,可是天底下的赌鬼,都是一个师父传下来的——输乾、赢净,赢了那么多,比这趟辛苦了大半年贩货所赚的还多,硬是还想多赢。
天晚了,点上了外国进口的大煤气灯,把大厅照的如同白昼。
张永相,立叫厨房,准备餐点。
不一会点心上来了,摆了两桌子。
张永道:“随便吃,店里请客!”
好!他还会伺侯局呢!赢了钱的,精神都好,每人都抓了把点心,边吃边赌。
可是这一吃,吃坏了。
东风转向北风,北风也有转南时。
本来庄家是开趟的,一直输,可是吃了点心,手风顺过来了!
一路赢,赢到底啦!
刚才开出的条子,陆陆续续的回来啦!
有几个聪明点的丝客,乘着还有几百赢头,收手睡大觉去了,大多的还不肯走,仍想再赢回来。
赌钱的人,越想赢,越赢不了。
这群丝客,到后来,不但赢到手的白花花又回去了,自己的老本,也开始进去了。
你看,他们现在真好看,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说话的时候,知头也短了,气也粗了。
这时丝客带队的这位,说了:“他妈的,骰子有鬼!”
小宝只望着他笑!
他又说了:“你这骰子里,灌的有铅!”
这时,小宝不能不开口了,笑道:“老哥啊!刚才你们赢的时候,骰子里怎么没灌铅哪!”
“那是真的,后来你输多了,换了!”
他这话,很有扇动性,赢钱的走了,剩正的全是输家。
小宝笑道:“都怪你们人心不古,贪多无厌,要是你们每人赢到两三千两的时候收了手,就是做梦,都会搂个大美人,你们现在输了,反而说骰子假!”
说着,由怀取中出一把骰子来,足有四、五十颗。
他指着骰子道:“任你们检查、有一颗假的,我这十万两白花花平分给你们几位,要全不假,我赌瘾上来了,你们得陪我玩到天亮!”
说着一指带队的,道:“尤其是你,我要赢你老婆同你小姨子!”
按说,他这句话,该来个哄堂大笑,可是现在却没人吭声。
这位带头丝客,还真的一颗颗的检查过了,没毛病。
接着又赌上了,开始两把,庄家连掷一二三,全赔。
赌钱的最迷信手气,认为刚才一搅局,庄家手气背了。
大家拼命押、又想把庄家赢光。
小宝捉狭,果然大把白花花,又到丝客手上。
按说这些丝客该见好收手吧!
不!赌鬼,大都是一个模子铸的——输干、赢净。
没多久,庄家又转了运,把大家全赢干了。
丝客带队的这位,简直跟疯了一样,对掌柜张永道:“我们每年全要经过你这儿,跑两趟丝货,这十多年了,我有什么家底,你也该清楚、凭我这人格,向你借一万两银子,你答不答应?”
没等张永回话,小宝说了:“你用不着找掌柜,只要你写条子咱就当钱用,你也可以写十万两,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在条子上得写明,到杭州没钱还的时候,押上你的老婆跟小姨子!”
这家伙,大概真输急了,居然在他写的条子上,注明家产不足时,甘愿以妻、姨为抵。
现在一般赌客全停下来了,就剩了丝客领头的跟小宝二人对决。
真绝,不论怎么掷,小宝始终比他大一点。
没多久,他出的条,全到了小宝的手上。
赌场有句话‘金赌银还’,条子在人手上赖不得。
可是条子上白纸黑字,家当不够得搭上老婆小姨子,他自己知道,那儿有十万两家当?
他又是地方上‘爷’字号的人物,这跟头那栽的起?于是外衣一脱,玩开了全武行啦!
出手,五指就抓向小宝前胸。
你别看他是丝客,出手掌指带风,还是一流高手。
在他想,小宝只不过是个大孩子,还不手到擒来?
谁知,他不但没抓到小宝,这双手反而落入小宝手中。
其他丝客一见立即大乱。
当时桌子板登乱飞,拳头嚷子一色。
丝客跟大牛、二秃子、小癩痢三个战在了一起。
小宝这时大吼一声:“住手!”然后握着丝客首领的手一用力,就见这位的汗水,马上从脸上唰的流了下来他的汗虽然流了下来,但人确咬牙没吭声。
这时忽然有个丝客大声道:“好哇!你们竟敢跟字清弟兄结梁子?今后中原道上,有你们瞧的!”
小宝也哈哈大笑着松了手道:“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刚才说话的那位道:“自家人,看你奶毛未褪,会跟‘字清’扯上自家人,别是被这二字吓破了狗胆吧!”
小宝微笑道:“按着你们家门术语,我称你声‘老大’,我‘兄弟’虽不在‘清’,但跟你们‘字清’颇有渊源!”
这位还有点有服气,道:“字清只论家门,有及父子!”
小宝笑道:“老大,你是说,安清许不许赖,只要交待三帮共九代可对?三帮收一秆,就是自己儿子,也得为他觅上一师,才能进家,算家里人对么?这样看来,你老大的字清香头不高啊!”
“你知道我们家里事,又不在家?”
“对!我还知你们不便在帮,还是在家‘和尚’呢!”
“啊!这你也知道?”
“当然,当年有姓翁、姓钱、姓潘的三位,向少林寺主持大师,请准开山,正赶上我爹,一场大雪到了腰,结了冰,磨破了腰,流了血,应了‘红雪齐腰’这话,这哥三,才去开宗立派!”
“这……”
安清弟兄,大多只知‘红血齐腰’的典,并不一定知道这典故的由来,可是现在这位店掌柜赶紧过去一抱拳道:“阁下莫非是少总巡的段公子?”
小宝忙恭身叫了声:“三叔!”
掌柜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少总巡,你这称呼,我可不敢当!”
小宝道:“当年家师叫您三哥,家父称您三弟!”
“那是当年总巡还没跟小公主成亲的时候,他跟小公主成亲后,小公主是家师本家族妹,我怎敢乱了辈份?”
“江湖老少三辈弟兄嘛!”
“那是一般人而言,近亲可不敢乱伦!”
“好吧!那就叫你三哥吧!”
这时那位丝客领队,过来一抱,问道:“二位刚说的总巡,可是梅宗淦梅爷?”
张永道:“阁下怎么知道?”
“哈哈!他跟三老为知交,他尊三老为前辈,可是三老视他为友,而且又与小祖王隆重是结义兄弟!”
“那……”
“我们得尊小友为不前辈,论起来咱们该是再晚……”
小宝道:“日月无岁,江湖无辈,老少三辈全是弟兄,何况家师、家父也全不在‘家’”
“虽说梅总巡、段副总巡不在家门,但是‘字清’听命神尼,这可不能乱来!”
张永笑道:“得了老客,既是自家人,就别再论这个,千里江湖是一家,老少三辈是弟兄,省全是哥儿们!”
小宝道:“好!三哥快人快语,那你就叫厨房大师父起来,辛苦点,弄点酒菜来喝喝,咱们以酒论交!”
不一会,酒菜上来了,连赢了钱睡觉的全叫起来了,大家共聚一堂。
这时大牛跑过来对小宝道:“小宝,你不要他小姨子了?”
小宝照他屁股上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笑骂道:“自己哥们,你还提这个,讨打!”
大牛摔了个跟头,大伙全乐了。
饮酒过后,小宝对张老三道:“三哥,除我赢他们几位的退还之外,我另送每人五百两的见面礼,由你垫上可行?”
说完,丢给了他那颗‘牟尼珠’。
这一来,丝客全乐了,不但本钱回来了,而且干落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饭后,大家全成了口盟兄弟。
翌日!
小宝等四人,跟丝客一起进关。
他们经玉门,到达‘嘉峪关’。
这儿有满州八旗子弟把守,进关诸人,各们全得搜身。
看!关门外边两列满州八旗兵,由个白顶子小武官率领,行人成一路,一个个的检查——搜身。
看着要有个不顺眼的,上去唰就一鞭子,弄不好,拉到边上,就修理一顿,该他倒霉,这顿修理白挨,这算好的,如果稍加反抗,准关进笼子里,活活站死。
可是这批丝客有办法,他们全排在最后等一般旅客全过去了,这带头的才上前,先到那小军官面前,施下礼去,口中道:“给您请安!”
小军官道:“哟,闵老大是你呀!这趟大发财喽!”
噢!他们认识,原来带头的姓闵。
闵老大诌笑道:“这全托大人跟几位大爷们的洪福!”
说着就递过一个小包给那小军官。
“什么宝物哇?还嘀嗒、嘀嗒响呢!”
“几个西洋挂表,献给大人玩赏!”
赞!一个挂表,在芡洲值十个大洋,可是运到内地呀!每个最少值一百两银于。
接着,跟在他身后这位,又送了个沉重小包袱给闵老大,闵老大双手奉上道:“大人,这是惯例六百两!”
“嗯!好!”他没接,转对一名排头道:“彭头,你收下吧!照往例,回去给大夥分分!”
好!集体贪污!
这位彭头接过去,就先到关楼子上去了,八成是按人数准备分赃了。
小军官说了:“全是你的人么?”
“是!”
“进关吧!住那儿啊?晚上下班去找你喝一壶!”
“仍然住南大街威远客栈,欢迎大人赏光!”
“好!晚上见!”
小宝看了心说,他们不但拿了人家的,还得吃人家一顿,才心甘,不过他也学会了通关、过节的窍门。
他们到酒泉,果然住进南大街的威远客栈。
关内的环境,可比关外好多了,起码没那么大风沙。
小宝他们,也跟这般丝客住在了一起。
梳洗后,小宝对他们三个道:“猴崽子们,咱们到了这儿,得赶紧给醉爷爷请安去,不然叫他老人家知道,咱们过门不入,那可不得了!”
大牛道:“对!醉爷爷这儿离山上近,他每年都上山上去一趟,尤其对我们这些小辈最好,咱得去请安!”
好!大夥一起到酒泉兴德钱庄,去见大漠醉客。
四人忙叫了声:“醉爷爷!”后,同时拜了下去。
任常醒笑道:“这是你们师父教的,还是家传的?当磕头虫?滚起来!”
嘻嘻,哈哈!四小嘻嘻哈哈的起来了。
任常醒忙一本正经的问道:“神尼师太好吗?”
四小也一本正经,由小宝回答道:“老神仙与家师祖全都安好,谢谢醉爷爷惦着!”
任常醒着问起山上其他诸人!四小也分别向他做了说明。
任常醒问起四个此行任务?小宝全跟他说了!任常醒道:“好!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们现在就开始接班了!行,醉爷爷全力支持!”
四人同声道:“谢谢醉爷爷!”
“住那啦?”
威远客栈,跟安清帮的丝客住在一起!“
“嗯!字清也是自己人,明为安清保粮船,实为反清急先锋,他们是少林分支,梅总巡跟他们有深厚渊源!”
小宝道:“这个师父交代过!”
“威远客栈,也是咱们的,是钱庄的分支,有事找掌柜的吧!一提我就行啦!吃饭了没有,晚上来陪醉爷爷喝一壶!”
小宝道:“醉爷爷,今天进关时,丝客闵老大答应满州兵的小官,我们想去交交,改天再陪你啦!”
“嗯!也好,这也是你们下山头一回上阵!”
小癞痢道:“才不呢,我们在安西张三哥的店里就弄了这帮丝客一下子,后来大伙儿成了好兄弟!”
“哈哈……,没想到你们已经旗开得胜啦!”
大伙儿行别大漠醉客之后,又到泉湖公园玩了半天,才回到店里天已近寅时,守关的兵勇,这回来了可真不少,足有五、六十人。
原来在这儿守关的,是一哨(一连)人马,为首的是位哨官(连长),现在来的是一个哨官,两位哨长(排长)带着六棚(班)弟兄。
那年头丝客出关入关,都有了不成文法的漏规,出关时,每拔得献上几丈丝绸,进关时,得献点欧州带回来的洋货,另加几百两银子,而且全礼还要吃一顿,丝客为免麻烦,已成了惯例。
这些守关的兵勇,每4月平均碰到三、五回丝客,每人多多少少,也可以分个二三十两银子,比关里的兵强点。
在关内大多数客栈均兼饭馆,他们今天在这威远客栈,筵开十桌,虽在边城,却也是鸡鸭鱼肉俱全。
尤其是酒,更是当地名产的葡萄佳酿。
入座之后,这位哨官眼尖,一指四小宝道:“这四位年轻人,眼生的很,是跟你们新上跳板的么?”
头老大忙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这帮人那有那么大的造化,这四位小爷是‘兴德钱庄’的少东家!”
他这句话,差点没惹了大祸,按说,一个小小的哨官,不可能知道‘兴德钱庄’的底?可是谁知他却很清楚。
这哨官听了一惊,立即问道:“四位是梅大侠的后人?”
还算小宝机警,忙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虽是先师的徒弟,可是从没有见过先师!”
这哨官奇怪问道:“你们没见过梅大侠,怎么成了梅大侠的徒弟呢?这岂止奇怪,简直怪的离谱!”
“回大人的话,是这样的,先师当年去世之后,二位师母在杭州出了家,后来遇见了我们师祖无名禅师,为了免得她们在中原一想到先师就伤心,带着她们二位就出了关,沿途收了我们四个孤儿,算是先师的弟子,可是招式全是师祖跟两位师娘教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呢,梅大侠巳死多年,怎么又冒出了四位后人!”
“大人,认得先师么?”
“我认得他,可是他却不认得我!”
“那是怎么回事?”
“梅大侠要认识我,我还会是个哨官?起码也红了顶了啊!”
“先师一不当官,二不在役,那有那么大本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啊!皇上还没登基时,跟梅大侠同年大将军,三人间直跟一个人似的,我就在年大将军账下,那时候,当哨长(排长),要是梅大侠认识我,跟年爷讲一声,今天我还得了?”
“我这哨还多亏了小把弟罗老七在年爷面前说了句话才钷的呢!”
小宝一楞道:“大人,这罗七爷可是洋号的?”
“噢!对了,他们几个还全是梅大侠推举给年爷的呢!”
“大人,他现在在那儿啊?”
“我那小拜弟现在可神气了,蓝顶花瓴,再有机会,顶子就红喽!现任是禁衙军总号官,兼全国号兵总教头!”
“那全国号兵不全成他徒弟了么?”
“岂止是徒第,现在全是徒孙、徒重孙喽!嘿嘿,不过我哨里这个号兵,可是他亲传的徒弟!”
“噢?”
“来!、我叫他见见你!”
接着转头叫道:“赵得镖!”
“有!”来了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他给这位哨官行了个军礼,在一边规规矩矩站着。
小宝在一边看他,二目神光内蕴,已是武林高手,心知其中必有古怪,他心中已有了打算。
这位哨官道:“梅少侠要见你!”
他转向小宝行了个军礼!
小宝道:“我常听师母说起你师父!”
“少侠,实在说我们全国吹号的,令师梅大侠才是号兵的祖师爷,没他老人家,中国军队没有号兵!”
小宝道:“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连我这徒弟全没见过,我这两下子全是跟师祖和师娘学的!”
这号兵对他眨眨眼,含有得意的一笑。
小宝发现这哨兵不简单,也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既是我七哥的徒弟,咱们哥找个机会喝一壶!”
小号兵忙道:“弟子遵命!”
这位哨兵向哨官行礼后,回到了原来那桌。
酒菜来了,当兵的那懂的客气,反正是吃你、喝你、不谢你,好酒、好菜,只管来吧!
大家吃喝中间,小宝与这位哨官聊起来啦!小宝问道:“大人,您在这荒漠边关不寂寞吗?”
“咳!别提了,他奶奶个熊,在这兔子不拉屎地方,虽然多弄两个钱,可他娘的成了苦行和尚了!”
“那夫人呢?”
“咱们戍守边关,是不准带家眷的,俺在这儿五年啦!跟女人一样、守了他娘的五年活寡!”
“大人!您没回过家么?”
“他娘的,边关重镇,怎么敢擅离职守?”
“那可怎么办?”
“难就难在这儿了!”
“大人,您可以找个姘头啊!”
“咳!别提了,人说礼失求诸野,这里的如娘、媳妇,各个她妈的可以立贞节牌坊!”
“这儿也没有窑子粉头么?”
“粉头倒是有,不过也都跟我这年经差不多了!”
好!他老兄现已年逾不惑而近知命啦!
“那就没年轻点的?”
“年轻点的,现在倒是有一班,不过不是粉头,而是唱戏的戏子!”
“大人,戏子就是游娼啊!”
“话是不错,可是缠头太贵了!”
“多少?”
“名角花旦住一夜要她娘白银一百两!”
“大人,那窑子粉头呢?”
“她娘的,在京里这三等货只能到韩家潭,住夜也不过一两银子,到这儿,一夜十两,比京里班子都贵,在京里普通班子如娘,一夜缠头也不过八两,她们在这儿,人跟老母猪似的,竟敢要十两!”
“大人,您不能管管么?”
“啥?叫俺管?俺那有那么大胆子?这事俺要一伸手,皇上知道了,俺还要不要俺这吃饭的家伙?”
“大人,皇上怎么会管之操穴打炮的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现在的皇上,天下的事,没有能瞒得了万岁爷的!”
好!胤祯的血滴子衙队,普天上之下,真是无孔不入。
“大人,别急,这游娼我给您办,今晚就叫您上床!”
“哈哈哈哈!那可是要大把银子啊!我的兄弟!”
“大人,兴德钱庄,自先师去世,虽然全都各自为政,我想,我以先师的旗号,找他们提各三、五千该没问题!”
“好!老哥我先受了,今晚炕上等啦!”
“大人,您放心吧!”
饭后,他们找了威远客醉的掌柜的,一提大漠醉客,这位掌柜的笑道:“段叔,您几位不认得我,可是您一提,我就知道是您几位!”
“我们几个,你知道?”
“您几位不是天山四宝么?”
“啊!你?”
“段叔,我跟那号兵,全是山上二代弟子,我是赵老再传,吹号的是洋箩卜亲教!”
“那咱们该算平辈!”
“他寄在罗七爷名下,咱别在这辈份上年了,今晚你给我把那唱戏的弄三个来,伺候他们这三个当官的,行么?”
“段叔,没问题,您交给我吧!”
“好!至于那赵得镖是怎么回事?”
“那是山上发觉这关口重要,运往山上的物资,全得由这儿过,得知这东西要来这儿驻守,特别透过罗七爷,把他安置在这儿,他也是山上二代弟子中,佼佼者!”
“噢!原来如此,我得跟他好好交交!”
“那是我们二代弟子荣宠!”
“得了,大哥,你快去给我弄戏子吧!”
没多久,这店掌柜就带着三位女戏子来了。
店里三间上房,就让给了这位哨官跟二位哨长了。
三女一到,女旦角就伺候这位哨官大人了。
这位哨官,也真是不知肉味了,一见这位女旦角,上前拉住手道:“俺的大妹子,俺想你都快想疯了,今晚上咱可得好好的,好一好!”
“我的大人哪!您放心吧!我们本打算在这儿唱十天,然后去张掖,可是今几个客栈掌柜的去跟班主说了,连人再戏班子,包我们一个月,让我们姐四个,伺候几位官爷,你慢慢来,一个月长的很哪!”
“好说,梅少侠还真够意思!啊!哈哈哈!”
他现在变成了跟班的,替小花旦脱衣卸装了。
你们看,先是替她脱下披风,接着上衣小袄。
然后头上戴的首饰,再下来,外裤,最后是紧衣。
这时,小花旦成了小白羊了,忙到了炕上。
这位哨官大人,也立刻脱去了衣衫,成了个黑羊。
黑白一对照,倒也煞是好看。
别看他已五年不知肉味,床第功夫,到蛮内行的,先开始跟小花旦亲了个嘴,接着那两双手,像守关的士兵,搜索过关的行李一样,仔细不遗的搜索,他的一双眼则仔细欣赏她这个人。
只见她,瓜子脸,春山眉,俊鼻如雕,樱唇似火,一双风目细而长,长睫毛,变而翘,胸口鼓着两只大奶子,乳沟深如幽谷,玉腿修长圆润,粗细均匀,色如玉,全身肌肤细腻滑润,白里泛红,柳腰儿,织细细,更愿得,娇慵婀娜。
哨官大人的双手,开始在小花旦的胴体上放肆了。
小花旦也随着他的抚弄,娇躯也不停的扭动。
这位哨官,兵法熟习,分两路夹攻。
左手由粉颊轻抚,再往下游动到脖子,再到那高耸的酥胸,先用力的猛按、猛搓,然后轻轻地扣那微微颤动的乳头。
右手由小腿往上移动,沿着小腿、大腿的内侧进行,而到连两股间的三角地带。
小花旦适逢这样的床上的高手,娇哼连连了。
“啊……大……唔……老公……我……受不了……啦!快……快……快上来……插……我的小穴……好痒……求……求求你……快……快……啊……痒……痒死人了……啊……”
淫水一股股的沿着臀沟,股下激流而出。
这位哨官,蛮沉得住气,并没有马上上阵。
他收回了双手,环抱胸前在欣赏她这骚姿浪态。
她扭动的身子停了,一声声喘息,这不是享受,简直是折磨人么。
他跨在小花旦的娇躯上,双腿夹她的头,面对她的下体,八寸长的大鸡巴,正落在她的口边。
小花旦一抬头,立即含在口中,吸吮起来,还轻轻的咬着,紧闭着嘴唇,不停的上下套弄着。
鼻子:“嗯……嗯……唔……唔……哦……哦……嗯……嗯……哼……”发出不准确的音符。
哨官大人,经不起这种挑逗,用力将她双腿拔开,那原是一条若隐若现的肉缝,变成了一条见底的细长深沟。
他低下头,张大嘴,平贴在阴户上,伸出舌头往洞内一探,却深不见底,于是嘴唇在阴户上下移动,舌头不停的旋转,深入,又用牙向那大小如红豆般的阴蒂轻咬。
小花旦立即吐出了大鸡巴,嘴里不停的叫:“喔……啊……啊……我……我……实在……我了……快……快……快用你的大鸡巴……插……插吧……哦……啊……啊……哎……哎……噢……”
原来她的欲火己烧到了极点。
哨官大人,立即转过身子。
小花旦忙两腿大张,双手握住那八寸长的大马鞭,对正自己的阴户,引导着。
哨官老爷,身子猛一下压。
“滋……咕……咕……”一下子干到了底。
这时小花旦的脸上,立即露出满足的笑容,好似进入了虚无之境。
他将她的双腿,拉到肩上,那红的嫩肉,在插进抽出,翻进翻出,粗大的头,紧刮洞内嫩肉,次次顶花心。
小花旦:“喔……喔……哦……哦……舒……服……舒……服……好爽爽……哦……哦……”
她的娇躯,扭动不停,双眼闭成一线,小嘴微张。
她这姿态美,简直的美——极——啦!
这位哨官,真是花中老手,色中高人。
你们看,他非常沉着,突来个左插花、右插花,然后是上提、下入,直顶花心研磨,再就是大起大落,‘拍!拍!拍!’的肉碰肉的声音,然后他又改变了战术。
‘九浅一深’,猛在洞中内一寸处,挑拔琴弦,使她到枯时,一深入底。
小花旦开始又叫了:“啊……大……大人哪……你……你……真能干……小穴……好……好舒服……好……好爽……哥……哥……哥哥,我……我……爱你……我……我……我不行……了……冤家……你……你太……太历害……历害……了!喔……喔……喔……哦……好……好……我飞……飞起……来了……咳……咳……我……要……死……了……”
她的淫水,随着抽插潺潺而出。
她被插的阴户生热,洞中,气儿喘,眼冒金星,毫无招架之力了,一阵颤抖,痛快的死了过去。
这位哨官大人,见小花旦乐死过去,高兴极啦!
大头紧顶花心,让她下面里面的小嘴,一紧一松自动的夹着,不停的吸吮,简直的美死啦!
停了足足有十分钟,小花旦死后还阳,头一句就是:“大鸡巴哥哥你真好,我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这位哨官打蛇随棍上,笑道:“那你就留在这酒泉,跟俺做姘头吧!俺在关上捞的外快,足够你花的了!”
小花旦道:“大人您这话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俺是你端养的!”
“好!大人,那我明天就跟班主商量!”
“行!”
这位哨官大人,兴尤未足,接演二段。
小花旦虽说唱戏的是游娼,可是因为缠头价码太高,一年也难得遇上几个恩客,就是碰上恩客,下面家伙,也不一定够看,遇到这位哨官大人,正对胃口,于是高高兴兴陪他再干,立即说道:“哥!这回玩新花样!”
好!二人对立在炕上,拿立杆。
二人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小花旦双手搂住这哨官大人的脖子,双腿绕到他屁股后头。
哨官笑道:“你想‘枯树盘根’哪,我这根深得很哪!”说着,双手抱住了她的屁股。
这姿式,下身结合的最紧密,大鸡巴直入花心,小花旦不停的左右摇晃,让大头研磨花心。
没几下子,她又叫了:“喔……啊……哎……呀……哥……哥……的……大鸡巴……插……到……花心里……去啦……好……好爽……呀……我不行……啦……又……又要……死……死啦……丢……丢……又快……丢……啦……”
一股浓浓的阴精,直冲而出,润湿了头,阴户内壁再一次收缩,吸吮着肉棒。
这位哨官,的确不凡,戎边守将怪不得点他守关,小花旦一连大泄两次,他还是把关自守呢!
小花旦经过这次大泄之后,身子已经软了。
这位哨官又陪她一同躺下休息。
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二人休息又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小花旦又有的精神,于是他们接演‘三棒鼓’。
这回由哨官提出,改为后进,侧进方式。
小花旦很配合,先跪在炕上,头顶着枕头,屁股高翘,哨官由后面进攻,行成虎步式的‘隔山取火’。
干了一阵之后,哨官坐了下来,双手抱起小花旦的腰,把她搂入怀中,成了‘老虎萎窝’啦!
这时,小花旦屁股不停的摇。
哨官大人则两条大腿,大停的簸。
这一来,小花旦又唱歌了:“咿……咿……唔……唔……啊……啊……哦……哦……噢……好美……爽……”
官老爷一高兴,叫她趴下,自己趴在她身上,乍看她像是在唱‘后庭花’其实是轩辕九式中的‘蝉附’,也叫‘比翼双飞’,没多久,两人同时爽到头了。
等他们乐够了,歇过来时,褥子全湿透了。
这还怎么睡?半夜三更,叫店伙计换褥子。
伙计知道官老爷势大,没法子,换吧!不过他也有主意,为了省得半夜三更的再又折腾起来,他一下子送来四条。
换好了褥子想睡,就听左邻‘拍!拍!’有打人之声,他隔墙一看,原来是那位女戏子青衣,正在打他那部下哨长,软绵绵的小鸡巴呢!
(那时代诱店全是用松木板隔间,松节一掉,就是大窟窿,两边看的可清楚了。)
这哨官更清楚他这部下,不但那活儿不到四寸,更是澎澎拍型,两三下子就清洁溜溜,隔墙道:“大妞啊!俺部下不行,过来找俺,俺把小花旦操瘫了,俺这火还没全下去呢,快过来吧!”
他这句一说完,过来了两个。
怎么呢?原来左边这位,不到半个时辰,连干了五次,累的跟死猪似的,呼呼大睡,而右边这位强点,不过不到半个钟点,干了两次,也累趴下啦!
这粉头就趴在墙板上看蹭戏,见小花旦那欲仙欲死的样子,不停的用手指头自己扣着手淫,现在听这位哨官叫隔壁的过去,她也凑合着挤进来了。
哨官一看,喝!全来了,立即左搂、右抱。
小花旦这时已累得成了死狗,睡在炕角一动不动。
这三人又展开了一场盘肠大战。
再说,这三个当官的屁眼朝天的在乐,那群阿兵哥呢?看官,您别慌,他们这群兵勇,可也没闲着。
种田靠土,当兵的告赌,他们跟四小宝耍上了。
这群请客的主人一一丝客,因昨天与四宝结成了兄弟,人家还每人慨赠几百两白花花,同时,也深知人家是赌道高手,借故明天要远行,休息了。可是这群兵勇,见到有老百姓跟他们赌,那还不是‘输打赢要’吃定了。
小宝四人,仍跟以前一样,摆了三场。
大牛仍是‘排九’!二向子的‘十八啦’!小宝的四颗骰子‘赶点’!小癞痢仍是小宝的看庄。
这些兵勇,也依各人喜好,分别上场了。
这些人赌的也真怪,一上来全赢,接着全输,可是输到快光了的时候,又有喘气的机会,开始赢,赢到五、六十两的时候,又输,输到只剩二、三两的时候,又赢,这一夜,真让这四个宝吊足了胃口。
真到天亮了,他们才叫这群兵勇,各赢了三、五下两,大家高高兴兴的散了场,从此大家成了好兄弟。
别看这些兵勇,赌了一夜没合眼,天亮齐队,也得咬牙支撑着。
二位哨长带队走了。
可是这位哨官大人,卧拥三美,直到过了晌午,才起床。
这三个唱戏粉头,临时成了伙计,忙伺候他梳洗。
梳洗过后,小宝叫掌柜代请哨官跟三位戏子午筵。
午筵中,哨官的大手,拍上了小宝的肩膀,笑道:“兄弟,你真够意思!”
“大人,这是草民的荣宠啊!”
“得了,兄弟,你别耍老哥哥后半辈子,还全靠兄弟你提拔呢!”
“大人既跟我七哥结拜,咱们可不是外人,提拔是官场事,小弟可能办不到,不过私人事,我可以包了!”
“啥?私事你包了?”
“大哥有啥私事为难么?”
“嘿嘿嘿嘿!小花旦昨夜对俺很好,有意思跟俺轧姘头,这事你能办么?”
小宝一拍胸脯道:“大哥放心,只要她愿意。这事包在我身上!”转头问小花旦道:“你是真心么?”
这小花旦一小跟班子,算是班主人的养女,也是摇钱树,现在虽然红了,成了名角,走到那里全跟游娼一样,伺候有钱的大爷们,生张熟魏,人尽可夫,而且一年难得遇上像这位哨官的大鸡巴使她痛快,她还真心真意的,想跟这哨官,小宝这一问,她低着头,声如蚊道了声:“愿意!”
小宝耳聪,再小声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对哨官道:“大哥,包我身上!”说着每人面前斟满了酒。
“来!咱们敬哨官大人同如夫人的喜酒!”
由这儿开始闹酒了!闹了一阵子酒之后,小宝告便了。
他那去了?
他去找掌柜的了,当面交待掌柜的,无论如何,马上要把这事办好。
掌柜知道这位少总巡,秘有见地,很快跑了趟戏班子,结果非常圆满,本来要留这班子一个月,连戏带粉头银子是一万两,现在留下小花旦,戏班子回去,另送五千两程仪,班主还有不乐的么?忙带着小花旦当年的卖身契,亲自前来,交给了小宝。
小宝叫小花旦看过无误之后,当着大家之面烧了。
然后他端起酒来道:“现在我可以正式称你大嫂了,来,大哥一起干杯!”
三个干杯之后,大家又开始闹酒。
班主一切了了,转身就走,另两位青衣粉头不得不跟着回戏班子,眼见师妹有了好归宿,全不尽暗然。
小宝看在眼里,对掌柜道:“这两位姐姐,你替我每人送一千两做为妆(上大下区)吧!咱们一起算!”
“是!梅少爷!”
小宝他们四位,在酒泉住了足有一个月。
干什么呢?首先,在这威远饭店跨院,盖了三间房子,作为小花旦的香闺,并交待掌柜按月奉送白银一千两做的缠头。
小花旦奇怪问道:“贱妾身受公子大恩,今身难报,怎敢再受公子厚赠?”
“大嫂,大哥是边关守将,官家待遇清苦,你又是一个人!” 01-21
第二章鸿发赌场赢大风
西安!
古称长安,位于陕西关中平原中部!
南临终南山、以华山,东接骊山、华山。
澧水、水绕其西,镐水、谲水灌其南!东面产河、霸河,北流渭河,经河!
依山带水,土壤肥活,地势雄伟,物产非富。
西安!它不但为我国六大古都之一,而且是王朝建立最多之地,一般人通称九朝建都之地!仔细算来,似乎又不太对劲。
由周文王姬昌建都起,历经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和隋、唐。
算算看,八成是十一个朝代吧!
西安!
由于久为皇朝都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政经中心。
在清朝雍正的皇位,来之不易,于是全国设有密线营,血滴子衙队,亲自掌握,临视着各地官员。
平时,他这些人全由女护驾‘红燕子’连络,可是一切事务,全得由他指示办理,所以在雍正年间各地方官吏,没有一个胆敢欺上瞒下,营私舞弊的。
在满清二百六十八年统治中,雍正该算吏治清明的一代皇帝。
当然,这种令人人自危的作法,得力于他那些情治人员——血滴子,而这驻外的密线营的血滴子,大本营就设在西安,由密线营大领班统领之。
天山这四块宝货,来到西安之后,首先去到绿野山庄。
这绿野山庄的主人正是与帮以前保定分舵主——沈奎,现任丐帮中,彩衣帮主,他也就是段小宝的父亲与师父三位结义兄弟的老大,现时他还是天山西北一带的‘兴德钱庄’的总负责人。
四个小子一下天山,山上就用玉翎雕早传信他了。
当四小一近山庄十里左右时,庄上就已发觉了。原来这山庄早年建立时,早由‘璇玑叟’加以布置,警报临控设备齐全。
任何人,只要一接近山庄十里,庄上就会发现。
沈奎发现四小前来,立好派人前来迎接。
既是自己晚辈,何须派人迎接?其实这山庄十里之内,早己布了生克阵法,如无人引导,外人休想进入,铁定陷在阵中。
一见有人来迎,小宝上前一抱拳道:“小弟段恺悦,率同三位兄长来给大伯父请安的!”
来人乃‘璇玑叟’的三子,大巴三义中的老三,也一抱拳道:“四位兄弟下山,山上早有通知来,现在庄主正在客厅候驾,快跟我来吧!”
四人随他进入大厅,见了沈奎,全拜了下去。
沈奎哈哈大笑,并受了个全礼,才带笑道:“起来吧!”然后一指空椅子道:“坐下来,咱爷们好讲话!”
四小规规矩矩坐下。
沈奎也是先一抱拳,问道:“神尼,师太可好?”
小宝忙回道:“托大伯鸿福,二老安好!”
“你师父,除你玉女师娘给他生了个梅玉莲之外,其余三位师娘到现在一点信都没有么?”
“大伯,小师妹今年已十六了,其她师娘全说有一个就够了,都不肯生了!”
“那你师父没儿子就不想要个么?”
“师父说,有徒弟就行了,何必要儿子呢!”
他说到这忽觉话中有语病,忙一伸舌头,挤挤眼,还一缩脖子。
他这动作,逗的大家哄堂大笑!
“嗯!你师父八成想拿徒弟当半子,哈哈哈哈!”
小宝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师父只有我同大哥两个徒弟玉莲小师妹喜欢谁?谁知道?她要都看不上?”
忽然双肩一耸,两手一伸,做了个无可奈何状。
逗得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二秃子道:“沈大伯,恺华兄弟可比小宝漂亮多啦!”
小宝毫不在乎道:“小师妹跟老大也好,跟我也好,她要嫁到我们段家,那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沈奎笑道:“你真不害臊!”
小宝一伸舌头,头上却被大牛打了个巴掌。
大家逗了一阵了,沈奎叫人开饭。
席间,众人边吃、边谈。
小宝把他们几个进关后所做的事,向沈奎禀告了一番沈奎笑道:“你们几个果然不错,这不等于收复了‘嘉峪关’么?啊哈哈哈哈!”
小宝问道:“大伯,您在西安多年,又兼领甘陕一带兴德钱庄,想必定对地方上的情形十分清楚,还请您给我们点指示!”
“嗯!这甘陕一带是由我负责跟山上连络,他们这带归陕甘总督所辖:总督府设在西安!”
“大伯,咱们人跟他们旗营有来往么?”
“年羹尧任陕某总督时,军纪森严,除罗小七按月向兴德为那几名号兵领津贴之外,可以说毫无接触,不过年羹尧被赐自尽之后,现在这任总督可就差多了,咱们人跟他们下级官兵就多不来往了!”
“那好!我们这回在这儿得多玩些日子,跟他们打打聊聊!”
“你们要想跟他们下级官兵打聊聊哪,那好,还可以走咱们已经打进去的号兵路线!”
“大伯,号兵谁在这儿?”
“跟罗小七一起的那个张建!”
“我听师父说过,他跟七哥一起进年羹尧旗营时,就是个跟禁统(诱长)的号官哪!现在听说七哥己是四品全国总号官,在京里禁衙军中(御林军),这张建大哥,是个什么官了?”
“亮晶晶的水晶顶,甘陕总司号教练官!”
“好神气!同五品比孙太爷还大!”
哈哈哈哈!大伙同时大笑!
沈奎郑重道:“你们跟他们连络,可千万要小心哪!胤祯的驻外密线营的大本营,本来在直隶省保定府,可是他当了皇上,就挪到西安来啦!而且全成了驻外血滴子衙队啦!傍午侦事,无孔不入!”
“大伯,这我知道,红燕子姐姐,现在是胤祯的护驾,仍然负责与密线营驻外人员连络,她早把详情报到山上啦!西安‘鸿发赌场’,就是他们的总部!”
“好!你既知道这些,我就放心啦!”
“大伯,您放心吧!我还想到‘鸿发’逗逗他们呢!”
小宝他们四个,以少东家的身份,住进了西安兴德钱庄。
当然,少不得以再晚之礼,见过了爷爷辈的禹大侠。
禹大侠也少不了问候山上诸人!
在兴德住了两天,禹大侠就叫人邀约旗营号官张建与他们见面,经过寒喧之后,张建就安排了进行步聚。
翌日!
西安驻轧各旗营的号目,全到了长安第一楼。
他们以罗汉请观音的方式,公宴段恺悦等四人。
在席间,小宝等一看,这二十多名号目,青一色来自山上全是二代弟子,吹号是量、罗卜的亲传。
大家明白了,也就心照不喧啦!
席开两桌,倒也山珍海味。
而席开后居然来了四位歌妓,不但驻唱、陪酒,缠头如果谈拢,她们还肯陪宿呢!
酒足饭饱之后,谁也没敢来余兴节目开晕。
各营号目回去,就传说出去了,当年梅大侠的后人,来了西安。
各哨(连)的小号兵,当年全受过梅大侠的恩惠,到今天号兵还是双份粮响呢!一听恩人后代来啦!
全都要表表心意,于是各营哨的号目号兵,轮流做东,宴请段恺悦等人,西安城的大馆子,几乎全吃遍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宝等四人,也照方抓草药,还席,这一来,他们整整吃了一个多月。
俗说喝酒厚了,赌钱赌薄了。
他们大家这么一喝酒,所有原来旗营自己挑出来的小号兵,也全跟他们成了好朋友。
他们就利用这机会,顺流而下,天天到旗营看朋友。
号兵是营中三兵、三夫的头。
那三兵三夫?那就是号兵、勤务兵、理发兵,伙夫、马夫与挑夫。
而号兵关是双粮双棒,又是跟着主官发布号令,地位特殊,所以亲兵夫役,下尊他们为头了。
这群号嘴子,除了吹号就没事干,平时就跟这些下级兵混在一块儿,更因为他们都奉有更神圣的使命,就同这些人打成一片,不分彼此,生死兄弟。
一者有这群号兵的引介,再者小宝他们又天生具有亲和力,没几天,就混成了你哥子,我兄弟了。
那年头是庄家人靠土,当兵的靠赌。
各旗营的营盘,就可说是个大赌场!大是大,可是输赢可不多,那是当兵的薪饷太少,想大也大不起来。
小宝他们,现在是人熟不拘礼,也下场赌了。
他们四块宝,以‘兴德钱庄’少东的身份下场,那些阿兵哥的满州兵勇,那得不乐。
尤其他们四个,一上场,就是高丽国进京——送铜钱来了,四个人,每天轮流输个几百两。
那时旗营风纪不严,官兵经常在一起赌。
他们四个,就由赌上,结识了许多哨官(连长)与哨长(排长),反正他们家里是大财主——兴德钱庄遍全国,输个几十万两银子有啥关系,何况目前每天也不过千儿八百两?他们不但输了不在乎,还请客呢!
他们在那儿赌,不论输多少,事完准请头(班长)以上的哨官、哨长大吃一顿,晚上还顺带划几名歌妓,伺候、伺候哨官和哨长。
日久天长,他们简直跟西安满州八旗子弟,打成了一片。
旗营那些兵勇,平时每人只有八两银子,扣除伙食,也不过只剩五、六两,买点日用品,也就所剩无几了,别说讨老婆啦!
就是每月想逛趟窑子(妓女户)也办不到哇!
如今跟小宝他们一赌,每人手头都有了几十两银子了,所谓饱暖思淫欲,这一来,西安城的三等窑子,也大发了个利市。
话又说回来了,任何窑子,又与杨梅大疮性病是一家的,这些有了钱猛打炮的旗人兵勇,十九全得了病,走路全是用八爷步。
小宝他们看了,真是喜在心中,笑在脸上。
但他们并不想让这骸症候蔓延开来,他要用另一种方式,收买这群人,他们到西安所有药房,搜购了大批毒物——像蝎子,蜈蚣、长虫(毒蛇)壁虎等等大毒之物,并另外加些个杀菌草药,开了个方子,交给了张建。
张建问道:“兄弟,这是什么?”
小宝道:“大败毒!”
“治什么?”
“专治杨梅大疮(梅毒)!”
“您要干什么?”
“你把这些东西炼好,炼蜜为丸,然后分给各营号目,叫他们当秘医,给这些人治病,不过治病前唯一条件,就是要结义拜把子,传药不传方,十颗包好!”
“兄弟,还是你这招高,不动一刀一枪,不伤一兵一卒,跟他们拜把子,不全拉过来了么?”
“张大哥,咱们的底,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万一泄了密,不但前功尽弃,各位还有杀身之祸呢!”
“兄弟放心,这我知道!”
这天小宝等四人,正同三个哨官一起在第一楼叫歌妓陪着吃花酒。
其中一个哨官道:“兄弟们,既是关德少东,家资万贯,你们好赌,何不到咱们这西安府最大的一家赌场,去谕妫俊!”
小宝明知他指的是‘鸿发’,但他装糊涂,问道:“大哥,这西安府还有大赌场么?”
“当然有,而且还是中原第一家呢!”
“大哥常去么?”
“哈哈哈哈!我们要不傍着你们几位财神爷,连门口都不敢站一站!”
“为什么?”
“你别看我这位哨官是六品,跟孙太爷同品级,可是月俸不到两百两,还得养活一大家子人,听说那‘鸿发’赌场,一把就是上百银子,还那儿敢傍边啊!”
“大哥,没关系,今几个我让你们几位,过足了赌瘾!”
说着,掏也一大把兴德的银票,数了数,整三万两。
他送给这三人道:“咱们哥儿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来,这是三万两,三位大哥每人一万两!”
其中一位哨官道:“兄弟,这怎么好意思!”
“大哥,你这话就错了,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咱哥儿们是好朋友!”
他们把银票接过去了,其中另一人道:“兄弟,这算暂时向你借的,赢了钱,连本带利一起还!”
“大哥,你这像什么话,我刚才还说有福同享呢!何况先师给我们留下全国兴德钱庄,躺着花,这辈子也花不完哪!等下赌的时候,一万两不够,只管开口!”
好!他不但大方,而且豪迈。
一万两,足够这些哨官干五年的。
三位哨官,当然乐得笑纳了!
鸿发赌场,不愧为中原第一大赌场。
这赌场原是前朝一位大官府邸,门前四棵龙扑槐。
门旁一对石狮子,还有上马石、下马石。
门对面是八字雪白影壁,两边全是紧马椿。
门口高台阶就有十多级!
朱红大门,铜铁环,光这门口气势,就足够唬人了。
何况门口站着四个彪形大汉,手中虽然没带着兵刃,可是个个紧身短打,露胳膊,挽袖子,跟门神一样。
再看这所宅子!
中间是住宅,足足七间正面,但不知深几许?
右边是同样深的花园,由墙外看,花园中还有楼。
右边是大车门,原来是车库,马厮。
三位哨官加四宝,来到了门前。
别看这三位哨官,在万马营中有胆冲锋陷阵,可是到了这么个赌场,硬没敢上台阶。
站门的一个汉子笑了,道:“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旗营的哨官老爷光临了,咱们得列队迎接了!”
他说完了,四个彪形汉子,一起哈哈大笑。
这三位哨官被看门保镖的损了一顿,楞是没敢发脾气。
小宝在一边看不过去了,冷哼了一声并骂道:“狗仗人事的东西!”
这四个汉子被他一骂,就要犯粗!
小宝又说了:“远近驰名的大赌当,难道是土匪窝,还没叫客人看看红绿点,就要打抢么?”
这四个汉子被他说住了‘理’没敢动。
可是其中一个道:“你们即知这儿是大赌当,那就不是三两,二两能上台子的!”
“嘿嘿嘿嘿,狗眼看人低!”
小宝从怀中掏出颗‘夜明珠’来,足有鸡蛋大,大白天都青光闪闪。
保镖的虽不懂珠宝,但乍见这东西的样子,准知价值不菲。
立时全变了态度,为首的更是鞠躬哈腰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小爷同官爷,只当我们个‘屁’放了吧!”
说着,奴颜婢膝的往里让。
几个人进了大门一看!哇塞!更气派!门洞两边是门房,里面还有几名大汉呢!
再往两边看,一面是账房,一边是住处。
二进前面还砌了道墙,开了个重门,内外遍植花草!
原来二进大厅就是赌场!他们进入一看,还真热闹,屋子里放了六张桌子。
每张桌子的庄家,全不一样!
头一桌大牌九,庄家是个生意人打扮,四十来岁,白净净的,两手指还留了长长指甲,推起庄来,期期文文的。
这一桌的输羸不大,可是赌注人每注最少限十两。
这时赌场丫环见这几位生客注视大牌九这桌,忙过来请了个安道:“官爷同几位少爷,您几位要不要坐下来?我去给您换码?”
噢!这儿是不用现银,还是先换码。
这三位哨官,每人掏出五百两的银票交给了丫环。
丫头接过一看是‘兴德’的银票,立即行礼告退。
这三个哨官对大牌九没兴趣,转到小牌九这一桌。
小牌九快,一翻两瞪眼。
当庄的确是一位年轻的大姑娘,人长的不算太美,可是有股子媚劲,尤其那对水汪汪的大眼,不时的对每人面上转动,真能色魂摄魄。
幸好她推的小牌九,要是她推大牌九的话准会主配错牌。
这三位哨官一见,女庄家正向他们飞眼呢!
底下的二先生,立即唰的一声,来了个举枪礼。
他们三位心动归心动,可是这儿是赌场,也只好叫二先生在裤裆支帐蓬吧!
就为这双竖旗杆,也不好再往别处走动了,就玩玩小牌九吧!
同桌赌友,一见他们三位是旗营官爷,忙让了三个坐子。
三位哨官坐下后,转头问小宝道:“你们……”
小宝道:“各桌瞧瞧,看顺眼再来,三位大哥就玩小牌九吧!等我们看完了再来找你们!”
这时丫环已把筹码送来了!三位哨官就在这桌赌,而小宝他们就到各桌观光。
第三桌是黑红宝,庄家只是看堂子,另有个用布幔围的小房间,坐宝的在布幔内,不与大家见面,这里还有个幼童做宝官,负责传,可是这庄家却很着眼,跟推牌九的那位差不多,不过年龄大点。
四人到这桌之后,大牛笑道:“小宝,押宝嘿!”
他赌,押宝最内行,所以见了就手痒。
小宝白了他一眼道:“押你个头!”
大牛也不含乎,来了句:“押你个屁!”
逗得这桌赌客,哄堂大笑。
小癞痢这时问道:“大牛哥,这把应该押几?”
大牛表现也押宝的特殊功力来了,郑重道:“咱们刚到,宝没开,押三,这叫闯三,押大拐,三孤丁,准赢,你要胆子小,押三堂也行!”
他这番论调,吓得庄家差点没尿裤子。
结果这群押宝的,谁也没听他的改注。
庄家这才放了心!
宝盒子揭开之后果是红的冲三。
做宝的暗房,第二宝又上来了。
庄家又燕语莺声的叫押了:“下下,多下多赢,少下少赢!”特别望了望他们四宝笑笑道:“不下不赢!”
小宝冲她扭扭嘴,挤挤眼!
逗得赌客又哈哈大笑!
小癞痢又问道:“大牛哥,这宝押几?”
大牛道:“仍押三,跟刚才一样!”
这时有个老赌徒说了:“紧改,慢坐窝,宝官一进去就出来了,这宝不可能是三!”
大牛笑笑没说话!
押宝的赌客,见大牛猜的真准,很多人都想押三,可是这位一说,大家听着也有道理,结果没一个押三的
庄家刚听大牛说三,心都提到嗓子眼啦!这人一打岔,心又放下啦!
开宝,果然又是三!
很多人气一跺脚,本来想押三,被这东西一说,意志动摇了,结果庄家通吃。
第三宝,很久才做好,保官送上来了。
赌客全望着大牛!
大牛只是望着庄家笑,不但笑,而且笑的邪,庄家已老大不小了,还真被他笑的脸一红。
庄家赶紧催大家下注,道:“快!快!,船开不等客!”
大家没听大牛说话,也只好纷纷下注。
等大家注下好了,三秃子问道:“大牛哥,你猜了两把红,这把还敢猜么?”
“二秃子!这把是‘二’!”
“为什么是二?”
“这做宝的是高人,这叫黑虎下山!”
这时赌客们就在嘀咕:“他猜了两把红,这把也许没准,既押了,就不动了!”
有押黑拐(二或三之间)心说,三也赢,二也赢,当然也不动了。
也有些人,抱着试试的心态,把押在别门的,挪到二上。
庄家看看,输赢不大,也就开了。
果然是‘二’,大伙这才知道,大牛果是高眼。
第四宝上来之后,大家全不押了,望着大牛,等他开口!
大牛捉狭,冲庄家作了个飞吻,扭头走啦!
庄家这颗心,噗通,噗通直咣,你钻桌子底下看看,这位漂亮的女庄家,裤子不但湿了,闻了,准有骚味儿。
他闪到了下一桌,原来是骰子,十八啦!一个大海碗,三颗猴骨头!
当庄的是个起眼的男人!四小宝看了几把当庄的虽是个郎中,但技艺平平,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只转到下一桌。
这桌也是骰子,是用缸摇的,原来只是两颗骰子。
摇红的是位如娘——这如娘,美——简直美极啦!
年约十七、八岁,一身绿,紧身上袄,身材一级棒,该高的高,该细的细,下面绿色裙子,还绣着牡丹花,要多艳,有多艳,在她这桌,别说赢了,输了都甘心。
可是人,却很正派,目不邪视。
小宝四个,逗了半天,少女硬是沉着,只望着他们,脸带微笑,请他们下注,再没别的表示。
四人落了无趣,只好到最后一桌。
这桌也是骰子,不过是四颗也是在大海碗里掷。
四人看遍了全场,认为不值得瞧,又回到小牌九那桌的三位哨官身边。
也许女庄家头天见到旗营里的官爷来赌,让他们保了个不输不赢。
小宝看了一会儿笑道:“大哥,你们这不是赌哇!”
其中一个问道:“不赌这叫干什么?”
“简直是在磨手指头,大哥大干几把,营里快晚点名啦!”
其中一位哨官道:“是快晚点了,咱们再玩几把回营吧!不然不假外出再加上夜不归营,非挨管带(营长)一顿生活不可(打屁股军棍)!”
另外两个哨官也忙道:“多下点再玩几把赶紧走!”
好!这下子他们狠了,可是每注最多也不过百两。
女庄家识趣,营旗官爷很少来,虽然她们这家赌场,连陕甘总督也不放在眼里,但对这些旗子弟,却另眼相看,没几把,让他们三个哨官,每人赢了几百两银子。
这三位哨官也见好就收,每人带着赢来的跟小宝送的,约一万多两,回去点名了。
他们一走,女庄家挤着媚眼笑道:“小兄弟们是不是要接手!”
小宝也跟她挤眉弄眼!
他长得,乍看之下,真有点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这一挤眉弄眼,更令人感到滑稽可笑,于是大伙哄然大笑。
女庄家忍俊道:“下不下,快点!”
她这一忍俊,更使人捧腹,有的还顺便吃她豆腐。
小宝两眼捏连连的道:“太小了!”
啊!每注十两下限,百两上限还嫌小?女庄家冲他点点头,笑道:“兄弟嫌小哇?三进大,下限五十两,上限五百两,手气背起来可得上万银子啊!”
“啊哈哈哈哈!看看吧!”
他说着,带同其他三宝,到了三进!好!这三进比二进可好多了。
二进足有赌客七、八十位,这三进,不到五十位,各个衣冠楚楚,看样子,各个都有点身家。
仍然是六个台子赌客每桌不过七、八位,斯文多啦!小宝仔细看看,庄家男女各半!他一桌桌的往下看!
赌场丫环,跟尾巴一样,紧盯不舍。
小宝诙谐笑道:“就这么大么?”
丫环诌笑道:“公子爷,这儿不小啦!五十两起,五百两上限,一注下来,穷人可活一年呢!”
小宝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道:“好香,等我看看再说!”
他一桌桌的看,头一桌大牌九,庄家是女的,比刚才那位生意人,强多了。
第二桌,小牌九庄家到是个男的,约四十多岁,比二进那位女的,也高,合计三进要比二进强。
他一桌桌看过后,心里已经有的数,转身问跟在身后的丫环道:“这也小,还有大的么?”
小丫环恭身道:“那各位爷只有到五进贵宾厅了!”
“那儿有多少限制?”
小丫环道:“最少二百两,无限大!”
“好!”带路。
小丫环望了望他们,一低头,前面带路。
过四进,原来四进是餐厅,席开流水,在这家赌,不论输了,赢了,全管饭,而且均是美洒佳肴。
小宝道:“不论输赢,这顿吃喝还不错呢!”
其他三宝笑得打跌!
到五进,他们进去了,见厅中已隔了间,仍是六间,头一间,可不同二、三进是大牌九,而是赌场难得一见的——麻将牌。
啊!赌场还有‘麻将’?真绝!跟在后头的小丫环忙解释道:“这麻将是打餐的,三千两的底,八圈牌,坐地抽一成的头!”
好!八圈牌最多也不过两个时辰。
抽头一千二百两,一尽夜可以打六交通,足足有七千多两的头钱。
小丫环忙道:“几位少爷,刚好一桌,要不要为几位另摆一桌?”
小宝哈哈笑道:“八圈牌抽头一千二百两,我们买栋房子,可以赌一辈子!”
小丫环听了虽然心里十分不高兴,可是在赌场久了,脸上仍然带着笑容道:“少爷,你真会寻开心逗乐子!”
他们一桌一桌的看完了。
小宝道:“什么都好,就是赌注太小!”
小丫环听了一楞道:“公子爷,赌注还小哇?二百两起,不限大,那是赌客下的少,您多下,场子上全能接!”
“好!即是这样,你给我们去换筹码!”
结果,大牛换两万两,其余每人一万两。
在小丫头换筹码时,几房先生给她打了招呼,这些人中,要特别对大个子留意,筹码他换的最多,头场子上的黑红宝台子报过,这四个中间,大个子似是特别精,会连挑三宝红。
她把筹码换回,给了他们。
小宝顺手塞了两个黄码给她!
乖乖,筹码这进只用红、黄两色,红的五百两,黄的一百两,两黄码就是二百两白花花,他可真够大方。
他们可真沉得住气,手上拿着大把筹码还不肯就下注,硬是一间间的看过。
除麻将外,还有五间。
一间大牌九,当庄的做手,是个尖嘴猴腮的半百老者,两只袖子高挽,露出半截小臂,洗牌、砌牌、打骰子、发牌,交待的清清爽爽,可算得干净利落。
小宝一看,这位是高手,功夫不比大牛他们三个差。
另一间是小牌九,庄家更‘水’!是女的,全身紫,虽然三十来岁了,可是皮白肉嫩,用手指头轻轻一按,包你可以压出水来,人说女人三十一枝花,一点也不错,更是成熟风流,骚媚入骨。
你别看这庄家,既美且媚,手底下玩牌的功夫,比刚才玩大牌九的那位更高,大牛他们三个难望项背。
再一间是黑红宝,当然也有做宝的暗间,台子上的当庄的也是女的,她虽然年轻,但没刚才那位的风韵,这桌纯粹是押宝的与暗间做宝的斗智。
第四间一进门,就使人眼睛一亮。
当庄的是位二十郎当的妙龄女郎,一身翠绿,雪白的肌肤,红嘴唇,玉石牙根十指修长尖尖的指甲,涂着茔丹,面带微笑还有两个酒窝。
只要她一眼,包你下面要竖旗杆。
这桌也别致,台面上一张大方格子的台布,各格上面有字,分大小,单双,由三至下八的独点。
女郎手中的是摇缸,里面是三颗骰子,哗啷哗啷正在摇。
小宝他们一进门这女庄家一面摇,一面转头望了过去,小宝耍宝嘲她呶呶嘴,挤挤眼还来了个飞吻。
大伙赌客,见这其貌不扬的大孩子还弄这滑稽像,莫不哄堂大笑。
庄家摇好了,把骰缸放在中央,特别对小宝他们四人道:“我叫你们兄弟可以吗?这把下不下?”
小宝笑问道:“你这儿什么时候打烊?”
“只要客人在兴趣,我可以陪你赌通宵!”
“在这一场,还是另外一场?”
“都可以!”
好!二人还没赌呢,先斗上的嘴皮子,又逗得赌客哈哈大笑,接着纷纷下注。
这位姑娘又问小宝他们四个:“兄弟下不下?”
小宝说道:“你到急,咱们一桌桌看过去,等下再来到时杀你叫苦连天,你才知道小爷的历害!”
好!他语带双关!
翠妞也不含乎:“等下我不赢得你们脱裤子,叫你们光屁股爬出去!”
本来赌徒的心情都很紧张,他们这一逗口,轻松多啦!小宝他们又到另外一间。
这间简单,只有三个赌客,庄家是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长袍大袖,双手捧着一只海碗在摇,桌子上台布,只中央划了条线,一连写个‘单’字,一边写个‘双’字,原来这儿是押单双的。
等赌客下好了赌注,庄家一揭盖,原来是个青铜钱。
小宝他对这没意思,就去了最后一间。
这间庄家也是个中年人,短衣小褂,袖子腕的高高的,露出小臂和手,桌子上一个大海碗,碗中四颗骰子,原来比点一一赶老羊。
这间赌客也不少,有七、八位。
他们全看完了!
小宝道:“由我们大哥来,咱们看眼!”
“下那门?”
大牛道:“天门吧!”
原来天门这位赌客,一见他们手中捧的筹码,识趣的自动让了位子出来。
大牛坐了下去,小丫环因为刚才人家赏了二百两白花花,忙搬来三张凳子,放在大牛身边,并送上香敬,小宝他们三个,坐在大牛身边保驾。
头一把,大牛就入了两个红码。
乖乖,一上来就是一千两。
庄家请他倒牌,大牛只是摇头笑笑,庄家又请他掷骰子。
大牛笑道:“倒牌,打骰子,辊减点,我没那么罗嗦!”
好!是赌徒,够干脆!庄家开门,掷骰子、分眚。
各空配好之后,揭开一看,天门前面是两点,后面是天横。
而庄家则是九九贯,双方平手,有赌,没输赢,可是庄家吃了初门问末门。
庄家是高手,头一把礼让三分。
第二把码好了方,庄家请赌客下注。
大牛头一把一千两没输赢,第二把又加了两个红码。
庄家这次,放给他点甜头,吃初门末门,赔天门。
第三把又好了,大牛连赢的一起上,四千两。
乖乖,别的赌客,眼睁的鸡蛋大,全望着他。
庄家倒蛮不在乎,结果亮牌之后,庄家是地横,天九王,通杀。
就这样,大牛跟庄家斗赌技。
结果,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半个时辰之后没分出高下来。
小宝道:“大牌九太慢,咱们换一翻两瞪眼去吧!”
四人到了小牌九这间!庄家这位紫衣艳妇冲他们笑道:“小兄弟们玩大牌九嫌输的慢哪,我这儿快!”接着嘻嘻媚笑。
小宝吃豆腐笑道:“老东西尖嘴猴肋,那有大姐你养眼,一月饱看三十日,花应笑我太轻狂,看着你,别说赢钱,输了也痛快!”
“好!小弟弟居然吃起老姐姐的豆腐来啦!等下你们输光了,我非扒你的裤子不可!”
“行!只要你有本事,我就脱裤!”
好!他们又语带双关斗了一阵。
庄家问道:“下哪门?”
“仍是天门!”
原来天门这位赌客,在财势不如人的情势下,让位。
他们四个,仍是大牛操刀上阵,其他坐在旁边看歪脖。
这位女庄家,比刚才大牌九那位庄家高明多了,不到一刻,大牛这二万两筹码,就全到了庄家面前了。
这位艳庄家,一面推,还一面同他们四块宝逗。
小宝忽然道:“你这庄家,阴气大盛,咱们顶不住啦!快点走,不然真要被她脱裤子啦!”
艳庄家娇笑道:“算你这小兔崽子们知机,这是吃老娘豆腐的下场!”
小宝也以牙还牙道:“小妞啊!你先别美,老鼠不拉不锨,大头在后头呢,等下包你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其他三人跑了。
这举动,惹来一场哄堂大笑。
第四间黑红宝的女庄家,一见大牛,心里就一哆嗦,她已接到账房暗示,知道这大个对黑红宝相当精。
所幸刚才隔间传来消息,他在紫风那儿输了两万筹码,这她才算沉住了气。
大牛由小癞痢手上接过一万筹码。
庄家问他这把下不下?
“下!当然下,一千两三堂、一千两大拐、五百两三孤丁,咱们仍然是闯三!哈哈哈哈!给父闯上就是三五一五加二千,一共三千五百两!”
可是一开宝竟是‘么’。
女庄家本以他独精押宝,谁知是蒙的,刚才被他吓了一裤裆‘尿’,真衰。
本以为他是押宝专家,这回不灵了,一万两没下几把,一把没赢,就清洁溜溜了。
翠妞一他们就调侃道:“唷!兄弟们,过了三关还得让姐姐给你们脱裤子啊!还剩了多少?来吧!”
小宝道:“稍瓜打脸,去了大半,就等从你身上扒呢!”
两人又逗上了嘴!
这回小宝下场了!翠妞开始摇缸!小宝就抢着押:“大‘上一个红码,’单‘上一个红码。
等注下完了,翠妞一揭盖,里面的骰子是两个‘二’,一个‘四’,加起来,八点‘小’而且是‘双’。
头一注,小宝输了。
接着又摇好了,小宝仍是原样不动。
开出来,也是原样不动:二、二、四!
小宝又输了!
第三把又摇好了!小宝像是不会赌,押大、押单好像不会动。
翠妞出怪,把把摇出来全是二、二、四!一连七把!小宝前四把,每把一千两,第五把二千、六把四千,第七把一下子就是八千两,可惜,全到庄家手上了。
翠妞对他那仅剩的四个红码直招手,并娇笑道:“小兄弟,大姐姐要为你脱裤子啦!”
小宝道:“反正是输了,这把我押的独点,请教下独点赔几倍?”
“十八啦押独点赔六倍!”
“好!这把我押你一、二、三小鞭子的‘六’!”
翠妞听了一楞,接着又问了问:“真的么?”
“当然!”
翠妞一揭盖,可不正是一二三小鞭子六。
她!二六一万二,这下子差不多又回来了。
这把翠妞不以为他是碰上的呢!又摇好了!
小宝冲她淫邪的笑。
翠妞到蛮大方的,并向他媚笑问道:“还敢押独点么?”
“我押你十八啦!三个六独点天豹子!”
说着就把这二十八个红码往独点十八上一推。
翠妞这下子傻眼了,算算看,一比六,一万四千两,一六六,四六二十四,合计八万四千两。
翠妞的脸,马上唰白,像害了场大病,汗如雨下。
立即向各位赌客一抱拳道:“我有点内急,告个便,这盖回头再揭!”
老赌徒全明白,这把被人押中了,她得向老板去请示。
可是小宝却装傻充愣,口叫道:“先揭盖也不影响你尿尿呀!”
他这是捣蛋,惹得哄堂大笑。
翠妞没里他,径自走了!
没多久,慎重位推小牌九的计家,紫衣少妇来啦!
到了就揭盖,照吃,不够赔呀!
马上叫小丫环到几房取十万筹码来,现赔清爽,接着就摇缸。
摇好之后,往中央一放,就叫下注!
等大家全下好之后,小宝慢吞吞的,把九万八千两的筹码,全推在独点八上了。
这位大姐也受了传染——尿急,走啦!
过了没多久,难得一见的赌场主人来了。
别看他青衣小帽,可是却满面红光,双目中还神芒内蕴,该是个武功高手。
这位赌场主人,向大家一抱拳,正要发话,忽然后面追来一位混身火红的美如娘。
赌客中就有人惊呼火凤凰。
这姑娘一出现,害得大牛双目发呆,口水都流到了前襟。
小宝拍了他一巴掌问道:“老大!这妞怎么样?”
“嘿嘿嘿嘿,要能讨她做老婆,嘿嘿,这辈子没白活!”
“好!老大,我把她赢过来给你!”
好像他已赢定了,这妞归他所有似的。
赌场主人霍云鹏道:“艳芳,你来做什么?”
“爹!赌场出了这么大乱子,我能不来么?”
“你来有什么办法?”
“爹!您没听他们说想要我么!女儿想跟他们过两手!”
老场主沉思了半天,也只有含泪点头了。
这位火凤凰,上来就把摇缸的盖子揭了。
换把小注的吃赔完了之后,对一般赌客道:“现在场子对开,各位有兴,明天请早!”
赌客全知道将有一场热闹,不论输赢,谁也没胆子看下去,纷纷拿着筹码,到账房兑现走路!
火凤凰转对小宝道:“鸿发没钱赔了,刚才听说你们想要我,开出价码谈吧!”
别看大牛刚才流口水,现在硬没敢吭声。
小宝却大大方言的道:“报个价吧!”
“小溜理球,你看值多少?”
小宝捉狭,由脚下慢条丝理的,看到头上,笑道:“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不敢以阿堵物亵渎!”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鸿发没钱啦!”
“依姑娘之见呢?”
“鸿发还有我!”
“你?”
“对!赌我!”
“这……”
“小溜理球,你以赌胜,咱们较赌技!你赢,我跟你走,随你处置,为妾也好,为婢也好、为奴也好……”
老场主忙道:“艳芳你……”
“爹!我们姐妹四人,打从一小,被您收养,如今你有难,女儿挺身,不该么?”
老场主被她说的无言垂泪!
“爹!您该相信女儿的赌技,咱不一定输啊!”
老场主一跺脚,含泪道了声:“好!”
火凤凰接着道:“小溜理球,你输呢?”
小宝道:“姑娘身价不凡,而且孝感动天,来吧!全部赌注,我另加十万两!”
说着,由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猫儿眼的蓝晶赞与大珍珠,足值二十万两。
“这够么?”
“足够十万,而且多多有余!”
“那好!咱们当十万,我输了,这全部归你,我赢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