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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乡村野疯狂(全)-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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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9 10:33: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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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乡村野疯狂(全)-10-12

  

田苗苗的故事【三】2

马大娘舀起另一汤匙麦片,送进苗苗嘴里,看到女儿又哭又笑,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真一点不假,瞧你,苗苗有事时哭,现在好点了也哭,唉!

做母亲难啊!“

田嫂擦去眼泪,“娘,我是开心。”

马大娘道:“我知道,看到苗苗没事娘也开心。”

田嫂看着儿子,忽然产生一种亲手喂食的念头。她对母亲说,“娘,让我也喂喂苗苗吧。”

马大娘知道女儿紧张儿子,看到外孙精神已没大碍,这才放心地递给女儿,同时不忘吩咐,“喂孩子时不能心急,要慢慢来,苗苗虽能恢复吃东西,但还很虚弱,如果喂得太急,吞咽不及,卡住喉头或入错气管就麻烦了。”

田嫂接过苗苗,连声说:“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马大娘听了笑笑,把汤碗递给女儿。田嫂果然很小心,小心得连马大娘也感觉过了头。苗苗太饿了,麦片刚到口边便急不及待地张嘴吞吃。田嫂见了,心里比灌蜜还甜,儿子有救了,这份喜悦比她增寿百年还大。马大娘看到汤碗里的麦片已吃去大半,便阻止女儿继续喂食。

她说:“好哪,就喂到这里为止吧,苗苗刚恢复食欲,一下子吃得太饱,会撑坏肠胃的,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调教吧。”

田嫂也怕儿子吃得太多适应不了,于是放下汤匙。不过,大人的好意,苗苗却不领情,半饥不饱的他,急得手舞足蹈、哇哇直哭。田嫂有点于心不忍,问母亲:“看样子苗苗还没吃饱,你看他哭得多厉害,娘,现在怎办?还喂他吗?”

马大娘正擦洗碗筷,听女儿这样问,连忙阻止说:小英别喂,苗苗既然能吃东西就不会有事,这孩子这么长时间没东西下肚,一下子吃得太多,他的肠胃承受不了,哭就让他哭吧,不会哭坏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循序渐进,慢慢来,不要搞坏身体,不然就手尾长了。“田嫂看到儿子哭得厉害,很心疼,但又不敢不听母亲吩咐,因为母亲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苗苗不停地哭,搞得她心神不宁,忽然灵机一动,把乳头再次塞进儿子嘴里。

马大娘从厨房里走出来,擦着手上的水迹笑道:“我还纳闷是什么法子,能让苗苗不哭,原来是这样,小英真有办法。其实,苗苗也不是真饿,吃了大半碗麦片,还能饿到哪里去?这孩子只是牙齿发庠,要吸吮东西才安心,你看,现在不是安定下来吗?”

苗苗身体还未恢复,一哭一闹,加上食物下肚,疲倦的他,最后含着母亲的乳头睡着了。看着睡得香甜的苗苗,田嫂和马大娘终于松一口气。

“小英,把苗苗放到床上磕睡吧,这样抱着他,怎舒服呢?”

田嫂听母亲这样说,便把乳头从儿子嘴里抽出,站起来抱着儿子走进房间。

苗苗太累了,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田嫂给儿子盖好被子才走出房间。

马大娘拿着毛巾正在擦汗,看到女儿便问:“苗苗睡得好吗?”

田嫂点头说:“睡得甜甜的,我把他放到床时一点反应也没有。”

马大娘把毛巾递给女儿,“小英你也擦擦汗吧,这些天够辛苦的了,幸亏苗苗没什么大碍,托菩萨的福,总算是大步跨过了。”

田嫂接过毛巾,在母亲身旁坐下。这时一阵晚风吹来,田嫂感觉一阵凉意,这才醒悟,自己上身还光溜溜、丝毫不挂,不由脸颊发烫,人也变得尴尬起来。

马大娘看在眼里,笑道:“瞧咱们这副样子?要是现在有个男人闯进来,那我们真是亏死了。不过,幸好苗苗没事,亏死就亏死吧。”

田嫂虽然知道母亲在说笑,但心里还是充满感激。

她说:“没有娘,苗苗恐怕早就没有了,娘的大恩大德,我,我真不知怎样才能报答。”

田嫂不善言词,但真情流露,声音已是哽咽。马大娘眼眶一片湿润,摆着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子的话,小英再这样客套,娘真的要生气了。”田嫂个性率直,既然母亲这样讲,她也就不再说什么。

……、………、………。

“娘,咱们还是把衣服穿上吧,老这样光着身子,怪难为情的。”

“傻孩子,自家人,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娘倒觉得坦诚相对,这样更好。”

田嫂不再说话,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这样说,彼此虽是母女,毕竟都是成年人,老是四乳双对的光着身子,始终是羞人的事。

“怎么?小英害羞哪?”

田嫂不知怎样回答,只能尴尬一笑。

“这里又没有外人,再说,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东西娘也有,有什么好害羞的?”

马大娘说到这,叹了口气,“日子过得可真快,记得你第一次跟娘到晒谷场时,年纪比苗苗还小,刚学会走路。想不到一眨眼功夫,十多年过去了,你已为人母,而娘也变得更老了。”

看着一脸失落的母亲,田嫂不知怎样去安慰。为了她,母亲辛苦大半辈子,直到如今还要为她的儿子操心,自已欠母亲的债实在太多了,今生今世,恐怕也难以偿还。

“娘!我…”

马大娘从沉思中清醒,问:“什么事?”

田嫂脸颊忽变通红,最后鼓足勇气说:“我,我想吃奶。”

“你要吃奶?”

马大娘哑然失笑,“傻孩子,你现在已是苗苗的母亲,还要娘喂奶,小英你是跟娘开玩笑吧。”

田嫂眼里滚动着泪水,她说:“在母亲心目中,儿女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当苗苗吸吮我的奶头时,这种感触尤其深刻,到了现在我才明白,做母亲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这次如果没有娘帮手,苗苗恐怕早就不在人世,没有了苗苗,我,我做人也没意思了。”

田嫂言词真挚,说到激动处,泪水又象断线珍珠般掉落下来。马大娘双目含泪,哽咽道:“傻孩子,真是傻孩子,一家人何必说这两家的话,娘只有你一个女儿,不帮你还帮谁?苗苗是你的命根子,何尝不也是娘的心头肉?现在孩子没事,应该高兴才是,别哭,别哭!你再哭娘也忍不住了。”

“娘!”

田嫂扑在母亲怀里,放声痛哭,丈夫去世后所受的不平和委屈,随着泪水完全彻底的渲泄出来。

马大娘搂住女儿,轻拍着她丰腴的背部,安慰道:“傻孩子,别哭、别哭!

苗苗没事应该高兴才是呀!好啦别哭啦,你难道想把苗苗吵醒不成?“

田嫂果然不敢再哭,脱离母亲的怀抱,揉着哭红的双眼,不好意思地说道:“娘,我……”

马大娘笑道:“好了,不用说了,真是傻孩子,做了母亲还这样的孩子气,也不怕人笑话,对了,刚才你不是说想吃奶吗?现在还要不要?”

田嫂满脸通红,羞涩的说:“我只是一时之兴,说说笑,算了,娘不必太认真。”

马大娘正色道:“这怎么可以?我可是认真的,来吧小英,让娘再喂你一次奶。”

田嫂忍不笑了起来,“我己为人母,也曾喂养过儿子,怎可以再做吃娘奶的无聊事?将来要是苗苗知道了,不笑话死才怪呢。”

“苗苗笑什么?他是你儿子,吃你的奶是理所当然的事!我是你娘,喂你奶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来吧小英,别磨磨蹭蹭,快来吃娘的奶!”

马大娘开始一本正经,说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田嫂哈哈大笑,闪身想躲开母亲的搂抱。但终究晚了一步。马大娘一把抓住女儿,把她摁在怀里,笑道:“别婆婆妈妈的,快把娘的奶头放进嘴里,娘今天要好好的喂我闺女一顿。”田嫂没办法躲避,唯有趴在母亲怀里,把乳头含在嘴里。马大娘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手不自觉的抓住女儿丰满的乳房,田嫂条件反射的浑身颤抖,想闪避,但最终还是忍着。

含着母亲的乳头,身为人母的田嫂,思绪慢慢回到童年的记忆当中。

************自从可以进食,苗苗经过母亲和外婆的细心调养,身体一天天好转,到最后不但恢复到从前胖胖的可爱样子,甚至更强壮。

苗苗会走路了,还学会了说话。当他用稚嫩的童声,奶声奶气叫出娘和外婆时,田嫂和马大娘高兴得合不拢嘴,忍不住抱在一起哭了。

田家输掉官司,加上认为苗苗没救,于是也就放弃了要求,至于田嫂母子生活怎样,似乎不关自己的事,不提不问。后来得知,苗苗不但奇迹般救活,而且比以前更强壮。数代单传的田家看得眼馋,于是又萌生了将苗苗抢回去的念头。

田家虽人多势众,但法院已将孩子判给田嫂,到底不敢明抢,他们想,既然不能硬来,那就用软的法子吧。

由于没有离婚,所以田嫂名义上还是田石螺妻子、还是田家的媳妇。苗苗自自然也就成为香灯的继承人。田家以此为由,不断缠磨田嫂,恳求看在石螺的份让,让他们重新照顾苗苗,至于迫她改嫁一事,田家知错了,也愿意当众认错。

好容易才把儿子从死神手里夺回,田嫂又怎肯再将儿子送进虎口?更重要的是她已看穿田家的虚伪,想起过去,田嫂总会不寒而栗,经过磨练,她再不是以前那个怕事的田嫂了。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幸福,田嫂毅然拒绝了田家所有要求。

为了躲开田家没日没夜的纠缠,田嫂干脆搬回了娘家,田家的人这才有所收敛,不敢再那么放肆,田嫂母子也终于可以过上几天清静的日子。然而,长期住在娘家终究不是办法,弄不好反会授人话柄,虽说问心无愧,但毕竟人言可畏。

经过深思熟虑,田嫂决定离开娘家。她把打算告诉母亲,马大娘虽然一百个不乐意,但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些天,她也在为女儿的事心烦,原来,田家的人不敢亲自上门,便找人前来闹事,而且专挑难听、歹毒的话说,说什么朱虹玉是教唆、断绝别人香火的烂泼妇,将会一定不得好死。

马大娘听了哭笑不得。她知道,老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自己虽说不怕,但却不想影响女儿的生活,而且苗苗日渐长大,她也不想在外孙的童年里留下不好的记忆。马大娘最后还是同意了,不过她有一个要求,就是不可以再搬回田家村,而且也不能离柳家湾太远。因为她要经常去看望苗苗这个外孙。

几经筛选,田嫂带着儿子最终在小杨沟住了下来。小杨沟地理位置不错,不但绕过田家村,而且离柳家湾很近。如果从小杨沟到田家村要四十里路,那么,到柳家湾则不到才二十里路程。更重要的是,柳家湾位于三点一线的正中,无论从田家村到小杨沟,还是小杨沟到田家村,都无法绕道柳家湾。有了柳家湾这道阻隔,田家的人想跑到小杨沟撒野,就困难多了。

马大娘很满意女儿的选择,田家上下却恨之入骨。田石螺父母更不顾疲劳,一大早跑几十里路,赶到小杨沟撒野。田嫂看到田家非要赶尽杀绝,一口怨气怎样也吞不下去,忍无可忍,心中的怒火终于迸发出来。

苗苗当时不满四岁,却很懂事,看到两个老怪物指着母亲不住的骂,心中生气,从屋里拿出田嫂给他造的小扫帚,往两人身上打去。田石螺父母看到孙子如此大逆不道,气得吐血。

田父更是七窍生烟,举手便打苗苗,口中还不停叫骂:“兔崽子,竟然敢打自己的亲爷,老子打死你这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小杂种。”

田嫂快步上前护着儿子,大声说:“老畜生,你敢打苗苗,我就跟你拚了,顶多一命偿一命。”

田母见势不妙,即时滚地捶胸嚎叫起来。

小杨沟人口不多,但民风纯朴,从不因为田嫂母子孤儿寡母而瞧不起。相反还十分关心同情他们的遭遇,如今看到母子被人欺负,于是都跑了出来支持,纷纷遣责田父田母的无理。

田家二老看到如此多人支持田嫂,知道讨不了什么便宜,加上被苗苗用扫帚乱打一通,更是心灰意冷,最后咒骂一句“天保佑你这兔崽子养不大”,便灰溜溜的走了,而且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踏足小杨沟半步。

马大娘得到消息,急忙赶来支援。当她知道外孙的勇敢表现时,高兴地搂住苗苗,又亲又疼,加上苗苗开口一声外婆、闭口一句外婆地叫个不停。马大娘更加心甜,只觉得就是掏出心来也无法表达对外孙的爱。对儿子的贴心表现,田嫂更是无比欣慰。

这一晚,马大娘和田嫂母女两人,抱着苗苗。听着孩子一声娘、一声外婆的欢叫,足足开心一整夜。

************自从在小杨沟定居下来,田嫂的性格开始变得开朗。然而对改嫁一事,却心如止水,她唯一的心愿是守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好好的过日子。

岁月如梭。一眨眼,十多年过去了,和母亲相依为命的苗苗,今年也十五岁了。这孩子生得圆头圆脑,肥肥胖胖,加之聪明伶俐,更是人见人爱。而三十出头的田嫂,由于生活顺心,所以也日益的体态丰满,十足一个无锡泥人、满脸福相。小杨沟的人都喜欢跟她交往,也常常笑她:“福头福脑、将来想不享儿孙福都难”,田嫂听了,总会乐得合不拢嘴,连连说道:“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这些年政策好,加上勤快,田嫂一家的生活慢慢富裕起来。苗苗学习成绩虽然一般,而且又顽皮胡闹,但却十分孝顺,所以,田嫂对这孩子并不怎样担心,心想:“男孩子好动胡闹是正常的,长大后便会改正,不用担心。”

由于生活无忧,田嫂的体态更加丰满了。不过她是一个勤劳惯的庄稼人,因此,体形虽然丰满却非常的结实。丝毫没有肥人的虚肿。田嫂的外貌本来就十分美,加上一副福相,更显得别有一番韵味。于是好事之人便给她取了个外号“再世杨贵妃”,相传,中国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杨贵妃——杨玉环,就是一个以体态丰满而著称的大美人。

田嫂对这一赞美并不感到十分高兴,她不是个沾沾自喜的人。当然,以她的年龄和长相,追求她的人并不少,而且无不异口同声,不介意苗苗存在的事实,并保证一定把这孩子当作亲生儿子般疼爱。

田嫂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年轻而又生理正常的女人,不可能没有性欲的渴望,但田嫂毕竟不是那种没有男人就过不了活的放荡女人。她想自己是一个不祥的女人(寡妇的心态大多如此),已害了丈夫,又怎可以再连累别人?加上苗苗已长大,自己怎可能再嫁人?以前尚且不会,现在更不可能了。对她来说,儿子比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重要,苗苗是她的命根子,只要有了儿子,那么,其它的事也就不再重要了。

田嫂对自己的婚姻早已死心,不过对每一个追求者,她都会很有礼貌又不伤其自尊地婉言拒绝。渐渐地,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了田嫂的品行,如此一来,对她的尊敬也就更深了。

田嫂还是那么喜欢笑,也不在乎别人怎看。每当有人笑她不但自己吃得胖,就连儿子也养得象她家里的小肥猪时,田嫂总会开怀大笑,自豪地说:“咱们母子俩一个模样,一副福相,这有什么不好?”

************这些年,马大娘发福了。

这也怪难,女儿和外孙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她这个做长辈的怎会不开心?其实说真的,马大娘一点也不老。旧时候女人早婚,在乡村更是如此。试想,田嫂才三十出头,儿子已经十四、五岁,她的母亲又能老得哪里去?马大娘今年大概五十岁左右吧,确切点说,应该是四十有余、五十不到。

至于“大娘”这一称呼,那是一处乡村一处例,称谓而已!在这里,一个女人只要结了婚就称“嫂”,有了孙子便称“大娘”,也不管她实际年龄是多大。

马大娘长得很胖,也没女儿保养那么好,说到底也五十的人了,又发了福,身体没有年轻时结实,这是自然的。不过,无论田嫂还是马大娘、甚至是苗苗,他们的身体虽说胖了点,但一点也不难看,这却是事实。

左右乡邻都非常喜这祖孙三代,每当看到他们,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在这些人看来,这祖孙三代太可爱了,加起来恐怕连一头大象也重不过他们,至于让这家子当路一站,整条大路都给占了就更不在话下了。每当这时,田嫂和马大娘只是一笑置之,她们知道这些人其实并没有恶意,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

回头再说苗苗。这小赖皮,一番没大没小的昏话,气得他母亲悲痛欲绝,似乎想要自杀。

田嫂想自杀,在外人看来是绝不可能的事。的确,象田嫂这样心地善良,乐于帮助弱小,而且性格又乐观开朗的人,是很难与自杀联系在一起的,但不要忘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田嫂当然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就是疑心重气量小,也许这是所有寡妇的一种通病吧。

田嫂含莘茹苦地将儿子拉扯大,到头来却换来了儿子一句“有眼无珠、抬错胎”。对象她这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的女人来说,这份打击是难以承受的。她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那里?一直以来,她对儿子的管教虽不算严格,但关心却是无微不至的,为什么儿子还这样恨她呢,难道以往所做的一切都错了吗?

其实,田嫂还真的不明白。疼爱孩子,这是每个母亲的天职,也是母爱的伟大,但如果把孩子当成自已的生命,甚至比生命更加重要,那就疼爱过头了,且不说方式对错与否,单说这种爱的代价也是沉重的,它能让人的正常思维失去功效,时刻背上一个本不该有的心理包袱。

很不幸,田嫂就是这样的人。

作为母亲,田嫂理应清楚儿子的性格,但她真的清楚吗?答案是否定的!苗苗的思维敏捷,凡事举一反三,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孩子,但毕竟年纪还小,又染上自以为是的毛病,所以偶尔也会说出一些语无论次的废话,这是难免也是正常的。

田嫂如果清楚儿子的性格,就应该知道,正确的教育方法是“疏”而不是“堵”。很可惜,田嫂是一个性情火爆的人,加上素质不高,这就决定了她不会是个谆谆引导、善于讲理的人。当她面对象苗苗这样蛮不讲理的小赖皮时,那只好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了。

苗苗那句“有眼无珠、抬错胎”的怪话,只是鹦鹉学舌,对话的含义根本就是一知半解,田嫂犯不着耿耿于怀。只是如前所说,她的爱子行为已至极端。

人若极端,无论是思想还是言行都是危险的,它能令人失去理智。田嫂的悲伤源于对失去的恐惧,一直以来她都坚信,儿子虽然顽皮胡闹,但心始终是属于自已的。然而,苗苗的气言无疑打破了她的自信,令她明白到,她想法是不现实的。

田嫂的心很乱,除了伤心想不到别的问题。她听到了苗苗的呼减,也知道他在追赶自己,但她仍狠下心来不停脚步,强烈的自尊不允许她用受伤的心去接纳儿子的道歉。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怨恨不可能一生一世,但她也不能轻易地原谅儿子,因为她的心已经伤透。

“娘,你等等我,等等我呀!我知错哪,娘、娘……。”

苗苗看到母亲不理睬他,反而加快脚步,想跑上去拉住母亲又不敢,急得跺脚哭了起来。“娘你怎啦?你为什么不理睬我呀,娘,我知错哪,你不要不理睬我呀!”

苗苗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伤心。他也没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己对母亲造成极大的伤害。当然,这不能怪他,因为他平常所看到的是他今天所不曾遇到的。

在他们村,坏小孩毛小毛,每逢被母亲追打急了,就会说自已有眼无珠、抬错胎,借此发泄心中的怨恨。

奇怪的是,他母亲阿牛嫂也不生气,只是笑骂反驳:“对呀,谁叫你不长眼的,既然你认了老娘的门,就得服老娘管,臭小子,毛还未长齐就跟老娘校劲,嘿嘿!你小子一定是屁股痒,不打不舒服,好!老娘今天就给你来一顿‘藤条煨肉腿’,保管令你回味无穷。嘻嘻,兔崽子你别跑……”

看到这对母子通村追跑,村里的人无不侧目非议,然而别看母子架势吓人,其实过一会儿又没事了。村里的长者有看不下去的,就对毛小毛老子说,“阿牛你也该管管小毛母子了,整天的疯疯癫癫,成何体统啊?”每当这时,毛小毛他爹毛毛牛总会笑呵呵地说,没事的,没事的。气得说者大声骂道:“你老婆儿子没事,就是你这头蠢牛有事。”

苗苗平日里喜看热闹,耳闻目染,不知不觉,竟喜欢上这句口头禅。今天跟母亲斗气,一时冲动破口而出,当时只图个痛快,那想到会有什么后果。后来看到母亲伤心欲绝,这才感到害怕,但却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和阿牛嫂的反应会如此的不同。

苗苗当然不会明白,因为他母亲和阿牛嫂压根儿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毛小毛性情顽劣,是出了名的坏小子,为此也没少遭母亲打骂,但他毕竟生活在一个双亲健全的家庭。所以,阿牛嫂对儿子的管教与别的母亲没有两样。也就是说,阿牛嫂对儿子的母爱是不夹杂其它感情色彩的。她最喜欢说的话是。

“娘就是娘,爷们的事咱婆娘不能管也管不了!”

阿牛嫂很清楚自已的角色定位,她是个女人,只要做好女人的本份就行。至于儿子成材与否,她并不考虑,因为那是丈夫的职责。

相比之下,田嫂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是个寡妇,这就迫使她承担起本该由男人来完成的责任。既当爹又做娘的她,承受的生活压力可想而知。更折磨人的是,每天还要担惊受怕,担心儿子遭遇不测。她已失去丈夫,再也经不起失去儿子的打击。

无时无刻不紧绷的神经令田嫂变得异常敏感,她那爽朗的外表只是内心脆弱的掩饰。如果说打儿子那一巴掌是自尊的本能反应,那么让儿子抚模乳房则是对现实的无奈妥协。因为,她已无法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那怕只是心理上的距离增加也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毛小毛怨恨母亲的话,相信很多顽劣的孩子都曾说过,但听在田嫂耳里,却是另一番感受。这话不但否定了她过往所做的一切,更彻底地摧毁了她所坚持的信念。

田嫂之所执着这句令她伤心的话,是因为她对儿子的爱,已夹杂了不该有的男女情欲。在她的潜意识里,苗苗已成为丈夫的化身。

在田嫂既复杂又简单的感情世界里,只有两个男人可以永久占据她的心灵,一个是逝去的丈夫,另一个是共同生活的儿子。丈夫是记忆,它代表着过去,儿子是现实,真实而可以触摸。如果说,对丈夫的怀念能唤起她记忆中的欢乐,那么对儿子的把握,则令她的未来有了保障。

一直以来,田嫂都在无意识地分配自已,那就是她的身体是丈夫的,但心却属于儿子的。这种分配看似方唐,却有现实意义,因为它坚定了田嫂所坚持的原则,她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女人,既然选择了丈夫,那么无论发生什么变故,她都不会改变自已的初衷。这也是为什么众多追求者,虽然攻势凌厉,但始终破解不了田嫂感情死穴的重要原因。

田嫂的思想是固执的,但头脑却是清醒的。她知道,无论自已怎样痛苦,丈夫都不可能起死回生,所以把感情倾注在记忆上是不现实的。于是,苗苗便成了她现实生活中的唯一依靠,把儿子当成是感情的最后归宿,这不但是对丈夫爱的延续,也是她坚定不移的人生信念。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田嫂一直都能轻松地固守自已的原则,和儿子的生活也过得美满愉快。然而所有的一切,却在一天时间里发生彻底的改变。先是一记沉重的耳光,无端打出了母子间的心理隔阂,随后是乳房对儿子的解禁,结果完全摧毁了她自认牢不可破的伦理防线。

子代父职!父子间的辈份等级,在儿子的满足中土崩瓦解,田嫂为此感到迷惘与恐惧。虽然,抚摸她乳房的人是她的儿子,但她仍有一种强烈的失贞羞耻,她感觉对不起死去的丈夫,因为她没能固守本该属于丈夫的权利。

不管田嫂是否承认,她内心的天秤已开始向儿子倾斜,虽然苗苗并没有真正得到她的肉体,但在她陈旧的观念里,抚摸她的乳房和进入她的身体并没有实质性的区别,结果都是将她的思想、生活、乃至人生彻底地改变,唯一分别只是两者份量轻重不同而已。

田嫂或许还没意识到,她对儿子的感情已发生质的改变,她的母爱已不可避免地渗杂了男女的情欲。虽然,她曾严厉地告戒自已,绝不能让儿子抚摸自已乳房的方唐事再发生。然而,如果儿子继续要求甚至强来,她会拒绝吗?田嫂不敢回答自已,因为她也不相信,面对儿子的执着自已会有拒绝的勇气。

不管别人是否相信,田嫂的观念的确在不断的改变,她已由开始的惶恐变成了最后的期待。“少时从父、嫁后从夫、老来从子”,这条根植国人思想千年的古训,再一次发挥出强大的威力。田嫂已彻底接受了现实,那就是,苗苗有继承他父亲一切的权力,包括他的母亲。在外人看来,这种想法不可思议,但田嫂却认为这是她的宿命。只要有需要,她可以无条件地向儿子敞开一切。

田嫂知道,只有栓住儿子的心,儿子才不会远离自己。至于用什么方法,她却没有想过,但如果用自已的肉体(乳房)能留住儿子,她绝对不会犹豫。

然而天意弄人,正当田嫂不断调整自已迎合儿子的时侯。苗苗一句近乎弱智的气言,不但打破了田嫂的梦想,更把她拖回残酷无情的现实。巨大的感情落差令她无法接受,她感到窒息的痛苦,对她来而言,以往所做的一切都已变得没有意义,在这一瞬间,田嫂感觉强烈的厌世,因为她已生无可恋。

苗苗还是个孩子,不明白女人白心理,更不懂得男女情感的奥妙。然而,他的悔意却是真诚的,他爱母亲,虽然他瞧不起母亲的智商,但却无损他对母亲的热爱,这是儿子爱母的天性,也是田嫂感情投入的回报。

苗苗一岁丧父,他的性命也是母亲和外婆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这一段特殊的经历令祖孙三代的感情牢牢地栓在一起。“母亲和外婆”,这是苗苗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但如果要细分感情的轻重,差别还是有的。苗苗最爱的人是他的母亲,虽然他也爱外婆,但基本只是孙子向祖辈撒娇的一种本能。

苗苗对母亲的爱是任何一种感情都不能替代的。虽然外婆对他的爱不比母亲少,但他是母亲一手哺养大的。冷暖自知,母亲哺养他的艰辛,苗苗铭记脑海,还在他幼小的时侯,他便有一种强烈的意识,“母亲是他的,任何人也不能从他手里将母亲抢走。”

苗苗很在乎他的母亲,但却不懂得尊重他的母亲,或者说根本没想过要尊重母亲。他在乎的只是母亲不能接受除他以外的任何感情。这是一种极其自私,以自我为中心的狭隘思想,它忽略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做人准则。

不可否认苗苗很聪明,但他的聪明只是为他个人服务的,他并没有化心思去了解母亲,他不清楚,母亲虽然平凡得可以忽略不计,但毕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的女人。她可以接受儿子的戏弄,但这种戏弄必须在她可承受的范围之内,而这一点,恰好是苗苗所轻视的。

苗苗不明白,其实他母亲需要的并不多,只要有那么一点儿尊重,她就已经心满意足。然而,苗苗连这一点该给的尊重都备吝啬不给,这叫田嫂如何不痛心呢?

如果说,田嫂的伤心是因为执着于儿子说过的话,倒不如说是因为儿子不分场合的出言不逊,伤害了她的自尊。

做为一个母亲,当着外人的面,被儿子不留情面的奚落,颜面何存?虽然所谓的“外人”只是她的母亲,但田嫂仍觉得很没面子。所以说,田嫂激动的情绪反应,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内心恼怒造成的,平心而论,如果当时只有她跟苗苗母子俩,儿子的顶撞固然会令她伤心失望,但绝对不会想到去死。

苗苗不明其中道理,只觉得母亲的冷寞前所未有。失魂落魄的他,跟着愈走愈快的母亲,心里除了焦急一筹莫展。他不明白,平常好使好用的方法,为什么忽然失效,难道母亲已不再爱他了吗?

正当苗苗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踢到一堆毛茸茸的物体,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听到一声愤怒的吠叫。苗苗大吃一惊,定神一看,只见一条小牛牯大小的狼狗,正龇牙咧嘴地瞪着他狂吠。

这条狼狗原本躺卧路边啃着不知从那刁来的骨头。正吃得滋滋有味,冷不防被苗苗踢了一脚,嘴里的美食不见了,狗头还无端受踹一脚,即时狂性大发,咧着呼呼喷气的利牙大嘴,瞪着碧蓝发绿的双眼,一付随时攻击的模样。

苗苗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狗的毛病,自小改不了。平时看到刚断奶的小狗都会全身冒起鸡皮疙瘩的他,如今碰到小牛般强壮的大狼狗,如何不心里发毛?

又惊又怕的他,吓得哭不出声来,拨腿就向母亲跑去,还边跑边喊:“哎呀……别追我,别咬我,娘、娘,救命啊!狗、狗,它追我、它咬我,娘、狗追上来哪,娘,救救我呀!”

田嫂心中悲苦,所以对儿子的道歉置若罔闻,但最后愈听愈不对劲,苗苗不但呼喊救命,而且还传来急促的吠叫声,女人特有的敏感令她意识到,儿子一定是遭遇危险。她转头一看,一头高身齿利的大狗正发狂地追咬着儿子。

田嫂吓得花容失色,对儿子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她知道儿子自小怕狗,如今让一头小牛牯一样粗壮的大狗追咬,不吓个半死才怪。

焦急万分的她,对东躲西藏、狼狈逃避的儿子大声说:“苗苗别跑,你愈跑狗愈追你,别怕!娘在这、娘来帮你!”说着弯腰执起一块断砖,快步向儿子跑去。

恶狗看见田嫂向它冲来,即时丢下苗苗,转身扑向田嫂。

田嫂看到那头双眼闪着磷火的恶狗疯狂地扑向自已,感觉寒毛倒竖,她怕狗的毛病并不比苗苗好多少,但为了儿子,她义无反顾地举起砖头,向恶狗头上掷去。

恶狗极有灵性,看到砖头向它头顶飞来,一个跳跃,躲过这致命一击。但由于田嫂用力猛、方位准,所以狗的颈脖还是被重重击了一下。恶狗“嗡”的一声惨叫,幸亏这畜生长得皮厚肉韧,因此虽受伤不轻,但也生命无阻。

田嫂一击不中,反惹的恶狗狂性大发,不由得心底发毛,但她不能后退,为了苗苗,就算豁口性命她也要坚持下去。

受伤的恶狗变得更加凶悍,龇牙咧嘴,咆哮着再次扑向田嫂。田嫂手中没了武器不能反击,只能闪身躲避,但动作稍为迟缓,衣袖即时被锋利的狗爪爪破。

田嫂吓出一身冷汗,幸亏没伤及皮肉,这才放下心来。苗苗看到恶狗张牙舞爪地扑咬母亲,又急又怒,顿时忘记了恐惧,随手拾起一块石头掷向恶狗,并大声骂道:“死狗、病狗、癞皮狗,你敢咬我娘,我打死你。”

恶狗被石头击中,注意力马上转到苗苗身上,这畜生三番四次地遭受戏弄,这一次学乖了,并没有立时扑击,而是前爪伏地,昂首露出一口白森森的长牙,低声咆哮,似在等待攻击的时机。

苗苗被恶狗盯得双腿发软,田嫂心里焦急,大声道:“苗苗别管娘,娘来引开恶狗,你快走!”但恶狗动作何等灵敏,它瞅准苗苗身体移动的空档,迅捷腾空跃起,直扑他的咽喉。

田嫂吓得脸无人色,情况危急,相救已来不及,眼看苗苗就要命丧犬齿,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马大娘及时赶到,只听她大声断喝:“畜生你找死!”话音刚落,手中碗口粗的大棍已迎头猛击狗头。

恶狗腾越到半空,转身不灵活,只听“啪”的一声闷响,狗头即时被木棍击中,狗身象断线风筝一样半空掉落下来,恶狗头骨异常坚硬,一棍之下竟不能将其打昏,反而发出更凄厉的惨叫。马大娘不给它反扑机会,抡起大棍没头没脑就是一顿乱打。

恶狗被打懵了头,除了滚地惨叫,已没了刚才的凶悍,这畜生瞪着一双浑浊的狗眼,恐惧地看着马大娘,它终于知道自己遇上比它更凶的恶人,狗也象人,欺善怕恶,被马大娘打得满地找牙的恶狗,拐着受伤的腿,夹着尾巴,“哼哼唔唔”的跑得不见踪影。

马大娘扔掉手中木棍,活动一下发疼的手腕说:“算这畜生知趣,如若走迟一步,狗头也给它打下来。”

田嫂脑子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紧紧抱住儿子,哭道:“苗苗你没事吧,你吓死娘哪。”

苗苗吓得面如土色,虽死里逃生,但双手仍在毖毖发抖,刚才的情景实在惊险,只要稍缓片刻,恐怕早成狗口冤魂。他搂住母亲哭道:“娘别走,我怕。”

田嫂亲着惊魂未定的儿子,柔情地说:“苗苗别怕,娘在这,乖孩子别怕,娘永远也不离开你。”

苗苗哽咽道:“娘对不起!刚才我说胡话惹你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娘你别介意,以后再也不会了,娘你原谅我好吗?”

这时的田嫂早己经泪流满面,心中的怨恨也随着泪水化为无尽的母爱。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狗大战,虽然早己落幕,但她仍未能摆脱那份软弱无助的恐惧。在那一刻,她领悟到平常所无法体会的感受。那就是人生的无常!

当苗苗置身狗口,生命危在旦夕的瞬间,田嫂这才明白到,其实人是多么的脆弱,生死的差别只存在呼吸的片刻间。当时如若母亲晚来一步,或者恶狗再凶狠一点,后果又是怎样一付景象呢?田嫂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实在太可怕了。

儿子问她是否还生气,她还会生气吗?她早就不生气了。

她有的只是反思。她在想,自己对儿子执着的怨恨是否值得。不可否认,儿子的确有不对的地方,但以冷寞作为报复,是否有这个必要呢?假如苗苗刚才遭遇不测,自己不是间接害了儿子吗?

田嫂感到后怕,她在为自己的过激行为而懊悔,她终于明白到,其实生离死别并不是想象中那样遥不可及。如果不懂得珍惜,最后抱恨一生的只会是自己。

苗苗以为田嫂还在生气,他擦去母亲脸上的泪水,诚恳地说道:“娘你别生气,看到娘不高兴,我会很难过的,虽然我平常顽皮胡闹,但我是真心喜欢娘,我从没有想过惹娘生气,真的!娘你要相信我。”

儿子的话有如及时春雨,滋润着田嫂枯竭的心田。她擦干泪水,亲亲儿子,怜爱道:“傻苗苗,娘早就不生你的气了!”

“太好了,娘,多谢你!”

苗苗高兴发自内心,搂住母亲,情不自禁地亲了一口,田嫂双颊一片晕红。

苗苗感受着母亲胸口抖动的温柔。不由得心神激荡。这小子,惶恐未定色心又起,竟趁着田嫂不曾防备之机,一把抓向她那高耸的胸脯。

田嫂感觉身如触电,脸额一片臊红,但却没有拒绝。此时她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儿子虽然无礼,但她也不再感觉难己接受了。苗苗对母亲的默许先是惊愕,随后是淫心大喜。田嫂对儿子的放肆有点担心,偷看母亲,发现她正自擦汗,似乎没注意到苗苗的不轨行为。

田嫂心想:“苗苗这孩子真色,这种情况下也敢乱来,幸亏他外婆没发现,唉……谁叫自己在路上曾让他尝过甜头呢。现在拒绝他,一定不高兴。算了!就让他闹几下吧,说到底还是个孩子,长大后就不会这样的。”

田嫂转过身,用背部挡住母亲的视线。如此一来,马大娘顶多看到他们母子相抱,而不会察觉其中的秘密了。

这无疑是一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以马大娘的精明,又怎会看不出其中破绽,只是为免尴尬,假装不知罢了。她的心很不舒服,原本以为女儿不能接受的事,女儿如今竟坦然接受。苗苗既然能从母亲身上得到满足,对自己的要求自然就会降低,自己那种以为用奶子就能套住外孙的想法,显然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马大娘满怀失落,一种自身价值被贬的感觉占据她的脑海,阴影挥之不去。

田嫂开始还能勉强的接受,但到后来,苗苗的抓弄实在过份,搞得她浑身酥痒。同时,她也怕母亲发现其中秘密,于是推开儿子说:“苗苗站好,你这样搂住娘,娘不舒服,瞧,外婆都笑你了。”

田嫂这样说只是测试一下母亲的反应,看她有否发现苗苗的不轨行为。马大娘如何不明白,但却装着若无其事地说:“苗苗你一定是被狗吓坏了,到现在还缠着娘,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你一定是不想去外婆家了。”

苗苗一时忘形,忘了外婆就在身边,他忽然想到,要是让外婆发现自己摸了娘的奶子,一定会不高兴,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他很焦急,因为他知道,母亲的默许只是一种短暂的放纵,等她的情绪平静下来,这种好处就很难有第二次了。外婆跟娘不同,她可是实牙实齿地答应让自己玩奶子的,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令外婆生气。

苗苗看到外婆脸色平和不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但内心仍有点忐忑不安。

田嫂推开儿子,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答谢母亲说道:“刚才多亏娘及时赶到,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马大娘笑道:“一家人客气个啥,苗苗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吗?只是想不到这畜生倒够凶狠的,也不知是那个缺德鬼干的好事,这么大一条狗不锁好,让它随处乱走,要是咬坏了小孩子怎办?”

田嫂也感觉奇怪,她问苗苗。“你怎会招惹上这头恶狗的?”

苗苗回答说:“我也不知道怎会招惹那畜生了,当时它好象正趴在路边啃骨头,我怎会撞上它的…啊!我想起来了,当时我只顾喊娘,没注意走路,无意中踢飞了它嘴里的骨头,于是这畜生就象我杀了它亲爹一样,发狂地追着我咬。”

马大娘乐道:“你踢走了它的美味,何止杀它亲爹,简直比杀了它全家还恨你!难怪这畜生疯了一样追咬你,当时我看得吓坏了,幸亏找到这段断木,不然可真不知怎样对付这条癫狗。”

苗苗拾起地上的木棍,东瞧西看,唧唧称赞说:“外婆本来就厉害,加上这根碗口大的打狗棒!别说只是一只癫皮狗,就算打死一只老虎也不成问题。”

马大娘微笑不语,但对外孙的讨好似乎很受落,神情也极为得意。

田嫂嗔道:“你这坏苗苗,亏你还好意思说,走路不看路,什么不好招惹,偏撞上这么一头疯狗,那龇牙咧嘴的凶样,差点没把娘吓死!”

苗苗说道:“娘当时那么生气,又不理睬我,我心里害怕,还那里管得那么多。”

田嫂俏脸没红,道:“如果你以后还故意气弄娘,娘真的不再要你了。”

苗苗没有回答,却问:“娘,咱们也养条狗好吗?”

田嫂奇怪道:“好好的养狗干嘛!再说,你不是还怕狗的吗?”

“是呀!”

“那你还要养?”

“因为如果没有狗咬我,娘到现在恐怕还生我的气呢,所以我想养条狗,记念记念这件事。”

田嫂笑了起来。“坏苗苗,就你古灵精怪,这样的主意也想得出来。”

苗苗一本正经地说:“娘你别笑,我是认真的!看到娘不再生我的生气,我心里高兴极了,我怕自己以后再犯糊涂,所以想养条狗,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再惹娘生气,是真的!娘你要相信我。”

儿子真诚的话令田嫂感动,她热泪盈眶地说:“傻苗苗,娘怎会不相信你,娘相信你,其实娘也离不开你,只是你有时太过份,娘才生你的气,以后只要你不再捉弄娘,娘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苗苗问:“那我们还养狗吗?”

田嫂道:“只要你喜欢,娘没有意见。”

看到女儿外孙和好如初,马大娘心里高兴,笑道:“母子俩和好如初,和睦相处,这不是很好吗?干嘛非要横着脖子竖着脸的,以后可不要这样哪。”

……、………、………。

“娘,你刚才为什么这样生气呢?”

苗苗怎也想不明白母亲刚才为什么会如此伤心,所以一有机会便再次提起这个问题。

田嫂嗔道:“你说胡话气娘,娘自然要生气了。”

苗苗不解的问:“以前我也经常气娘啊,但从未见过娘象今天这样伤心。”

“因为这次不同!”

“为什么不同呢?”

田嫂哑口无言。她不知怎样回答,因为她实在无法对儿子解释自己生气的原因。苗苗不知道母亲的苦衷,还在一个劲的追问,马大娘看到女儿面有难色,于是插嘴道:“坏苗苗,气苦了娘,还好意思问究竟?”

苗苗挠着脑门说:“我真的不知道错在那呀,外婆你告诉我好吗?”

马大娘道:“瞧在你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外婆就告诉你吧!你刚才说的话太忤逆了,简直是天理难容。你想过没有,你娘怀胎十月生你,容易吗?过中受了多少酸苦,你又知道几多?不感激还不算,还说‘有眼无珠、抬错胎’这种没心没肺的昏话。你说你娘能不伤心吗?早知如此,小时候就不要你,免得现在受气。”

田嫂双眼发红,泪水又一次在眼眶里打滚,鼻子酸楚的她,哽咽道:“娘,不要再说,不要再说了。”

马大娘态度坚绝地说:“小英不用担心,趁这机会把话说明也好,我就不相信田苗苗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如果他真是这样,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苗苗如梦方醒,到这时候才明白到母亲伤心的原因。看着神情凄苦的母亲,想起她从小哺养自己的艰辛,苗苗终于良心发现,愧疚地说:“娘,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话原来这样昏。我只是看到我们村的毛毛狗,每次被他娘追打的时候都会说这话,他娘也不生气,还笑嘻嘻的,我看得有趣,于是就记住了。我以为只是寻常的气话,那想到竟会如此大逆不道。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气你了。”

田嫂抹去眼眶里的泪水说:“村里那么多品学兼优的孩子你不学,偏耍学那毛毛狗,你不是存心气弄娘吗?”

苗苗道:“娘,真对不起,我知错了!”

看着一脸诚恳的儿子,田嫂早己怒气全消。她微笑道:“傻苗苗,今天你已经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了。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只要你以后不再惹娘生气,娘就开心了。”

苗苗高兴地说:“娘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惹你生气!”

马大娘拍拍苗苗的头,笑道:“这就对了,小孩子要有小孩子的样,别老是跟大人作对,这不好的。对了,那个毛毛狗是谁?怎能连自己母亲也骂,对这种大逆不道的儿子,他母亲还笑的出口?世上怎会有这种方唐的事?”

田嫂道:“毛毛狗是我们村里一个有名的坏孩子,真名叫毛小毛。由于她生性顽劣,所以很多家长都不让自己的孩子跟他来往,不知苗苗是怎样群上他的,他母亲叫阿牛嫂,是那种五大三粗的人,嗓门挺大,但心地不坏,就不知她怎会生出这么一个不听话的儿子。

这对母子平日子总是追追打打,村里的人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毛小毛这野孩子,有时被他娘追打急了,胡言乱语也是有的,就不明白苗苗这小坏旦怎会也记住这昏话。“田嫂说到这没再说下去。苗苗虽然再三向她道歉,但她的心怎样也高兴不起来。她感觉自己愈来愈难以捉摸儿子。这些年来,生活环境不断地改善,但生活的压力也更大了。她一早到晚忙着顾饲养生口,很少有时间跟儿子思想沟通,原本以为儿子年纪渐长,懂得分辨事非,想不到这孩子……

田嫂满脸愁云,她的心在为儿子的成长而忧烦。

马大娘不知女儿的担忧,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种儿子不要也吧,小英你以后不要让苗苗再跟这坏子玩了。”

田嫂没有答话,她的心早已烦透了,母亲不疼不痒的话等于没说。

她心想,娘说得轻巧,但实际做起来就没这么容易了。你以为我不想吗,但苗苗他肯听才有用啊!苗苗这孩子真不听话,怎就喜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坏孩子来往,刚开始以为他只是被白兰兰这泼丫头带坏,想不到如今又来一个毛小毛。

天啊!苗苗这坏孩子到底还有多少事在隐瞒自己啊!

马大娘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毛小毛是怎样一个人,她听过就算,并不象田嫂那样忧心忡忡。她抬头看看夕阳开始西沉的天气,提起地下的篮子说:“时间不早哪,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我说小英啊,你弄那么多食品干嘛?瞧篮子多沉,我提一阵子都累,难为你大热天提着它,还赶了几十里路。”

田嫂抢过母亲手中的篮子。歉意地说:“娘,东西重,还是我自已拿吧。”

马大娘活动一下酸疼的手腕,笑道:“那娘也不客气了,好哪,走吧!咱们回家去。”说完拖着苗苗的手,大踏步向村里走去。

************

苗苗孩子心性,一会儿时间便把刚才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由于很长一段日子没到柳家湾,看到日新月异的变化,感觉事事新鲜有趣。好奇的他,摇着外婆的手,吱吱喳喳问个不休。

马大娘笑咪咪地看着外孙。

“傻苗苗,慢一点,你说得那么快外婆听不清楚怎样回答你?”

田嫂看到苗苗故态复萌,很担心他乱说一通,及见他跟外婆说话丝毫不提路上发生的事,这才松一口气。

……、………、………。

祖孙三代,说说笑笑,很快就进了村里,村民见了他们无不热情招呼。

“马大娘,小英她又回来看望你哪,这一定是苗苗吧。”

“不是这小顽皮还有谁?苗苗,快叫叔叔阿姨好!”

“唷!真是苗苗呀!乖喽乖喽,呵呵,几年不见,孩子都长这么高啦,哈哈哈,马大娘你真有福气啊。”

马大娘满心欢喜,拉着苗苗的手逢人便介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一个好外孙似的。

田嫂自小生活在柳家湾,儿时的玩伴不少,相熟邻里更多,跟在母亲身后的她,听到别人夸奖儿子,心里高兴,频频地向过往熟人点头回礼。唯独苗苗嘟着嘴嘀咕,过往行人,十人中九人与他无关,却被外婆不停的催促问好,心里不痛快,到最后,干脆装聋扮哑,不再理会外婆的招呼。

看到儿子十问九不应,田嫂心里有气,马大娘示意女儿不要发火。她笑咪咪的问:“苗苗,喜欢外婆这里吗?”

苗苗一双牛眼骨碌碌转个不停,满脑子好奇的他,东瞧瞧西看看,竟顾不上回答外婆的问题。

田嫂嗔道:“坏苗苗,你耳朵是不是有毛病,外婆在问你,怎不回答?一点礼貌也没有,是不是又想惹娘生气了?”

苗苗看看母亲,哼道:“我的耳朵没有毛病,外婆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也没想过气娘,娘你不用千方百计找我的茬。” 02-07

田苗苗的故事【三】3

田嫂看到儿子又在故技重演的跟自己作对,心里气苦。马大娘看在眼里,心中叹气,“苗苗这小子,一有机会就夹七夹八的胡扯,死性不改,唉!真是难为小英了。”

看到母子还在拌嘴,马大娘把苗苗扯到身边,低声斥道:“混小子,外婆问你话,不好好回答,却说娘在找茬,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把娘给气跑了才甘心?”

苗苗其实也怕母亲生气,听外婆这样说,也就不再说话。

然而,苗苗的收敛并没有减轻田嫂的怒气,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说变就变,不久前还言之凿凿,保证以后孝顺听话,但眨眼功夫又变得复态复萌。田嫂心中失望,更多的却是气苦,怨恨之余,苗苗虽然不再说话,但她仍难以压制心中怒火。只见她瞪了儿子一眼,鼓气说:“娘你就别白费心机了,这宝贝的茬我可不敢找,他既然这样恨我,干脆让他回爷爷奶奶身边算了。免得我碍他的眼。”

苗苗这个人,说不好听就是一个极其自私自利的人,母亲从小对他的迁就,养成他只能说人不能被说坏习惯。如今听到母亲冷嘲热讽,如何忍受得了,心底那股牛劲一下子涌了出来。至于不久前向母亲许下的承诺,他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只见他大声道:“娘你说清楚一点,我怎恨你了?你讨厌我也不用这样说,什么让我回爷爷奶奶身边算了。告诉你!你舍得外婆她还不肯呢。”

马大娘哭笑不得,心想:“这对母子,前世一定是搅乱了骨头,不然怎会刚和好如初,现在又争个没完没了。”

路人看到田嫂母子拌嘴,无不投来奇异的目光。马大娘看到女儿外孙还在吵嘴,心有不满,沉声道:“好哪!你们就一人少一句吧,当街当巷吵架顶嘴,你们不怕丢人,我怕呢!再这样你们都回去算了,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看到母亲发火,田嫂不再说话。苗苗却心有不甘,咕哝说:“又不是我要吵嘴,是娘她先无理取闹,这怎能怪我?”

马大娘哼道:“田苗苗,你别当外婆真是傻子,你娘她无理取闹?你小子不无理取闹她就谢天谢地了,好哪!你不要说,也不用解释,谁是谁非外婆心里清楚,我警告你,再这样胡闹就赶你回小杨沟去,以后再也不许你来外婆这里。”

外婆已经把话挑明,苗苗再蠢也不敢在这时候撒野。马大娘看到外孙气焰全收,心中好笑,“这小子,不刹刹他的气焰还真不行。”

“时间不早哪,咱们走吧!”

马大娘打破闷局,拖着苗苗的手,招呼女儿,大踏步向家走去。苗苗平白无故被涮了一顿,愈想愈气,说道:“刚才又不是我的错,外婆为什么要骂我?太不公平了。”

马大娘哼了一声:“我只是问你喜不喜欢这里,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还用得上思考吗?还夹七夹八的说你娘找茬,这也不算错,难道说我冤枉你不成?”

苗苗委屈的说:“外婆你这回真的冤枉我了,刚才我只是顾着看风景,迟了回答你的问题,娘就说我的耳朵有毛病,还说我想惹她生气,我什么时侯惹她生气了?这不是凭空捏造吗?士可杀不可辱,这口恶气不能出,我自然要据理力争了,外婆你却不问事实,一味地责怪我,难道这还不是冤枉吗?”

对外孙的强词夺理,马大娘不怒反笑。

“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什么恶气不能出?你小子胡扯什么?你娘就算千般不对,但终是你娘,你怎能这样说话,做儿子没孝心还说娘不是,单凭这点就天理难容!理亏了还说别人冤枉你,你的书难道是白读的?你小子也太不长进了。”

苗苗听得目瞪口呆,怎也想不到外婆会将他一军,想反驳,一时又找不到好的理由。马大娘假装不见,继续说:“古人说百事以孝为先,象你这种不孝的家伙,要是在古时候早就被装进猪笼沉塘了……”

田嫂看到母亲正经八本的教训儿子,心中畅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苗苗开始还感觉不到什么,到最后却愈听愈不是滋味,偷看母亲,发现她在抿嘴窃笑,外婆亦情神古怪,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以他的聪明即时知道已被戏弄,不由得恼羞成怒,大声地抗议:“我诚心诚意地听,外婆你却象耍猴般戏弄我,实在太过份,太过份了!”

田嫂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苗苗看到母亲笑弯了腰,更觉没了脸子,于是大喊大叫起来。马大娘一脸严肃的说:“得了!你小子穷嚷嚷什么?说你两句就受不了,也不想想你平常怎对自己的娘,怎样?知道被人戏弄的滋味不好受吧!瞧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捉弄人。”

苗苗自知理亏,但心有不甘,嘴里不停嘀咕。

“外婆你也实在太过份了,什么装进猪笼沉塘,说得我十恶不赦似的。”

田嫂哼道:“不孝顺母亲,就是十恶不赦!”

苗苗听了顿时扯火:“娘你可不要狗皮膏药乱贴,我什么时侯不孝顺了?”

马大娘看到母子俩又要拉开架势,这回真的不高兴了。

“怎么?又想吵架不是?看来我这张老脸真的没用了,既然这样,你们干脆不要来了,趁着天还没黑,早点回去吧。”

这招“以退为进”果然有效,田嫂虽然知道母亲说的不是真心话,但也不好意思再训斥儿子了。

苗苗还是小孩,不知外婆话中另意,以为真要赶走自己,急道:“外婆你想赶我们走?别,别赶我们走,外婆,外婆,求求你别赶我们走。”

马大娘忍住笑,“你不听话,外婆当然不欢迎你了。”

苗苗咕哝道:“外婆平常说得好听,其实一点也不疼我。”

马大娘道:“你说什么?大声点,外婆听不清楚。”

田嫂了解儿子性格,知道他牛脾气一上来,什么也敢说什么也敢做。再说,让他来外婆家住几天是她答应过的事,母亲虽不是真的要赶他走,但把这小子逗急了总不好。最令她担心的还是来时路上发生的事,要是这小子一不高兴,来“竹筒倒豆子”有啥说啥,那自己的脸还往那里搁?

田嫂愈想愈害怕,打断母亲的话说:“娘你不知道,这家伙一天到晚吵着要来你这,我没办法,只好对他说,如果期终考试有九十分以上就带他来。前几天成绩发下来了,还算理想,于是就抽空带他来了,唉!这捣蛋鬼一来,恐怕又要累娘你操心了。”

母亲帮自己说话,这是苗苗造梦也没想到的,这小子既得意又兴奋,竟然哼起一曲“世上只有妈妈好”。

田嫂看到儿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心想,“这家伙还真不能放纵,瞧他的德行,才说两句,尾巴就翘上了天,唉!对这个儿子,不严厉管教是不成的了,只是这小子会服管吗?”想到苗苗的末来,田嫂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马大娘没想这层,更不会有田嫂的忧虑,说实话,要赶女儿外孙走,说说可以,要是真做,打死她也不肯。现在女儿既然搭了台阶,她也乐得往下走。然而又不想外孙太过得意,于是一脸严肃的说:“成绩考得好固然重要,但如果顽皮胡闹,我一样不欢迎。你想在外婆这里玩,就得老实听话。”

本以为外婆会夸奖自己,想不到反被说了一顿,苗苗没了兴子,嘟着嘴说:“外婆不要要挟我,我听话就是。”

马大娘忍住笑说:“这才是乖孩子。”

苗苗低声嘀咕,“我本来就是乖孩子,只是外婆你不承认罢了。”

马大娘也不跟他纠缠,转头对女儿说:“苗苗是你的儿子,但他也是我的孙子啊!这些年,你们来得愈来愈少,挂念苗苗这孩子,想去探望你们,却一直抽不出时间,当我知道你们今天要来,心里甭提多高兴。”

田嫂听了母亲的话,心里甚感愧疚。

马大娘轻抚苗苗的脑袋,叹息道:“娘的年纪大了,事务繁忙,加上脚力不好,不能去你们那还情有可原,但小英你年轻力壮,却不带苗苗来探望我这个老太婆,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田嫂无言以对,母亲的话固然有道理,然而,她的苦衷又怎能告诉母亲呢?

这些年来,她回娘家次数日渐减少,一方面是因为农忙抽不出时间,但更主要的是,随着苗苗一天天的长大,她对儿子感情的依赖愈来愈深,就拿这次来说,她之所以允许儿子离开自己,这也是因为农活实在忙不过来。

不知为什么,田嫂愈来愈害怕独自一人,那怕儿子只是离开片刻她也感觉难受。虽然,她也知道儿子不可能一生一世地留在自己身边,但她始终不肯接受这个现实或者说故意回避这个必须面对的事实。

她经常想,“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做娘的自私点又有何不可以?”

田嫂就这样给自己开脱,虽然她也知道母亲很疼爱苗苗,但却打心眼里不愿意苗苗接触他的外婆,她害怕马大娘分薄了儿子对自己的爱。苗苗是属于她的,谁也不能从她手里抢走,那怕是她的母亲也不可以。

苗苗虽说顽皮胡闹,但却聪明绝顶。自小生活在两个女人中间的他,深谙母亲和外婆的脾气,看到她们在为自己争风呷醋,这小子内心说不出的畅快,却满嘴公道的说:“外婆你错怪娘哪,其实娘最近忙得很,一早到晚不停干活,有时候我劝娘早点休息,她都不肯,说趁现在年轻多赚点钱,等我日后的生活过得好点。我说我长大后自然会挣钱,娘现在又何必这样辛苦自己呢?要是累坏了身子,我又不懂得怎样照顾娘那该怎办。娘听了这才肯休息……”

田嫂想不到苗苗会替自己说话,不由得一阵甜蜜,刚才还生气的她,这时恨不得搂住儿子亲个够本。

马大娘看到苗苗如此懂事,心里也非常高兴,拍拍外孙的头笑道:“懂得关心别人,这才是好孩子,苗苗你能这样做,外婆很高兴!”

苗苗听到外婆夸奖,心里得意,口沫横飞地说:“娘一早忙到晚,别说探望外婆,就是照顾我的时间也抽不出来呢。”

马大娘哦了一声,问“你娘真忙得那样厉害?”

苗苗说:“那当然了,我家养了几十头猪,其中一半是母猪,有一回一头母猪生崽难产,娘连夜冒雨赶到镇兽医站找大夫,一来一回二十多里路,回来时天己大亮,看到娘又累又渴,衣服被雨水汗水湿了个透,我当时心疼极了。

田嫂心头发热,双眼模糊,“到底是儿子贴心,自己的苦心总算没白费。”

苗苗看出母亲的心意,说得更加卖力,当然再说下去便是假话多于真话了。

他说:“娘经常对我说,要是能抽出时间来就好了,那怕一天也好,这样就可以带我到柳家沟去探望外婆你,娘还说,外婆你一定很想念我,看不到我,恐怕又会怪她没良心。”

我说:“娘你别担心,外婆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她知道你忙,一定不会怪咱们的,反正我很快就放暑假,到时再去外婆家也不迟呀!”

娘笑道:“好,娘答应你,等你放了假,娘一定带你去外婆家玩几天。”

苗苗果然是个说谎天才,他这样一说,既解了田嫂的困局,又为自己找到多留几天的合理籍口,还母亲外婆两不得罪,这种不露痕迹的说谎技巧,只怕连大人也未必做到。

他偷偷看了看母亲,反应不错,更如得意,煞有其事地说:“外婆你真的怪错娘啦!好比说今天,一大早娘就下猪舍搞卫生,把猪洗得干干净净再喂得饱饱的,等她干完活,班车早就开走了,最后我们还是靠双腿走过来的,外婆你说娘她忙吗?”

马大娘打断外孙的话,疑问:“你刚才不是说你娘因为跟田家评理才误了班车吗?怎么现在又变了洗猪舍喂猪误了点?到底那样才是真的?”马大娘只是随便问问,田嫂却吓出一身泠讦,心中不免怪责儿子,好好的添油加醋干嘛?瞧弄出个大头佛,看如何收场。

这种情况换了别人的确不好收场,但苗苗可是身经百战的人,这种小事又怎会难得倒他?只见他眉头不皱一下,回答说:“对呀!娘是去了田家评理,还耽误了不少时间,但评理后猪舍卫生还是要搞,猪也得继续喂啊!这一来,自然错过班车喽。”

苗苗这半真半假的话,合情合理,令人不得不相信。

田嫂松了口气,马大娘也信以为真,她说:“这倒也是!”

苗苗得意的说:“当然啦!我田苗苗为人忠厚老实,从来不说谎。”

这小子睁眼说瞎话,到底心虚,忍不住瞅了瞅田嫂,他最怕的是母亲当场拆穿他的把戏。幸亏母亲没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哟哟哟!说你一句,你尾巴就翘起来啦!”马大娘看到外孙洋洋得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苗苗故技重施,屁股朝天扭动几下,笑咪咪地看着马大娘说:“对呀!我的尾巴久不久就会翘起来的,外婆你说我的尾巴好看吗?”

田嫂知道儿子的性格,你愈顺着他,这小子就愈胡闹,赶了大半天的路,又累又渴,实在不想耽搁时间,于是制止说:“苗苗你作反了,怎愈说愈上脸,竟然对着外婆翘屁股,你想找死呀?”

苗苗的屁股正扭得起劲,听到母亲说他,心中不爽,不服气地说:“娘你才作反呢,是外婆想看,我才翘的,关我什么事。”

“哟!好小子,你前世姓赖的吗?怎都推到外婆身上了?我什么时候想看你翘屁股了,胡说八道。”

马大娘想不到苗苗如此赖皮,心里不高兴,一掌拍在他的胖屁股上,正要继续教训他。想不到苗苗“啊”的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地摔倒在地。原来这小子只顾反驳母亲,全没料到外婆会来这着,屁股受力,顿时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

田嫂以为儿子又在装神弄鬼,大声说道:“田苗苗你起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玩,你是不是不想到外婆家了,如果是,你就说出来,我马上带你回小杨沟。以后再也不来了。”

苗苗苦着脸站了起来。马大娘眼利,看到外孙捂着胯裆,神情痛苦,似乎受了伤,她吃惊地问:“苗苗你怎了?受伤了吗?疼不疼?”

田嫂这才发现儿子神情有异,顿时慌了手脚,紧张地问:“苗苗怎了?没事吧、你可别吓唬娘啊。”

苗苗手捂胯间,痛苦道:“刚才摔倒被石头撞了一下,屌屌疼得厉害。”

要是在平常,耳里听不得半个俗字的田嫂,恐怕早已开口责骂。但今天情况不同,儿子撞伤的是男人的命根子,这话儿弄不好可是要绝后的。只见她焦急地问:“伤得严重吗?怎样哪?让娘瞧瞧!”

苗苗的确碰到石子,也挺疼的,但绝非疼得汗流夹背。这小子怕母亲驾他,于是小题大做,田嫂不明袖里,只会干焦急。苗苗骗倒母亲,心里得意!听说她要看自己的屌屌,不知怎的,心中竟泛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娘,你,你想看我的屌屌?”

“不,不是,娘不想,娘是想,不不,娘是担心苗苗你撞坏了身子。”

田嫂羞得满脸通红,苗苗虽然是她的儿子,但在她心目中已是一个长大了的小男人,如果真要她看儿子的生殖器,脸皮薄如沙纸的她,还真没有这份胆量,冷静下来,田嫂开始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

马大娘心中忐忑,苗苗撞成这样子,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恨不得自扇几个耳光,以减轻内心的负罪。看到田嫂还在磨蹭,忍不住催促道:“小英你怎了?还等什么,快看看苗苗撞伤没有啊!”

“娘,苗苗已不是小孩子,随便看他那,恐怕不方便吧!”田嫂一脸为难的说。

“小英你说什么呀!苗苗他有多大?还不是小孩子一个,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既然不看,那我看好了。“

马大娘把外孙拉到身边,关心地问:“乖苗苗,让外婆看看摔伤没有?还疼吗?”说着竟然拉开苗苗的裤头,把手伸了进去。

苗苗的阴茎被外婆温暖的大手握着,感觉一阵钻心酥痒,沉睡中的屌屌一下子苏醒过来。又酥又痒的他忍不住咭咭笑道:“外婆你真下流,哈哈,痒,庠!

外婆你别摸哪,我受不了!“

马大娘掏着长满茸毛的阴茎,正为外孙的异大感叹,忽然感觉手中肉体变得粗硬,她张嘴结舌,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心想:“怪不得这小家伙见了自己,又是磨蹭又是摸奶,原来是屌屌能起头想干坏事呢!”

苗苗的阴茎愈来愈硬,心中的畅快也愈来愈烈,从未试过这种感觉的他,飘飘欲仙,美不可言!

心思细密的田嫂也已发现儿子的生理变化,她的惊讶并不比马大娘少,同时内心竟产生一种莫名的嫉妒,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潜意识里是如此的渴望与儿子亲近。

田嫂正自懊悔,看到苗苗还在大呼小叫吵个不停,顿时把一腔妒火发泄在儿子身上。

“田苗苗!你闹够了没有,一刻不说你就放肆,外婆好心关心你,怎说是下流?你愈来愈目无尊长了,我警告你,别再胡闹,不然娘定不饶你。”

马大娘不敢再摸下去了,苗苗阴茎的粗壮超出她的想象,虽然她很想多摸几把,但她看出女儿心里不快,她不想女儿误会,于是抽出手,拍拍苗苗的脑袋笑道:“没事,等一会儿就好了。”

“但我现在还很疼呀!”

苗苗被摸得浑身酥痒,这种舒爽前所未有,第一次尝试的他,很想外婆为他继续延续这种快感,于是装模作样地蹲在地上不肯起来。

田嫂是过来人,看到儿子高高隆起的裤裆和挤眉弄眼的模样,心中早已一清二楚,她不好意思直白折穿儿子的把戏,又不想他继续放肆,于是若无其事的警告说。

“苗苗你快起来!外婆都说你没事,怎还耍无赖,你是不是不想走?那好!

我和外婆走了,你就一个人在这里蹲着吧!“

“我走累了,站不起来!拉我一把才行。”

苗苗不敢不听母亲的话,又不甘心就此起来,干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起赖来。

马大娘笑着伸出手:“小小年纪就古灵精怪,长大后还怎得了。好哪,外婆怕你了,我拉你一把吧。”

“娘你别管他,这家伙一刻不捣旦就不舒服!你愈理他愈胡闹,不管他等一会儿就没事了。”

田嫂知道儿子的特点却就是对付不了他,真是奇怪。

苗苗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娘你不疼儿子就算了,还说这么多不知所谓的话干嘛?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的冷血。”

“你说谁不知所谓?我又怎样冷血了?田苗苗,你好本事!愈来愈不把娘放在眼里了,但只要我一天还是你娘,我就不允许你放肆,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话说个清楚,我一定饶不了你!”

田嫂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她也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何如此容易动怒,这种忽喜忽悲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她无法解释自己的改变,这只能说,她或许在为自己无法了解儿子而悲哀;又或许因为苗苗的再三嘲弄令她很没面子。无论怎样,田嫂此时的心情非常的糟。

“小英你干嘛?苗苗他可是你的儿子呀!他有不对,好好管教就是,用得着骂这样凶吗?”

马大娘看到女儿动不动就责骂外孙,心中极为不满。田嫂没有想到母亲会不分情由地偏帮苗苗,一阵气苦,心想,难道自己管教儿子也有错吗?心中有气的她,面色放沉不再说话。

苗苗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对母亲感情的复杂非三言两词可以说明,看到母亲不高兴,喜欢恶作剧的他,早已忘了心中的不满,心里想的只是如何帮助母亲解困。

他说:“外婆你别这样说娘啊,我听了心里会很不舒服的,娘没错,她骂我是为我好,其实我心里从不记恨娘!”

马大娘想不到苗苗在这事非关站在自己母亲一边,惊讶之余难掩心中失落。

她板着脸说:“好啊!到底是娘的亲,现在你长大了,有娘就行,可以不要外婆了?”

苗苗瞅着马大娘问:“外婆呷醋了!”

马大娘被外孙逗乐,扭着他的胖脸蛋笑骂:“混小子,谁说外婆呷醋了!”

苗苗一本正经地说:“其实外婆也不必呷醋,娘她经常对我说,没有外婆就没有我田苗苗,所以要我长大后好好孝敬外婆。我对娘说,娘你放心!你和外婆对我一样好,将来长大后,我对你们两个都孝顺。”

田嫂身体一阵颤抖,心中对母亲的千般不满,片刻间消失无踪。

“没有外婆就没有田苗苗”

这是多么情真意切的话啊!虽然不是华丽动人的词藻,但却真诚感人,事实如此,要是没有母亲,世上还那有苗苗的存在呢?苗苗是母亲一手救活的,对他感情深厚是必然的,只是自己一直以来,思想太过狭隘,没想到这一点罢了。

田嫂在为自己的自私懊悔,她愧疚地说:“娘,你别生气了,这些年来只顾生活,忘了娘你,真对不起!正如苗苗所说,没有娘,世上就没有他的存在,你对苗苗的恩情,我和苗苗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马大娘眼眶一片湿润,她虽然不是一个感情脆弱的人,但田嫂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依然令她热泪盈眶。

苗苗双眼锐利,发现外婆在偷偷抹眼泪,于是张开嗓门大声叫道:“娘,你看,外婆她哭啦!”

马大娘被外孙说破,感觉颇为尴尬,嗔道:“傻苗苗,你别胡说,外婆这不叫哭,这是高兴,知道吗是高兴!”

苗苗哦了一声,转过头看着母亲,问:“娘,你高兴吗?

田嫂不解道:“娘当然高兴哪!”

“那你为什么不哭?”

“你……”

田嫂被儿子气得哭笑不得,想反驳,一时间又找不出好的理由,只能干瞪眼生闷气。

马大娘笑道:“坏苗苗,说话没大没小,这样捉弄娘,小心她揍你屁股。”

苗苗扮了个鬼脸,不敢再作声,事关他的确有点怕他母亲。

************

马大娘拖着苗苗的手在前,田嫂提着竹篮随后,一家人说说笑笑地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来到一栋新盖的小楼前,马大娘指着新楼对苗苗说:“这是外婆盖的新楼,怎样,漂亮吗?”

苗苗惊讶地哇了一声:“外婆你做财主婆,发财哪!”

田嫂制止儿子:“苗苗不许胡说,什么财主婆,难听死了。”

马大娘笑道:“童言无忌,小英就让苗苗说吧,这些年我的确赚了不少饯,说我不是财主婆还真没人相信呢!”接着问外孙,“你喜不喜欢这幢新楼?”

苗苗说:“当然喜欢了,这么漂亮的新房子,只有傻瓜才会说不好。”

马大娘听了很高兴,说道:“你喜欢就好,外婆就把它送给你,怎样?高兴吗?”

“给我?外婆你说把这幢新楼送给我?是真的吗?”

马大娘道:“当然是真的,外婆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不过这房子正在装修,要过三四个月才完工,等你下次再来时就好了。”

外婆把这么大一幢房子送给自己,苗苗做梦也想不到,只见他张嘴结舌,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田嫂同样惊讶不尔!母亲的豪爽令人吃惊,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幢楼以造价来算,最便宣也要二十万,单凭苗苗一句话就送给他,这也太儿戏了。

“娘你不是说笑吧,盖这幢新楼少说也要二十万,就这样送给苗苗不是浪费吗?再说他还是个孩子,懂得什么好坏?”

田嫂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担心。马大娘打断她的话说:“这幢楼本来就是为苗苗盖的,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不给他给谁?”

“这会把苗苗宠坏的!”田嫂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马大娘道:“小英你也知道,苗苗是你我的命根子,咱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还都不是为了他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执着那些小节呢?你放心,苗苗不是那种败家子,娘不会看错人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

“小英你不要再说了。”

马大娘不让女儿把话说完。她说:“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毕竟做了几十年的人,一个人将来是好是坏,这一点我还能看得出来,其实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一幢楼吗?再说苗苗日后也要娶媳妇,现在送了,这不是正好吗?”

看着母亲和外婆对答的苗苗,忽然开口说:“外婆,你这幢楼我不能要。”

“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又说不要了?”

马大娘看到外孙竟不领情,心里很不乐意。田嫂没有作声,虽然她的惊讶一点也不比母亲少,但她相信儿子说这样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苗苗一本正经地说:“娘曾对我说,等我长大后给我盖一所房子娶媳妇,现在外婆把这房子送给我,将来娘又给我重新另盖,用两幢房子娶一个媳妇这不是太浪费了吗?”

田嫂听后微笑不语,马大娘却松了囗气,笑道:“傻苗苗,你娘是你娘,外婆是外婆,难道你娘能盖外婆就不能送了吗?而且,你娘要盖房子那也是十年八年后的事,那比得上外婆现成的,再说,苗苗你要了这楼,你娘的房子也不用盖了,这怎能算是浪费呢?”

苗苗虽然胆大包天,而且满肚子诡计,但接受一幢楼房这种大事他毕竟不敢胡来。只见他嘴里吱唔的看着母亲,不敢答应外婆。

田嫂知道母亲的性格,说了送就一定会送,要是不接受反而会惹她生气。她想,既然都是为了苗苗好,那就接受了吧,只是这份礼也太大了,一定要苗苗好好孝顺他外婆才行。

想到这,她对儿子说:“外婆送这么大一份礼给你,还不赶快说多谢!”

“多谢外婆!多谢外婆!”

苗苗拉着外婆的手拚命地摇。马大娘笑道:“好哪,我的好苗苗,你别摇了哪,再摇外婆的手就要断了,瞧你小孩子似的。”

田嫂笑道:“娘你也是的,苗苗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嘛!”

************

离开新楼,又向前走了一百多米,四周房子开始密集起来,眼利的苗苗,老远就看到马大娘那座半新不旧的二层小楼,兴奋地大叫起来:“到哪,到外婆家哪,娘,咱们到外婆家哪!”

田嫂辛苦了半天,终于到家心里也高兴,但却不象儿子那样忘形,她擦擦汗笑道:“到就到呗,瞧你的高兴劲,好象第一次来似的,也不怕外婆见笑!”

马大娘住的房子,左右虽有邻居,但屋与屋之间的间隔,并不象村口那些房子密集,加上不远就是一处大丛林,所以环境显得十分幽静。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道:“这里人口少,环境比不上新楼那边热闹,但四周清静,又没有人打扰,加上屋后就是大河,浮生物多,养猪方便,所以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

苗苗问:“外婆一个人住,夜晚不怕吗?”

马大娘逗道:“怕呀!所以不是要你多陪陪外婆喽!”

苗苗哼了一声,双手紧握成拳,手肘向内收缩,把两条胖乎乎的手臂弄得结实异常。说道:“有我田苗苗在,外婆你什么也不用怕!”

马大娘乐得哈哈大笑,田嫂不满地瞪了儿子一眼,说:“苗苗别胡闹,你看不到娘在跟外婆说正事吗?”

苗苗被母亲说了一顿,心里不爽,嘴里滴咕道:“就你说的是正事,别人说的是费话?娘真霸道。”

田嫂不想跟儿子吵嘴,于是假装听不见,问母亲:“这里晚上的确够静的,娘一个人住不怕吗?”

马大娘看到苗苗还在滴滴咕咕,不停地自说自话,感觉有趣,于是把外孙搂进怀里,笑道:“这里治安很好,连一个小毛贼也没有,再说住了这么多年都习惯了,没什么怕不怕的。”

苗苗这小子生性胡闹,一张嘴更是片刻也停不下来,听外婆这样讲,便自作聪明地说:“这里虽然没有毛贼,但有色狼,难道外婆也不怕吗?”

田嫂听到儿子又在胡说,连忙制止说:“苗苗你胡说什么,没大没小,竟敢对外婆说这种胡话,你找死呀!”

苗苗本来满怀兴趣,让母亲一说,有如一盘冷水当头淋下,兴趣即时凉了半节。马大娘轻抚着他的脑袋,笑道:“坏苗苗!又在胡说八道,瞧!又挨娘骂了吧,这一回外婆也不帮你了,你知道吗,女人什么都不怕,就怕色狼,你这样说难怪你娘她要生气。”

苗苗表面不说,心里却不服气,暗道:“说说笑而己,这也当真?女人真他妈的烦人!”

看着外婆,这小子忽然淫念大动,心想,这里环境僻静,难保真没色狼,要是色狼遇到外婆会怎样?外婆的奶子这么肥,我想这家伙一定不会放过。想到马大娘柔软丰大的乳房,苗苗顿时淫欲勃发。他瞅瞅外婆高耸的胸口,继续意淫,“不行不行!外婆长得身强力壮,一般的色狼又怎能轻易得手?除非这色狼长得一米八十,而且孔武有力,这才有可能搞掂外婆……”

想到外婆被人强奸,苗苗更加兴奋!但转念又想,一米八十的色狼,恐怕不会很多吧,就算碰着也不一定有机会下手啊!所以说,就算遇到外婆,一般的色狼对着那两只肉墩墩的大奶子,也是能看不能用,除非是外婆自愿,否则只能望梅止渴干吊瘾!

“外婆心甘情愿给色狼操,这不成奸夫淫妇了,有这可能吗?”苗苗打死也不相信,只是意淫太过投入,竟不知不觉地傻笑起来。

田嫂不知儿子会有如此龌龊的念头,看到他不停地傻笑,不高兴地说:“外婆在跟你说话呢,你傻笑什么?”

马大娘笑问:“苗苗想到什么好笑的事,能告诉外婆吗?”

苗苗当然不会把那些肮脏的想法说出来。田嫂看到儿子装聋扮哑心中有气,刚要开口责骂。苗苗却主动转移话题,这小子有一样好处,就是懂得什么时侯说什么样的话,他知道母亲正在生气,与其反驳讨多一次责骂,不如想办法让她气消。田嫂想不到儿子会来这招,顿时泄了气,想骂也没了籍口。

马大娘打破僵局说:“小英你也很累了,有什么话进屋再说吧!”

说着拖住苗苗的手走进屋里,苗苗好奇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惊讶得合不拢嘴。

“真皮大沙发、三十四寸大电视、高级音响、vcd空调、哇!外婆好会亨受呀!我家还没有这里好呢。”

田嫂看着满屋子崭新的电器,忍不住问:“这些东西去年来的时侯还没有,是娘新买的吧!”

马大娘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要来,怕苗苗住不惯,于是就到镇上的商场买了这些东西,不算贵,这么多东西花费才一万多元。”

“一万多元还不贵?外婆你真豪爽呀!”正在玩弄电视遥控的苗苗,听了马大娘的话,忍不住插起嘴来。

“苗苗别乱捣?你以为是自己的家吗?随便乱动,捣烂了怎办?”

田嫂看到儿子熟不拘礼地随意乱捣,忍不住地责备起来。马大娘听了很不高兴。

她说:“小英你怎了,这里不是你的家吗?尽说些客套话干嘛!那些东西又不是豆腐,怎会一碰就烂,再说只要苗苗开心,就是全部捣烂娘也高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为他而买的,很多功能我都不会用,现在正好,让他自己搞搞熟识一下。

田嫂看到母亲如此出面偏帮苗苗,无可奈何,惟有苦笑不语。

就在这时,田嫂小时侯一块长大的闺房密友王秀芬找上门来。

原来,这位年过三十而未嫁的村妇女主任,听说田嫂今天回家省亲,于是迫不及待的找上门来聚旧。

对这种近乎闲聊的“聚旧”,田嫂本来没什么兴趣,赶了大半天的路,她早累得不想动,只是好友来访,出于礼貌不好推却。再说,平常也难得回来一趟,况且自己明天就走,为了不扫朋友的兴,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田嫂走进自己平常回来住的房间,拿出一套干净衣服替换下身上汗迹斑斑的汗衫。并匆匆梳理一下凌乱的头发,临出门时不忘吩咐儿子:“苗苗你要记住娘说的话,不许到处乱跑,不许到河边玩水……”

“还有不许搞烂外婆的电器、不许胡闹!是吗?知道哪!娘你真烦,同样的话说好几遍,我都能背出来了。”

苗苗对母亲的唠叨感到嫌烦,于是埋怨起来。田嫂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责怪儿子,微微一笑,对母亲说:“今晚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如果到了吃饭时间还不见我,娘就和苗苗先吃吧!不用等我了。”

苗苗不高兴的说:“又不是有什么要事去办,干嘛迟一点回来?早一点不可以吗。”

田嫂还没回答,王秀芬的脸色已是睛转多云。她是一个思想狭隘的女人,性格善变多疑。苗苗对母亲的抱怨,在她眼里竟变成了对她的不满。她心里骂道:“这个有爹生没爹养的小杂种,为什么偏跟我作对?真讨厌。”

心生怨恨的她,把满腔怒火全发到苗苗身上。只见她用力扭住苗苗的脸旦,阴质质的说:“胖小子,这么紧张干嘛?舍不得你娘吗?”

“关你什么事?”

苗苗想推开扭他脸旦的手,但王秀芬却更加用力。并嘿嘿冷笑道:“不关我事?你还蒙在鼓里,真可怜呀!告诉你吧,你娘她跟我说了,因为你拖累,所以至今她还不能改嫁,现在你已经长大,她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她要重新找回自己的幸福。以后你就好自为之吧!”

“你说谎!”苗苗奋力地挣扎,但王秀芬的手就象老虎钳子,怎样也挣脱不掉。

“我说谎?对呀!你就当我说谎好了,嘿嘿……你小子真不是东西,看来你样子不单粗胖,而且头脑也笨,我念在你傻傻的挺有趣,所以才好心告诉你,想不到你却‘好心变成驴肝肺’,不但不领情,还敢辱骂我,象你这种没家教的东西,别说你娘不要你,就算你现在磕三百个响头认我做干娘,我也不要你这没心没肺的龟儿子。”

田嫂脸色大变,虽然她早就耳有所闻,现在的王秀芬性格阴沉怪异,但她怎样也想不到,这个闺中密友,竟会当着自己的面捏造这种子虚乌有的鬼话,总算她修养好,没有当面发作,但黑里透亮的秀脸却早已胀红一片。“”你干嘛扭我,疼死了,快放手!“

苗苗的脸曾挨母亲一巴掌,红肿未消,如今又被王秀芬死劲扭住,那份疼痛可想而知,忍受不了的他,疼得大叫起来。

“我偏不放手,看你能怎样,象你这种不懂礼貌的小坏旦,就得吃点苦,疼死也活该!”

王秀芬看到苗苗龇牙咧嘴、表情痛苦不己,心里竟泛起一丝变态的快感,不但不松手,相反还加紧了力度。

马大娘实在看不下去了,刚开始她还顾念王秀芬是女儿的朋友,不便开口阻止,想不到这女人愈来愈过份,竟变态地折磨起苗苗来。

苗苗是她的命根子,自已平常里舍不得动他一根指头,如今竟被王秀芬扭得一脸痛苦,马大娘如何不心如刀割,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田苗苗是什么人,王秀芬不会不知道,但仍无顾忌地虐待,分明就是不把她和女儿放在眼里。

忍无可忍的她,快步上前,一掌推开王秀芬,把苗苗搂在怀里,柔声说道:“苗苗别怕,有外婆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马大娘劲大,情急之下更是不顾一切,王秀芬毫无防备,顿时后退几步,一屁股摔在沙发上。

“我说王主任,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几十岁的人还这样无聊,竟然跟小孩子呕气,还动手动脚,你也太过份了吧!”

马大娘恨王秀芬言词刻薄,所以说话时再也不留情面。

王秀芬大龄未嫁,所以对年龄一事向来敏感,如今被马大娘一番奚落,不禁恼羞成怒,再也顾不上和田嫂的情谊,大声反驳说:“谁的年纪不小了,什么几十岁,什么无聊,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别乱说脏话!”

马大娘鄙视地瞧了王秀芬一眼,一脸嘲笑地说。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还没嫁人,对对!没结婚的女人是不能说一把年纪的,只能说是大龄青年,是吗主任?没错,我说的是脏话,因为说好话畜生听不懂!”

“你说谁是畜生?”

“谁答话谁是!”

“你……”

“我怎了?”

“你,你!……”

说到斗嘴,王秀芬那里是马大娘的对手,不甘受辱,但是又理屈词穷反驳无力,羞怒交集,除了一个“你”字,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田嫂看到母亲和王秀芬拉开架势,再说下去必定反目成仇。

她想:“王秀芬大小都是个妇女主任,弄不好只怕日后会给母亲穿小鞋,虽然不怕她,但也犯不着得罪这种小人,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给她留个面子吧!”

田嫂虽然也恨透王秀芬,但毕竟不象母亲那样泼辣敢为,性情善良的她,压着心中不满,劝说母亲。

她说:“娘!你就少说两句吧,秀芬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苗苗又没什么大阻,何必弄得彼此不欢而散呢?”

马大娘知道女儿的心意,虽然她根本没把王秀芬放在眼里,但也不想闹僵了令女儿难堪,于是咳嗽几声,缓和一下紧绷的气分,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刚才我语重了些,秀芬你别见怪,你和小英从小一起长大,大娘是怎样一个人,你应该清楚,苗苗是我的孙子,他对我来说比生命还重要,刚才看你跟他的玩笑有点过火,所以才……咳,咳咳!没事了,现在没事了!秀芬日后如有时间,随时欢迎你来坐。”

王秀芬被推得浑身酸疼,心中恨死了马大娘,以她的性格,这份怨恨恐怕一生难消。但她不能发作,且不说马大娘主动道歉令她失去发难的籍口,就算她想继续斗下去恐怕也不容易,别的不说,单凭口才她就不是马大娘的对手,如果一味逞强,结果只是图添耻辱而已。

这个女人心中虽然充满怨毒,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只见她干笑几声,皮笑肉不笑地说:“瞧大娘你说的,什么见怪不见怪?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难道我还真会怪责大娘不成?再说,刚才跟苗苗开玩笑的确过火了一点,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马大娘知道王秀芬言不由衷,却没打算折穿她的虚伪,相反笑道:“既然这样,那好,今天的事就如黑板上的粉笔字,擦去了事!哈哈!”

……、……、……、……!

“苗苗你怎了?脸还很疼吗?”

看到外孙的脸比刚才更加红肿,马大娘心疼不已,对王秀芬更加恨之入骨。

苗苗摇摇头说:“不疼,只是害怕。”

马大娘松了口气,笑道:“傻孩子,有外婆在你怕什么?”

苗苗愁眉苦脸地说:“我怕娘要嫁人。”

“苗苗你胡说什么呀!”田嫂的脸一片晕红,嗔道:“苗苗不许胡说,谁说娘要嫁人了?”

苗苗指着王秀芬大声说:“是她说的!”

田嫂瞅了王秀芬一眼没有说话,内心却在埋怨,“都是你惹的祸,什么不好说,偏要拿这事来开玩笑,苗苗最紧张的是他的母亲,如今你却捏造他母亲要嫁人,这家伙不跟你拼命才怪呢!”

王秀芬被当众指责,感觉非常尴尬。

苗苗这时还碟碟不休说个不停:“娘你为什么要嫁人,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苗苗对你不好吗?你怎就舍得离开我和外婆?娘你好狠心……“

“你住口,娘从来没想过要嫁人,不要胡说八道!”田嫂心烦意乱,看到苗苗还唠叨个没完,怒从心生,忍不住大声呵斥起来。

“如果你没有想过嫁人,别人又怎会说你?”

苗苗本来就一肚子怨气,如今还挨责骂,更加不甘心,于是横着脖子竖着脸地跟母亲顶撞起来。

“你住口!娘说没有就没有,你再胡闹,娘真的不要你了。”

田嫂脸皮纸薄,却性如烈火,儿子的再三误解令她羞愤交集,忍不住冲动想扇苗苗一顿耳光,把他打醒,但最终还是忍住,她毕竟是有理性的人,不想在外人面前过份地教训儿子。

马大娘冷眼旁观,看到王秀芬干瘦的面忽红忽白,神情极为兴奋,似在期待更大争吵的到来。马大娘厌恶顿生,忍不住心中咒骂:“每天千千万万人死,怎么还轮不到这个臊货,让她遗漏世上害人!”

苗苗和田嫂的争吵愈来愈激烈,马大娘看看不是办法,于是把苗苗拉到了一边,半安慰半责怪地说:“傻苗苗,遇事不用脑子想,就只会象牛一样冲动,什么嫁人不嫁人的,一听就知道是捏造,你还以为是真的!你娘又不是没人要的老姑婆,也不会一天到晚想嫁人想得发疯,你娘她又怎会这样犯贱?想嫁人,十年前就嫁了,还用等到今天?”

苗苗其实也不大相信母亲会改嫁,只是他心里紧张、迷失了方向,加上田嫂又是一个不善言词的人,于是就弄出了各说各话的误会。

田嫂和苗苗都是直性子的人,脾气有如炸药与信管,一搭就爆!一个并不难折穿的低级谎言,经过这对母子的口中对白,竟变成一场风趣横生又充满火药味的争吵。

“外婆,你说娘她不会嫁人是真的吗?”

苗苗其实只要一个明确的答复,如今马大娘言之确凿地否定了他的疑虑,心结打开,心情顿时大好。

马大娘笑道:“傻苗苗,外婆骗你干嘛?不相信可以问你娘啊!”

“娘!外婆说的话是真的吗?”

“娘早说过没这回事,你偏不信,还死钻牛角尖,现在亏你还好意思问…”

苗苗只要母亲不嫁人就行,至于挨一两句骂,他根本不在乎。只见他眉飞色舞地问马大娘:“外婆,什么是老姑婆呀!”

马大娘有意无意地瞅了王秀芬一眼,答道:“老姑婆就是到了几十岁还未能嫁出去的老处女。”

“那老处女又是怎么回事?”苗苗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马大娘看着王秀芬,呵呵笑道:“苗苗你别问我,这问题我可不会回答你,你想知道问你娘吧!”

苗苗还没有开口,田嫂已很不客气地警告说:“苗苗你造反了,怎愈闹愈上脸,什么嫁人,什么老姑婆、老处女……乱七八糟!这些东西是你问的吗?娘警告你,不该知道的事别问,否则就算有外人娘也对你不客气。”

田嫂明说儿子,暗里其实抱怨母亲。她想:“苗苗胡闹也罢了,母亲怎能跟着起哄呢?什么老姑婆老处女,这不是嘲笑王秀芳吗!王秀芬气量极小,母亲还是不留情面地嘲讽,这只能说母亲对这个女人己恨之入骨。但恨归恨,她们之问的‘怨’可就结的更深了。”

王秀芬脸色阴沉不定,马大娘和苗苗的调侃,明眼人也能看得出是冲着她来的。她恨得咬牙切齿,但她不能发作。一来摄于马大娘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二来是对现实的自卑。她不敢发作,因为马大娘说的全是实话,争吵起来,她虽占了理,却输了脸面,弄不好张扬出去,那日后她还有什么脸见人?

所以,她只能忍耐!她是一个有恩不念、有仇必报的女人……

马大娘在不经意间己为自己种下一个祸根,为自己日后的生活增添了不少烦恼。当然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表。

再说王秀芬虽然内心恨得滴血,表面上却若无其事,只见她干笑几声,说:“大娘说话好幽默,对了小英,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不然苗苗又要怪我了,呵呵,呵呵……”

看着笑比哭难看的王秀芬,田嫂心里嘀咕:“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苗苗和母亲如此嘲笑她,竟然若无其事,难道她真的犯贱不成?”

性格率直的田嫂,那里知道王秀芬此刻内心的阴暗,这个时刻想着报仇的女人,心知“在人屋檐下不能不低头”的道理,对方人多势众,她一嘴难敌众口,没办法只能忍耐。

只要离开这事非之事,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她不信凭她的口才说不过田嫂,她要挑拨田嫂和家人的关系;她要离间他们的感情,总之,要弄得这家人永无宁日,最好是家散人亡。

马大娘很留意王秀芬的举动,看到她恶毒的脸上忽然阴阴的笑。她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虽然她不怕她,但也不想女儿吃亏,她很想看看这个女人搞什么鬼花样,于是假装热情道:“秀芬你平常难得来一趟,不如今晚就留在这吃顿便饭,你和小英一边吃一边聊,这不更好吗?”

“不用客气了大娘,改天再吃吧!”

王秀芬生硬地拒绝了马大娘的“好意”,田嫂看她面有愠色,知道这女人还在生气,心想:“这里人多嘴杂,不好说什么,而且母亲和她积怨己深,她又怎会留下吃饭,不过这也好,等到了她家再找个机会解释一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反目成仇。”

马大娘留不住王秀芬,只好提醒女儿。

她说:“那你们去吧,只是这里天黑后路很难走,小英你要小心点,早些回来,免得我和苗苗挂念。”

“娘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苗苗你要听话,不许跟外婆捣旦知道吗?娘,我去哪!秀芬咱们走吧。”

田嫂再三嘱咐儿子,然后和王秀芬一起离开了小红楼。 02-07

返乡记事第一章大学情人

一辆奔驰2000轿车在京哈高速公路上飞驰,一排排树、一座座楼、一片片田向后闪去,车主顾不上浏览这些,心思早以飞到了久别的故乡!

这是本人的私人用车,由于前七个月的工作业绩,给公司创了200万的利润,总经理特别恩惠,给我一个月的假期避暑,期间的一切消费公司承担,由于最近思乡的心情很是热切,于是就自己开车去探望久别的故乡。

穿过沈阳、长春、哈尔滨,连续24小时的行车,非常疲乏,腰好像都不能弯了,隔日早8:30总算到了大庆,我的大学情人工作的地方。

在市内找到最大的友谊宾馆,存好车,包了一个高间住下,先洗个澡,吃点东西,后躺在席梦思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觉。

下午三点左右才醒来,简单收拾了一下,给我的大学情人的单位了个电线中学吗?我想找张敏老师。”

接电话的是个男的,嗓音有点哑,但很客气:“好的,请您稍等!”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是张敏,哪一位?”

“王林,现住友谊宾馆303房间。”

“真的是你吗?怎么到了这里?”她的声音有点激动。

“哦,是的,我公司经理给我一个月假期,我回乡看看,路过这里,所以停下来看看你,你能出来吗?我请你吃晚饭!”

“大老板千里迢迢来了,没时间也得挤啊!你等我,我把家里和单位的事情安排一下,大约5点钟可以到你那。”她带点玩笑的口语回答。

“好的,一会儿见!”

我赶紧准备一下,梳梳头、擦擦鞋、订好饭菜,又特地到市里一家保健品商店买了一盒催情口香糖,准备今天晚上把她拿下。我的这位大学情人实际上还只能说是普通朋友(在性爱上),上大学时很要好,但并没建立恋爱关系,而且那时很傻,根本就不太懂得性爱,甚至不知道女性还有两个比男人大得多的奶子!

毕业一年后曾一度建立过恋爱关系,期间只见过一次面,握握手,连一个吻都没来得及,就由于我的现在的爱人的同时出现,不得不忍痛割爱!所以这次我返乡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得到自己早就应该得到的情人的身体。

大约17点零3分,传来有节奏的三下敲门声。

“请进!”我说着站起来向门走去,她推门进来,我忙伸出手,把她的双手握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互相看着,只见她上身穿白色的短袖衬衫,下着黑色紧身短裙,肉色长袜,足登白色高跟凉鞋,黑色的披肩长发乖巧地贴在后背上,上宽下窄的瓜子脸上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1。65米的身高,穿上这套普通的职业装,显得气质高雅!

苗条的身材不失性感,如果是线公分。

还是她先打破了沉默:“我来了,也不让我坐下,我的脸上有花啊,看个没完!”

“对对,快请坐,你看我高兴得什么都忘了,今天一见,你的漂亮不仅不减当年,更增加了一种成熟的风韵!”我不无恭维地说。

“怎么会贫嘴了,以前满诚实的吗!我都老了,还漂亮什么!真不好意思,到我这来,还让你准备饭菜!”

“也没有什么,如果不是这次机会,我想请还请不到呢!来来,你上了一天班,也该饿了,我们边吃边聊。”

我们做在餐桌旁,我打开一瓶茅台,倒了两杯酒说:“我们十五年没有见面了,先为我们的重逢,干一杯!”

我们边喝边谈,一瓶茅台就不知不觉地喝干了,大约18:30左右,我们酒足饭饱,叫来服务员收拾出去,我打开了音响。

她的脸红红的,脚步也有点不稳,但还是很热情地与我对唱,一曲“心雨”

唱不尽我们的思念,一首“迟来的爱”打开我们感情的闸门,我剥了一块口香糖放进她的嘴里,拥抱着在悠扬的乐曲中跳起了一步舞,过了一会儿她的脸更红更热,呼吸也更急促了,口里喊着:“好热!”

“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好吗?”我问道。

她点点头,于是我把音响关掉,搂着她来到床上说:“来把外衣脱掉,以免弄褶皱了!这样你也可以凉快点!”

“不吗,我里面没有穿内衣,如果脱掉,你就看到我的身体了,除了我老公外,还没有别的男人看到过我的身体呢!”她的眼睛热烈地看着我,由于呼吸急促,使她的胸部一起一伏,与其说不让我脱衣,还不如说是在诱惑我!

“我不是你的第一个老公吗?乖,听话!我好爱你,你知道吗,我经常梦到你!你是我的初恋情人,但我连情人的身体都没有看过,好难过啊!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是喜欢,可是……”

“不用可是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不开放,放心,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来吧,宝贝!”

说着,我把她拉过来,一个个地解开纽扣,她只象征性地阻挡了一下,脱掉衬衫,里面是同样白色的肩带式绵质奶罩,是很薄的那种,两个挺起的奶头在奶罩的顶端支起两个小包,我略把她的上身推起,从后面解开奶罩的挂钩,再从胳膊上把奶罩拉下来,扔到地板上。

果不出所料,她的双奶是货真价实的,丰满、白嫩、柔软,一看就使人联想到热带成熟的果实,摸上去有一种另人心颤的弹性,双奶顶端挺着两个花生米大小略呈紫色的奶头,奶头周围布满一圈绿豆大小的包包,犹如众星捧月般,乳潜幽深,该很适合乳交,唯一的缺陷是略微下垂,毕竟是近40岁的人了!

15年前就应该享受到的,今天才宿愿以尝,我激动地紧紧地抱住她,舌头自然伸向她的口腔,顶开牙齿,寻到她的舌头展开一场舌战,也许是酒精作怪,也许是口香糖催情,更也许旧情复燃,使这个端庄、封建的小妇人放弃了矜持,热烈地回应着我的热吻,足足有5分钟,我们都有点窒息的感觉才分开,我们搂着对视了一会儿,她娇羞地低下了头。

“来,宝贝,先躺下,让我把你的裙子脱掉,我要好好看看你!”我说。

“有什么看的,女人还不是一样!”

虽然这么说,还是顺从地仰躺在床上,双腿搭在床边,我猫腰站起,掩饰我下边的勃起,来到她的两腿间,跪在地板上,伸手解开她的裙带,她配合地抬抬屁股,我顺利地把裙子从她的屁股上拉下来,落在地板上。

现在她身上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三角裤衩,既小又透,前面一块三角布刚好盖上她的神秘三角区,有几根倔强的阴毛从裤衩两边跑到外面,中间隐约可以看到一条鸿沟,裤衩到屁股后面,变成了一条线,紧紧勒进臀缝,真没有想到外表端庄秀丽的她竟然穿这么性感的内裤!

我平视了一会儿,她虽然很是兴奋,由于第一次偷情,还是羞得闭上双眼,我再次伸手拉住裤衩的上沿,她略一配合就脱下了她的小裤衩,把她的双腿分开一点,再注目观瞧,一个成熟妇人的外阴部展现在眼前。

只见她的小腹没有一般妇人大都有的赘肉,其平坦更突出了她的阴阜,像一个馒头似的喷起,上面布满黑色的阴毛,呈倒三角壮向下延伸,说来也怪,到大小阴唇上端的交汇处,就一根也没有了,两片大阴唇比较肥厚,白白净净的,小阴唇藏在里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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