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风流的老婆(全)-22-24
下卷 第01章 死神失职
不记得这是几时,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只知道,在梦里,我又回到了家乡那条阴幽的小道,道旁的胡杨,依旧郁郁葱葱,风吹起舞,裹着一片沙沙声飘过。一只温暖的手,牵引着我慢慢的向前走去。我只是感觉奇怪,我怎么还是这么个小不点呢?印象中,我只有和母亲独自走过这条小道,这牵引我的人,可是母亲?我欲抬起头分辨,却发现除了脚步能麻木地挪动之外,全身没有一丝能动作的地方。不断的尝试过后,终于,我见到了眼前人乌黑的短发,瘦弱的身躯,这面容,赫然是母亲。
却见母亲缓缓地转过身,俯下来哀恨地叹道“适仔,怎地你总是长不大呢?”
什么?我惊恐地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想叫一声,孰料母亲长叹一声,放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我在后面追着喊道“妈妈!……妈妈……”
母亲却头也不回,迳自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我无助地蹲了下来,黑暗象幽灵般笼罩着我,深深的恐惧犹如一头凶猛的怪兽,随时要将我吞噬。泪水,无声无息地低滴落在青色的石板上,留下一圈圈润湿的印痕…我抹干脸上的涕泪,迈开弱小的步伐,懵懵的探开前方的幽暗。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在双腿疼痛难耐时,我远远望见前方白色的倩影子,她也在慢慢的啈走着,我像一个抓住悬崖枯草的坠山者,加快步伐,索性小跑起来……
寂静的小路上,只听得我一人急奔的脚步声,我越跑越近,就在我即将牵上白色人影的手时,她倏然转过了身来,却是一张俏丽的脸,有几分熟络,又带几许陌生。只见她俏脸一动,笑容可掬的看着我。我张开双臂,正待她拥入胸怀,她却脸色一变,瞬间如覆冰霜,大声喝道“小适,你没有摔死吗?”
字字鏮锵有力,射出去激荡到路旁的树林中,回音反弹过来“小适,你没有摔死吗……”
我吓一大跳,顷刻汗挥如雨,全身痉挛不止,却不知眼前这女人为何这般凶狠异常。
真正唤醒我的,是右腿刺骨的疼痛,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片片的雪白,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窗外,风和日丽,白云桀然。我环顾四周,审视起所有的物品来。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像泉水般涌入脑中,小莉、林浩、杨柳、天桥……尚有这病房熟悉的布局,床边趴着的一位头发乌黑长洁的女孩,以及她身上独有的香味……
原来,我竟没有死去,想不到,头披黑纱,手握钩镰的死神也有偷懒的时候。我仔细回想起来,从立交桥护拦跳下的时候,对面似乎开过来一辆大货柜车,我双脚在下,落到车顶,接着便被货车抛开,掉下了路旁的绿化带中,落地的那一刻,我双眼便黑了过去。
不想便罢,一旦想起来,更觉得右腿疼痛难忍,周身无比地倦怠,庸懒也在身体上蔓延起来。我试着动了动又手,竟然畅达无碍,然床沿上趴着的女孩,却被我这一动作突然惊醒——是小雪!只见她睁着惺松的睡眼,缓缓地抬起头,看我睁着眼睛,她愣了一愣,似乎觉得不可思议。接着变开心地笑了起来,嚅了嚅嘴唇,欲言又止,最后像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按下我床头一个红色的开关。
未几,走廊上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形瘦削,着白色长褂的男医师推门进来。开口便问“寒雪,怎么了?”
小雪站起来,兴奋的说道“王医生,他…他醒了,但是好象意识还是很模糊。”
王医生闻言放松起来,答道“别着急,我先看看。”
然后从长褂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只微型手电筒,来到病床前翻开我的眼睛照了照,又冲我说“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如果可以,你现在把嘴张开。”
我依言张开了嘴巴,王医生欣慰的笑了笑,又用手电照着嘴巴看了一阵,最后说“很好!”
然后站直了身子向身后的小雪说道“寒雪,你男朋友运气还真不错,我从来没有见过从那么高掉下来的人能够恢复的这么快的。”
听了王医生这番话,我心中暗冷笑不已,并非因为小雪他人面前称我是她的男朋友,而是我在怨恨自己。想我何适,身心皆损,残败之躯,何有其幸能做小雪的男朋友?
我注意到小雪兴奋的脸色变得绯红,转而,她担忧地问道“王医生,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王医生回首探眼,望了一下目光痴呆的我,说“从身体上看,除了右小腿的断骨需要一段时间复原之外,其他基本上都已经恢复正常了,不过……”
王医生顿了顿,小雪立刻焦急的问道“不如怎么样?”
那神态,看得我不禁心痛起来。
“呵呵,你别着急,我是说,他好象还不是太清醒,不过不要紧,一般病人刚从深度昏迷醒过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应该过两天就没事了。”
王医生看转过身看着我,继续说“你在这看着吧,5号病房那边还有点事,我先过去了,等一下药水挂完了,你叫她们帮你换一瓶。”
“嗯,好,谢谢你,王医生。”
小雪点点头说,王医生开门出去了,病房中又剩下我和雪二人,重新回复了寂静,我静静的看着挂在床架上的药水瓶,仿佛听到透明塑料管中“滴哒…滴哒…”
的药水滴落的声音。
小雪坐回床边的椅子上,我看到她身穿便服,心里明白过来她说的辞职原来竟是真的。她现在已经不是这家医院的护士了。我张张嘴,努力想说出一些感激的话来,但想了想,便又做罢。小雪一直温柔的盯着我,像是在找我脸上的细菌似的,又见她伸出白嫩的手来,轻轻地抚着我的脸,嘴里念道“何适,你…你为什么会从立交桥上掉下来呢?究竟为什么……你是不愿意去见我吗?你…这又是何苦呢。”
小雪的手掌温柔可惜,触在脸上,一股微痒的感觉。然她的一席话,竟将我昏迷前的往事一翻勾了出来,我悲伤难止,眼泪便汩汩的划过脸庞……
曾经年少时,听得众多的悲欢离合的故事,我就常想:为何人要这样,离离又分分呢?岂非徒增烦恼。待我长大,经历爱情,断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我定会珍惜与伊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因有着爱情的滋润,朝露便能化为春雨。于是,我便一味的想着那样唯美的画面,念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姗处”日日夜夜期待爱情的降临,守候着我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然而,事到如今,却弄得镜裂人散,伤痕累累。我错了吗?抑或由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春梦?如果是梦,终究是要醒的。只是,如果是梦,为什么我的感觉会如此真实?心为何这般的疼痛?我凄然地回想着,想着我和杨柳一同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每一段快乐的时光,想着逛街时,她经常会唾我“不帮女人拿东西,男人用来干嘛的啊?”
我心更加破碎了,泪水,止不住地润湿了枕头……
小雪见我未曾言语,却泪流满面,慌忙以手胡乱拭起我脸上的泪水来,嘴里急急道“对不起…何适,我不该说这些,我知道你不会的,对吗?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对吗?你不会不想见我的。好了,我们不数这个了,不说这个了…”
她一边说,一边一手帮我拭泪,又强迫着自己撑起了一个笑脸,尽管很勉强,但凝视着她香腮,那对小小的酒窝,我便觉得自己心中涌现一股激流。
我又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下卷 第02章 移师珠海
再度醒来,已然是次日清晨。
一个年纪稍长,大婶级的护士,正在床头的小柜前摆弄着什么。见我苏醒,她停下手中的活儿,冲我微微一笑,说“醒了啊?寒雪出去买吃的去了。”
我不做答,只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护士大婶停了停,又继续唠叨着说“哎……你说你这年轻人,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不过,你还算命好,有个这么照顾你的女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刚被送进来医院的时候,身上就那么几百块钱,连住院押金都不够,更别说动手术了。要不是寒雪那女娃又哭又闹地说你是她男朋友,估计你连进手术室的机会都没有,你住院的钱,可全是小雪一个人交的,两万多呢。年轻人,有个这么爱你的女娃,就要懂得珍惜,要疼着她点。记住了啊?”
说完,她转身出了病房。
原来他们当我是小雪的男朋友,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忽然就觉得咽部堵得难受,如梗在喉。我欠小雪,实在太多了,原本就无法偿还,现在又加上巨额的住院费,更加是雪上加霜…我正想着银行卡里到底还有多少钱,门被推开,小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
她走过来,缓坐于床沿边,轻声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此刻,便是我有千万种委屈,又叫我如何继续沉默。再沉默,那就是对小雪的侮辱。我费力挤出一个笑脸,扯着嗓子答道“嗯…谢谢你。”
偏偏她听了我说话,却又不开心了,小嘴巴一翘,堵气道“谢,谢你个头。要谢你出了医院再谢我,这下你欠我更多啦,嘿嘿……”
她说完,得意的笑了。虽然我明明知道她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我却立刻想起刚刚她进门前的事情来,是呵!为什么?我总是会欠人这么多?什么时候,我才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小雪见我听后沉默不语,以为我生气了,匆匆安慰道“我开玩笑的呀,你不要生气啊,大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哼!”
我回过神,对她笑了笑,又听她叹了口气,幽幽道“何适,其实…我这样说,只是不想你对我太客气,你不要把我们的距离拉那么远,好吗?你一说谢谢,我就感觉我们像陌生人一样…”
我惭愧不已,正欲安慰她几句,倏听到她手机响了起来。她歉意的笑了笑,掏出来放到耳边“喂?阿燕啊?”
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似乎在问小雪去不去某一个地方,听小雪答道“不去了,我这边还有点事,走不开的。你们去吧,玩的开心点。好,就这样吧,在再见。”
挂了电话,雪坐回床沿对我说道“呵…今晚市政广场放烟花,几个朋友想约我一起去看,我不想去。”
“放烟花?今天什么日子?”
我诧异地问道。
“今天呀?哦……我差点忘了,你昏迷了几天几夜呢,今天已经是除夕了,农历12月29。”
小雪说。
“啊!”
我惊呼道。晕,这次真的晕了,不曾想到,我会在病床上开始我的新年。而小雪说她不想去看烟花,难道是为了我?
“小雪,你怎么不想去看烟花?”
我问道。
“我……不为什么,不想去就不想去叻。需要理由吗。”
小雪故作轻松的说。但我看的出来,她在掩饰,也只能怪她演技太差,总能让我洞悉一切。
我没理由让小雪也陪我寂寞,于是我轻声说道“小雪,你还是去吧,和你的朋友一起去。我没事的,你不用在这守着我。”
谁知小雪眉角一挑,嚷道“去…谁说我是在这里守着你啊。你想的美呢。我是医院这里还有些东西没交接完,顺便才看看你的,哎呀…你太自恋了吧?哈哈……”
说完,她故意做了个鬼脸,羞我。
晕,我真是笑亦不是,哭亦不是。未待我回话,她电话又响了,该不会是她朋友又在催她去看烟花吧?我暗暗着急起来,虽然我表面上说叫她去,可我心里却万分的期盼她守在我的身边。
这次她说的是广东话,只听她叫道“妈…”
原来是她母亲,呵,我太多心了。
“不行呀,我今天没办法赶回去的……”
小雪焦急地说。我心想,应该是她母亲催她回家过春节去了。
小雪用的手机,是三星的滑盖那款——d508。这款手机有一个缺点,就是喇叭比较响,像打雷一样。可能小雪以为我不懂得白话,所以讲电话的时候并未离我太远,而是走到床头靠窗的位置,一边看着窗外,一边和她母亲通话。是以,我能清晰的听到手机传来的她母亲的声音。
“你在那里干嘛?过年都不回家,你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听话了。”
雪母叹息道。
小雪听罢,娇气的说“妈——我也是没办法嘛,我一个朋友受伤了,我在这看他几天,很快就回去了。”
“朋友?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雪母关切的问道。
“嗯……男的。”
迟疑了一下,小雪还是说了实话。
“男的?你男朋友?”
看来关心儿女的感情,是天下所有父母都乐此不疲的事情。
“哎呀……你就别操心这个了。”
我斜眼瞟过后面,小雪的脸红红的。
“呵呵……傻女儿,我不操心,谁来操心啊?是你男朋友吧?说给妈听听,又不是什么坏事。”
晕,她怎么有个这么八卦的母亲。
“嗯……还不能算,那家伙傻傻地,都不知道他怎么想呢。好了,不说了啊,我过几天就回去了,帮我问候一下老爸,祝你们新年快乐!”
小雪急急的说完,便想挂电话。
“等等……你这孩子,妈还没说完呢。唉…真是女大不中留。算了,你早点回来吧,还有,记得把你男朋友也带过来,让你爸把把关,也让你妈瞧瞧。”
雪母无微不至地叮嘱道。
“知道——了,你真罗索。挂了啊,拜——”
话音刚落,小雪便嘟地一声按掉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听着她们的对话,忍俊不禁,暗暗笑了起来。谁知一没注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小雪转过身,瞪圆了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你笑什么?”
“没什么……哈哈……”
我见瞒不住,索性大笑起来。
小雪踱步回来,复坐在床边,指着我的右腿,做了一个敲击的姿势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你笑什么?说……不然……”
我料定她不敢敲下去,遂守口如瓶“真的…没什么…”
“嘿嘿,不说是不是?”
靠!没想到,她居然用上绝招——挠痒!
“好了…好了,我说,我在笑你刚刚和你妈妈讲电话那时候的表情,哈哈…”
我边费力躲闪,边大笑不止。无奈由腿被绑在床架上,根本闪不开她的手。
“啊?”
小雪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丧气地说“原来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什么时候有告诉过你我听不懂吗?”
我看到小雪的脸变得红通通的,像八九月份的苹果。
她愣了一愣,然后张开双手,狠狠的向我的脖子掐了过来“你这个流氓……”
一声绝寰的惨叫,在医院寂静的走廊中回荡……
日子便在嘻笑与微佯中渡过了,小雪就像一个尚未成熟的精灵,施展着半桶子水的魔法,试图一点一点地抚平我内心的创伤。而我自己,亦如季后的春蚕,吐出一层又一层的细丝,包裹成茧,将心置于茧中,不再伤害他人,也不为他人所伤。只是,茧化之后,我对周围事物更加冷漠,心中灰暗寂寥。原来茧化的代价,就是需要你付出所有对生命的热忱。
待到正月初十,王医生说我再有两天便可出院了,只是出院后依然不能有大动作,腿要完全恢复,至少要两个月时间。小雪听罢欢呼雀跃起来,而我,觉得思绪一片模糊,只依依想到:出院了,我又能如何呢?我努力思考着,但于事无补,也许是我的内心在刻意逃避。却是小雪先揭开这层薄纱……
出院前,小雪买来一套衣服,因我原来的衣服早已摔得破烂不堪,她问道“何适,出院后,你还继续上班吗?”
“上班?不,我也辞职了,我不在那里上班了。”
我冷冷道。真的,再回到公司上班,我不知该以何种表情面对小莉。
“真的吗?那……”
小雪面露欣喜之色“你跟我一起去珠海吧?我可以找朋友帮你找一份新工作。”
“去珠海?”
我沉思片刻:对我来说,离开这是非地,或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既然老天不要我死去,生活就必须持续下去。何况,我还欠了小雪一大笔债。想到这里,我歉意地对她说道“小雪,那个…住院费,迟一点我再还你,我卡里没那么多钱了。”
小雪眼珠一转,气鼓鼓地撅起嘴说“不行,那么多钱,我还是拿着我妈的,我也要还她呀。不行,你要还我,现在就要。”
“啊?好吧,等下出去,我看看能还多少,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一半。对不起…”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着急要我还钱。唉…
“嘿嘿…其实我倒不是急着用钱,只是……你现在还不了,我以后去处哪找你?万一你人间蒸发了怎么办?我岂不是亏大了?”
她坏坏地笑着说。
“这…应该不会吧,你把你珠海的电话和地址给我,等我有了钱,我就去还你。”
我心想,不就万把块钱嘛,还用得着人间蒸发。晕!
“不,我不给你。我给你两条路,第一,马上还钱。第二,你现在还不起不要紧,以后还也可以。但是为了防止你跑掉,我必须亲自监督你,所以,你可以选择跟我去珠海。重新找工作,然后还钱。”
她有条不紊地帮我分析着,哎,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案板上那头待宰的羔羊啊?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推开门,屋内静得可怕,杨柳,应该早都搬走了,一股冷冷清清的味道在屋内游荡。才十多天不在,沙发和桌子上已经遍铺寸厚的灰尘。我呆呆地望着这一切,似乎在回味旧日的温馨,是谁说的,再回首时,早已云淡风清?昔日种种暧昧,种种甜蜜,我忘了吗?我会忘记吗?我能忘记吗?
“喂!你呆站着干嘛,收拾东西呀。车在下面等呢。”
见我呆立不动,小雪揪了我一把,她是来帮我收拾行李的。我便将所有贵重的东西收拾好,和小雪一同搬上了taxi。
车出南头关,我再一次回首望了一眼,这我生活鸷伏了三载春秋的城市啊,我就要离开了,这城市里,可还留有我所记挂的一切?
两个多小时后,taxi驶入九洲大道,我随小雪来到了她所住的小区——珠海银石雅园。
下卷 第03章 家在何方
我站在门口,心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
“这是你的房子?你自己的?”
我向蹦跳着进屋的小雪问道。这样问她,是因为我实在无法相信,一个二十过头的女孩,会拥有一套超过120平米的三居室套间。
“是呀?怎么了?”
她放下行李,掉过头好奇的反问道。
我迟疑了一下,讪讪笑道“哦…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进来呀,傻乎乎的。”
她跑回来,把我手上的行李也拿了过去,然后一手扯着我的衣服,打开右边的一间内室门,说“你就住这间,不过…要讲卫生,不许弄脏了哦,不然罚你拖地。”
“呵呵……那你呢?”
我笑了笑,问道。看得出来,那是一间客房。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地板光洁呈亮,一尘不染。
她调皮的笑了笑,用手指了一下呈直角分部在对面的一间卧室“我就住那边,嘿嘿…你可别打什么坏主意啊。”
晕,比窦娥还冤。
“这个…放哪?”
门口响起一个声音,是taxi司机。我和小雪惊讶不已,相对而视,笑了。哎,他人还真好,我腿不方便,小雪又是女孩,本来不想麻烦他的,他又偏是个热心人,帮我把电脑也搬了上来。
搬进、放置好行李,小雪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肚子,吐了吐小舌头“我…饿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觉得饥肠辘辘,看看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我们就在小区边上的东北饺子馆,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一瓶啤酒拾啜了起来,可惜,酒被她一个人喝光了,还振振有词,美其名曰“你的腿还没好,不能喝酒。”
趁着饭后休息的档,我问她“小雪,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
小雪眉角一扬,随即嘿嘿笑了,从牛仔裤兜里掏出我的手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在这呢……”
我赶紧去接,她却把手一缩“等等,我还没说要还给你呢。”
“呵…那你要怎样才还?”
我笑问道。
“嘿!这手机,是我从交警那里领回来的,来之不易呀。我的条件很简单,这餐,要你买单。以后呢——只要是在外面吃,都要你买单。如果是在家里做呢,就我来负责。公平吧?”
她坏坏的眼神,笑意不减。
“啊?可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没钱的。”
我双手一摊,完全不赞成她的建议。
“没钱?你卡里不是还有吗?”
“那是我要还给你的。”
“我暂时又没向你要,哼!你这么小气,我决定,以后逢一、三、五,要在外面吃。”
她皱起可爱的鼻头,愤愤地说。
“不是吧?我现在这样,最少两个多月没法找工作,坐吃山空,不就把卡里的钱都给吃光了?”
她摆明了是要吃光我的积蓄啊!我叹道。
“嘿嘿…吃光了才好,吃光了你就更穷了。你慢慢还吧,不着急哦。”
小雪得意地说。
哎,怎么有人希望我变成穷光蛋?什么世道?这是。但眼下这种情况,我还有什么条件和小雪讨价还价呢?无奈之下,我只好道一声“成交!”
顺利地拿回了分别半个多月的手机。
其实,在我心里,急于拿回手机的目的,完全是为了看看在我身处逆境的这段时间里,杨柳有没有发过一个信息,抑或打过一次电话关心过我。也许,始于爱情的人们,即便有万种的顾忌,也会寄希望如莲藕般,身虽残断,丝却脉脉相连。初恋,对于每个人来说,这一生都是眷恋像母乳般,难舍难弃的情结。
接过手机,我翻开一看,屏幕一片漆黑。摔坏了?我试着按下电源,屏幕渐渐呈现莹白,原来是没电。我长嘘一口起,正待查看信息箱,手机却呜咽一声,自动关机了。
“喂,你太没义气了吧?我帮你保管手机这么久,谢谢都没说一声,还只顾着看它不理我?”
见我一心扑在手机上,小雪不满了,嘟着嘴巴怨道“我要回家了。”
我愣了愣,讪讪一笑“呵呵,好,回家,回家。”
一说回家,我心里总感觉怪怪的,这?是我的家吗?
回到屋内,我迫不及待地给手机插上电源,可这该死的机,竟然显示无法开启。md,改天我砸了你!好不容易等上五分钟,我再次按下power键,行了!我查看了一下来电记录,共有两条,一条是家里打来的,另外一条,是杨柳打来的。最让我惊讶的是,两条记录都接通过,通线分钟。但,接电话的是谁呢?交警?还是小雪?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正待我决定找个机会问问小雪时,接下来的一件事,几乎让我忘了自己姓什么!在行李箱内的一件黑色外套口袋中,夹着一封信,一封杨柳留给我的信。
我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剥开了信封,信不是很长,寥寥可数几百字,但字迹潦草,刻痕深邃,写信人当时的激动,可见一斑。
适:对不起!
亲爱的,可能,这是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但我说对不起,不是祈求你能原谅我,而是我为自己耽误了你这么多的光阴,感到抱歉。
亲爱的,我知道,我在你心里,一定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一个骗子,对吗?是的,其实我就是一个骗子,不仅仅是那天晚上,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骗了你,真的。
适,还记得我曾经开玩笑似的跟你提过“如果我是已婚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当时你笑着,毫不犹豫地说“那我们马上分手。”
虽然,我知道你那是一句玩笑话,不能当真。可却让我每次冲到嘴边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我害怕,你真的会和我一刀两断。而你之所以会当成是玩笑,那是因为你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间万物,往往在你认为不可能的时候,它就已经发生了。其实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在三年前,就已经结婚了。丈夫,结婚后才发现他是个五毒俱全的男人,所以不到半年,我们又离婚了。可就在离婚之后,我发现自己有了小孩,想打掉,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生下来,但我恨,我恨那个臭男人,小孩一生下来,我就走了,来了深圳,接着,就认识了你。
适,也许你又在说我是不是在骗你了,呵!你好傻,真的好傻,你不知道,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那刚好是我来月事的时候,我计算好了的,但你居然分不出来,傻瓜…(对不起,我……
亲爱的,我必须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离开你,而这也是我不得不离开你的唯一原因,如果没有它,我相信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我对你的爱,如果没有它,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小孩,我寄养在父母家里,但一年前,也就是我离开你之前的两个多月,他得了急性脑膜炎,手术费是个天价。刚好,我当时在网上认识了林浩,我需要钱,于是我便悄悄的走了,我不想看见你难受的样子。
亲爱的,人生都会有很多无奈,也会有很多岔路。往往这时候,就是考验我们成熟与否的关键时刻,我们必须懂得取舍,必须懂得在爱情和亲情间衡量。对不起,亲爱的,我选择了亲情,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放不开他的。
其实,人的一生很短暂,就像风铃般,响声清脆,但被风一吹就散了,因风来,也因风而去。我是那个系在林间的风铃,而你,就是那一阵风。随风而去的日子里,我会记得我曾经拥有过风的拥抱,拥有过风的抚慰,我不后悔,我们的这段时光,将会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回忆。这烙印,永远无法抹去……
亲爱的,以后记得上班前一定要吃早餐,如果时间来不及,那就别睡懒觉太晚。记得要勤洗衣服,不然堆了一堆再洗,又要洗上几个小时了。记得吃饭要有规律,出差要注意安全。还有,记得要好好疼你现在那个女孩,我能听出来,她也很在乎你。但是,在你没弄清楚自己的爱情之前,不要把她当做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亲爱的,不要给自己太大负担了,我知道,你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但,人都是应该向前看的,不要回头,过去只能缅怀,只能是回忆,珍藏就好了,别沉迷……明白吗?
亲爱的,我爱你,真的好爱你,这一生,我流尽我的泪水化做佛前的一滴灯油,为你祈祷。我褪尽三千烦恼丝,缠绕在村头的那棵槐树上,愿来世,我们是在湖间荡游嬉戏的鸳鸯……
爱你的柳200***我执着薄薄的信纸,许久未能言语,泪却滚滚落下…
窗外,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歌声“但求,你未淡忘往日旧情,我仍默然带着泪流,很想一生跟你走,就算,天边海角多少改变,一生只有风中追求,不想孤单地逗留……”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份痛苦,叫做无奈。
下卷 第04章 新的开始
杨柳的信,让我原本趋于平静的心,又掀起了惊涛骇浪。从未曾想过,朝夕相对几百个日夜的柳,居然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经历。但是,她为什幺就不直接和我说明呢?难道仅仅是为了那句玩笑话?她可不知,那真的仅仅是一句玩笑而已。
“如今呢?我该试图找回她吗?”
我问自己,随即又答“不行了,镜子一旦破裂,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复原了。也许,我真的该试着遗忘,试着开始新的生活,从此以后,天各一方罢。”
然而每每深夜,我依旧辗转难眠,脑海中时常徘徊出一些忽隐忽现的画面,我知道,这是心魔作崇。难处,光阴易逝。转瞬,即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小雪真的很闲,每天,揽一大包署片,拿上一支可乐,便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从早窝到晚,哪怕是广告,她也看得津津有味。我对电视不感兴趣,便出去买来了路由器和网线,从她房间里分了一条宽带过来。以后,就与网络日夜为伍了。
我正在网上看新闻的时候,小雪推开了房门“喂!我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
我莫明其妙地看着她。
“回我妈那里呀,我们都回来这幺几天了,我都还没回去过呢,要是被她知道了,非揍我不可。”
小雪撇撇嘴,皱了皱眉头说道。
惨!这是她家呢,我怎幺差点把这事情给忘了?“哦,也是哦,那你回去吧,晚饭我自己解决。”
“哦,那…我走了?”
小雪反问道。
“恩,路上小心点。”
我低下头,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真的走了哦。”
她站在门口,做势往外踏了一步,身体却依旧靠着门。
晕,又不是生离死别,怎幺像依依不舍的样子,我只好抬起头来,笑了笑“呵呵,走吧,记得别吃太多汤圆,不然肚子会不舒服的。”
她好象对我的叮嘱并不领情,“哼!”
了一声,一跺脚走了。但在这片刻,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急忙叫道“小雪,等一下。”
她急促的脚步声又响起,见她匆匆跑了进来,嬉笑着说“怎幺了?怎幺了?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啊?”
我呆住了,原来她刚刚一直重复着说要走却又不走,是想叫我也跟她一起去见她父母。我尴尬的笑了,说“不是,是我有点事想问一下你。”
“哦,什么事,你问吧。”
小雪收起笑容,淡淡道。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个…我在医院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找过我?”
我指了指桌上的手机,弱弱地问道,生怕她再哼地一声跑掉。
谁知一说起电话,她的兴致就来了“是呀,是呀。有电话找你,我还接了呢。不过接了之后,才知道那是你妈打来的。”
“啊?那你怎么说的?”
我紧张万分,她可千万不要把我受伤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恩…我就实话实说啦。嘿嘿…”
她抿嘴一笑。
“不是吧?”
我焦急地直拍大腿。这下完蛋了,以母亲那种大惊小怪性格,此刻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
“嘿嘿,傻瓜,看你急成那样。你以为我就那么笨啊?我当然没告诉她说你受伤了。你妈开始问我是谁,我就说我是你同事,然后再告诉她这些天公司宣布要加班,春节不放假,所以谁都回不了家。不止这些呢,就这样了。”
“真的?”
我松了口气,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哼!不信拉倒。”
她把头高傲地仰起,嘴巴一撅,转身就走。我赶紧追了过去“呵呵,谢谢你啊。我送你下去。小雪,除了我妈打来的电话,还有没有其它的电话找我?”
我又想起了杨柳信里所说的那个“她”“有啊,你家里的电话刚挂掉,就有个女的打了过来了,看显示好象是个叫什么柳的。她是谁呀?”
进了电梯,小雪歪着头问道。
“她?呃…是我的同事。”
“哎,你这同事还真奇怪呢,接通了,她又不说话,我喂了好几下,她才冷冷地问我是谁。我说是何适的朋友,她又凶巴巴地问你在哪哦,我心里有气,当然就说你在我家了。嘿嘿……最后她好象生气了,就挂了。”
小雪瞪着大眼睛,边打比划边说。
唉…这丫头,我真不知道该赞她聪明,还是说她傻。又听她继续说道“何适,我明天开始,就去我妈那上班了。”
“嗯?这么快?你妈在哪上班?”
我估计她母亲可能是公务员之类的。
“去~我妈妈才不用上班呢,她在拱北那边开了家酒楼。”
“哦,那你去酒楼?做服务员啊?”
“才不是,我去收银,嘿嘿,数钞票的感觉,很爽哟。”
小雪笑嘻嘻地,拇指和食指一擦,做了个点钞票的姿势。
“也对,像你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往那一坐,估计客人像雪片一样的飞来。”
我玩笑道。
“哼!你找死,不许你这么说。”
小雪撅起嘴巴,狠狠的在我手臂上揪了一把。
把小雪送到楼下,看着她上了taxi,我赶紧回到屋里,打通了家里的电话,将小雪原来的谎再撒的圆润些,母亲并未多疑,只叮嘱我要注意身体。
“嗯,我知道了,你们也要注意身体,爸的身体还好吗?”
我忽然想起年前母亲说的事情来。
“好什么呀,哎…前几日去医院看了一下,照了片(ct)医师说肺部发现一块黑的东西,现在开了些药在吃。”
母亲叹息道。
“啊?严重吗?家里还有没有钱?”
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一提起肺部黑块,我立刻就联想到那些“肺痨、肺癌”等不吉利的字眼。
“钱还有,你上次寄回来的钱都还没取,这个不用担心。就这样吧,我要去给你爸煎药去了。”
母亲说完,挂了电话。
我六神无主地盯着电脑,耳边似乎总在回想着母亲的话语,唉…父母辛苦了一辈子,待儿女成家立室时,身体却又不再健硕,这是否就像一句话说的那样“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却亲不在”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所有人都过得无忧无虑呢?
qq“滴滴”的响了,小雪发来了信息“猪头适,我到家了。”
“哦”我无精打采地回道。
“哦什么?不想理我啊?又在泡mm?”
她顺手丢了个“怒火”表情过来。
“才没那么无聊,小雪,我想回家了。”
“回家?为什么?你脚还没好呢。”
“我爸身体不太好,我回去看看他。”
“是吗?但你想仔细了,你回去能起到什么作用?先不说你能不能照顾你爸爸,我估计你家里看到你一瘸一拐的样子,都要反过来照顾你了。”
小雪发了个视频请求,我接上,便看到她清秀的面容,见她嘴角一翘,笑面如靥。
“哎……你说的也对,我也清楚。只是,我觉得心里好烦。”
我苦着脸道。
“烦?我看你快老了。猪!烦的话,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去旅游怎么样?”
“旅游?去哪?”
“笨,这里不就有数不清的旅游景点吗?去梅溪牌坊怎么样?”
“晕,那也叫旅游啊?就几步路。”
“嘿嘿…”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然后又霹雳啪啦地传过来一段话“你是身在宝山不识宝呀?本小姐叫你去旅游,居然敢贬我。我决定,现在把选地址这个艰巨的历史任务交给你了,明天我回来的时候,给我答案。今天先这样,很晚了,赶快洗澡睡觉!”
“哦,晚安”关了qq,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珠三角地区的旅游景点,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猪头~猪头,太阳晒屁股了”清晨,便被一阵清脆的声音叫醒,睁眼一看,我居然在桌上趴着睡了整晚。天知道,我该有多累。望了望旁边,小雪正笑脸盈盈的看着我。
“笑什么?没见过人在桌子上睡觉啊?”
我脸色一正,故装严肃地说。
“嘿…在桌子上睡觉的人见过,不过没看过你这样口水当黄河,脸上还挂着清明上河图的人。哈哈……”
小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往墙上的镜子一看,脸上纵横交错地印满了衣服的皱折痕迹,再回头看看桌子,上面残留着一小堆口水。晕~这次脸丢大了。
我正想出去洗脸,却见小雪脱掉鞋,翻身坐在我床上,拿过一个枕头抱起来,问道“好了,不笑了。说正经的,昨晚我跟你说的事情,有没有找到?”
“呃…找到了,不过…不一定去得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答案说了出来“在惠州那边有个私人小岛,叫三角洲岛。不是很远,就大亚湾过去一点点,不过……”
“三角洲?好呀好呀,我喜欢这个名字。不过什么?”
一听叫做三角洲,小雪立刻来劲了。晕,她该不会当成是《三角洲》游戏了吧。
“不过那里不对外开放,只有通过关系,才能进的去,也就是说,第一,没有关系,进不去。第二,就算有关系可以进,但没有车去那里,如果自己没有车的话,一样去不了。而且那里消费也不便宜,我估计去一趟,最少要这个数。”
我伸出一个手掌向小雪晃了晃。
“五万?”
小雪问道。
“晕,是五千。”
“哈哈,你吓我一跳,不就五千嘛,我在我妈那上班几天就挣回来了,去吧。关系方面,我有办法。不过现在不能去,现在太冷了,而且你的腿又没完全好。等你的腿好了再去好不好?”
小雪气都不喘,一股脑儿说完,听得我目瞪口呆。她到底生长在什么家庭?还真是个迷。
“还有一点呀,我们没有车,我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可以租车的。唉…要是自己有车就好了。”
我感叹道。
小雪并不答话,转而跳下床,穿上鞋向我招了招手“跟我来…”
我跑到洗盥间,抓起毛巾往脸上胡乱抹了一番,便紧追着前面的小雪而去。盯着电梯,眼看着显示器上的数字变成了负一,我顿时明白了,她带我来了地下停车场。
待见到小雪的车,我除了发呆,就什么也不识得做了。
这是丰田产的一款越野车——rav4。本来这并没什么,最要命的是这辆挂着中澳两地牌的rav4是一辆右肽车,这就说明它是原装进口。而且在外观上,纯日本血统的rav4也与国产的有很大的区别,线条显得更为柔美,又充满韧性.在国内,这车只有2.0和2.4两个排量的款,售价在32万至38万之间。但小雪这款却是3.0的排量,全时四驱,手自动切换驾驶功能。我想,如果加上将近100%的关税,眼前这辆车最少也要70万人民币。当然,比起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路虎神行者和国外售价15万美金的bmwx5,这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但就越野车而言,就一个女孩驾驶的越野车而言,这足以让任何人对之刮目相看。
我回头望了望小雪,见她无动于衷地正盯着我.我苦笑不已…作为一个深深了解中国悲惨近代史的男人,我同样拥有恨不能渴饮倭寇血,饥餐鬼子肉的热血豪情。读过美国人类学家本鲁思·尼迪克撰写的《菊与刀》的人都知道,日本,这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词语,它对人躬躬有礼,却又在你转身的那一刹那攻击你的要害。它奋发图强,团结自力,却又在强大之后无耻地肆虐邻里。这是一个矛盾的种族,一个自卑到无以复加而必须以整日赞赏自己来达到安慰情节的种族。就如今,网络上,现实中,到处都是f**kjapanese,到处都是抵制日货的告诫,标语。而对这些,我向来都是双手双脚赞成的。
但,骂归骂,恨归恨,我却不得不承认,鬼子的东西的确好。就工业而言,除了德国之外,接下来就是鬼子了。单论汽车,欧洲(主要是德国)汽车主要以舒适,安全,产品工艺为主,从不计较车子的油耗,排放量等等。但不服不行,人家的东西就是安全,打个比方,非国产的沃尔沃,车内几十个安全气囊,一旦发生车祸,人被气球包住,想死都难。这就是为什么奔驰,宝马,沃尔沃都是顶级名车的原因。当然,除了价格昂贵之外,这些车烧油就像烧水一样快,但动力要强,就必须这样,这是无法突破的瓶颈。
而鬼子的车,注重的是经济,耗油量,车身材质等。成本低廉,价格自然就便宜,这就是为什么某年沪杭高速上会发生本田雅阁从中间断裂的惨剧。当然,不知道鬼子在自己本国造的车会不会有这种情况。不过在动力方面,鬼子的确做得不错,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国产车如果用上鬼子的原装发动机,价格最少要贵上两万,鬼子的发动机,最主要是耐力和提速性能好,且省油。所以总体说来,国产的东东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这车?你妈妈给你买的?”
杂七杂八地想完之后,我向小雪问道。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是我的。”
小雪掏出钥匙启动了车子,发动机发出一阵嗡嗡地响声,我伸进头一看里程表,晕~居然还不足1000公里。
“什么意思?”
我俯身趴在车窗问道。
“哎呀,就是说这车虽然不是我自己的,但一直都是我在用啊。它是我爸爸一个朋友的,上次那个人开过来以后,就说留给我用,我爸同意了,所以不就留在这里咯。”
小雪井然有序地解释完,又问道“喂,你会不会开呀?这右肽车,我开不习惯,你看,放这两年了,才开不到1000公里。呵呵…”
“这……应该没问题吧,你坐过去,我试试。”
我忐忑不安地说,其实我心里还真没底,毕竟没有开过右驾驶位的车。
小雪坐过副驾驶的位置以后,我便扳住了方向盘,正想起步,忽然又向小雪说“哎,系上安全带,我可不敢保证能驯服它。”
见她不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乖乖的把安全带扣上了。
其实我想错了,鬼子这车一点都不难开,反而很稳档,除了原来右手变成左手换档有些许不习惯之外,其他一切都和左肽车没有太大区别。
“好,就用它了,这下万事具备,只欠时间了,哈哈。”
从南屏绕了一圈回来,我满意的拍着方向盘说。这车性能果然和意料之中一样,平地山路都是出乎意料的稳。
“恩,那你脚赶快好呀,嘿嘿…何适,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买个帐篷啊?”
小雪见我对她的车赞赏有佳,很是开心。
我眼睛一瞪,迷惑不解地反问“帐篷?买来做什么?”
“去三角洲啊,不用吗?”
她依然兴致勃勃地说,似乎为自己能想这么周到感觉很自豪。
“哈哈…你以为是露营啊?不用买帐篷那里有酒店的。”
“哦……那,要不要买把猎枪啊,或者刀子什么的防身啊?”
我笑得更夸张了“哈哈…你,你以为去伊拉克啊?还要猎枪?”
小雪红着脸“……”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单看珠三角地图,惠州处于珠海的东北方,全境多山地,少平原,丛林茂密,沟壑纵横,气候暑凉冬亦不冷,与其他城市大为不同,简而言之,是一个休闲避世的好去处。往后的日子,小雪便去她母亲的酒店做所谓的收银工作去了,而我,则利用脚痛不便之因,上上网,灌灌水,再仔细研究了去三角洲的行车路线。可每每空闲下来,心里总觉察到一丝空虚在静静的游荡,不知不觉清醒的时候,桌上堆满了横七竖八的烟头…我想,我该需要用一些东西来填补它了,我需要工作。
太阳悄无声息的升起又落下,明月亦然,就在这一起一落间,我的右腿逐渐恢复了原有的健壮。然而,我心里的那道疤痕,是否也随之愈合呢?我问着自己。
小雪下班回来,得知我的腿已经恢复之后,欢呼雀跃地说要出去庆祝一下。回来的路上,她跑到一个不知什么店,买来一本历书,郑重其事地看了几番,然后指着一个“宜出行”的日子说“我们22号去,好不好?你看,这上面说这天出远门最适合呢。”
我哭笑不得,点了点头。
阳春三月,路边的柳树初抱嫩芽,回侯的小鸟急于呼唤同伴的时候,我和小雪收好行李,驾上toyota,出发了。
过了边防检查站,来到京珠高速路口,我笑着对小雪说“小雪,你看人家那些人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给任务取个名字,好象叫什么“黑鹰计划”呀之类的,我们这么大的行动,要不要也取个行动代号?”
小雪愣了一愣,随后开心地笑道“对哦,要啊,要啊~,你取吧,你说叫什么好呢?想好没有?”
“我早想好了,嘿嘿…等下,你又没扣安全带,这可是高速呢。”
我憋住笑容,正色道。
“是啊?快说,叫什么?”
她坐在副驾驶室,边扣安全带,一边迫不及待地问道。
“不告诉你,哈哈……”
我故意逗她,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大声笑将起来。
其实,在我心里,早都把这次旅行定义好了,就叫做“携美东游。”
买了门票,我开始有些后悔带小雪来这个地方了,因为经过中山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对这些历史人物是丝毫不感兴趣,更别说这赫赫有名的”叶挺故居”了.事情得从京珠高速开始…
按照我原来设定的旅行路线:我们从珠海出发,行一段京珠高速,过中山、广州番禺,到东莞虎门转广深高速,行至深圳接着转至深汕高速,最后在惠阳下高速吃午饭。吃过午餐,加油过后,便继续走深汕,行至惠东县稔山出口下,再行一段公路,便可到达目的地——三角洲岛。我计划在岛上停留两天时间,回程行走广惠高速到惠州博罗县境内的罗浮山游玩一天,结束后便直接回珠海…
汽车上,小雪还在为“行动代号”的事情鼓着腮帮子不肯和我说话,虽然我明白她不会计较太久,不过密封性太好的rav4就显得有些沉闷了,想找片cd来听,寻了半天硬是没找着,失误呀,下次一定买一堆放在车上。最后憋的没办法了,我把车靠着最右边,减慢速度,打开车窗点了一只烟…转头瞄了瞄小雪,她竟然闭上了眼睛,可从她撅起老高的嘴角就知道她在装睡,嘿~快到中山路段的时候,老远便望见斜对面的山坡上竖着几个红色的巨字“孙中山故乡人民欢迎您”回想140年前,伟大的民主先行者就是出生于此,自己距离如此之近,我甚是激动,似乎能感受到血脉的跳动。当年的中山市,并不叫中山,而是叫做香山县,孙中山便是出生于其中的翠亨村,至于后来中山名,不知是否为纪念孙先生而改。
尽管我在小莉公司工作的时候,经常都会经过这里,但限于每次都是公务在身,丝毫没有游玩的心情。然而今天却大不一样,毕竟今天是自由之身,心中感慨的情怀一起,我对小雪说道:“哎…我们要不要在前面下?”
小雪动了动眼珠,起初似乎不想理睬,稍后又似乎忍耐不住,睁开眼睛瞪道“下去做什么?”
“呵呵…这里是孙中山先生故居啊,我想下去看看。摹拜一下先人嘛,出门也会增加平安系数的,呵~”我谄笑道。她还和我搭话,应该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这次我直觉严重欺骗了我,只见她复闭上眼睛,堵气似地说“哼!不去,不就一个死人家里嘛,有什么好去的,要去也等以后再去,今天没心情。”
我膛目结舌,无言以对…想不到她居然会这样说我的偶像,狂晕!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两句诗会这样写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估计就是用来形容她这样不韵历史国事的女孩吧。罢了,谁叫我要得罪她呢,孔子也不是也教训过“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女人”嘛,看来我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也希望她只是因为生气才不想去吧。
我开车一路走上深汕,将近下午两点的时候来到惠阳出口,下到高速,吃完饭,我以加油为名驱车来到秋长镇,一路拐着小雪到了叶挺故居门口。可惜呀,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出门踩了狗s,站在叶挺故居门口,我又发现我的直觉严重错误了。小雪对这些东西真的是全然不感兴趣。
但票已经买了,就算不感兴趣,小雪还是屁颠屁颠地随着我进来了。
据历史记载,叶挺将军故居是叶挺祖父叶沛林所建。虽经历百年战火,却并未招到损坏。1980年经维修正式对外开放后,因为年月关系,被风化了不少遗迹。直至2003年,政府出资重修,占地面积12400平方米。
踏入大门,便可看见院中矗立的仿真叶挺铜像昂首而立,手拄钢杖,目光坚毅的注视着前方。相传叶挺手中的钢杖,也是大有来头。该手杖是叶挺在10年流亡期间,一名德国军事家赠送与他,取名“倚剑”不知道看金庸看多了的人会不会把它当成是“倚天剑”但事实上,这柄手杖比传说中的“倚天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平时,它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杖,但只要将顶部的椭圆形把柄扳开,往地上一插,它就可以成为一张坐凳;而危急时,抜出铜环装上子弹,它会自动跳出一支拴来,拧掉钢塞,它便成为一支钢枪。只可惜,皖南事变后,叶挺去与敌人谈判时为了表现视死如归的革命精神,毅然将手杖抛下深渊,从此再无觅处…
我一边看,一边细细回想,不知不觉来到故居大厅,大厅正前方挂着叶挺任新四军军长时的照片,墙上分别挂着毛zedong在叶挺意外逝世后的题词“为革命而死,虽死犹荣”以及周enlai为其女儿的题词“闻鸡起舞,做一个革命将军的好女儿”我依墙而绕,缓缓地看完了故居内的文物和150多张照片,正想领着小雪去看一看位于故居后面的叶挺弟弟修建的育英楼。忽然衣服被小雪一扯,她焦急地说道“你还要去哪啊?都不看看几点了?”
我抬手看了看表,哎…太入神了,竟然在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而浑然不觉,时间快到下午五点了。我匆忙背好包,回到了车上。小雪愤愤地,一路跺着脚跟在后面,晕,她又不高兴了……
回到高速,大约行了二十多公里,我们便到达了稔山出口,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小雪,还好,她这下真的睡着了,可能是太累了吧。呵呵,这小丫头,没出来的时候,整天都在计划念叨着要怎么怎么样,谁知才刚开始,就已经偃旗息鼓了。也难怪,自小衣食无忧的人,大约都是这样吧。
下了高速,汽车奔驰在广汕公路上,再走滨海公路约摸一小时,天色渐暗的时候,终于来到巽寮镇——三角洲岛松园湾酒店接待处。
停下车,我轻轻的晃了晃小雪薄弱的香肩“哎,到了,下车了。”
她继续酣睡着,毫无反应…
我灵机一动,俯身凑到她耳边““起床啦!着火啦~~”果然,小雪猛然睁开眼睛,大声喊道“着火啦?哪?快走啊……”
一边叫着,一边打车门匆忙跑了下去,跑了几米,回头看看原来是我在耍她,立刻又换了一副怒火冲天的表情……
“哈哈……”
我坐在车上,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心里似乎又回到了我与小雪初次相识的那个月色迷人的夜晚,依旧是浪涛轻拍的海边,依旧是娇媚怡神的美人,只是场景和关系,却似乎永远都回不到当初的纯净。
再回首,是否真的云淡风清?我又想起了这句话。
由于时间太晚,今日登岛,显然是痴人说梦。我们便决定在松园湾酒店留宿一晚,明早乘船上岛。
然而就在酒店登记开房的时候,我心里又迭荡往返,难以平伏……
记得半年多以前,我随小莉第一次到上海出差的时候,也曾为登记酒店执持着不同的意见,最终是以小莉说服我而结束.那时候她担心两个人开一间房会影起别人的怀疑,但现在想起来,似乎小莉在与我的关系上,从来都没有申明或互相求证过.也许像她自己说的一样,由始至终,她就一直把我当成了年轻版的林浩。呵,女人,你的心到底有多深?
一个人,当你不再被别人需要和你又不再需要别人的时候,便会感觉万念俱灰,生存已了无意义,而当初我从立交桥横跨的那一脚,是不是也抱着这种想法?爬的越高,摔的就越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当你达到幸福的颠峰时,才发现山的一边原来是万丈深渊,最可悲的是,在攀爬的过程中,从未仔细体验过身边美妙的风景,直到坠落深渊的那一刻,万般事物都如闪电一瞬而逝,再想看清,迟矣…
“先生,麻烦您,身份证。”
我站在酒店前台,一个娇嫩的声音打断了我长丝般的思绪。
我定眼一看,一个长着可爱娃娃脸的小姑娘微笑地看着我,皮肤雪白,应该是长年没有接触阳光的效果。我定了定神,拿出了身份证递给她“两间单人房,谢谢!”
小姑娘接过证件,熟练的开始了登记扫描,我看着她不停晃动的小脸,心生怜意,于是逗笑道“小妹妹,看你样子年纪还小,你有没有十八岁啊?”
小姑娘抬起头,先是一谔,然后又轻轻的笑了,却不做答.继续低头写字。
我感到奇怪,怎么这里有规定不可以和客人搭话的吗?遂追问道“怎么不说话呀?问你呢,你有没有满十八岁啊?要是没满,那可是童工哦,犯法的……”
我一口气叨完,呵呵的笑了两声,心想这次她应该会和说话了吧?
谁知这小姑娘这会儿像个哑巴一样,仍然是抬起头冲我笑了一下,又埋头工作起来。我窘迫不已,正想再一次进攻,小姑娘却第三次抬起头来,冲我后面呶了呶小嘴。我转头一看,看到小雪正瞪着大眼睛,满脸寒霜冷冷地看着我。晕,我怎么忘了小雪还在后面,这下惨了,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弄得她不开心了。
该死的天气,都四月份了,怎么我还是觉察到冷意阵阵袭来?
房间在三楼,电梯上,我紧紧闭着嘴巴,生怕又说出什么让小雪生气的话来。
“干嘛要开两个房间?浪费!”
出了电梯,我把钥匙递给小雪的时候,小雪冷冷地怨道。
“呃……”
我还真不太好找理由,挠着后脑想了片刻,讪讪地说“分开住,方便一些,呵呵。”
“方便什么?开一个双人房还不是一样?”
小雪见我窘迫不堪的模样,似乎感觉很滑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呵呵,其实我就是怕单独面对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晚上会做错事。呵呵。”
我谄笑着说。
“你敢!我阉了你!”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狠狠地做了一个剪的动作。
“呵呵,开玩笑的,要不要我下去退掉一个房?”
说心里话,节俭是我一直都有在保持的良好习惯,开两个房,也主要是因为想起上次和小莉在上海的时候开房的情景。
“不用了,那么麻烦!哼!”小雪说完,顾自打开自己的房门,提着包包进去了,丢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忐忑不安,看来,天气还是没有转晴的迹象。
吃晚饭的时候,小雪依然一句话都没说,吃完便跑回了房间。我心里更难受了,回到屋子里看着电视,眼睛里尽是花花绿绿的画面,脑子里却乱得像个马蜂窝,一只只马蜂嗡嗡嗡不停的飞来飞去。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这种思维方式,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嘟…嘟…”
md,好像每次睡觉都有人故意激我似的,总是有电话响起来。我摸着电话抓过耳边。
“喂~”电话里,除了电波声音之外,一片沉寂。
“喂?”
我再次嘟哝着喊了一声,眼睛却依然闭着“谁呀?说话呀?不说话我挂了啊,哪,我数三声,再不出声我就挂了啊。一、二、三……”
我正要丢下话筒,那头却传来一声愤愤地唾言“混蛋,你敢?”
我浓厚的睡意立刻被赶到爪哇国去了,用脚趾想想也应该知道,骂我的人就是小雪。可怜的我,被人骂了却还很开心“小雪呀?呵呵,这么晚,还没睡啊?”
“我睡不着。”
“怎么了?床不舒服吗?”
我关切地问道。
“不是,是被一个混蛋气的。哼!”
自从我对小雪“切”字口头禅抗议过后,“哼”字就成了她整天挂在嘴边的零食。
“呵呵,我哪有气你。”
我不打自招,讪讪笑道。
“哼!你没气我吗?没气你干嘛要为自己辩护啊?你以为我打给你做什么,我不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去找你那个可爱的前台小妹妹去了嘛?原来没有哎,唉……你也太失败了,那么小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不过还好人家警惕性高,没有被你这样的大色狼叨走。”
晕,我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还有,她说话也太不尊重事实了,要不是她在后面摆一个横眉冷眼地造型,说不准那小姑娘就被我钓上了呢。呵呵…
当然,以上纯粹是心里想法,估计给个豹子胆我也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我尴尬的笑道“呵呵,我这不就是因地制宜,深入与人民群众沟通嘛,你放心,像我们这种从小被雷锋叔叔影响地战士,立场绝对坚定,不会因为敌人的威逼利诱受到迷惑,更不会被糖衣炮弹轻易打倒的。”
“去你的,呵~你什么都没学到,就会一张嘴狡辩。看下次你再这样我就撕烂你的嘴巴,让你不能说线
下卷 第05章 携美东游
小雪恶狠狠的说道。我心里却涌上一股暖流,像触电似的,走遍全身。
“呵呵,不会了,下次我一定先去买个不锈钢的口罩,然后再说。哈哈……”
我顿了顿,正声说道“好了,我开玩笑啦。不晚了,早点睡,明天我叫你起床。”
小雪温柔的应了一声“嗯,你也早点睡,晚安。”
便挂了电话。
心中的芥缔消失了,一夜无梦安详渡过,次日清晨8点,我唤醒小雪,一同吃过早餐,退掉房间,便赶往酒店专门设立的驶往三角洲岛的登船处。小雪兴致高昂,一路东张西望。我却看在眼里,美在心里。这次旅游,我纯粹是把它当成是我心情的一次蜕变,让自己从深深的茧中剥离出来。而面对小雪,我真的没有太多想法,我只希望她也能开心,无忧无虑,仅此而已。
希望我们,不虚此行。
这座有着“中国马尔代夫”之称的三角洲岛,是多年以前成为中国第一个具有40年合法开发产权的私人海岛。小岛四面环海,从酒店需要乘船越20分钟才能到达,岛上有三个晶莹洁白的沙滩,一个新月形海湾,一个天然石雕公园,还有一个以岛为中心500米内为海洋生态保护区.因为实行会员制管理,这座小岛并不对外开放,所以只有会员才能登岛,这也是当初我担心能不能来到的原因。却不知小雪施展了什么魔法,登船之时,她只是拿了一张类似证件一样的东西,工作人员便对她毕恭毕敬,惟惟喏喏。
珠海也有海,但我估计小雪是个名副其实的旱鸭子,坐在快艇上,她一直紧紧的拽着我的手臂丝毫不肯放松,似乎还在微微地颤抖,直到我伸出手轻轻地握住她,示意她不必担心,她才放下紧张的神情,冲我做了个鬼脸。
下了船,小雪似乎对快艇的颠簸心有余悸,仍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不放松。我心里不免有些尴尬,但又不好说什么或者放掉她的手掌,不肖片刻,我就感觉手心已经微微地渗出了汗水。
“哎呀…这里风景也不怎么样哦,你看,树都没一棵。”
小雪有些丧气地说。
我举目绕周围看了一圈,的确,这里竟然连基本的植物——椰树都没有,更不用说想象中的鸟语花香,翠色怡人。比起我们来时滨海公路边上,沿途闪见的椰林,树影,真是天差地别。心中未免有些愧意,只好喏喏的对小雪说道“可能太靠近海边,不长这些吧,等下进去看看。”
小岛确实很怪,一番曲径通幽似的游绕之后,我们来到小岛腹地,眼前赫然是另外一番奇景。广阔的沙地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奇形怪状的巨石,其形状有如巨斧,又如懒洋洋躺在地上的小狗,再仔细看,似乎能发现一整套的十二生肖。形态各异,栩栩如生,这种景观,丝毫不逊色于赫赫有名的广西石林。
小雪这时候总算拿出青春女孩特有的活力出来了,四散跑着去看,不时哇哇地惊叹几声。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才甩了甩汗湿、麻木的右手,原来和美女牵手,也有变成痛苦的时候。
由于价格比较贵,再加上小雪之前的警示,我便只选定了一个临海的标间。而心思早都悬在碧海蓝天之间的我们,进到房间才知道:只有一张床。晕……
吃过午饭,我们先到海边滑了一会儿船,看小雪穿着救生衣都还吓得脸色煞白,我赶紧停止了划船。于是便来到沙滩排球场。你来我往一阵,我就知道自己失策了,悔不该来呀,我堂堂七尺男儿,排球居然斗不过小雪一个柔弱女娃娃…可小雪见我节节败退,似乎挑起了她侵略的神经,反而越战越勇,赢过一次又说还要再来。
“哈哈…你没我厉害吧?告诉你,我在大学的时候可是校排球队队长。”
小雪晃了晃美丽的脑袋,得意洋洋地说道。
“是吗?呵呵…可惜我没读过大学。”
我接过排球,淡淡地说。大学,一直我心里一个未能续完的梦想,我想我的大学,也许是下辈子吧,如果有下辈子的话。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好了,我们不玩了,累死了,扶我。”
哎,小姑娘呀,你累,干嘛还要打这么久呢,现在又像个女皇吩咐奴才似的叫我扶你。不过,我知道面对她,我是很乐意做这个奴才的,贱!
等吃过晚饭,夜色已经完完全全地覆盖上了这片奇妙的土地。幸哉,夜晚的海岛,节目也是颇为丰富,组织者有安排鲜艳地草裙舞,过后便点燃璀灿地烟花,眼看着烟花一串串在天空消失贻尽,剩得一片青烟空旋,我心里仿佛也感觉到有股浑浊的东西缓缓地绕升,是对往事流连?还是对将来的迷惘?
“你先冲凉。”
时近深夜,小雪坐在床上霸道地说。
“为什么要我先冲?你先冲也一样嘛。”
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在洗澡先后顺序上还有讲究,记得在“家”里的时候不是这样啊。
“嘿嘿…你先冲凉,等你冲完睡着了,我再冲。”
小雪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你不是带了衣服来嘛,你洗好穿上衣服就行了,你睡床吧,我睡沙发就好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又不是没看过,哈……”
我回想起在太子酒店遇到小雪时,她脱的光溜溜的情景,不免往她身上多瞄了几眼。
“看什么?戳死你,哼!”
为了配合动作,小雪举着两个手指便戳了过来,我赶紧招架,一不小心,又抓到了她的小手。我俩都僵住了,下午牵手,纯粹无心之举,但此时,气愤却颇显得尴尬。时间凝结了片刻,小雪红着脸,缓缓地把手抽了回去,一转身从行李中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我呆呆地望着她走过的方向,心中具多感想一齐涌现出来。这小丫头,总是让我吃不准她的性格,有时侯,她像林黛玉一般的知觉敏锐,受了委屈,总是未语泪先流;而有时,她又像王熙凤一样刁钻精灵,让人防不胜防;但大多数时候,她是一个快乐的小天使,毫无心计,总是把开心两个字写在脸上,让人为之心明眼亮,神清气爽。
虽然被尿憋醒不是什么大雅之事,但在凌晨2点的时候,我毕竟还是让尿给憋醒了。等我从洗手间舒服后出来,却发现床上躺着的小雪不翼而飞。汗……这个时候,她还去了哪里?我匆忙披上外套,拉开临海的房门,冲到海滩上,我松了一口气。小雪,正披着一层银色的月光,端坐在沙滩上,仰头望着天空,她在冥想什么?
我轻轻的走了过去,把身上的外套转披在她肩膀上,问道“睡不着?”
小雪并未回话,依旧仰望着天空,清冷的月色照与她秀气的脸庞,像是给她铺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让我心生敬畏。
“你看,月亮真的很纯净呢,像一块完美无暇的白玉,让人爱不释手。这里的空气也格外清新,我正在想,要是一辈子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我们平坐良久,小雪才轻声对我说道。
是啊,像小雪,就完全有条件可以做到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因为她不再需要寻找金钥匙,她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昨日松园湾酒店,我就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在酒店的停车场,众多的车子都是粤a广州,粤b深圳,接着就是粤l惠州的小车,粤c珠海的数量次之。其中名贵奢华者,竟有奥迪a8,奔驰600等,而小雪的toyotarav4,算是中低等了。从此,便可观察到城市人的悠闲,而相比较一下,整天在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亲,他们能够想象这一生可以过上一天这样的生活吗?而我呢?我现在也是身处繁华奢侈之地,我算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抑或两者都不是,只能算游荡其中的天涯浪子?
我想起了从前看过的一个小故事:一个农村人和一个城里人死后一同来到天堂门口。
农村人显然很友好,笑着城里人打招呼“嗨,你好。”
城里人愁眉苦脸地应了一声“你好,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开心啊,当然开心,因为我终于在死之前拥有了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农村人得意地说。
“哦?我不是也应该开心?因为我在死之前终于把房子的贷款给还清了。”
城里人感叹道。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乍一看,两个人没什么很大的区别,他们都是在死之前完成了自己应该完成的事情。但仔细品位,便可知道其中蕴理:农村人穷其一生之力,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但他已经死了,永远都没机会住进去;而城里人不同,他虽然是在死之前才把房子贷款还清,但他在辛苦还贷的同时,已经享受过住房的乐趣。
唉…我会成为那个农村人?还是那个城里人呢?
“你在想什么?”
小雪见我低头不语,伸手拉了拉我说道。
“呵呵,没什么。”
我醒悟过来,断掉了农村人和城里人的思维。
“没什么?何适,其实…有些问题有些话,我一直都想对你说。但是,我又怕你心情不稳定,所以不敢问。”
小雪蹙了蹙眉头,说道。
“嗯?呵呵,什么问题?问吧。”
我笑着说道。
“真的?那我问了哦,上次,我是接到交警的电话赶到医院的,我只想知道,你上次为什么会从桥上掉下来?是意外?还是你自己故意的?”
小雪脸色凝重,问着我一直在逃避的问题,我心里嗝噔一下,砰砰地跳动起来,终于,她还是问出来了。
“唉…”
我长长叹了口气,从外套里拿了烟出来点上,缓缓地说道“小雪,这个故事,讲起来有一匹布那么长,而且又很富有戏剧性,但不管你信不信,它就发生在我身上……”
我克制着激动的情绪,花了两个小时,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把我和杨柳如何相识到同居,她离去,我又认识了小莉,再到杨柳回来,所有事情真相大白一系列的事情,全部说给了小雪听。
讲完后,我奇怪的发现自己居然平静了不少。难道,我真的把往事丢在了风里,让它随风消逝?还是我把它埋藏得更深,更彻底?
小雪从头到尾,没有插一句话,耐心的听完后,她紧紧的靠着我,缓缓说道“对不起,何适,我以前不该对你发脾气。”
“呵呵,傻瓜…”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柔软的秀发,责道。
“其实,从我认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你知道吗?你的眼神,总是那么阴郁,每次望着你的时候,就会觉得你近在咫尺而又远在天涯,我和你一起住了这么久,可却一点也不了解你。你总是对关于自己的事绝口不提,让我觉得你的心离我很远很远,够也够不着。虽然你就在我的身边。何适,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我打了你一掌吗?”
小雪悲伤地说着,我赫然发现她眼睛微微地闪烁着月亮的光华,那是泪水。
“呵呵,当然记得,我父母都很少几乎没有打过我呢,你还打了我一掌,我怎么会忘掉呢?”
我不想把气氛弄的那么悲恸,于是笑着对她说。
小雪似乎并不想止住泪花,她伸手摸了摸当初被她剮过的我的脸,柔声问道“还疼吗?对不起,其实,我也一直没忘记,因为我是故意打的这掌。谁让你当时那样轻薄我?打你,第一是想教训你,第二是要让你记住我。可是,你明白我的心吗?”
“我……”
我无言以对,心似乎就要破碎了。一直以来,我都明白小雪对我很好很好,亦能感受到她对爱情的执着,但是,以我现在这样的条件,可以接受她吗?我一无所有,甚至现在都是吃她的,住她的,还欠她一笔债。如果有上帝,上帝是否会告诉我,我该拿什么来换取小雪的感情?
也许有人会说,爱情纯粹是精神上的一种感受,何必要与物质牵扯不清呢?但我会告诉他,如果没有了物质,爱情将死无葬身之地。现代社会里,已经不会再有聂小倩和宁采臣那样的神鬼故事了,爱情早已没有了那层神秘的面纱,一切都变得现实和苍白。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你深爱的女人想要你送花给她,你怎么办?难道没钱买就去路边的绿化带里摘?小心被城管抓到,罚的更重。
我苦苦思索,今后该如何面对小雪?小雪抓过我的手,搭在她肩膀上,往我怀里靠得更紧了。初春的凌晨,寒意依然侵蚀入骨,我甚至能感觉到怀里的小雪瑟瑟发抖,于是便紧紧的搂了搂她,劝道“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不!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不懂,我可以问得更明确一点,何适,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到底喜不喜欢我?不许敷衍我,我听你的心跳声。”
小雪不愿意回房,静静地缩在我怀里,固执地说道。
“喜欢。”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真的?那……”
小雪钻出我的环抱,面对着我,轻轻的抬起头,闭上眼睛,似乎在期待我做些什么。
“呵呵,傻瓜…”
我俯身,飞快地在她嘴唇啄了一下。
月亮早都不知闪哪里去了,风越来越大,凛冽地夹杂着冰冷的水气冲过来,我怕身着单薄地小雪会受凉,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往肩上一扛,就回了酒店房间。
两天时间,很快便在追打嘻闹间渡过了。丫头那晚真的着凉了,身体越来越差,我便取消了罗浮山的行程,提前回到了珠海,幸好小雪身体底子不错,回来几天,身体就调养好了。其实我认为,完全是她心情特别畅快,才会影响到身体恢复的快。从三角洲回来,小雪也不知哪跟筋搭错了线,她的嘴巴从来就没合拢过,整天像吃了蜂密般笑嘻嘻地。
这是我见过的唯一的生了病还这么开心的人。而我,该计划找工作了…
下卷 第06章 内衣风波
我也不知道工作对与小雪意味着什么,反正她是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带着庸懒的身体说要去上班了。有时干脆就不去,醒来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不过我知道我是没这个命的。按照我的想法,现在腿复原了,也该是结束坐吃山空的日子了。
“不如你到我妈的酒楼那去上班吧?咱俩一起。”
小雪趴在沙发上,嚼着薯片,仰头对沙发后面的我说道。就在刚才,我说我要出去找工作,问她有没有什么建议。唉…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被她左右了思想?
“啊?我去做什么?服务员啊?”
我并不是觉得做服务员就很低等,而是我不太习惯和一个朝夕相对的人在一起工作。
“嗯…我也说不准呢,你等等,我问问我妈先。”
小雪站起来,准备打电话。
我赶紧拦住她,僵硬地笑了笑“呵呵…不用了,我…不太适合去那些地方,你知道,我性格很内向的,我怕万一真的去了,把客人都给吓跑了。”
小雪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我,思索片刻,怏怏说道“那…好吧,不过你要找工作,也不能太远,只可以在市区,最好是在这个小区附近,而且,必须是每天晚上回家住的那种。”
自从三角洲旅游回来,小雪霸道程度似乎比之前更甚了,说话总是一副不容许我辩解的口吻。我很矛盾,毕竟那天晚上我说的“喜欢”带有少许安慰的成分,尽管我当时是脱口而出。但我怎么忍心让她一番深情付诸东流呢?
我笑了,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没问题。”
转身进了屋子,到网上搜索招聘讯息去了。
应小雪的要求,我把搜索范围选择在珠海市区以内,而对于工作目标,心里却没有底,撑着眼睛找了两个小时,最后终于看到了这样一条信息:新希望网络咖啡屋招聘职位:网络管理员性别:不限年龄:20~35岁招聘条件:需有一年以上网络管理经验,识得无盘工作站网络管理,网吧防火墙维护,服务器数据备份等等。
地址:珠海市前山白石路xx号。
联系人:廖先生联系电线-xxxxxxx有意者请携带本人相关证件到本网咖面试,待遇面议。
我又看了看发布日期,还好,是昨天。于是我便决定在下周一的时候去应聘,原因有两个。第一,在进小莉的公司以前,我本来就是做网管的,虽然时间不足一年,但也相差无几了,上面招聘的条件,我全部都满足。第二个原因就比较简单了,前山白石路,就在银石雅园的斜对面,走路过去不过5分钟时间,这完全可以达到小雪“每天晚上回家”的要求。
收藏好网页,我简单的写了一份个人简历,以便面试的时候更为顺利,接着就洗澡去了。出到客厅,看见电视依然闪烁着,沙发上却不见小雪人影,休息了?走近些,却发现她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看她蜷缩的充满倦意的斜靠在沙发上,像足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玩累了一样,晕!
同杨柳住在一起,那是在两个人有过关系之后。众所周知,男女间一旦亲密无间,对彼方的身体比自己身体更为了解的时候,双方便不会再有秘密了,更别说吃饭不分碗筷,衣服扔做一堆来处理等等。所以当初和杨柳同居,并没有发生有任何不方便的情景。
不过,现在和小雪一起住,问题就来了。
我洗完澡,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调好自动冲洗程序,就回到房间修改简历去了。待改完,忽然想起衣服似乎该洗好了,于是又匆匆忙忙跑浴室。
一件、两件、三件……晕,怎么越洗越多?难道把衣服一件洗成两件了?仔细看看,完了!我手上拿着的,居然是——小雪的内衣。
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捉弄我,小雪这时候偏偏醒了,而且走了进来,看到我正不知所措地举着她的内衣,她脸色一红,急步跑了过来夺下“流氓,没事拿我的衣服干嘛?”
“咳…咳…我…我洗衣服啊,怎么你的也还没洗啊?”
我实在不明白她今天怎么偷懒了?往日,她都是换下来马上就洗好晾在阳台上的。
“啊!”
小雪忽然尖叫一声。
“怎么了?”
我慌忙问道,该不会是被我扯断了吧?“你看!都是你做的好事,哼!”
小雪把内衣往我眼前一递。
“哦?36c,这是代表什么?”
我仔细看过之后,发现上面除了有一个标码以外,似乎没什么异常,那是标价吧?36元?不算贵啊,但那个c代表什么意思呢?
“流氓!谁叫你看那个,我是说变色啦,染了你的裤子颜色啦,你看,本来是白的,现在变蓝色的啦!”
小雪又羞又急地说道。
“啊?”
这下我懵了,再仔细看看,真的变成了蓝色,估计是我的牛仔裤掉色给染上的。我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你的……这个东西,不是原来就是蓝色的吗?”
“蓝你个头,谁会穿蓝色的啊?如果外面穿浅色的衣服,不就让人看光了……”
可能是觉得这样说不妥,她突然停住了,两颊变得绯红。顿了顿,她撅起小嘴,气愤地说“我不管,这个不能穿了,你要买一套陪我。”
“啊?”
我目瞪口呆,嘴里足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估计这时候我除了“啊”就什么都不会做了。她不会真的要我买来陪她吧?晕…
“可是…我……没有买过这个东西啊,要不这样好不好?我陪钱给你,你自己去买,车费啊,在外面吃饭的钱,我给你报销。好不好?”
回过神来,我决定要夺回主动权。
“不!谁要你的钱,就要你自己去买,不然……哼!”
小雪不依不饶地说。
“晕,你自己买也一样嘛。我真的不懂这些东西啊。”
我冤枉地喊道。
“不行,不懂也要买,不管你。不陪给我,以后你不许用洗衣机洗衣服,自己用手洗吧。哈哈……”
小雪得意地笑起来。她可知道,洗衣服是被我定为“人生最痛恨的三件大事”里面的第一件啊。
完了,死穴被她点中了。只好舍生忘死,买吧。还好,她不是那么无赖,最后答应我只是陪她去,还是由她自己来买。毕竟,她的身体,我是不了解的。
第二天是星期六,早上一大早小雪就说要出去,被我软挨硬泡,熬到下午两点,最后抵赖不过了,只好拖拉着双腿一步三晃地跟在她屁股后面来到拱北步行街,走进了一家名叫“黛安芬专卖”的内衣店。
不知道女人内衣店出现雄性的机会是不是很少,反正我低着头走在小雪后面,一进店门,立刻就感受到了几个售货员火辣辣地目光,而且凭直觉我知道那目光的发源地和我不是同一性别。
靠!当我是动物园的猴子啊?
小雪似乎购买欲望不是很强烈,左挑右选,在占地面积不超过30平方米的店里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拖着我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猪,一句话都不说,这么害羞啊?”
我讪讪地一笑,说“呵呵…你买就行了啊,我保留意见。”
小雪却并不放开我,拉着我走出了街道。我惊奇地问道“怎么走了?不买了吗?”
“嘿嘿…其实昨晚那个只要用洗衣粉泡一下,颜色就褪掉了。”
小雪坏坏地笑道。
“晕,那你把我拉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禁有些气结,她昨晚怎么不说清楚呢,害我一个晚上没睡好。
“逛街啊?我记得我们还没逛过街呢,整天窝在家里,闷都闷死啦。我看你也快发霉了,拉你出来晒晒太阳……”
话音未落,小雪把手往我肩下一挎,大摇大摆地挽着我向前走去。
汗…她这是什么动作?
下卷 第07章 风云骤变
以前,我总是不太理解“众目睽睽”这几个字的意思。不过今天,我算是让这个成语体现地淋漓尽致。
我被小雪搀着,之所以说是“搀”是因为小雪的手一直拖在我的手肘部位,而我却呆呆地,两手得直直地,被她就这样牵着“逛街”我的麻木,是因为我实在不懂得怎样去配合小雪这个亲尼地动作,我们的关系,似乎没到这个级别吧?至少在我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就因为这样,我和小雪无论走到哪,就像拉登出现在半岛电视台一样,四周都被人盯着。这些盯睄者,有男的,有女的。很少看见老人出现的步行街,居然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公公,拖着他讶讶学语的孙子,也在盯着我们。晕,以为是卖某某钙片啊,老少皆宜?
我发现一个规律,不管是男女老少,他们的动作无一不是:先目瞪口呆地看着小雪,停留若干秒之后,把眼神转到我身上,但眼神包含的内容就大不一样了。看小雪,那是羡艳,看我的时候,叫做愤慨。晕,他们不会都想到一句话吧——“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我马上又开心起来,就算是牛粪,像我这样英俊挺拔的牛粪也不常见嘛,至少还是很肥沃地,就是不知道够不够养分满足小雪这朵过于妖艳地鲜花?晕,我怎么会想这种问题。
当然,我这样形容或许有些夸张,我也只是为了说明小雪和我同时走在大街上引起的效果而已。步行街走到一半,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气氛了。
“走吧!不要在这里,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
我把手臂从小雪的胳膊里抽出来,然后主动地牵着她的小手。
小雪先是一愣,接着开心地笑了,说“恩,我也觉得周围的人好象怪怪的。走吧。”
我便拉着她,穿过迎宾大道,来到对面的万佳超级市场。超市地好处,就是没有了被人盯睄地感觉,再就是够大,小雪东瞄瞄西看看,直到夜幕掩盖了天际,她才心满意足地说“哎呀…今天逛的真爽。走,肚子饿了,吃饭去。”
我注意到,她手中,除了我的手以外,空无一物。哎……典型的只打雷不下雨。
吃过饭,天已经完全黑了。珠海的夜晚,璀灿的拱北,华灯初上,显得特别暧昧。小雪吃饱又来劲了,拖着我又往步行街方向走,刚走到路口,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又把我连拉带推回到了迎宾大道。我回头望了望,此刻的步行街上,站满了形形色色地妩猸地女人。我知道,她心里有顾忌。
珠海的步行街,便是全国闻名的——莲花街。某一年,一批小鬼子集结起来,统一来到莲花街找小姐。由于人数众多,据说两个同用一个,都出现了供不应求的现象,最后没办法,便叫上当地的皮条客,在深圳临时招了一批,从蛇口坐船赶过来。这便是轰动一时地——小日本珠海买春事件。从此,珠海莲花街便臭名远扬,让全中国心中装着嫖虫的男人蠢蠢欲动。记得有个原来的同事说“如果你到了珠海没去莲花街,那你千万别告诉人家你去过珠海。”
小雪长在珠海,自然不会不知道莲花街的奥妙,所以她一到路口,立刻就止步了我明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我。我脸上却不动声色,心里暗暗觉得好笑“小雪啊小雪,男人要是想去这种地方,又岂是你这讳疾忌医的做法能阻挡的了的?”
不过笑归笑,我自然是不好此道的,便任由她牵着乱走。
待我回过神来,她已经带我到了迎宾大道的尽头,隔了海角的对面,层层高楼叠起的地方,便是曾经的殖民地——澳门。而我的右手边,则是多年以前令我彷徨迷惘的拱北口岸。
想不到,兜兜转转,我来到了昔日伤怀地。人生呢?是否在无数次的希望与失望之后,又要重新回到原点,重新起步?我呆呆地望着地下隧道,和四年前一样,这里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驮着大包小包来往的澳门人,依旧是胡乱停靠的出租车,还有那残缺破烂地冰冷的地下商场出口。
我点了只烟,穿过烟雾,我看见商场出口,一个怯怯地小男孩,拖着一个脏兮兮地行李箱,茫然地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车子,似乎想叫停一辆,却又不敢。出口的人忽然就多了起来,狭窄的阶梯立刻变得拥挤不堪,小男孩四处望了望,发现四周根本没有地方可躲闪,只好呆呆地立在原地,任凭身强力壮的人们冲击……多熟悉的一幕啊?这分明就是我当年的身影,我依稀能够分辨出小男孩脸上,属于我的青涩、无邪。
顷刻间,我的泪水就无声无息地划满了脸庞,我揉了揉眼睛,小男孩已然消失不见。他走了吗?抑或,他从未出现过?这可是我的幻觉?我为什么会出现幻觉呢?为了追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是为不曾知晓的将来?
黑暗中,小雪并未察觉我的眼泪。她拉着我的手举起,向着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欢快地对我说“何适,我们……走一走这条路吧?”
我闻言抬头看了看路标,又愣住了:这条路,亦是珠海的城市名片之一——情侣路。顾名思义,它是专门为情侣设计的,路是依海而延,护拦内,是一条十米左右宽度的绿化带,平坦地草坪,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树木,在绿化带与海边护拦之间,隔一小段便有一张石椅。暮色一落,就会有或多或少的情人,相约到这里叙说彼此之间的小秘密。
可是,我和小雪,是情侣吗?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自从三角洲那晚轻轻地吻过她之后,她就在心底把我给正确定位了。只是,我呢?我那晚,多半是为了安慰她,哄着她不要在门外吹冷风,剩下的,便是对她一往情深愧疚,才给了大脑错觉,吻了她。我能坦然接受她的盛情吗?这样对她,一点都不公平啊。
可在感情上,谁又公平过呢?杨柳,小莉,她们公平过吗?我如此抛心挖肺地对待她们,她们却一个彻头彻尾地欺骗,一个将我视为掌中玩物。又可曾真心真意的对待过我?爱情啊,往往是蒙蔽人们双眼的罪魁祸首!
小雪没有给我提出异议的机会,扯着我便进入了情侣路。我们沿着海堤,走过一段,她便减慢速度,静静地踱起步伐来。而我却注意到,这条路比想象中还要更情侣。一路走过的地方,石蹬上,草坪中,树丛下,到处都是一对对的情人,相依相偎,或搂或抱,窃窃私语,姿态万千…
如果是我,一定不会来海边吹着腥风谈恋爱,这简直就是受罪,我心里说。却不觉察,我和小雪已经离开拱北地段,来到了人缺车少的情侣中路。小雪停住了,转过身看着雾气迷漫的海面,久久都不言语,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我决定打破沉默“小雪,我找到工作了。”
“是吗?”
小雪扭过身,忽闪着大眼睛问道“什么工作?在哪?”
“在斗门啊。”
我嘿嘿一笑。
“啊?这么远?不许去!”
小雪大声抗议道。
“斗门还远啊?坐公车也就一个小时嘛。”
我故作惊讶地说。
“不管,反正太远了,不许去!”
她坚毅的神情,溢于言表。
“为什么啊?”
我无辜地叫道。
“不为什么啊?你又为什么要找那么远的工作啊?我不是叫了你找在市区以内嘛,你都不听。反正不许去,如果你要去,也行。把我的钱先还给我。哼!”
晕,她又来这招。她却不知道,我生平最讨厌人家威胁我。
我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好,明天我叫我妈把家里的钱汇过来,最迟后天就可以还给你了。”
小雪着急了,说话竟然带上了哭腔“你……你太过分了,你知道……知道我……不是为了要你还钱才这么说的。我……呜…呜……”
哎哟,她真的哭了,边哭着,一边把我的手一放,又把她两个手都伸过来搂住了我的腰,散发出阵阵香味的脑袋靠在我的胸怀。
晕,没事惹她干嘛呢,我心痛不已,赶紧哄她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啊。呵呵,没有在斗门,我找的工作,就在我们住的对面,前山那里。真的,别哭了啊。”
我的话一说完,才过几秒,她就停止了哭声,她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开心地问道“真的?太好了。”
md,她刚刚是不是装的啊?
“是啊,是啊,真的,比珍珠还真,你……”
我忽然停住了,因为我听到身后不远处地草地上,传来了几声奇怪的声音,那是两个人的嘴唇接触之后才会发出地具有特色地“吱…吱…”
地声音——接吻声。
刚刚怎么就没注意后面有人呢?我一听到这声音,忍不住想象那两个人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雪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忽然笑什么?”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她的头刚好抵着我的下巴,有几根头发俏皮地挠着我的脸,使得我笑意更盛。
“没什么?那你笑什么,别笑啊,莫名其妙。再笑我就……”
她又用绝招了,挠我的腰。
我赶紧求饶道“好了,好了,我说……我笑,笑你是个矮冬瓜,你看,你才到我下巴。啊!你别掐我啊……”
本来我一边说一边准备逃跑,谁知没成功,被她一把揪住了。哎,她还真像那个金庸笔下的武林高手,静若处子,动似脱兔啊。
“哼!可恶,人家哪里矮嘛,人家也有一米六五啊,这也叫矮?”
在我手上狠狠地掐完,她不服气地说。
“嗯…论平均身高,你不矮,但是……和我比起来,你就…是个冬瓜了,哈哈……”
这次,我终于在她抓住之前,跑得远远的。
“站住,你给我站住啊。我不走了,哼!”
追了一小段,小雪干脆不追了,转而趴在石拦上看起海面来。
我只好止住笑声,回去接她。但接下来的动作,我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就在我伸手拉她的时候,她猛地扑了上来,双手攀在我的脖子上。我便觉得身体一沉,嘴唇一热,被她狠狠地给咬住了…我只感觉到头脑中轰然一声,接着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像是贾宝玉上到太虚幻境一般,不知这一切是真是假,是虚如幻…
许久,小雪才松开我的嘴唇,脱离时还不忘小声的说“混蛋,看你还说不说我矮…”
借着路灯,我看到她的脸色变得和双唇一样,血样鲜红。我呆呆地望着她,正欲言语,却见她缓缓地把眼睛闭上,就如那天在三角洲形容一般,抬头仰面,似乎在期待着朝露降临。我看准她红润的双唇,也闭上眼睛,俯头轻轻地吻了下去……
我向上帝发誓,这一次吻她,绝对没有掺杂半点水份。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被她的执着彻底折服,我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女孩。
由于准备工作做的不错,加上我先有的经验,我的面试出奇的顺利,早上十点一过,我便成了“新希望网络咖啡屋”的一名网管。包吃,不包住,月薪两千。事实上,我对月薪不太在意,因为我知道我在这里一定呆不长久,这里,只不过是我人生的一块跳板而已。
重新上班的第一个星期的星期天(网吧是没有周末的)我正帮一个客人调着视频效果,忽然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母亲在电话里急促地说“小适,你赶快回家吧,你爸爸病情忽然变得严重了。以前只是咳嗽,现在咳嗽都带血了。”
“那你们没有去医院照片吗?”
我焦急地问道,脑子里忽然想起来上次母亲说的“肺部阴影”心中不祥预感油然而生。
“看了啊,你还是早些回来吧,现在花了很多钱了。以前你爸怕耽误你的工作,不让我和你说。”
“妈,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回来,对了,这次医院怎么说?”
我问道。
“医院说,是早期肺癌……”
母亲哽咽着说。
我傻掉了,手机啪的一声掉到地上,摔成了两瓣。
下卷 第08章 人生之苦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
我不知自己一生在佛释的八苦中,究竟需要经历哪些苦难,但我很清楚,如今的我,已经涉足别离之苦,而我甚明白,我无法做到身心放空,亦无法让一切灾殃化为尘土……
整个下午,我都在细细摩梭断裂的手机,眼前不断浮现出父亲的音容笑貌,禁不住悲从中来,眼泪便汩汩流出…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父亲比作是高山,因为父亲的背影永远是那样坚韧、强壮。也有许多人,会说自己的父亲是大海,因父亲的笑声,永远是那样洪亮,容万种委屈如无物。亦总是言传身教,循循善诱地教导我们“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但我却不然,父亲在我的记忆中,无论他对家庭,对他的妻儿。多是有些冷漠的感觉,是以从小到大,我与父亲的关系都不是特别融洽。而许多年后的今天我才明白,父亲,他是对我一生影响最为深刻的人,他的爱,是无须用言语表达的那一种。
儿时的我,也许是由于母亲娇惯的原因,多少有些顽劣。犹记得在我为数不多的与小伙伴打架的记忆中,因体质偏弱,受尽委屈的总是我,而每次我哭闹着跑回家时,遭遇到的只有父亲的横眉冷眼,他从来都不会问我,为什么打架?哪里疼?似乎这只是我自己的事,而我却与他毫无关连。久而久之,我便不敢再与别人发生纠纷了,因为我知道不管是我赢或是我输,父亲都不会关心。我就性格大改,从我十一岁起,父母亲下地,我便在家里做好饭菜等他们回来,他们换下来满是泥土的脏衣服,也全部由我来清洗…直至我到外地求学,出来社会工作,我逐渐明白了父亲的苦心。如果没有他,我岂能像如今这般独立自主,完全不依靠别人而在外面独自漂泊了五载春秋?
父亲,一个苦涩的词语。
我就这样静静的回想着,在记忆与现实中经历着痛苦的煎熬。快要下班的时候,门口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小雪。
“大佬,快下班了哟,怎么你的电话打不通啊?”
小雪闪着两个小酒窝,笑着问道。
自从我和她关系正确定位之后,她就把“大佬”一词放在我身上,成了她的御用称呼。但我总觉得这样有些乱伦的嫌疑,尽管我们还没有“伦”(大佬在广东话里是大哥的意思)我背过身,狠劲揉了揉眼睛,尽量不使她看出有哭过的痕迹,转而拿起手机给她看了看。
“呵呵…摔到地上了,坏了。”
我的笑容很勉强,一定比哭还难看。
“咦?真的哦。不过没关系啦,你这个破手机,早都该坏了,现在谁还用你这种落后的东西啊?走,咱们去买个新的。”
小雪扯起我,便走出了门口。
“不用了吧?你家里不是还扔了几个旧的在那里没用吗?先借给我用,不要去买了,手机嘛,能打通电话就行了。”
买新手机,无疑是浪费金钱,而这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啊?那怎么行,家里那些都像砖头那么大的,你用啊?要不你先用我这个吧,我正好想换一个了。”
小雪掏出她的d508递过来给我。
我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说道“好,我迟一点还给你。”
“还你个头。”
小雪闻言,在我手上揪了我一把。
“对了,小雪,有点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我把她的sim卡退出还给了她,轻声说道。
“干嘛这么严肃啊?什么事,说吧。”
小雪接过卡,往袋里一扔,问道。
“那个…就是之前我说还你的那些钱,就是上次我住院的那些医药费,我想迟一点再还,我有个朋友,他父亲生病了,急需钱用,我想把钱先借给他。行不行?”
我并没有打算把我的处境告诉小雪,只好对她编了个谎。
“行啊?为什么不行?嘿嘿,你不要着急,我又不等钱用,你慢慢还啊,越慢越好,最好……还上一辈子。”
小雪嘿嘿地笑着,我听出来她话中有话,不免心生愧疚。
我坦言,我是个很有理智的人。就在母亲心急火燎告诉我父亲生病时,我就知道,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急于回家,因为我既不是医生,即便回到家,对父亲的病情又有何用?我现在需要的,是钱,无论这薄薄的纸片是否能挽回父亲的生命,我都需要它,至少,它能减轻父亲的痛苦。回到家,我装上自己的sim卡,找到了j的电话,拨了过去,打算跟他借钱。
“喂?”
电话响了两声,就听到了j的声音,但有些阴沉,似乎心情也不是太好。
“j啊?是我啊,何适,呵呵,在忙吗?”
且不管他心情如何,能联系到他,我是颇为兴奋的。
听到是我,j似乎惊喜,语气也变得生动起来“哦,是你小子啊,哈哈,怎么会忽然想到打电话给我?还以为你小子失踪了呢,上次打过一次电话过来,后面就没有音讯了。最近怎么样?你现在在哪?”
“我在珠海啊?你在什么位置?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起吃晚饭?”
我问道。
“我在香州这边啊,你也在珠海?什么时候过来的?md,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靠!我还真没吃饭呢,你找个地点吧。”
j兴奋地说道。
“好,那我在迎宾路旁边那家上岛咖啡等你,快点过来哦,8点不出现,你买单,哈哈。”
我调侃道。
“好!你小子等着。”
j说完,匆匆断了电话。我便走进卧室换了外套,准备出去。
正拉开客厅大门,忽然小雪从厨房跑了出来大声叫道“哎,你要出去啊?饭都快做好了啊,这么晚你去哪?”
我对她歉意地笑了笑“呵呵…下午不是说了吗?我约了那个朋友,把钱取出来给她啊。晚饭不在家里吃了,对不起啊。”
“哼!我不管,我也要去。”
小雪跑到我面前,撅起嘴抗议道。
“哎…不是我不愿意,你知道,人家家里出事了,当然不想有太多人知道,你乖乖的,吃完饭在家里等我,我陪你看《老友记》好不好?”
我捧起小雪俏丽的脸庞,在她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招果然很受用,她就红着脸不动了。
“那…你早点回来啊,电视都快开始了。”
小雪轻声叮嘱道。《蓝色生死恋》早已大结局了,但她最近莫名其妙地迷上了美国肥皂。
我急忙道了一声“好”便匆匆赶往上岛咖啡。
如在往日,我一定会陶醉在咖啡厅优美的钢琴声和柔和地光线中,但今天,我知道这一切维美的画面都不属于我,却也没想到,这一切也同样不属于j,他给我带来了一个棒喝震耳的消息——他离婚了。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我惊恐地看着他。
“哼哼…为什么,钱吧,这太简单了。你说那男的又有车,房子又在福田,还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