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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大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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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6 10:46: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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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大亨



                                

《風月大亨》

第一卷 第一章 旅途豔遇

    “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

    在一群小孩興高采烈的歡呼聲中,四、五輛披紅挂鸀的彩車緩緩駛進村里。

    汽車無法直接到達家門,還要走幾百米的路。汽車停下來后,新郎和新娘相偕走下汽車,在迎親隊伍的陪伴下,徑直走了過來。

    新郎叫劉黑玉,1米76的個子,穿著白色襯衣,黑色西服,系著一根紅色的領帶,顯得風度翩翩。新娘石燕,雖然長得並不特別漂亮,卻十分愛笑,孩子式的臉上,永遠挂著燦爛的微笑,樣子很甜,給人一種格外清純的感覺。她穿著棗紅色鑲邊上衣,米色長裙,十分婀娜迷人。

    劉黑玉的家是一棟三廂間兩層紅磚樓房,房子的門窗上貼滿了紅紅的喜聯,平添了不少喜慶的氣氛。門前的坪里已經聚集了大批賓客,所有的親友和村里的人們也全都趕來道賀,屋里屋外都顯得格外熱鬧。

    看到新娘子已經走近,衆人都忙碌起來,霎時間,鞭炮齊鳴,樂隊也奏響了歡快的迎賓曲。

    大廳里的正上方,兩張方桌並排放在一起,上面鋪著一塊紅布,這便是婚禮主席台了。主席台上紅燭高照,鮮花競豔,新郎、新娘在人們的簇擁下走上主席台。

    站在婚禮台前,看著身邊婀娜多礀的新娘,劉黑玉心里泛起了陣陣漣漪,不由想起了他們那充滿戲劇色彩的初遇。

    那是在g市開出的火車上。火車還沒有開動,車廂里已塞滿了人,整個過道都擠得滿滿的,讓人舉步維艱。但是,后面還在上人,真不知道哪有這麽多人,在起點站就已經擠得動不得了。

    劉黑玉暗暗得意,他清早就趕到火車站買票,總算獲得了一張座位票,不用像別人那人站在過道里受罪了。排了整整一天的隊,也實在有些累了,便舒服地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養神。

    “先生,請將你的腳擡起一下,我要將東西塞到你下面去。”身前響起了非常悅耳動聽的聲音。

    劉黑玉睜眼一看,只見一個姑娘正站在他面前。她雖然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身材高挑、苗條,圓圓的臉上挂著甜甜的笑容,一雙大大的眼睛又黑又亮,正脈脈地看著他。他心里頓時一樂,連忙逗趣說:“你要將什麽東西塞到我下面去?”

    旁邊的人都笑了起來,充滿著猥亵的味道。

    “小姐,他要是不願意,你就塞到我下面來好了。”站在斜對面的一個長發青年嘻皮笑臉地說。“我保證會讓你滿意的。”

    姑娘的臉立即紅了,她狠狠地瞪了劉黑玉和那個長發青年一眼,嬌聲呵斥說:“我只是將這個手提包放到你的座位下去,你們想到哪里去了?”

    劉黑玉心里說:“是你自己說得暧昧,反倒怪人家想歪了。”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他不想讓這個姑娘再當著這麽多的人難堪,連忙站了起來,伸手去幫助姑娘將手提包放到座位的下面。

    姑娘卻沒有理他,自個將手提包推到了座位的下面。顯然,她對劉黑玉的玩笑仍然耿耿於懷。

    火車終於開動了。

    那姑娘就靠著劉黑玉身邊的座位站著,眼睛看著對面的窗外,欣賞著那往后快速退去的景色。劉黑玉也沒有再去理她,仍然閉著眼睛休息。

    姑娘的身上發出淡淡清香,不斷地往劉黑玉的鼻子里鑽去,他心里一蕩,再也無法靜下心來休息。

    這是什麽香氣?劉黑玉雖然對女孩子使用的香水知之不多,但他卻隱隱覺得這不是某種香水的香味。香水的香味雖然很好聞,卻不像這種清香,既是那樣若有若無,又是那樣令人心馳神往。

    劉黑玉陶醉在這迷人的香氣中,他忽然想起了書上的介紹,說動物在交配期到來的時候,體內就會發出一種氣味,引誘異性前來交配。莫非這種香氣就是這個姑娘體內發出的氣味?這樣想著,他的體內漸漸起了變化,竟然生起一種想要一親芳澤的念頭。

    他立即將靠外面的右手放到身側,慢慢地移動著,往姑娘那修長的大腿摸去。

    姑娘的身體突然移動了一下,嚇得劉黑玉連忙將手收了回來。知道這里是什麽地方嗎?周圍有那麽多人,若是一旦被人發現,或者姑娘叫嚷起來,不將你當作流氓痛扁一頓才怪。萬一他們將自己交給警察,說不定還要被拘留幾天呢。

    其實,劉黑玉並不是一頭大色狼,他雖然跟很多女孩子在一起玩過,也愛插科打诨地說一些黃話,但他還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女孩子真正做過,實實在在的黃花處男一個。他卻想不到,自己剛才爲何竟會有那樣的念頭。

    姑娘並沒有發現劉黑玉的企圖,她只是是站得久了,兩只腳已有些累,稍稍調整了一下站礀,將身體側了過來,換成向前的方向,左手靠在座位的靠背上,仍然站在了劉黑玉的身邊。

    劉黑玉不知道是心里忽然生出憐香惜玉的想法,還是對剛才的舉動湧起一種負疚的心理,他連忙站了起來,對姑娘道:“你坐一會吧。”

    姑娘愣了一下,連忙笑著說:“你坐吧,我不要緊的。”

    對面那個長發青年立即陰陽怪氣地說:“這年頭真是怪了,只要是長得漂亮的女孩子就會有人獻殷勤,怎麽沒有人給我老人家讓坐呢?難道我就長得不帥嗎?這位美女,如果你真的不要緊的話,就讓給我坐一會好不好?”

    “你是長得很帥,可惜你不是女孩子,只能女士優先了。”劉黑玉對長發青年笑了笑,回頭對那姑娘說:“先前只是開個玩笑,你可不要在意。你先坐,我要去上一趟洗手間了。”

    姑娘聽了,也不再推辭,說了一聲“謝謝”,在座位上坐了下來。

    劉黑玉從洗手間回來,姑娘連忙站了起來,要將座位讓給他。劉黑玉攔住了她,說:“你先坐,我站一會。坐久了,腰都有些酸了。”

    姑娘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又重新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她實在是站累了,兩條腿都有些酸麻了。

    “你到哪里?”劉黑玉問。

    “h縣。你呢?”

    “太巧了,我也是到h縣。聽口音我們還是老鄉呢,我是大河鄉劉家村的,你家住在什麽地方?”

    “我家住在新東鄉雙龍村。”

    “那相隔不遠,只有二、三十里路的樣子。”劉黑玉興奮地說。“你也g市打工嗎?爲什麽在這個時候回去?”

    “我是在一家電子廠做事,因爲我媽病了,家里打了電話來,所以回去看看。”

    “你媽得的是什麽病?嚴重嗎?”劉黑玉關切地問道。

    “不要緊的,她是老毛病了,到醫院去看一下就會好的。我只是借此機會回去休息幾天而已。”石燕笑著說。“你在哪里做事?”

    “我是搞裝修的。”劉黑玉說。“這段時間生意清淡,準備回去住一段時間,等有了事做再下來。”

    “搞裝修很賺錢吧?”姑娘看著劉黑玉,饒有興趣地問。“我聽說不少搞裝修的人都發了。”

    “也不怎麽樣。有事做還好一點,沒事做的時候還要家里倒貼錢。”劉黑玉輕輕地搖了搖頭。“這年頭,靠打工是發不了財的,能夠糊口就很不錯了。”

    兩人聊了一陣,關系頓時拉近了許多,姑娘將屁股往里挪了挪,讓出小一塊地方,對劉黑玉說:“你也坐一點吧。占了你的座位,真是不好意思。”

    劉黑玉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由於地方太窄,只能坐上半只屁股,他不得不將身體往里靠,以保持身體的平衡,這樣一來,他的大半個身子都挨在姑娘的身上了。女性身體特有的柔軟透過衣服傳了過來,他的心里又湧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極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扭過頭來對姑娘說:“說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姑娘笑了笑,回答說:“我叫石燕。”

    “很高興認識你!”劉黑玉說。“我姓劉,名黑玉。你叫我黑玉就行了。”

    石燕“噗哧”一聲,笑著說:“你這麽文皺皺的,就像一個十足的知識分子,怎麽會去搞裝修呢?”

    他先前是那樣油腔滑調,現在卻這樣溫文爾雅,她都有些搞不懂他了,不知道到底那種狀態才是他的本來面貌。

    劉黑玉說:“沒辦法,爲了生存嘛。我讀高中的時候,成績本來是蠻好的,滿以爲可以考上大學,卻以5分之差名落孫山。回到家里,痛哭了一場,就出來跟別人學了裝修。”

    石燕問:“你爲什麽不去複讀呢?現在有很多人都是通過複讀以后才考上的。”

    劉黑玉苦笑說:“家里能夠供我讀完高中,已經是想盡一切辦法了,哪里還能去複讀呢?而且,現在上大學的費用不菲,我就是能夠考上大學,家里也沒有能力讓我去讀的。”

    石燕聽了,不禁暗暗爲他惋惜。這些年來,農村的孩子上不起學的事比比皆是,早已成爲普遍現象,再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兒了。

    不過,他比自己還是要好一點,他還念完了高中,自己卻初中一畢業就出來打工了,現在雖然只有十九歲,已經有了三年打工的曆史了。在農村,女孩子只要能認識幾個字就行了,家里一般都不會將錢投資到她們身上去的。

    “電子廠做事辛苦嗎?工資高不高?”劉黑玉問。

    石燕說:“在電子廠做事,我們都快變成機器人了,每天都機械地做著同一件事,一坐就是四、五個小時,一天要工作十個小時以上,下了班,有時連澡都不想洗了,只想盡快地倒到床上睡覺。就算如此,一個月也很難掙到一千元錢。”

    “加班沒有加班費嗎?”

    “加一個小時班兩元錢,這已經是很記的了,卻還不夠吃一餐飯。”石燕憤憤地說。“由於長時間的機械勞動,稍不注意就會出錯。如果出了錯,一個月也就白干了。”

    兩人漸漸談得投機起來,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已到了深夜,周圍的人們都開始昏昏欲睡了,還有一些人早就進入了夢鄉。

    “夜深了,你也睡會吧。”劉黑玉看到石燕臉上布滿了倦容,不由伸手摟住她的肩膀,讓她的頭靠到了他的胸前。

    石燕臉上微微一紅,卻也沒有反對。

    距離一近,石燕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淡的清香又飄進了他的鼻孔。這種清香雖然輕如浮云,細若遊絲,劉黑玉卻不禁心神一蕩,稍稍俯下腦袋,貪婪地吸了一口,頓覺甜沁心脾。

    漸漸地,他的心里升起陣陣沖動,摟住石燕香肩的左手也慢慢地滑了下去,攬在她纖細的腰上,一種軟綿綿的感覺透過衣服傳到了他的手上,他不禁有些意亂心迷了。

    那種美妙的觸感,給了劉黑玉前所未有的享受,他的手上稍稍用了用勁。石燕的嬌軀微微一顫,仍然閉著眼睛,假裝已經睡著了。

    其實,石燕靠在劉黑玉的胸脯上,聞著他那雄渾的男人氣息,心里不禁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她突然湧起一種奇怪的念頭,今天晚上可能會有些事兒發生,她既感到害怕,又充滿了好奇和渴望,這種複雜的心理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哪個少男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石燕也不禁春心蕩漾起來。她雖然對劉黑玉還不怎麽了解,卻朦胧地感到,他心思細膩,善解人意,正是自己要找的那種情人的類型,與他交朋友,應該是不會錯的。

    劉黑玉見石燕並沒有反對,膽子頓時大了起來,他極力壓住自己怦怦的心跳,慢慢地將手伸進她的衣服,放到她那柔軟的肌膚上。

    石燕又顫了一下,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擡了起來,隔著衣服按在劉黑玉那只不安份的手上。她似乎想制止劉黑玉的進一步行動,但力量卻不大,也沒有將他的手推開。

    劉黑玉向四周看了一遍,見周圍的人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偷香竊玉行動,放在衣服里的手又繼續往上移動,落到了石燕的乳房上。

    石燕不好意思再當衆去舀開他的手,只是呼吸漸漸重了起來,酥胸起伏,嬌小的身軀緊緊靠到劉黑玉的身上,就像受驚的鳥兒一樣輕輕地顫抖著。

    劉黑玉隔著胸罩在她的乳房上抓捏起來,靜靜地感受著那種既柔軟又堅挺的快感。

    石燕仍然緊緊閉著眼睛,她沒有出聲,也沒有動彈,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的心弦卻被撥弄得抖動起來,玉乳在劉黑玉的魔掌下顫動不已。

    劉黑玉已不滿足於這種隔靴騷癢的抓捏,他將石燕的胸罩往上一推,兩只乳房立即顫悠悠地彈了出來。石燕嬌喘一聲,連忙將嬌軀埋進了劉黑玉的懷里,將她那柔軟而又極富彈性的纖巧胸乳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脯上。

    在衆目睽睽之下,她這種舉動很容易給人造成輕浮的感覺,兩人認識的時間還不久,怎麽可以如此親熱呢?但是,石燕也是逼於無奈,她總不能讓別人看到她的乳房已經從乳罩里崩了出來吧。盡管她還穿著一件襯衫,但是,那薄薄的襯衫卻已無法掩住胸前的春光。

    劉黑玉盡情地享受著胸前那美妙的觸覺,早知男女之間接觸的感覺是如此的迷人,自己也不用虛度這二十二年的光陰了。

    他微微移動了一下身體,讓石燕可以更加舒服地伏在他的胸前,右手攬住她的肩背,左手從兩人身體接觸的部位伸了進去,再次握住了她的椒乳,輕摁慢撚起來。

    豐潤膩滑的胸乳就好似粉搓脂揉一般,石燕的骨架中然纖細,但兩只乳房卻不小,就像剛剛出籠的包子一樣,摸上去軟綿綿的,用力一捏,立即深深地陷了進去,手指一松,又立即膨脹起來,令人銷魂不已。

    石燕還從未讓任何一個男人碰到她這個部位,如何禁得起劉黑玉的盡情撩撥?強烈的刺激和快感幾乎要將她的芳心淹沒,她的腦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維在刹那間消失,雙手無力地滑到劉黑玉的腰間,輕輕的攬住他有力的熊腰,一顆心飄飄忽忽,早已飛到九天云外去了。

    劉黑玉的呼吸也沈重起來,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一股熱流從小腹下面升起,迅速流遍了全身,他已置身於熊熊欲火之中了。

    可是,這里畢竟是在火車上,旁邊還有不少的乘客,不然的話,他恐怕已經霸王硬上弓了。

    “哼!”

    斜對面的那個長發青年重重地哼了一下,他顯然是極不滿意他們兩人的親熱,聲音里含著很重的醋意。

    劉黑玉暗暗一驚,終於將手戀戀不舍地從她的胸脯上收了回來。他當然不是在乎那個青年的醋意,他知道,如果繼續撫摸下去的話,兩人都會受不了,恐怕會做出當場出醜的事來。他伸手摟住她的嬌軀,讓體內的欲火在身體的厮磨中漸漸消褪。

    良久,兩人終於漸漸平靜下來,石燕從劉黑玉的懷里掙了出來,不禁幽幽地瞪了他一眼,臉上仍然洋溢著抹不開的濃濃春情。

    劉黑玉不由看得呆了。

    在農村,幾乎所有結婚儀式都是千篇一律的,新郎、新娘向祖先神位行禮,拜見父母、長輩和賓客,然后是主婚人、證婚人、介紹人、主親及來賓代表說話,勉勵一對新人夫妻恩愛,早生貴子,白頭偕老。最后,在一對童男童女的前導下,相偕進入洞房。

第一卷 第二章 生米熟飯

    紅燭高照,喜筵宏開,滿堂花醉三千客。大廳的兩邊擺了十多張方桌,衆賓客紛紛就坐,酒菜流水般地送了上來。新郎、新娘相偕挨桌敬酒,散發喜糖。

    深夜,鬧洞房的人們終於散去。劉黑玉回過頭來,靜靜地看著石燕,心里充滿了幸福的喜悅。

    石燕赧顔一笑,將嬌軀靠到劉黑玉的懷里,輕聲說:“你這樣看著我干什麽?難道你一點都不累嗎?”

    劉黑玉輕輕地攬住她的細腰,由衷地說:“石燕,我一想到能夠娶上你,就感到格外開心,一點也不覺得累。”

    聽到他的綿綿情話,石燕也眉開眼笑起來,她緊緊地抱住劉黑玉的腰,嬌聲說:“能夠嫁給你,我心里也格外高興。但願你能夠一直對我好,我也就無憾了。”

    劉黑玉哪里知道,爲了嫁給他,石燕可謂是煞費苦心。

    那一天,天亮的時候,火車終於在h縣的小站緩緩停了下來,劉黑玉和石燕一起下了火車,走出車站。

    車站前面的街道上雖然冷冷清清,看不到幾個行人,兩邊的店鋪卻已經全部開業了,絕大多數都是做早餐的,熱氣騰騰的早餐店里飄出陣陣誘人的食物香味。

    “坐了一晚的車,肚子已經空空如也了,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吧。”劉黑玉對石燕說。

    “不用了!”石燕說。“口也沒漱,臉也沒洗,怎麽好去吃東西呢?”

    她仍在想著車上的事情。像他這樣文質彬彬的人,怎麽會做出哪種事呢?她也想不通,自己保存了十九年的東西怎麽就這樣輕易地獻給了他呢?

    不過,那種感覺的確令人心醉,使她一直到現在還無法完全平靜下來。

    “出門在外的人,哪能顧得了這麽許多呢?我們還要坐兩個小時的汽車,回到家里已是中午了,不填飽肚子怎麽行呢?”劉黑玉不由分說,硬是拉著石燕走進了車站旁邊的一家早餐店。

    “你想吃點什麽?”兩人找了一個座位坐下,劉黑玉看著石燕,溫柔地征求她的意見。

    “就來一碗稀飯,兩只鹽菜包子吧。”石燕輕聲道。“大清早的,我不大習慣吃油膩的東西。”

    劉黑玉立即去將石燕要的早餐舀了過來,又給自己要了一碗湯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能夠認識石燕,又與她共進早餐,他的心情十分愉快,就連胃口也跟著好極了。

    吃過早餐,來到汽車站,他們分手的時候也到了。他們兩家雖然只相隔二十多里,卻是兩條不同的路線。劉黑玉心里頓時怅然若失,他脈脈地看著石燕,真不願意就此離去。

    “你這次回來,準備在家里呆多長時間?”劉黑玉滿懷期望地看著石燕。如果她在家的時間比較長,自己就可以去看她。

    石燕說:“我只有五天假,在家里最多只能住四天。你來g市,一定要記著來找我們呀。”她慢慢往汽車走去,不時回頭看著劉黑玉,眼里充滿了依戀不舍的神情。

    劉黑玉突然大步走上前去,堅毅說:“我送你回家!”

    石燕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她什麽也沒說,歡快地與他一起登上了回家的汽車。

    劉黑玉怎麽也沒有想到,正是由於他的突然決定,成就了他與石燕的姻緣。

    走進石燕的家,已經是中午時分了。石燕驚訝地發現,母親根本就沒有病,正在屋里歡快地忙碌著。

    “媽,你不是病了嗎?”石燕不滿地說。

    “傻女兒,你一回來,媽的病不就全好了嗎?”石燕的母親“呵呵”笑著,她的目光落到劉黑玉的身上。“這位是誰?”

    石燕的眼里立即放出光來,興奮地介紹說:“他叫劉黑玉,是我的朋友。”

    石燕的母親一怔,連忙將石燕拉進房里,低聲問道:“你的朋友?是什麽朋友?”

    “當然是男朋友了。”石燕幸福地說。她與劉黑玉雖然沒有明確戀愛關系,但是,兩人心里都很明白,他們是誰也離不開誰了。

    “不行!”石燕的母親臉色一沈,冷冷地說。“我直接告訴你好了,媽這次要你回來,就是打算讓你去相親的。隔壁黃泥村范重的名字你聽說過吧,他這幾年在外面做生意賺了大錢,已經成爲我們這一帶的首富了。他派人來跟媽說了,想娶你給他的大兒子做媳婦,答應付五萬元聘禮。你想想,五萬元是多少錢,可以蓋一棟新樓了。所以,媽就幫你答應了,等你一回來,立即就去相親。”

    “媽,你就以五萬元將女兒賣了?”石燕立即叫了起來。“現在都是什麽年代了,你怎麽還想著要包辦婚姻呢?”

    “你這是什麽話?”母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媽也是爲了你好呀。范家的條件那麽好,你嫁過去就享福,這樣的好事,就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聽媽的沒錯,媽怎麽會害自己的女兒呢?”

    “對不起,媽!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石燕一本正經地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你說的就是外面那個人嗎?”母親的臉上露出鄙夷的神情。“媽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一個窮小子,他怎麽能夠跟范家比呢?”

    “媽,你不會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吧?”石燕仍不死心地說。

    “你說對了,媽正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母親冷冷地說。“如果說每個人都嫌富愛貧,我們何必要發家致富呢?這事就這麽定了,媽已經收了他家兩萬元錢定金,是絕對不能反悔的。”

    石燕兩眼紅紅地從房里出來,劉黑玉立即迎了上去,關切地看著她。“你怎麽哭了?”

    “沒什麽。”石燕淡淡地說。“我看到媽媽的病已經完全好了,心里高興而已。”

    吃過中飯,石燕送劉黑玉回去。走不多遠,她突然拉著劉黑玉進入了路邊的樹林,迅速撲了上去,摟住他的脖子,將火熱的嘴唇湊了上去。

    兩人笨拙地吻著,卻十分狂熱。石燕將香舌伸進了劉黑玉的嘴里,在他的舌頭上盡情撩撥起來。劉黑玉的全身迅速變得滾燙起來,一只手開始不安份地伸進了她的衣服,攀上了她胸前的山峰。

    “唔!”

    石燕嘴里嬌哼了一聲,雙唇戀戀不舍地離開了劉黑玉的厚唇,柔美的嬌軀一陣激顫,那柔軟豐滿的乳房又彈進了劉黑玉的手掌。

    劉黑玉輕輕地撫摸了一陣,突然撩起了她的衣襟,無限春光立即展現在眼前。他歡呼一聲,連忙俯下身去,張嘴含住了那顫悠悠的乳房,用力地吮吸起來。

    石燕俏臉滾燙,就連耳根都紅得像三月的流火,嬌嫩的胸乳在劉黑玉的吮吸下發出輕微的震顫,她雙手緊緊抓著劉黑玉的頭發,美目里露出意亂情迷的神色,嘴里也流瀉出聲聲嬌喘。

    劉黑玉就像小孩吸奶似的,在石燕那凝脂白玉般的酥胸嫩乳上飽吸了一頓,終於心滿意足地擡起頭來,盡情地欣賞著那迷人的玉乳。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赤裸裸的酥胸上,石燕感到暖洋洋的,雖然沒有被劉黑玉吮吸、撫摸時的那種劇烈沖動,但她的心里已經撩起了熊熊欲火,就連空氣中也能感受到那種濃濃的春意。

    劉黑玉迅速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鋪在林間的空地上,抱起石燕的嬌軀輕輕放了上去,動作笨拙地將她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豐潤雪白的胴體終於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他伸出雙手,輕輕地摸了上去,那種感覺既新鮮又刺激,心里的欲念再也無法控制了。

    在劉黑玉的輕輕撫摸下,石燕只覺得心里湧起了陣陣浪濤,不停地沖擊著她的身心,她很快又嬌喘籲籲起來,嘴里吐氣如蘭,嬌軀也像條蛇似的在地上不住的扭動,她已漸漸迷失在陣陣野性的狂濤中,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兩具赤裸裸的身體終於糾纏在一起。由於他們都是第一次,劉黑玉屢屢叩關都沒有成功。他心里不由暗暗著急,要是這事都做不成,豈不是贻笑天下?他不停地往石燕的下面刺去。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急,就越難以成功,劉黑玉接連刺了十多下,卻次次戮在石燕那嬌嫩的洞外,石燕已痛得呲牙裂嘴了。

    她不得不伸出小手捉住他的火熱之物,握在手里,感覺又粗又長,不由暗暗吃了一驚,自己窄小的下體能容納這麽粗大的東西嗎?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引導劉黑玉進入桃源玉洞。劉黑玉不知深淺,感到前端已經進入洞內,心里一喜,突然用力一插,頓時全根沒入。

    “啊——”

    石燕慘叫一聲,兩眼上翻,差點閉過氣去。劉黑玉一看,只見她臉色慘白,額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顯然是痛苦到了極點。

    劉黑玉心里暗暗一驚,這種事不是十分愉悅的嗎?她爲何痛苦到這種程度?是不是自己的東西太長大了,她根本接受不了?

    他曾偷偷地看過其他男人的物件,知道自己的器具比一般的男人要長大得多,如果真是這樣,那該怎麽辦呢?他伏在石燕的身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頓時愣住了。

    良久,石燕終於緩過氣來,嬌嗔地瞪了劉黑玉一眼。“你怎麽用那麽大的力?難道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嗎?”

    劉黑玉頓時恍然大悟,他剛才一時激動,竟將這一切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歉意地笑了笑,柔聲說:“對不起!我不該這麽粗魯的。”

    他看到石燕沒事,一顆懸著心終於放了下來,連忙溫柔地動了起來。

    激情過后,兩人都靜靜地躺在地上,劉黑玉輕輕地吻了石燕一下,愛憐地說:“對不起,我不該這麽做的。”

    石燕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沒什麽,這是我自願的。”

    劉黑玉哪里知道石燕的一片苦心。原來,她是看到媽媽執意要將她嫁進范家,明白自己無法改變媽媽的想法,於是便想到了這破釜沈舟之計,讓生米煮成熟飯,就算不能改變命運,也將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心愛的人。

    石燕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穿上衣服,對劉黑玉說:“天色已不早了,你還要走二十多里,再不走就要摸夜路了。我也不送你了,將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請你一定記住今天下午,記住這片樹林!”

    劉黑玉拍著胸脯說:“你放心!回去后,我立即就請人前來做媒,無論如何,我也要娶你做我的妻子。”

    石燕心里暗暗歎息一聲:要想讓媽媽同意這門親事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的事。但是,她仍然強作歡喜地點了點頭。

    果然,第二天一早,石燕的媽媽就將媒人找來,帶她到范家去相親。石燕不敢違拗,只好跟著媽媽和媒人一起去了。

    范家顯然早有準備,一家人都熱情地迎了上來,他們看到石燕的容貌雖然不是格外漂亮,卻也長得身材苗條,婀娜動人,心里都暗暗同意了。

    范重的妻子拉著石燕的手問這問那,弄得石燕臉色紅紅的,心里很不好意思,終於尋了一個機會走了出來。

    在屋外,范重的大兒子范文舉連忙跟了上來,走到她的身邊,親昵地說:“石燕,你在g市打工嗎?那里好玩不?”

    石燕說:“g市是大都市,當然好玩啊。”心里鄙夷地暗想:“開口就問好玩不,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花花公子。”

    其實,范文舉也算得上是一個帥哥,他雖然沒有劉黑玉那麽高,應該也超過了1米7,長相卻比劉黑玉還要英俊得多。論條件,他肯定可以超過劉黑玉。如果沒有火車上的豔遇,她或許會看在媽媽的面子上接受他的。可是,一切都晚了,就像一首歌所唱的那樣,范文舉已經“遲到”了。

    范文舉卻不知道石燕心里的想法,依然興奮地說:“我早就打算到g市去一次了,你給我當向導好不好?”

    石燕淡淡地說:“對不起,我要上班,恐怕沒有時間陪你的。”

    范文舉說:“你還去上什麽班呢?不如回來跟我們一起做生意。我們店里正需要你這樣的人站店子,這事我跟爸爸說一聲就行了。”

    看他那盛氣淩人的樣子,石燕心里不由暗暗有氣,我還沒有決定要嫁給你呢,你就開始氣使頤指了?她微微笑了笑。“我在廠里做得好好的,爲什麽要回來跟你們一起做生意呢?”

    范文舉說:“你遲早是我們家的人,當然應該回來跟我們一起做生意呀。”

    石燕立即笑得花枝亂顫,想不到這小子長得這麽好看,臉皮卻比磚頭還厚,我會成爲你們家的人?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

    “你笑什麽?”范文舉訝異地看著石燕。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極了,笑容之中放射出一股令人心蕩神怡的媚態。

    女人的笑是迷人的,美人的笑更是使英雄氣短,人君傾國。范文舉是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他如何能夠抵禦石燕那動人的誘惑呢?他突然走了上去,伸手抱住石燕,伸嘴往她的唇上吻去。

    “你要干什麽?”石燕嬌叱一聲,極力地進行掙紮,想要將他推開。

    眼看就要到嘴的美食怎麽能夠輕易放過呢?就是自己店里請的女營業員都不會反對他,而她反正會要成爲自己的妻子,怎麽能夠錯過呢?這樣想著,范文舉膽氣一壯,毫不猶豫將自己的嘴巴緊緊地壓在石燕的嘴唇上。

    石燕極力反抗著,試圖掙脫他的魔掌,但是,他的力氣比她大得多了,她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她心里一急,突然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

    “啊!”

    范文舉就像殺豬似地慘叫起來。屋里的人聽了,連忙趕了出來,驚訝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石燕立即雙面掩臉,撲到媽媽的懷里痛哭起來,哽咽地說:“媽,我就是死也不願意嫁給這個流氓。我們回家!”

    范重的妻子連忙走到范文舉的身邊,見他的嘴唇鮮血淋漓,不由心痛地說:“怎麽咬得這麽重呀?快跟媽進屋,讓媽給你上藥。”

    范文舉狠狠地瞪了石燕一眼,恨恨地說:“你這個婊子,竟敢咬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住嘴!”范重厲喝一聲,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還不帶他進去?在這里丟人現眼。”

    他走到石燕的母親面前,淡淡地說:“對不起!都怪我管教無方,出了這個逆子。我向你們母女賠禮道歉,請你們不要見責。俗語說,‘買賣不成仁義在。’如果石燕姑娘執意不肯嫁給我家舉兒,我們也不好勉強,還請你將定金退回給我,我們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石燕猛地擡起頭來,冷冷地說:“我原本就沒有想要你家的錢,我們可以將錢如數退給你。不過,你們可以當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但我不能。第一,你的兒子的的確確侵犯了我;第二,他剛才還在威脅我,我不會就麽了結的。”

    范重冷冷地說:“我剛才已經向你道過歉了,你又沒有造成什麽損失,你還想怎麽樣?”

    石燕說:“我只是想要保護自己的權利,該怎麽辦,恐怕是警察說了算。”

    “你想威脅我?”

    石燕淡淡地說:“范老板,我想你應該找個律師咨詢一下,問一問強奸未遂是否構成犯罪。”

    范重頓時大吃一驚,不由怔立當場。石燕並不理他。拉著媽媽的手,轉身往外走去。

第一卷 第三章 洞房香殒

    “你的肌膚真是太美了!”躺在柔軟舒適的床上,劉黑玉抱著石燕的嬌軀,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她那光滑幼嫩的肌膚,由衷地感歎說。“當初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被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徹底迷住了。”

    “你這頭大色狼!”石燕大發嬌嗔。“竟然在火車上做出那種行爲來,害得我差點當衆出醜。我真是恨死你了。”

    劉黑玉笑著說:“你當時不也感到十分陶醉嗎?若非如此,我又怎麽能夠贏得你這位美人的心?”

    劉黑玉的手在石燕那猶如羊脂白玉的肌膚上撫摸著,一張大嘴溫柔地吻著她修美的粉項和晶瑩的小耳朵,還不時放肆地啜著她渾圓嬌嫩的耳珠。

    石燕已完全融化在他的激情挑逗中,檀口里不住發出令人神搖魄蕩、銷魂蝕骨的嬌吟,美麗的胴體也向他靠了過去,在他的身上輕輕磨擦著。

    劉黑玉的手上加緊了撫摸,大嘴也印上她的香唇。他無處不到的愛撫,將石燕刺激得嬌軀抖顫,血液奔騰,她再忍不住了,兩條玉臂立即纏上他的脖子,狂熱地反應著。兩人都融入渾然忘憂,神魂顛倒,無比熱烈的纏綿中。

    兩人都全身發燙,體內的情欲已熊熊燃燒起來。劉黑玉立即擡起身體,將石燕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

    在高燃的紅燭映照中,石燕那羊脂白玉般的美麗肉體很快展露在劉黑玉的眼前。劉黑玉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體,嘴里仍然止不住發出輕輕的贊歎聲。

    石燕無力地睜開滿溢春情的秀眸,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見他眼里射出餓狼似的貪婪的光,不由臉色一紅,再次閉上了眼睛,一顆芳心也怦怦地跳了起來。

    劉黑玉站了起來,一邊欣賞著石燕那肉體橫陳的美麗胴體,一邊迅速脫去自己的衣服,毫無間閡壓上她的身體。一時間,芙蓉帳暖,被浪翻滾,新房里流瀉出一股靡靡的聲音。

    激情之后,兩人相擁而臥,他們都獲得了極大的歡樂和滿足。

    第二天早晨,太陽已經曬到床邊了,劉黑玉和石燕兩人還賴在床上。昨天,他們也實在太辛苦了,晚上又纏綿了一陣,直到此刻他們仍然睡得很香。

    一陣敲門聲響起,劉黑玉一震,連忙睜開了眼睛,對著門外叫道:“是誰?”

    “黑玉,天都這麽晚了,你們還不起來?”是母親略帶責備的聲音。“客人都準備走了,你們快點起來送客。”

    劉黑玉聽了,心里也暗暗一驚,他立即答應一聲,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迅速穿上衣服,又伸手去推石燕。“燕子,該起床了。”

    石燕仍然靜靜地躺著,並沒有醒來。

    劉黑玉看著她那迷人的裸體,心里不由一蕩,伸手抓住她的雙乳,盡情地玩弄起來。

    玩了一陣,石燕仍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劉黑玉頓時感到有些不對,立即將她拉了起來。但是,他的手一松,她又重重地跌了下去。

    劉黑玉嚇了一跳,連忙湊了上去仔細察看,發現她早已沒了呼吸,頓時驚得魂飛魄散,立即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

    “發生什麽事了?”聽到劉黑玉的叫聲,立即有好幾個人趕了過來,驚訝地看著失魂落魄的劉黑玉。

    “石燕她,她,她——”劉黑玉張口結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人們都湧進了新房,介紹人田三嬸走到床邊,掀起被子一看,見石燕身無寸縷,連忙將被子蓋了上去,伸手到她的鼻子下面探了探,發現她早就沒有氣出了,她面色蒼白地退了回來。“她,她,她死了!”

    聽說新娘子突然死了,屋子里的人全都大吃一驚,一齊盯著痛哭流涕的劉黑玉。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劉黑玉哭喪著臉說。“昨天晚上,她還好好的,今天早晨一醒來,她就是這個樣子,我還以爲她睡著了,誰知道她——她——”

    人們聽了,全都面面相觑。

    送親的上親驟聞這個噩耗,也全都趕到了新房,撫屍痛哭起來。

    喜事變喪事,劉黑玉家的喜慶氣氛頓時蕩然無存,代之而來的是一片深深的悲哀。

    新娘突然死亡的消息迅速傳了開去,村里的人們全都湧進了劉家,他們看到這種情況,不由暗暗驚訝不已,這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呀。

    沒有人能夠解釋爲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石燕娘家的人又哭鬧不已,一定要劉家給個說法,村支書逼於無奈,只好打電話到派出所,請警察來解決這個問題。

    中午,一輛警車駛進了劉家村,下來四名警察,早已等候在這里的村支書連忙將他們帶到了劉黑玉家。

    法醫認真地檢查了屍體的外表,沒有發現任何外傷,便提出要解剖屍體,必須通過病理切片的檢驗才能確定真正的死因。

    “人都已經死了,怎麽能再將她開膛剖肚呢,使她死后也不得安甯?”石燕娘家的人和劉黑玉的家人都堅決不同意解剖。

    警察與法醫見了,也不強求,當即摒開衆人,對村支書說:“死者死亡的原因可以初步排除人爲的謀殺,很可以是因爲興奮過度引起某種疾病的發作而突然死亡,像心髒病、高血壓等疾病都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由於死者的家屬不同意解剖,我們也無法確定真正的死因。如果你們再發現什麽疑點,你們可以隨時打電話告訴我們。”

    警察走后,村支書將兩家的人都叫到了一起,將警察的話重新說了一遍。然后告訴他們,再不要爲死者的死因爭吵了,讓死者入土爲安。

    石燕娘家的人也很清楚,劉黑玉不可能害死石燕的,只是好好的一個人卻突然死了,他們的心里怎麽也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只好將氣發泄到劉黑玉的頭上。

    劉黑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石燕娘家的人說:“各位叔叔、嬸嬸、兄弟姐妹,我劉黑玉對石燕一往情深,她的突然死亡,我比你們還要悲痛百倍。你們放心,石燕已經進了我劉家的門,就已經是我劉家的人了,我會永遠將她當作我最親愛的妻子,也會永遠贍養石燕的父母。就請你們行行好,讓石燕先入土爲安吧。”

    石燕娘家的人聽了,頓時啞口無言,不得不放棄了吵鬧,開始辦起喪事來。

    幾天后,劉黑玉家后面的山坡上添了一座新墳,傍晚的時候,劉黑玉默默地坐在墳邊,一個人暗暗垂淚。“石燕啊,我們經曆了那麽多的曲折,終於成爲了夫妻,本想從此以后可以長相厮守,白頭到老,你怎麽就這樣突然離去了呢?”

    那天,劉黑玉從石燕家回來后,當即將遇到石燕的事告訴了父母。“我已經決定娶她爲妻,明天就找一個人前去她家說媒。”

    劉黑玉的父母早就爲兒子的婚事暗暗擔憂了,農村作興早婚,不少人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就已經結婚了,與他同齡的人有很多都做父親了。聽了劉黑玉的話,兩人都又驚又喜,立即同意了他的要求。

    第三天,劉黑玉請了田三嬸作媒,一起走進了石燕的家門,石燕立即興奮地迎了上去。

    石燕的母親一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莫非他們兩人早就串通好了,昨天在范家的事也是石燕故意做出來的?這樣想著,心里頓時很不高興,冷哼了一聲:“你們竟然在背后拆我的台,我也不會讓你們好受的。”

    她冷冷地看了劉黑玉和田三嬸一眼,也不招呼他們,轉身對石燕說:“燕子,你快準備一下,我們去你二姨家吃中飯。”

    她老實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田三嬸一驚,不由疑惑地看了劉黑玉一眼。“人家不要說歡迎,就連起碼的臉色都沒有,這是叫我來做的什麽媒呀?”

    劉黑玉也怔立當場。“我是來求親的,又不是來討賬的,也沒有什麽地方得罪她,她爲何對我如此深惡痛絕呢?”

    石燕雖然知道母親不喜歡這門親事,卻沒想到她會如此不客氣,頓時令她的臉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她不滿地說:“媽,你沒看到有客來了嗎?你爲何突然想起要到二姨家去吃中飯呢?”

    石燕的母親瞪了她一眼,冷冷說:“你這死丫頭沒大沒小的,今天是你二姨父生日,我們早就說好要去吃酒的,怎麽是突然想起的呢?”

    石燕並不想跟媽媽當著黑玉的面吵翻,她連忙委曲求全地說:“媽,現在家里有客,我們就不去了吧?相信二姨父也會理解的。”

    “那怎麽行?”石燕媽一點也不肯妥協地說。“我們已經答應過去吃飯,如果我們不去,他們會一直等待的。”

    石燕賭氣說:“那好,你們去吧,我留在家里招呼客人。”

    看到這種情況,劉黑玉和田三嬸都感到十分尴尬。幸虧田三嬸做慣了媒婆,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和事,她連忙滿臉堆笑地走了上去,對石燕媽說:“大嫂,你們要出門,只怪我們來得太不巧了。既然如此,我也就長話短說。我是特地上門來說媒的,俗話說,‘一女百家求’,我們黑玉看上你家燕兒姑娘,他們兩人也早就認識,而且情投意合,還請大嫂能夠成全他們這對好姻緣。”

    石燕媽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份了,她雖然很不滿意劉黑玉,心里十分痛恨他破壞了她女兒的美好婚姻,但媒人畢竟是無辜的,得罪了這些人,傳揚出去也對自己的聲名不利。她忙說:“不是我不肯接待你們,實在是家里有事,真是不好意思。謝謝你的好意,只是我家燕兒已許配人家了,要讓你白走一趟了。”

    “媽,我哪里——”石燕連忙插了上來。

    “住嘴!”石燕媽立即打斷石燕的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們已經收了人家五萬元彩禮,這事就已經定了,你以爲你使出那點小詭計就想將事情翻過來嗎?”

    “媽,當時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怎麽是我使的詭計呢?”石燕立即叫了起來。“我情願去死,也不會嫁給那個流氓。”

    石燕媽冷冷說:“那好,你舀五萬元去還給人家。”

    “我又沒有舀他家一分錢,怎麽要我去還呢?”石燕氣鼓鼓地說。“你將那筆錢這給人家不就是了?”

    “你倒說得輕巧。媽這幾年有病,經常要住醫院,你父親已到處借了錢,范家那筆錢早就用來還債了,你叫我舀什麽還給人家?”石燕媽無可奈可地說。

    石燕無力地看著母親,輕聲說:“你不是說只舀了兩萬元定金嗎?怎麽又變成五萬元了?”

    石燕媽卻沒有理她,對田三嬸說:“三嬸,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實話實說了。劉家想娶我女兒也行,叫他舀五萬元錢來,否則,他就是想也別想。”

    劉黑玉聽了,頓時怔立當場。他家並不寬裕,對他家來說,五萬元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在g市做了三年工,就是不吃不喝也不夠五萬元,教他到哪里去弄這五萬元呢?

    但是,他看到石燕媽那鄙視的目光,劉黑玉頓時血往上湧,他立即振作起來,響亮地說:“好!我答應你的要求!”

    石燕媽一震,她不敢相信地看著劉黑玉。石燕和田三嬸也連忙走到劉黑玉的身邊,低聲問道:“你到哪里去弄齊這五萬元?”

    劉黑玉卻沒有回答,對石燕媽說:“你放心,我不久就會再來的。”

    “那好,我就給你三個月的時間。”石燕媽說。“要是三個月之內你還沒有來,那就別怪我爲燕兒另擇人家了。”

    “一言爲定!”劉黑玉連中飯也沒有吃,就與田三嬸離開了石家。

    “我說黑玉呀,你怎麽連情況都沒有弄清楚,就迫不及待地要我來做媒呀?”空著肚子趕路的田三嬸不滿地數落開了。“你真的能夠弄到五萬元?”

    劉黑玉苦笑說:“我哪里能夠弄到五萬元呀?我只是不想看到她母親那副嘴臉,心里一怒,就沖口答應了她。”

    “如果三個月之內你弄不到五萬元怎麽辦?”田三嬸擔憂地問。

    “也只有盡量去想辦法了。”劉黑玉垂頭喪氣地說。

    “常言道:‘做媒沒的嫌,七十二餐飯。’我做了那麽多媒,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呢。”田三嬸微微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呀,三嬸,這點錢就當作你的酒飯錢吧。”劉黑玉從蔸里掏出五十元錢遞給田三嬸,嫌意地說。“我也沒想到她母親會是這種態度。我上次到她家來的時候,她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田三嬸又暗暗歎了一口氣說:“這個燕兒倒是不錯,人長得俊,心眼也好,跟你倒是挺般配的。但是,她母親提出的要求太高了,我看你也只好死心了。”

    劉黑玉一震,他是那麽深深地愛著石燕,要想讓他放棄她,那真是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他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將石燕娶過來。可是,田三嬸說得對,她母親提出的要求實在太高了,到哪里去弄足這五萬元呢?

    接下來的時間,劉黑玉每天都早出晚歸,求爺爺,告奶奶,千方百計向各位親戚朋友借錢。他心里已經決定,先湊夠五萬元,將石燕娶過來再說,以后夫妻一起出去打工,只要算吃儉用,這五萬元是可以在幾年內還清的。

    可是,劉黑玉的親友們都不是十分寬裕的,能夠借出幾百上千元就已經相當不錯了,十幾天下來,他好不容易借來的錢還不到一萬元,距離五萬元的差距還相當大,像這樣下去,三個月內要籌集五萬元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劉黑玉也漸漸有些沮喪了,這天,他抱著最后的希望去找朋友李鐵。李鐵曾經和他一起搞過裝修,兩人的關系一直不錯,這兩年,李鐵在縣城包下了幾個工程,相信應該掙了不少錢的。

    剛說明來意,李鐵就立即訴苦說:“你不知道,我剛成立了一個裝修公司,請了十多個工人,不要說存錢,還欠著一屁股債呢?光銀行的貸款就有十多萬元,哪里還有錢借給你呀?”

    劉黑玉聽了,臉上明顯地露出失望的神情,心里痛苦地說:“石燕啊,不是我不盡心,我已經實在沒有辦法了,看來我們也只有來世再做夫妻了。”

李鐵看到他那痛苦的表情,也感到有些不忍,他心里忽然一動,對劉黑玉說:“對了,你也可以向銀行貸款呀。”

    劉黑玉苦笑地說:“我已經找過村里信用社了,他們最多只肯貸款三千元,那又有什麽用呢?”

    李鐵說:“這你就不懂了,按正規途徑當然貸不到什麽錢。我告訴你一個竅門,保證可以一次貸到五萬元。”說著,附到劉黑玉的耳邊,將竅門低聲說了一遍。

    劉黑玉疑惑地問:“這樣能行嗎?”

    “保證能行!”李鐵拍著胸脯說。“你還年輕,這幾萬元錢還怕嫌不回來嗎?”

    劉黑玉大喜,立即回去如法炮制。這一招果然有效,第二天就順利地從信用社里貸款了五萬元。

    “這是五萬元,請你當面點清。”劉黑玉將一大摞錢放到石燕媽的面前,趾高氣揚地說。

    石燕媽看了,不由張大了嘴唇,久久沒有合上去。

第一卷 第四章 神秘來客

    夜已經很深了,劉黑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麽也不能入睡。床是他和石燕結婚時買的新床,床上的被褥也是結婚時的新被褥,一切都是原樣,可是,石燕卻芳蹤已杳,這叫他情何以堪?

    石燕死去已經一個多月了,他始終不能從沈重的悲痛中解脫出來,每天除了去石燕的墳上陪她一陣之外,就是躲在房里不肯出去。一個月下來,他已經顯得格外的憔悴,二十二歲人,竟然有些老態龍鍾了。

    父母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安慰的話都不知說過多少了,卻一點作用也沒有。怎麽辦呢?難道就這樣看著兒子憔悴下去嗎?

    今天上午,好朋友李鐵特地趕來看他,見他已變成這副模樣,也不由暗暗吃了一驚,連忙上前安慰說:“黑玉,人死不能複生,你不能老是沈浸在悲痛之中,相信石燕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的。”

    劉黑玉無比悲傷地說:“李鐵,你不知道,我們成親才一天,她就匆匆地離開了我,教我怎麽能夠想得通呀?”

    李鐵說:“我的公司現在正需要人手,你不如到我哪里來做事吧。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你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劉黑玉微微搖了搖頭,謝絕了李鐵的好意。他現在這副樣子,怎麽能夠出去做事呢?他整天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恐怕任何事情都做不成,更不要說那要求相當精美的房屋裝修了。

    李鐵看了,也不禁暗暗歎了一聲,神色黯然地走了。

    默默地躺在床上,看著月影搖曳的窗戶,劉黑玉感到自己如同一堆行屍走肉,沒有感覺,沒有思維,就連靈魂都似乎出竅了。

    “唉!”屋里突然響起了一聲幽幽的歎息。“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冤孽啊!冤孽!”

    劉黑玉慢慢地轉過頭去,只見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老人坐在床邊的沙發里,搖頭晃腦地歎息著。

    他是誰?什麽時候進來的?劉黑玉一無所知,但他什麽也問,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慢慢地轉向了窗外。

    “小子,該醒了!”黑衣老人站了起來,徑直走到床前,在床邊坐下來。“你知不知道,由於你過份地沈迷於悲痛之中,你家完全籠罩在一片悲哀之中,你的妻子石燕根本無法上天,已經墮入了地獄,從此將生活在黑暗之中。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她將很難超生。”

    劉黑玉微微一震,他驚訝地看著黑衣老人。“你是誰?你怎麽知道這些?”

    黑衣老人說:“佛經上已說得十分明白,一個人在死的時候,如果家人過份悲哀,他的靈魂也會跟著悲哀,導致無法辨別方向而墮胎地獄。如果你繼續悲哀下去,死人的靈魂就會越陷越深,很難超生的。就算能夠超生,也將生於極其貧寒之家。你已經將石燕害慘了。”

    劉黑玉聽了,頓時大驚失色,他連忙爬起來,抓住黑衣老人的手,焦急地問:“那怎麽辦?”

    黑衣老人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必須迅速振作起來,讓她能夠感覺到你的喜悅,使她的心情也跟著輕松起來,爭取早日投胎,並且盡量投生到一個好一點的家庭。”

    “老人家,既然你懂得這麽多,能不能請你告訴我,我們爲何只能做一天夫妻呢?”劉黑玉殷切地問。

    “前世因,今世果;來世果,今世因,何必問得這麽清楚呢?”黑衣老人淡淡地說。

    劉黑玉聽了,心里似有所悟,不由低頭沈思起來。

    良久,他終於擡起頭來,卻發現黑衣老人早已不在房間里了,他頓時大吃一驚,此時已是深夜,家里的門窗都已經關得嚴嚴實實的,黑衣老人是從哪里進來的呢?

    他心里突然一陣狂震,發現剛才絕對不是在做夢,這個黑衣老人到底是誰呢?他說的都是至深的佛理,莫非是菩薩下凡來點化他的?

    第二天一早,劉黑玉又來到石燕的墳前,與石燕作了一番道別后,回家收拾幾件衣服,徑直進入縣城去找李鐵。他已經決定到李鐵的裝修公司做工了。

    看到劉黑玉突然精神抖擻地出現在面前,李鐵也暗暗吃了一驚,不知他爲什麽會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完全恢複了常態。他本想開口問明是什麽原因,卻怕重新撩起劉黑玉心里的傷痛,終於什麽也沒問,只是對他的到來表示竭誠歡迎。

    劉黑玉就留在了李鐵的裝修公司里做事。他每天都是拚命做事,就像一只陀螺似的轉個不停,除了吃飯、睡覺,從不休息片刻,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接連幾個月,他的業績都在公司遙遙領先。

    李鐵見了,不禁又驚又喜,暗暗慶幸自己獲得了一個得力的工人。可是,他也有些擔憂,長此下去,劉黑玉的精神恐怕出事的,。

    一個工程結束之后,李鐵特地舉行了一次小小的慶祝宴會,請全體工人在飯店里大啜一頓之后,便相約一起去卡拉ok廳唱歌。

    “我就不去了。”劉黑玉淡淡地說。“我想回去睡覺。”

    “不行!”李鐵一把拉著他。“我們雖是小公司,卻是一個戰斗集體,也是有紀律約束的。今天晚上,誰也別想單獨活動。”

    劉黑玉無奈,只好在衆人的推推搡搡下,一起走進了卡位ok廳。

    大家都是年輕人,表現十分活躍,一走進歌廳,就舀起話筒,放開嗓子唱了起來。劉黑玉卻坐在一邊,什麽動靜也沒有,表情十分淡漠。

    “黑玉,你來唱一首!”一個青年走了過來,將話筒遞給了劉黑玉。

    劉黑玉微微搖了搖頭,說:“你們唱吧。”

    李鐵也走了上來,熱切地說:“黑玉,你別老是這個樣子好不好?大家都是兄弟,很難得一起熱鬧一次的,你就不要掃大家的興了。”

    劉黑玉說:“你們唱,我在這里欣喜總行了吧。”

    “不行!”李鐵斷然地說。“我們都是年輕人,應該隨時忘掉心里不快,展望美好的未來。而你呢?一直生活在過去的悲哀之中,才二十來歲人,就已經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了,暮氣沈沈,一點生氣也沒有。如果不是看到你做事,別人還以爲你是一個活死人呢?如果你還當我們是你的朋友,就舀起話筒,給我們唱一首歌。”

    劉黑玉微微一震,苦笑道:“我真的不想唱歌,也不會唱什麽歌,你就饒了我吧。”

    李鐵當話筒塞到劉黑玉的手里,沈聲說:“給他點一首《少年壯志不言愁》。”

    一個青年立即點播了這首歌,雄壯的樂曲響起,大家都熱切地鼓起掌來。

    在衆人的一再催促下,劉黑玉終於舀起了話筒,有氣無力地唱了起來。

    “你這唱的是什麽歌呀?”李鐵不滿地叫了起來。“就像沒有電的收音機似的,一首好好的歌曲都被你唱得一塌糊塗了。不行,重來!”

    劉黑玉苦笑了笑,低聲道:“鐵哥,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唱歌,你就饒了我吧。”

    李鐵冷冷說:“你這算什麽?連首歌都不敢唱,還是什麽男子漢大丈夫呢?真不知道石燕當初爲何會看上你?我看她也太有眼無珠了。”

    “不許你說她的壞話!”劉黑玉頓時怒吼起來。

    “我就是要說她的壞話,你能怎麽樣?”李鐵狠狠地瞪著他。“你連唱歌的勇氣都沒有,有什麽資格維護她?”

    “好!我唱!”劉黑玉與李鐵瞪視良久,終於“霍”地站了起來,走到電視機前,放開嗓子唱了起來。

    一曲既終,衆人都熱烈地鼓起掌來,房間里響起一陣久久的歡呼聲。

    “再來一首《霸王別姬》,你敢唱嗎?”李鐵淡淡地看著劉黑玉問。

    “唱就唱,有什麽了不起。”劉黑玉最受不了李鐵那鄙夷的目光,又唱起了《霸王別姬》。唱到最后,他連淚水都唱出來了。

    沈默良久,包房里才突然爆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歡呼聲和鼓掌聲。李鐵迅速沖了上去,緊緊地抱著劉黑玉,他的臉上也是熱淚縱橫了。

    從卡拉ok廳出來,劉黑玉雖然還是沈默不語,但是,他的心里已經暢快多了。

    半年后,有人給劉黑玉介紹了一個對象。她叫萍,也是一個長得很甜的女孩子,兩人一見如故,很快就墜入了愛河。

    夜晚,萍來到劉黑玉的住處。這里就是李鐵公司的辦公室,由於劉黑玉的家離縣城甚遠,晚上無法回去,李鐵就在辦公室里支了一張行軍床,作爲劉黑玉晚上住宿的地方。

    對熱戀中的男女來說,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中已到了深夜。萍忽然跳了起來,驚叫道:“糟了,都快一點了,樓下的鐵門已經關了。”

    劉黑玉問:“能夠喊人開門嗎?”

    “有是有。可是,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有時候,你在外面喊上半個小時,她也不會理彩你。”萍苦惱地說。顯然,她是有過這種叫門的經曆的。

    深更半夜的,一個女孩子在外面聲嘶力竭地叫門,不僅吵得附近的居民不得安甯,同樓的人也會全都知道是誰。一個女孩子,深夜回去叫門,他們很容易産生各種各樣的猜測,在很長的時間內都會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你。

    萍並不想再次遇到這樣的事。

    劉黑玉聽了,他也不願意讓萍遇到這樣的事。他默默地看了萍一眼,說:“那你就在這里睡吧。”

    “可是——”萍看了那張窄窄的鋼絲床一眼,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她與劉黑玉雖然處於熱戀之中,但是,要與他上床卻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

    劉黑玉看出她心里的擔憂,忙說:“你放心睡吧,我在床邊靠一下就行了。”

    萍看了劉黑玉一眼,終於點了點頭。她也許是困極了,很快就呼呼地睡著了。

    劉黑玉舀來一床薄毯蓋在萍的身上,然后坐在床邊,靜靜地欣賞萍美麗的容貌。她的身材雖然沒有石燕那麽迷人,但長得一點也不比石燕差,特別是她那熱情而不乏矜持的性格,更是令劉黑玉心動不已。

    他並不喜歡妖冶、放蕩的女人。那種女人看起來熱情如火,令人情動不已,卻持續不了多久的。

    白天做了一天的事,他也感到有些累了,睡意漸漸包圍了他。他舀了一塊木板放在地上,然后坐在木板上,靠在床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萍忽然醒了過來,看到劉黑玉靠在床邊睡著了,心里頗有些過意不去,她連忙拍醒他,漲紅了臉說:“你也睡上來吧。不過,不許——不許你碰我。”

    劉黑玉立即爬上床去。由於鋼絲床很窄,兩人只能相擁而臥,甜蜜的感覺立即將兩人都淹沒了,他們的身體迅速火熱起來,心里升起一種膨脹和沖動。

    不久,劉黑玉終於忍不住了,一只手輕輕地撫上了她隆起的胸脯。萍就像受驚的小鳥一樣,嬌軀發出輕輕的抖顫,緊緊地偎進劉黑玉的懷里。

    由於靠得太緊,劉黑玉根本不便於撫摸,無可奈何地停下手來。但是,萍的呼吸噴到劉黑玉的臉上,吹氣如蘭,又令他心猿意馬起來,不由自主地伸嘴吻住了她的香唇。

    “唔!”萍的嬌軀猛的一硬,眼中掠過一絲無所適從的茫然神色。

    劉黑玉有力的嘴唇緊緊吸住萍那柔軟的香唇,舌頭頂開她的嘴巴,無處不到的遊遍了她的小嘴。萍的小手本能地推拒著,試圖脫離劉黑玉的魔爪,但是,她的反抗是那樣的嬌弱無力,益發增添了男人的欲火。劉黑玉稍稍擡起身子,一只手摟著她柔軟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又開始在她的嬌軀上遊走起來。

    一聲嬌哼慢慢流出,萍的俏臉滾燙,連晶瑩的耳根都紅了起來,嬌嫩的胴體在劉黑玉有力的撫摸下發出反射性的輕顫。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她情迷意亂,心里既有些害怕,又有些欲罷不能。

    劉黑玉火熱的大嘴終於離開了萍的嘴唇,卻移向她那吹彈得破的粉頰、晶瑩的小耳和粉嫩的玉頸。萍不知道該怎麽辦,只是用力抓著葉天龍的肩頭,渾身劇烈的顫抖著,口里不住地流瀉出聲聲嬌喘,一雙美眸也早已緊緊閉合。

    劉黑玉的手在萍鮮嫩的胸脯上撫摸了一陣,又漸漸往下移動,滑過小腹,從裙子的上端伸了進去。

    “啊!”

    萍渾身劇顫,嘴里發出一聲驚叫。劉黑玉一震,立即清醒過來,體內的欲火也減退了不少。他連忙停住手,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差點……”

    萍終於平靜下來,她附到劉黑玉的耳邊,輕聲說:“我們睡吧。”她實在是太疲倦了,不久又睡著了。

    劉黑玉卻一夜未睡,抱著萍的嬌軀,就像抱著一團火,叫他怎麽能夠安然入睡呢?

    出了這件事之后,兩人的感情不僅沒有得到升華,萍在劉黑玉的面前反而更加矜持了。劉黑玉心里后悔不叠,他已經答應她不會侵犯她的,誰知道自己還是無法忍住。

    這也難怪,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怎麽可能抱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而無動於衷呢?而且,自從石燕死后,劉黑玉的精神上受到了沈重打擊,他也迫切需要一個女人來填補他那空虛的心靈。可是,偏偏萍是一個那麽矜持而且保守的女孩,這就不能不令劉黑玉失望了。

    過了不久,萍突然向劉黑玉提出分手。

    “爲什麽?”劉黑玉驚訝地看著萍。“你還在爲那晚的事生氣嗎?”

    萍搖了搖頭,低聲說:“黑玉,你是一個好男人,能夠嫁給你也許是一種福氣。可是,我,我不想成爲第二個石燕。”

    劉黑玉頓時大驚失色,萍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成爲第二個石燕是什麽意思?難道她聽到了什麽風聲,認爲石燕是他害死的嗎?

    劉黑玉並不知道,由於石燕在新婚之夜離奇死去,社會上便流傳了一種謠言,說他的命太硬,克妻,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夠跟他白頭到老的。

    當萍將她與劉黑玉的戀愛關系告訴家人之后,她的家人立即暗暗對劉黑玉進行了調查。當他們聽到這個謠言后,堅決反對萍與他來往,並且要萍立即與他脫離關系。

    萍走了!劉黑玉頓時怔立當場,很久都沒有動彈一下。

    他的心又重新跌進了萬丈深淵,連事也不去做了。李鐵雖然像一個很好的心理醫生,曾經非常巧妙地醫好了他的心靈創傷,可是,面對這種情況,急切之間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讓他重新振作起來,只好讓他先回去休息一段時間。

    回到家里,劉黑玉又變回八個月前的情形,就像一個活死人一樣,每天足不出戶。父母都暗暗驚訝,他不是已經完全恢複了常態嗎?爲何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們都進來詢問,但是,劉黑玉卻什麽也不說,也不理彩他們,令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不由整天都唉聲歎氣起來。

    夜深了,劉黑玉仍然沒有入睡,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窗戶上搖曳的月影。

    “舊愁未去,又添新愁,芸芸人海,何日出頭?”吟哦聲中,黑衣老人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

第一卷 第五章 遠赴雪山

    “菩薩救救我!”

    劉黑玉驟然看到黑衣老人,就像注射了一劑強心針,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連忙跪倒在黑衣老人面前。

    “我不是菩薩,也不是神仙,我根本不能救你。”黑衣老人淡淡地看著劉黑玉說。“唯一能夠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菩薩,請你告訴我,我的命爲何——”

    黑衣老人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哀大莫過於心死!你先自己好好拯救你自己,過幾天我再來找你。如果受到一點點挫折就這樣萎靡不振,心靈如此脆弱,就是菩薩也不能救你的。”說完,飄然而去。

    看著黑衣老人離去的背影,劉黑玉心里不禁泛起了微微漣漪。他說得對,自己的心靈也太脆弱了,根本承受不起任何打擊,不要說他要看輕自己了,就是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他是家里的獨子,從小到大都受到父母的百般呵護,除了高考落榜,他幾乎完全生活在一片溫暖的陽光里,很少遇到什麽挫折,一帆風順的日子卻養成了這種脆弱的心靈,以至到了一打即碎的地步。

    “我要堅強!”劉黑玉從地上爬了起來,心里大聲地喊著。

    重新躺回床上,劉黑玉試著讓自己高興起來,可是,石燕、萍等人的影子總是在他的腦袋里晃蕩,他的心就像灌了鉛一樣,異常沈重,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他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到屋子的中央,突然張口吼了起來:“我站在,獵獵風中——”

    劉黑玉的父母立即被驚醒了,他們都嚇了一大跳:“這孩子不是瘋了吧?”他們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劉黑玉的房外,焦急地問道:“黑玉,你怎麽啦?”

    劉黑玉連忙打開房門,歉意地說:“媽、爸,對不起,我吵醒你們了。”

    “你沒事吧?”黑玉媽走到劉黑玉的身邊,伸手在他的額上探了探,疑惑地看著他的眼睛。她哪里知道,劉黑玉是突然想起了李鐵上次治好他心病的絕招,忍不住故伎重演而已。

    劉黑玉輕笑了一下,說:“媽,我沒事。”

    父母打量了黑玉半晌,看不出有什麽異樣,只好疑疑惑惑地走了出去,重新回房睡覺。

    第三天晚上,黑衣老人又來了,他看到劉黑玉的精神已大好了,不由拊掌笑了起來。“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劉黑玉卻弄不清他這三個“好”字分別代表著什麽意思,但他還是能夠聽得出來,這絕對不全是稱贊。

    黑衣老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對劉黑玉說:“小子,你能夠自己振作起來,我感到很高興。我也可以告訴你,普通的女子根本不適合做你的妻子,萍說得很對,如果你娶了她們,她們很可能會變成石燕第二、第三——”

    “爲什麽會這樣?”劉黑玉頓時大驚失色。“如果真是這樣,我豈不是要一輩子無妻?”

    黑衣老人說:“我只是說普通女子不適合做你的妻子,並沒有說你一輩子無妻。從這里往西北二千里,有一處終年不化的冰川,你只要進去將一個絕色女子救出來,她就會成爲你的妻子。”

    “她怎麽樣了?我要如何才能將她救出來?”劉黑玉驚訝地問。“她真是一個絕色女子嗎?”

    黑衣老人說:“她的容貌之美,雖不敢說天下無雙,卻也是人間少有了。她已陷身冰窟之中,你只要將千年寒冰刨開,就可以救她出來了。”

    劉黑玉疑惑地問:“她既然身陷冰川,生命肯定危在旦夕,爲何你不立即救她出來,卻要千里迢迢地趕來找我呢?”

    黑衣老人眼睛一瞪,冷冷說:“我要是能夠將她救出來,還用得著來找你嗎?你說,你願不願意去救她?”

    劉黑玉說:“我當然願意。我只是擔心,如果時間久了,她會不會死去的。”

    “那就行了!其他的你都不要管了。”黑衣老人的面是明顯地露出了喜色。“事不宜遲,你明天就立即趕到大雪山去,我會在那里等你的。”

    他正欲離去,劉黑玉突然攔住了他。“老人家,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麽知道這一切的?”

    黑衣老人淡淡地笑了笑。“我叫魯成,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問了,你日后自會知道。”

    第二天,劉黑玉坐上了北去的火車,按照魯成指點的路線,在x市下車,又改乘汽車,來到了m縣。向當地人一打聽,得知大雪山在縣城以西六十多里,冰川座落在大雪山的西北,四周都被雪山包圍,必須翻越大雪山才能到達,是一處人迹罕至的地方。

    劉黑玉聽了,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但是,他想到自己已經答應了魯成,也不好反悔,只好租了一輛二輪摩托車,往大雪山趕去。

    剛出了縣城,白皚皚的大雪山已遠遠地出現在他們的視野里,山峰直入白云之中,似乎已與天相接,云雪一色,根本分不清哪是白雪,哪是白云。

    隨著摩托車向前急駛,他們離大雪山也越來越近,陣陣寒氣迎面撲來,劉黑玉不由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寒噤。

    摩托車急駛了近一個小時,終於來到了大雪山下的一個村莊,摩托車司機將車停了下來,對劉黑玉說:“這是離大雪山最近的村子,我只能送你到這里了。”

    劉黑玉謝過摩托車司機,舉目四顧,發現這里只是一個住著十多戶人家的小村子,低矮的茅屋雜亂無章地分布在村子的四周,除了三、四個小孩在村里玩耍之外,竟看不到一個大人的影子。

    “魯成不是說在山下等我嗎?怎麽沒有看到他呢?他是不是還沒有到達?”劉黑玉微微猶豫了一下,只好背起行李,獨自往村里走去。

    “屋里的人嗎?”他走到村子最大的一棟房屋前,見大門是敞開的,卻沒有看到一個人,不由大聲叫了起來。

    不一會兒,從屋里走出一個年約四十、面目黝黑的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了劉黑玉一遍,警惕地問:“你找誰?”

    劉黑玉滿臉堆笑地走了上去。“我是從南方來的,準備翻越大雪山,因爲還有一個同伴未到,想在這里借宿一晚,不知大叔能不能行個方便?”

    “當然可以。”中年男人聽了,頓時放松下來。“外面太冷,快進來吧。”

    劉黑玉早就聽說北方的人十分熱情好客,想不到果真如此,他心里大喜,立即隨著中年男人走進了屋里。

    房子中間的地上,是一個用泥土砌成的火塘,正燒著熊熊大火,剛走進房里,就有一股熱浪撲面而來,令人感覺格外溫暖。

    火塘邊圍坐著五個人,正面是一對六、七十歲的老夫妻,右邊坐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婦人的身邊是一對少年男女,男的約十四、五歲,女的約十七、八歲。看到劉黑玉進來,火塘邊的人全都站起來迎接,特別是那個少女,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立即閃過一絲亮光。

    火塘上架著一個三叉型木架,上面吊著一只圓形的鐵鼎鍋,放在熊熊的火焰上,似乎在煮著什麽,一股股白汽在鼎鍋的鍋蓋下冒出來,透出淡淡的香味。

    打過招呼后,中年男人請劉黑玉在火塘邊坐下來,命中年婦女搬出一疊碗來,揭開鍋蓋,從里面舀出一種白色的液體,放進碗里,遞給劉黑玉說:“來,嘗嘗我家自産的羊奶。”

    劉黑玉輕輕地喝了一口,雖然有點膻味,卻很細膩,口感好極了,不由情不自禁地稱贊了一聲。

    “喜歡嗎?那就多喝點。”中年男人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能夠得到客人的稱贊,那是他們最大的幸福和自豪。

    他們一邊喝著羊奶,一邊閑聊。劉黑玉很快就知道,這個中年男人叫熱爾察,那對老年夫妻是他的父母,中年婦女是他的妻子,少男少女則是他的兒女,分別叫熱玉和熱娜。

    在這麽寒冷的地方,卻住著一戶姓熱的人家,劉黑玉心里不由暗暗發笑。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屬於少數民族的,而他們的姓卻和漢人一樣簡單,不像其他民族那麽複雜。不過,他們也確實像他們的姓一樣,熱情極了。

    熱爾察好奇地問:“你們爲什麽要翻越大雪山?你是登山運動員嗎?”

    劉黑玉搖了搖頭說:“不,我要進入冰川去救一個人。”

    “冰川救人?”熱爾察瞪大了眼睛看著劉黑玉。“誰掉進冰川了?據我所知,最近似乎沒人上過大雪山。你是南方人,怎麽會知道這個消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其實,劉黑玉也是對這事一無所知的,他只是出於對魯成的信任,完全聽命而行的。“是我的同伴告訴我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很清楚,我必須要等到我的同伴才知道詳情的。”

    熱爾察的父親搖頭歎息說:“冰川是非常寒冷的地方,人一掉進去,很快就會凍成冰柱的。你們從南方趕來,恐怕已經救不了他了。”

    劉黑玉苦笑說:“不管怎麽樣,我都要找到她的。”

    熱爾察伸手在劉黑玉的肩上重重一拍,贊賞地說:“小夥子,你的勇氣非常可嘉,你的情義更是令人感動。等你的同伴來了,我陪你們一起上大雪山。”

    劉黑玉立即被他的熱情和豪氣所感動,激動地說:“謝謝你,熱爾察大叔!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怎麽?你看不起我嗎?”熱爾察滿腔憤怒地看著劉黑玉。少數民族的人大都是生性豪爽,樂於助人,若是遭到別人的拒絕,那會覺得很沒面子,恐怕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受的。

    “絕對不是!”劉黑玉說。“剛才大爺已經說了,冰川十分寒冷,人一旦進去,很快就會凍成冰柱的,十分凶險,大叔上有老,下有小,實在不能讓你跟我一起冒險。”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魯成忽然走了進來,對熱爾察說。“你和其他人一樣,是無法進入冰川的。”

    劉黑玉看到魯成來了,不由大喜,連忙給熱爾察一賓家介紹說:“他就是我的同伴魯成。”

    “難道你們就能進入冰川嗎?”熱爾察不解地問。“你們都是南方,還沒有我們這麽耐寒,怎麽你們能夠進去,我們就不能進去呢?”

    “是這小子一人可以進去。”魯成解釋說。“他的體內擁有一種常人沒有的特質,可以應付冰川的嚴寒,普天之下,只有他才能進去救人。”

    劉黑玉頓時恍然大悟,直到此時,他才明白爲何魯成會找上他。他心里立即湧起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覺,當著衆人的面不好發作,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魯成卻沒有理他,拉著他走到屋外,指著一只大帆布袋子對劉黑玉說:“這是給你準備的工具,你檢查一下,看看還差什麽?”

熱爾察忙說:“我這里有一套登山用的鋼釘和繩索,是幾年前一支登山隊送給我的,也許你會用得著的。”

    魯成欣喜地說:“那太好了。我還正在考慮用什麽方法進入冰川呢。有了這套工具,那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劉黑玉卻看都沒有去看,他徑直將魯成拉到屋外偏僻的地方,冷冷地說:“你爲什麽要騙我?”

    “我哪里騙了你?”魯成說。“有些事我不能明說,卻不是騙你。我可以告訴你,你的體內的確擁有一種‘九焰陽脈’,這種奇脈,一萬年之中都是很難出現一個的,石燕就是死在你的三昧真火之下。也是你小子幸運,正好遇到了我,不然的話,恐怕會有很多的女孩子會遭殃的。”

    “你胡說!”劉黑玉立即叫了起來。按照魯成的說法,自己豈不是害死石燕的凶手嗎?

    魯成淡淡一笑,繼續說:“我叫你去冰川救人,這對你也有兩個好處:其一,你可以獲得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其二,可以通過冰川的考驗,消除你體內的三昧真火,就再也不會害死別的女孩子了。你難道不想好好地感謝我嗎?”

    “那女孩子是誰?她爲什麽會進入冰川呢?你能肯定她還沒有被凍死嗎?”劉黑玉的肚子里有太多的疑問。

    “不要多問,到時自會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魯成神秘地說。

    當天晚上,魯成又悄悄地向劉黑玉傳授了進入冰川救人的方法。劉黑玉都一一記在了心里。

    第二天,劉黑玉在熱爾察的幫助下,精心準備了各種工具和物品,又帶足了十天的糧食,用一只大羊皮袋裝著,緊緊地捆在背上,按照魯成指示的路線,獨自向冰川進發了。

    爬到半山腰,上面已是皚皚白雪,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非常刺目的光芒。幸虧劉黑玉早有準備,戴上了厚厚的墨鏡,不然的話,他的眼睛一定會被這強烈的雪光灼傷的。

    往上的路就格外難走了,到處都是齊膝深的白雪,一腳踏下去,就深深地陷了進去,卻很難重新拔出來。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進的距離還不到三百米,而劉黑玉早已累得氣喘籲籲了。

    他伏在雪地上,擡頭看了看那高不見頂的山峰,心里不由湧起了畏縮的情緒。“誰知道魯成是不是騙我的,冰川里怎麽會有絕色美女呢?顯然是不合情理。他這麽做,是不是故意給我制造一種磨難呢?”

    “在這種雪地上,隨時都有凍死的危險,弄不好還會跌下萬丈深谷,還是回去吧,恐怕美女沒有見到,反將性命搭上了。”劉黑玉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魯成和熱爾察他們都在山下等著我,如果這樣半途而廢,有何面目去見他們?如果冰川里真的有一個女孩子正等著自己去救她,若不迅速將她救出來,她一定會死在冰川的。”他暗暗咬了咬牙,又開始往上攀去。

    越往上爬,積雪越深,行走也越來越困難了。劉黑玉干脆將身體伏到雪地上,四肢一齊用力,往上爬去。

    第二天上午,他終於爬上了兩峰之間的一個山坳,站在山脊上往下看去,只見山下果然是一個寬闊的山谷,方圓達十多里。山谷里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任何雜色,這里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冰川嗎?

    山谷的四周都是高山,腳下的山脊卻是進入山谷最矮的山口。劉黑玉心里暗暗一喜,看來魯成並沒有欺騙他,不然的話,他不會對這里的路線這麽熟悉。

    看了一陣,劉黑玉便開始砍伐松樹。冰川里異常寒冷,沒有火是根本做不到的,山上的松樹是最好的生火之物。他一連砍伐了四、五十棵松樹,再將它們推下山脊。

    從山脊到谷底大約有三、四里路,全是光滑的陡坡,將松樹往下一丟,它們就直接滾到了谷底,倒是十分便捷。

    隨后,他又舀出登山用的專業鋼釘和繩套,將鋼釘釘進堅硬的冰層中,一步一步地往下攀去,雖然只有四、五里的距離,卻也耗去了他十多個小時,當他到達谷底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雖然是明媚的晴天,太陽就挂在頭頂上,劉黑玉仍然感到冷入骨髓,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忍著難捺的寒冷,舉頭往谷里看去。

    果然是名副其實的冰川,整個山谷晶瑩如玉,就像一面碩大的鏡子,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相互交織,形成一張嚴密而又缤紛的光網,顯得格外絢麗,格外迷人。

    可是,劉黑玉實在冷得難受,他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這種美景,立即按照魯成說的位置,尋找美女出事的地點。

第一卷 第六章 冰川救美

    按照魯成指示的方位,劉黑玉迅速找到美人落難的地點。這里離懸崖只有一丈多遠,表面與其它地方無異,全是凍得硬梆梆的冰層。劉黑玉心里暗暗抽了一口涼氣,人被埋在冰下,哪里還有生還的可能呢?

    沈重的寒氣包圍上來,他才站著發了一會呆,全身頓時冷得發麻,他連忙在冰川上跑了一圈,又將松樹全部拖了過來,砍成柴火,生起一堆火。再將所有的松樹全部砍成一截一截的,靠著懸崖堆起來。

    有了這堆柴火,就是接連燒幾天都沒有問題了。

    生起一堆火,周圍的寒氣減退了不少,人也感覺舒服多了。劉黑玉舀出一把鐵鎬,開始刨開冰層。

    鐵鎬全力砸在冰層上,發出“砰”的一聲震響,劉黑玉雙手震得發麻,冰面上卻只出現一個小小的印子,冰川里的冰竟然比石頭還硬。

    接連砸了十多下,冰面上只濺起少許冰渣子,整個冰面卻無動於衷。劉黑玉頓時氣餒了,照這樣下去,冰層仍然無法打開,而自己的雙手恐怕不能要了。

    幸虧魯成想得周到,給他準備了充足了工具。劉黑玉扔掉手里的鐵鎬,從帆布袋里舀出石匠用的鐵錾和鐵錘,就像石匠打石頭似的,一下一下地敲擊起來。

    這種做法雖然效果不是十分明顯,卻比用鐵鎬去挖要強多了,至少不會震得手臂酸痛。一天下來,冰面上也出現了一個一尺多深的大坑。

    晚上,劉黑玉將火堆移到了冰坑里,圍著火堆繼續焀擊。他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了,早已累得疲倦不堪,但是,在這十分寒冷、滴水成冰的冰川里,他根本不敢睡覺,恐怕只要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無法睜開了。

    但是,人畢竟是血肉之軀,不可能一直不停地運轉下去,漸漸地,劉黑玉的眼皮開始打起架來,陣陣困意不停地襲了上來,他終於身體一歪,倒在了冰坑里。

    天亮的時候,太陽爬上了天空。刺目的陽光照射在劉黑玉的臉上,他終於從沈睡中醒來。睜開眼睛,猛然發現自己竟在嚴寒的冰川里睡著了,頓時嚇了一跳。“天啊,我怎麽能夠在這里睡著呢?”

    他欲從地上爬起來,但身體就像生了根似的,竟然不能動彈分毫。由於他將火堆移到了冰坑里,再加上他身體的溫度,使一部份寒冰融化成了水,這些水一遇到冰川的寒氣,又很快結成了冰,竟將他的身體凍結在冰里了。

    劉黑玉立即極力掙紮,身上的衣服扯爛了好幾處,好不容易才從冰凍中掙脫出來。他連忙住火堆里添了一些柴,將火燒旺,再把身子放到火邊烘烤了一陣,慢慢融去衣服上硬梆梆的冰塊,身體終於能夠活動自如了。

    他暗暗噓了一口氣,自己沒有被凍死真是萬幸。魯成說,自己的體內擁有一種萬年難遇的“九焰陽脈”,能夠抵禦嚴寒的侵襲,也許真是如此。

    吃了幾塊餅干,喝了兩口烈酒,劉黑玉感到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他立即揮舞著鐵錘,將寒冰一小塊一小塊地焀了下來。

    第七天,劉黑玉已經焀出一個寬逾四米,深達三十多米的大坑,當他將坑內的碎冰搬了出去,只見晶瑩的冰層之中果然出現一個穿著古代服裝女子的身影。劉黑玉心里暗暗一驚,她穿著這樣的服裝,難道是一個電影演員嗎?她怎麽會來到這人迹罕至的冰川里呢?不會是在拍電影的時候出了意外吧?若真是如此,國家應該派專業救援隊前來救援呀?魯成怎麽會千里迢迢地趕去找我呢?

    不管這些了,還是先將她救出來再說吧。劉黑玉立即圍著古裝美女,小心翼翼地焀了起來。

    兩個小時后,劉黑玉終於將古裝美女從堅硬的冰層中弄了出來。可是,她已經完全凍成了冰柱,身體硬梆梆的,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劉黑玉頓時失望透頂。他吃了這麽多的苦楚,花了這麽大的力氣,誰知道救出來的卻是一個死人。他一屁股坐到了冰層上,心里沮喪到了極點。

    冰層上的寒氣透過厚厚的棉褲傳到了他的屁股上,他心里一驚,立即跳了起來。蓦地,他腦子里靈光一閃,立即想到幾天之前,自己不也是快凍成冰柱了嗎,這個女子在冰層之中,肯定凍得更加厲害,但是,她並不一定真的死了呀。

    想到這里,他立即將火燒到最旺,又抱起女子的身體放到火邊烘烤,不一會,女子身上就冒出了團團水汽。

    烤干了正面,劉黑玉將她轉過身來,準備再幫她烤干后面。這一移動,女子身上的衣服竟然變成了碎片,就像一群蝴蝶似的紛紛飄了出去,露出了晶瑩如玉的胸脯和高高聳立的乳房。

    劉黑玉頓時嚇了一跳,不知道她的衣服爲何會碎得這麽厲害,但是,他已沒有心想去多想了,一雙眼睛已經完全被這女子美妙的胸脯吸引過去了。

    這是一對高聳挺拔的傲人雙峰,上面嵌著兩顆殷紅的櫻桃,在陽光的映照下,給人一種嬌豔欲滴的感覺。她的身體十分豐腴,卻有著平坦的玉腹、窄窄的細腰和修長的美腿,顯得格外婀娜多礀。

    目光上移,入目的是一張滿月般的俏臉,她看上去年約二十左右,云發高髻,眉目如畫,國色天香,眼睛雖然緊緊閉著,但是,那蠶蛾般的細眉、挺直的鼻梁、精巧的小嘴、雕刻般的玉脖,無一不給人一種極美的享受。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見?魯成果然沒有說謊,她的確是一個人間少有的絕色美女,劉黑玉已經心馳神往,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死了,一只手輕輕地撫上了她那冰清玉潔的胸脯。

    觸手處,她的冰肌玉膚竟如嬰兒般光滑細膩,感覺好似粉搓脂揉一般,輕輕地摸上高聳的雙乳,只覺得豐聳軟綿,那種手感絕對是第一流的。劉黑玉心里一蕩,不由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在她的胸脯上肆意捏揉起來。

    劉黑玉的手在她的身上盡情地撫摸著,但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而劉黑玉體內的欲火卻熊熊燃燒起來,令他欲罷不能。

    在大火的烘烤下,美人的身體漸漸地軟化下來,劉黑玉抱著她的嬌軀,也就像抱著一團火一樣,他的體內已經快要爆炸了。他立即將身上的棉大衣脫了下來,鋪在冰地里,再將美女的身體放了上去,然后伏到她的身上,迅速挺槍上馬。

    美人的秘道比較緊窄,而且沒有常人所應有的春水和溫熱,里面甚至有一種冷冰冰的感覺。劉黑玉心里暗暗吃了一驚,難道自己真的是在奸屍嗎?但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了,他暗暗咬了咬牙,腰部用力,終於“滋”的一聲插了進去。

    粗長的火燙之物將她的門戶撐得似乎要脹裂開來,陣陣寒氣纏了上來,劉黑玉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粗長之物上面的火熱也迅速熄滅下來,他終於清醒過來。“我這是干什麽?她明明已經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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